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打开门,正对上飘篷焦急的眼目,一见得自己主子安然打开门还带着笑意,飘篷又奇怪又怕他有事,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一遍又赶紧过来扶着,“我没事,你紧张什么。”李从嘉看他十几岁还是年少心Xi_ng,不由得安We_i。
那些看守的护卫更加奇怪,起先还能听得那疯人的吵嚷声,不过一时三刻之后安定公竟然带着笑意推门,里面也完全地安静下来,那凶手可是先前情绪极为激动,他们各自的刀都出了鞘只待一有事情便冲Jin_qu。
可是安定公开口一句,“给他松绑吧。”彻底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飘篷看着里面那人又看看安定公,突然砰地便跪在了地上,李从嘉倒是一惊,“飘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那孩子兀自跪于地上摇头,“安定公的仁厚这府里上下谁人不知,可是这一次我们决计不能答应,此人凶险异常,安定公不要忘记那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
“我和他谈过了,你先起来。”
“他对安定公敌意尚存**”
李从嘉彻底没有办法,只得加重语气,“我让你起来。”飘篷心有不甘地站起来。“主子*就当您为夫人想想,她着了多大的急,如今你说放便放了他*”
“究竟是你拿主意还是我拿?这是谁的府邸?”李从嘉看向一旁看守的人,“我说,Jin_qu放开他。”
绳子被解开的时候,阿水恢复了冷静,他大步起来走到李从嘉面前,近距离地看见他的一目重瞳子,“常人总说,一目重瞳,帝王之相,李从嘉*”后面的话他不说却话锋一转,“我答应你,待到一日有能力正当地杀死你为红儿报仇,我自会来找你。”
李从嘉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略一点头,让开出路。两侧的人不敢多言,心不甘情不愿地随之让开,眼见得那人一路走出去。
阿水看着身侧掠过的花树枝桠,自从红儿离开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观赏周身景物。他曾经带着满腔的愤怒想着要杀了李从嘉,疯狂地守着他的必经之路想要用最蠢的方式报仇,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想那么快看见他死。
他要等到有能力做出大事的时候再来让李从嘉刮目相看,也让红儿冥冥之中不再为自己忧虑。
生命都有意义。他不该轻J_ia_n自己的命。
阿水苦笑着一路离开安定公府,他竟然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道理竟然是由他的仇人教会他。
那一身夜雨的男子,或许并不全是自己想得那般盛名难副,阿水突然没有来由地开始相信起无稽传闻,一目重瞳子,帝王之相。九霄之上乘风的画面里却又有遗憾,如何能想象那碧色的人一身明黄,那颜色太过于耀眼,反倒陪衬不上他的风骨。
李从嘉有些累了,让飘篷扶着回去,小书童兀自在一旁怄气又不敢表现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直看得他好笑,“我自有我的道理,放心。”
“主子便总是这样,如若主子狠些心肠哪里会受伤,我去让人把药拿过来。”想着今日的药还没喝,飘篷叹息无法。
彼时尚且年少的飘篷只是忧心,却不知自己的担心终有一日成了现实,血溅山河之时他便当忆起今时今日,世间种种前因后果是否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_fu了药之后,李从嘉按理应该去榻上好好地歇息一会儿,谁知他起身披件_yi裳又想出去园子里走走。
闷着纵也是闲来无事,自己身上的伤又不好出去,这些时日也的确是无聊。
他不想让人随着,可是谁又能放心,飘篷远远地在身后伴着他走,若是有了什么不适也好有个人。
春气满林香,春游不可忘。落花吹Y_u尽,垂柳折还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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