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夙和蔡维彬在今天之前彼此_geng本不认识,杜金吩咐的事情也只那么一件,更何况还有他写的书信,毓夙要么等着蔡维彬写完回信,再把那封信带回去给杜金,要么就先走人,等蔡维彬写了信,让他自己派人送到五行山,别的好像就没什么事了。
可蔡维彬毕竟是做了多年城隍,就算是神仙,他也是官场上的人,但凡做官做到一定职位,对“交际”这个词的理解不可谓不shen,说不定比他对自己修行之道的理解还shen刻,所以蔡维彬既然愿意开口,毓夙也不是不通世事的愣头青,两个人之间怎么也不会冷场。
好在蔡维彬毕竟事务繁忙,废话没有多说几句,就又有属官过来向他打报告。
毓夙看他们城隍庙衙门忙
着,mo了mo鼻子,干脆先行告辞。他这么识相,蔡维彬却不高兴了,顿时把脸一沉,毓夙总算是见识了这位城隍爷的“戾气”,不仅仅是说翻脸就翻脸,那种亲手干掉许多条xi_ng命的冷厉,也好像钢刀一样,劈面而来,一时间毓夙有点被唬住了。
蔡维彬沉着脸,慢条斯理地说:“道友此来,连杯茶都不饮便要走,这岂不是显得我洛阳城隍不通礼数,怠慢贵客?洛阳地方鄙薄,可淡茶薄酒还是略有一些,道友务必赏光,待我设宴相请道友,以为答谢。不然道友回还,遇到杜道友,怕他也要暗忖我太过小气。”
说着,他又招手叫来一个文官,说道:“这洛阳城虽说算不得绝佳的胜地,却也有几处可供玩赏的地方,刘判官,你且做个向导,带着毓道友在城中走走,我要失礼了,先将公文做了,才好招待贵客。失陪失陪。”
蔡维彬果然很忙,说完话,转身就出去了,门外还候着两个官员,等着和他说什么。那个被蔡维彬指派的刘判官等他家上司走了,就转身朝毓夙笑着说:“下官见过毓上仙,不知上仙是先行歇歇脚,待天明再去城中玩赏,还是现在就出门?”
毓夙从刚才一听这是个判官,就想推辞,毕竟这是人家地头上,就算这个判官修行水平不如他,可判官的官职在那儿搁着,怎么好让这么大一个官儿做导游?就好比在现代社会,去洛阳玩,市政府给派个副市长做导游,除非本人是省长,不然都得觉得惶恐。
不过之后那刘判官问了毓夙行程安排,毓夙的好奇心却立即窜了上来。既然刘判官问了是白天出去玩,还是晚上出去玩,也就是说,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刘判官都能陪着出门。
那这可了不起了,要知道,鬼要想白天能出门,要么就是法力高强,要么就必须修炼特殊的技能,要么就是他有什么宝贝,能让自己不被太阳光晒死了。毓夙十分想知道,这位刘判官属于哪种情况,他试探着说:“如果是白天,对大人不会有影响吗?”
刘判官笑了笑,说:“我等身为威灵公府中职官,虽说修为低下,幸赖老爷恩德庇佑。在那阳间的城隍庙中,种着一株古槐,树上有老爷恩赐符文,我等出门时,便从那树上折一枝叶,随身带着,即便是初出日头,也晒不着我等,十分灵效。”
毓夙_gan叹一声,心里也的确觉得这挺奇妙的。那位刘判官见毓夙识货赞赏,有些得意,又说:“便说上一回,下官沐休时出门,在城外遇上了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蛮道士,他非说下官是个野鬼,要将下官收敛去。下官身上却正佩着那古槐枝叶,分毫不伤,全身而退。”
听了这话,毓夙zhui里叹着,心里一动,连忙问:“你们那棵槐树很大?我见威灵公府里人口不少,要是人人出门都折一枝,那槐树不早就被折秃了?”
刘判官听了哈哈大笑:“那古槐被老爷法力锻炼,早就不是凡本树木,折下一枝便再生出一枝,哪有折得尽的一日?哪怕人人出门都折下十枝,那树仍是旧模样。”
毓夙也跟着赔笑,又问:“这槐树枝叶连修道的道士也能挡下,那像是招魂符、引魂灯之类的小法术,估计也不怕了?”
刘判官点头,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若说招魂、引魂的法术,在我城隍庙众人,就更是班门弄斧了。我等入城隍老爷麾下,所学的第一个法术便是炼魂,不然魂魄脆弱无比,一阵风就能吹散了,如何给老爷办差?那些招引魂魄的法术,对我等本来就无甚效果。”
毓夙听了,心里一沉,也不准备问这刘判官,之前有没有接到一个姓李的鬼差的提前通知。那个自称是鬼差的盯梢鬼连简单的引魂灯法术都躲不开,照刘判官的说法,他肯定不是城隍庙的鬼差。那他是什么来头?那块鬼差的身份牌可绝对不是假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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