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白天、夜晚,艋舺的庙口永远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第一次kua进这个被称作金山的繁华地区,初出茅庐的刘楚山心情紧张的紧跟在他舅舅身后。他的舅舅田本源,是艋舺庙口的流氓。一路上不少人恭敬的喊着本源兄叔、本源叔短,刘楚山忍不住的挺直了背脊,与有荣焉。
「等一下见到了Geta大仔,礼貌点,不要乱讲话!」低声的告诫着,田本源领着外甥走近剥皮寮。若不是他姐姐千交代、万拜托,要照看着这个不成材的外甥,他真不想带他来这里。艋舺庙口不是随随便便能混得开的地方,一个不小心,连命都会丢在这里。
紧张的点了点头,刘楚山四肢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一步不落的跟在田本源身后。走近剥皮寮,四周多了许多身形壮硕,肩上、背上雕龙刺凤的男子,对他而言,这真的是另一个世界。
「文贵兄,这是我的外甥阿山仔,叫人A!」用力的拍了刘楚山背脊一记,田本源十分江湖口吻的介绍着庙口的三把手许文贵,角头老大Geta的心腹之一。
「文贵叔,我是刘楚山,叫我阿山仔就行了。」有些结巴的点了点头,刘楚山紧张的不知道该将目光望向哪里,总觉得一个眼神不对,就可能替自己惹来麻烦。
「喔?很斯文A!读书人?」瞄了刘楚山一眼,许文贵熟练的替田本源倒着热茶,招呼他坐下品尝。
「是A!读了一堆书,结果找不到工作。阮阿姐要我带他找份工作,所以想来请Geta大仔帮个忙**」*了一口流利的闽南语,田本源咕咕哝哝的抱怨起来,语气中尽是对「读书人」的鄙视。
「Geta大仔去喝喜酒了,要晚一点回来**那个谁,有没有驾照?会不会开车?」再次瞄了刘楚山一眼,许文贵啜了一口热茶,这点小事他还能做主,用不着麻烦庙口的角头老大。
「会。」挺起X_io_ng膛老实的回答,刘楚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那你接替启明仔开车吧!那个家伙竟然酒驾,被Geta大仔狠狠修理了一顿,现在躺在医院,你来开车吧!启明仔拿多少,你就拿多少。等Geta大仔回来,跟他说一声就行了!」点了点头随口说着,许文贵又倒了杯热茶,与田本源继续品尝。
「还不快谢谢文贵叔?」狠瞪了刘楚山一眼,田本源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自己的外甥。这碗饭不容易捧,庙口不是随便就能混出头的地方。
「谢谢文贵叔。」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恭敬的道谢,刘楚山的心脏仍旧飞快的跳动着。
站在大厅里许久,等着田本源跟许文贵那些身份地位明显不同的叔伯长辈们喝茶、闲聊,刘楚山只觉得站得好累。可是他的身份地位_geng本没资格坐下,只能像_geng柱子似的站在一旁等待。
轰的一声,嚣张、吵杂
的机车排气声飙近,刘楚山好奇的抬头张望,就瞧见一名理着平头的高中男孩,骑了一辆以他的身份_geng本不可能买得起的帅气机车停在大门口。
刘楚山仅仅只是晃了一眼,没瞧清楚那名穿着制_fu的高中男孩长成什么模样,就让另一名男孩xi引了目光。
发尾半长不短的嚣张发型,对比之下十分白晰的肤色,还有shen邃得有如外国人的五官。这名虽然俊秀但一脸杀气的高中男孩,从左臂到左tui上全是血迹,目中无人的走进大厅,经过刘楚山身旁时,还能听见他语T稍高的一声「干」。
「志龙,怎么了?」看见那名完全是外国人长相的高中男孩浑身是血,正在泡茶、聊天的长辈们纷纷站起身关心着。
「干!」又是一声怒火高Zhang的咆哮,那名被唤作「志龙」的男孩,用着没受伤的长tui,狠狠的踹了长桌一脚,桌上的热茶翻到、四溢。
下意识的往前站了一步,刘楚山看不惯这种气焰嚣张的小鬼头,才小小年纪竟然就满口脏话,而且还敢对这些地方上的长辈们如此不礼貌,这不教训怎么行?
「干!你是在看三小?」锐利的目光狠狠厉了刘楚山一眼。原本想先哄「志龙」的另一名高中男孩,非常不喜欢刘楚山的眼神,想也不想的推了他一把,身形一横的阻断了他的打量目光。
「和尚,自己人、自己人!阿山仔是我外甥,第一次来这里。」连忙介入对峙中,田本源好声好气的解释。
看见舅舅的反应,刘楚山不禁有些茫然,为什么要对一个才高一的毛头小子这么客气?不过在对上那名理着平头的男孩目光后,刘楚山又有点心惊。那种狠厉、凶悍的神情,结实、j瘦的身形,活像头嗜血的猎犬,谁敢对他的主子不敬,他必定冲上前来一阵致命的撕咬。
「志龙**志龙,到底发生什么事?」急忙的想抢下高粱酒,许文贵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那名被唤作「志龙」的高中男孩,凶悍的灌下一大口,随后狠狠的浇上左臂上的伤口,痛得脸色煞时惨白,却倔强的连哼都不哼一声。
「志龙,你不要乱来!」果然还是年轻人的身手较为矫健,那名绰号「和尚」的高中男孩,一个箭步的抢上前去,急忙的抄走那瓶高粱酒。
「全愣在这里干嘛?把药箱拿来A!」大吼一声,许文贵及和尚一人一边,将那名叫志龙的男孩强按上沙发,仔细的检查着他手臂、大tui上的伤口。
看着剥皮寮nei的众人围着那名叫志龙的男孩团团乱转,刘楚山小声的询问,再傻也看得出这个阵式,那名横看、竖看都像个外国人的俊秀男孩,肯定来头不小。
「志龙喔?他是Geta大仔的独生子,庙口的太子爷啦!他身旁那个叫和尚,是从小跟着他的护法。」
横了自己的外甥一眼,田本源还在惊吓中。他这个完全不懂看场He、看眼色的外甥,差点跟和尚起冲突。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不当一回事;哪天太子爷接手庙口,和尚的身份就跟许文贵、江祥的一样,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狠角色。
「志龙,这样不行,血止不住,我们去医院**」不同于对刘楚山的那一声怒吼,本名叫何天佑的和尚,对李志龙说话的神情、语气总是出奇的温柔。
「不要!我不要去!」气愤的狠踹了小板凳一tui,李志龙就算痛到脸色发白,还是不肯认输。
「发生什么事了?志龙怎么会伤成这样?」庙口的角头老大不在,负责照看一切的责任就掉到许文贵
头上。更何况出事的是Geta大仔的独生子,这事不能随便处理。
「摔车了**」
「干!和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分不清是受到惊吓还是气愤和尚出卖了自己摔车这种糗事,李志龙抢回了那瓶高粱酒,猛灌了一口后又一把火起似的将酒瓶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向半人高的花瓶,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那是Geta大仔最爱的**」
「怎样?」
不知是谁多说了一声,李志龙更加火大的捉起茶碗,筐当一声的砸向酒吧,玻璃柜又是一阵乒乒乓乓。
何天佑见状立即将人捉了回来,好声好气的哄着,而许文贵则厉了众多小弟一眼。他们这位太子爷一向任Xi_ng,看啥东西不顺眼、无理取闹的事情时常发生。这种时候就少说两句,省得惹到这位宝贝太子爷变本加厉,闹出更要命的事情,到时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嗯?现在是怎样?全都杵在这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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