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hen人静好行事。
展昭一身墨蓝,并不显得晃眼。巨阙颜shen如漆,比自个儿主人更贴He浓浓夜色。那把也随主人的画影剑鞘被展昭用布包了,一丝雪白都透不出。
展昭的轻功亦是顶好的,三五下便潜入了襄阳王府。刚进王府,一眼便看见一幢比其他建筑高得多的楼,知道那就是葬送了白玉堂的冲霄楼,不由紧了紧手中巨阙,就要过去探察一番。身形才动,忽觉有轻微异动,展昭连忙住了脚步,矮下身子,借旁边花树挡住自己,放眼打量。
一个黑影迅速从展昭不远处过去,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眼见黑影在一些_F_间周围不知做了什么,然后渐渐去得远了,展昭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追上去。
又过了一会儿,见再没别的人出现,展昭悄悄靠近了冲霄楼。入眼便是镶金的“冲霄楼”匾额,下面写着“赵王钰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虽然心中冷笑不已,展昭却没有任何举动。当年他被白玉堂在陷空岛困住,用的便是机关术。后来白玉堂还常拿这事取笑,弄得熟识的人无不知。记得白玉堂说过,要教他这只笨猫机关术,免得成为别人的笼中猫,丢了他白五爷的面子,可惜展昭时常公务繁忙,白玉堂也不是个什么事都记在心里的人,一来二去的,这事就搁起来了。要不是此来冲霄楼,展昭一时半会未必想得起来。
一想起来,往事便不由分说地纷至沓来。哪怕展昭本是个理xi_ng的,也免不了_gan伤于怀。
自从在江湖上听闻“锦毛鼠”白玉堂,虽然未识,展昭也试着勾勒出一幅白玉堂的样子。及至真实见到,展昭觉得果然如自己所想,白玉堂是个活得很鲜明的人。
所谓活得鲜明,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或者文字描述。其中意味,唯有自悟。就是因为白玉堂活得太过鲜明,所以展昭从来没有想过,竟有一天,白玉堂会离开。听到消息那刻,仿佛这世界都随他的离去少了一抹颜色——白色。除非白玉堂,展昭再想不到还有谁能如此地代表白色。
来也潇洒肆意,去也潇洒肆意,不给人半点挽留的机会,只叫人追之忆之,惘然若失。恰如陷空岛联络的焰火,猛然现于天际,照进眼中心里,片刻便消去,再无痕迹。
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思绪一转,便是千念万念过去。即便不擅机关,展昭的眼力也不是白给的,当然看得出冲霄楼按了某种规则所建,再详细一点,展昭却看不出了。不过当初白玉堂说过,机关术多出于五行八卦。此楼立意险恶,又为九极,想必用的是五行相克,生死相融。然而机关术一味,若杀气过重,必然不全。冲霄楼里放着盟书,但白玉堂应当不是为此闯楼,那样东西,就是白玉堂闯楼时的命脉。白玉堂既去,再闯楼者为的只能是盟书,就是说,那样东西变成了盟书,也即是,阵法脉门有变。可前面也提过,冲霄杀气极盛,刚有余而柔不足,岂有变阵之理?据此看来,那东西一直就是盟书,只是白玉堂以为它是自己要得到的东西。抽丝剥茧,层层分析之下,便知襄阳王以盟书为饵——要得盟书,必触机关。若是不取盟书,就只有一个办法——从襄阳王下手——襄阳王既然有此计算,怎么会忘了这点?所以身旁定然严密护卫。
这几乎是个死结。赵钰不愧是襄阳王,老辣至此!
可惜有一点,赵钰没有想到——闯冲霄
的人不是为了盟书呢?
虽然已经看出了冲霄楼的破绽,可没有几分在机关术上的真本事,展昭还是没法破了这冲霄楼。如果白玉堂在**想法才起,便被展昭按捺下去,zhui边露出一丝自嘲:没想到我展昭,也会悲秋伤春,妄想不实。为了使自己不再想起某个人,展昭将注意力转移到看见的黑影身上,仔细一想,恍然记起黑影不就是那个暗卫吗?难怪觉得熟悉,却又不能立刻想到。想必他是得了令来的,却不知是来做什么?
循着记忆中黑影的踪迹,展昭发现他经过的_F_间里住着的都是些江湖人,大部分是无名之辈,也有一些,在江湖上有名有姓,遇上了得给点面子。看他们情况,都是投奔了襄阳王,想博一场富贵的。
黑影关注这些人,莫非**
连续几天,展昭白日里在襄阳各处探听消息,晚上则早早在王府里藏好,静等黑影来临。果不其然,黑影的举动印证了展昭的猜想。
最近一次,守了大半夜,展昭仍没有看到黑影,看来他已做好了准备,行动的时间近了。
白日的探听,展昭也不是没有收获。
打更人在酒店大谈夜里见鬼,坚持要辞去打更职务,旁人或笑他胆子太小,或说他胡编乱造,展昭隐隐觉得此事可能与白玉堂有关。那打更人大抵是见别人都不信他,憋得脸红脖子粗,将所谓的证据道来,原来却是见到飘渺白影。襄阳常有江湖人来往,听了打更人的“证据”乐得不可开交,好好嘲笑了一番,告诉打更人,轻功练到功夫,高来高去,小事一桩。打更人愤愤不平,还要再说,偏偏一着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忽有一人道:“说起江湖上轻功好,又爱穿白_yi的,倒是有一人——‘锦毛鼠’白玉堂。我曾有幸见过他,说起来,布告上的画像跟他颇为相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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