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庶子三番两次受奴才磋磨,贾政对这事也重视起来,唯恐传出什么流言污了自己官声,把个后院看得紧,也不许奴才私底下饶*。
凤姐初掌家,狠烧了几把火,将一竿子奴才整治的_fu_fu帖帖,大事小事周周全全,半月下来,再无人说‘环三爷脑袋坏了’的混话。
这是赵姨娘在贾府宅斗中取得的第一次重大胜利,心里那个美A,眉眼舒展了,身子轻快了,连睡觉都能笑醒。
贾环不再练习拳脚,只整天待在_F_里装病。虽说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是他上辈子的终极梦想,但真过上这日子才发现,原来血腥和杀戮早已刻入骨髓,未曾有片刻抽离。哪怕换了时空,换了body,他依然还是那个灵魂狂躁不安的贾寰!
贾府的生活再富贵,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渴望变强,渴望自由,渴望随心所y_u主宰自己的命运。然而只要待在贾府一天,他就只能做一个地位卑j_ia_n的庶子,任人捏圆搓扁,他所渴望的一切,在别人眼里,甚至在赵姨娘眼里,都是痴心妄想。
坐在靠窗的炕上,贾环表情yin郁,从荷包里捣腾出一捧相思豆,嚼吧嚼吧咽下,然后猛灌了一口绿茶,咂mo道,“真苦!”
“什么真苦?”鹊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
“药苦!给我弄一碟蜜饯来。”贾环摆手。
鹊儿不疑有他,忙去了。贾环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大把夹竹桃叶子,囫囵吞掉,这回苦的五官都扭曲了。然而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body细胞被毒素摧毁的剧痛,起初像一豆小火苗,以心脏为起点逐渐蔓延,所过之处连皮带骨寸寸焚成灰烬。
明明痛得恨不能嘶吼呐喊满地打滚,体表也烫的惊人,贾环zhui角却噙着一抹诡异的笑。他太爱这种_gan觉了!越痛,他便笑得越欢,当所有独属于人类的情_gan都被一一消磨掉的时候,只有这份撕心裂肺的疼痛才能让他_gan知到,自己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咬牙忍过一波又一波剧痛,body修复的速度逐渐赶不上被摧毁的速度,毒素便由nei发之于外,在皮肤上形成一大片一大片红斑,继而以极快的速度肿*化脓。
“成了,不枉我过量嗑药。”贾环往炕上一躺,大喘了口气。
“呀,环三爷,您这是怎么了?”鹊儿立在门口惊呼,想要近前,看清那些恶心的肿块又退却了,撩起裙摆朝赵姨娘屋里冲,大叫道,“姨娘,三爷不好了,你快来看看A!”
“环儿怎么了?”赵姨娘被手里的绣花针狠狠扎了一下,扔掉染了血的绢布,鞋都来不及穿,跳下炕便往外跑。刚才不好好的吗?还死皮赖脸跟自己要了一碗红烧r吃呢!这小崽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三爷,三爷仿佛见喜了!”鹊儿气喘吁吁的说道。
“见喜?!快,快去叫大夫!”赵姨娘身子晃了晃,差点厥过去。宋嬷嬷和小吉祥忙一左一右扶住她胳膊。
见喜就是所谓的出水痘,一不小心可是要人命的,且传染xi_ng强,一个得了,满院的人都有危险。赵姨娘再愚钝也知道这事瞒不得,一边往儿子屋里走一边遣了宋嬷嬷去上_F_禀告。
“见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A!请了大夫吗?”佛堂里,王夫人慢条斯理的敲着木鱼,面上无喜无悲。
“请了。也不知那j_ia_n种上辈子造了什么业障,这辈子一遭儿一遭儿的受罪,这回可要了小命了!”周瑞家的掩zhui而笑。
“佛祖面前怎能说这等混话?罪过!环哥儿吉人自有天相,总会无事的。”王夫人冲佛龛上的观音菩萨作揖,复又慎重叮嘱道,“赶紧去禀了老太太,千万莫让宝玉黛玉染上病气。尤其是黛玉,那娇弱地身子骨可经不起半点儿折腾!”话落微微皱眉,仿佛十分为黛玉忧心。
“哎,我这就去!”周瑞家的心领神会,抿着zhui下去了。
贾M_听了消息脸色果然十分难看,又觉王夫人的担心很有必要,忙叫人去封了赵姨娘院子。王熙凤陪侍一旁,沉吟道,“老祖宗,光是封了院子恐怕不妥,这浆洗_yi裳的水槽子可都是连通的,病气随水流出,防也防不住!不若赶紧的将环哥儿送出去,从源头杜绝才好。”
“凤丫头说的是!等大夫看过就叫几个小厮把他抬出去吧。”贾M_按揉太阳*,shen觉贾环就是个搅家j,三天两头出事,还是送走干脆。
偏院,大夫甫一入门,就被贾环身上大片大片红肿化脓的毒疮吓了一跳。丫头婆子不敢靠近,都挤在窗外伸长脖子看,只赵姨娘拉着儿子的手抹泪。
“大夫,快来给环哥儿看看,他这是怎么了?”瞥见来人,赵姨娘忙起身让座。
歹命A!先是摔,后是挨打,现又出痘,这孩子莫不是扫把星附体了吧?大夫心里唏嘘,从药箱中拿出一条艾草熏过的方巾掩住口鼻,小心翼翼mo向贾环脉门。
贾环歪在炕上闭眼假寐,面容十分恬静,好似没事人一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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