其实没有人甘愿。
韩熙载最知李从嘉的秉Xi_ng,如今李弘冀一死,他势必要被推到风口*尖之上,自幼他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如今闹得如此地步,他自然心痛,更何况,李从嘉的Xi_ng子实不该让他负起社稷。
老臣便暗暗地让钟谟去游说皇上,"从嘉德轻志懦,又酷信释氏,非人主才。从善果敢凝重,宜为嗣。"
可惜许是太累了,抑或者皇上怕了,上天给了这个孩子帝王之相,又不断Yin差阳错将他推至了如此地步,这或许才是顺应天意的长久之计,皇上终究还是希望借着李从嘉的清淡Xi_ng子来平息接二连三的灾祸。
更何况,那个碧色的人影,穿得起山河锦,容得下日月,也必能容下人心莫测。
他们都有各方的立场,谁都有自己的心思,既然不应允,从此韩熙载亦纵情歌舞,什么天下世事人心,就全给那些看不透的人去揣摩好了。
李从嘉听闻各种上门讨好的小人言语,说着韩大人暗中阻挠自己受封的消息,笑得很是快We_i,天下之大,知己一人谁是。有人懂自己的_gan觉很好。
他不怒反笑,命人送了上好的酒去韩府。
不知nei情的下官听了去便又是一番评价,新任东宫之主果然气度过人,奉承了几番下来只见得那穿着华_fu的人仍然掩不住的清绝,展开一扇扑面而来的紫檀香气。
他挥挥手按着额头离开,步子极缓,却又走的很是坚定。
金线的龙纹袍子。
从今之后他再也不能随意地穿着自己喜爱的天水碧,李从嘉不仅仅只是一个皇子了。
皇宫金碧辉煌的穹顶之下映衬着他的影子。
散了的下官三五成群聚在白玉的石桥上远望,平日里得见李从嘉时间稀奇事情。这样清淡的影子,日后不出意外,却也要高坐庙堂之上。
更多的是顺应依附而来的赞叹之声,但是也有人长长地叹息。
或许韩熙载的看法是对的。
但是很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轻蔑喧嚣,我们都需要奔赴自己应走的路途。
新的居所,与他而言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夜晚的金陵再度响起沉闷浑重的钟声,远远地从城北安东寺发出。
树影摇晃,入了夏。
月光给那至高无上的黄添了色泽,一道金色的影子,格外像是过往旧日岁月上潋滟的伤口。李从嘉手腕上的木镯摇晃,那清瘦的腕子扶在玉石围栏上。
他一让再让,逃不过的,躲不及的,如今还是身在这锦绣琳琅的囚笼中。
流珠和飘篷改了口,王爷王妃地叫着,是不是过
几日,他便是太子。
突然想起了给红袖的那首词,悲人或许亦可用来伤己。
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春。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
玉笥犹残药,香奁已染尘。前哀将后_gan,无泪可沾巾。
Yan质同芳树,浮危道略同。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
秾丽今何在,飘零事已空。沉沉无问处,千载谢东风。
咫尺宫墙隔离天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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