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突然出现在草摩本家呢?”紫吴试探xi_ng地问道。
“这个嘛,”北初像是伤脑筋一样皱起了眉头,“因为学习结束了,所以当然就会想回来看看啊。有什么不对吗?”当初他就是以去美国学习为由离开的。
“那么,又是为什么中断了和草摩家的联络呢?”几年前草摩北初突然失去了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嘛,那时候叛逆期想脱离家庭的束缚也是正常的啊,真是青葱懵懂的少年时光啊!”北初轻松地说着玩笑般的理由。
紫吴皱起了眉,看样子对方不太合作。可是他又没什么办法。就在他不死心地想再问出些什么的时候,旁边一直沉默的波鸟出声了:“如果你不愿意说你可以直说,不需要这样敷衍。”
紫吴无奈地叹气,波鸟可真是直白,他还想和对方套套话呢,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可是北初直直地看了波鸟好一会才挫败似的耸了下肩膀,“哎,波鸟你的脾气怎么更加死板了啊?真是难取悦啊!你说是不是啊紫吴?”突然就把话头抛给了紫吴。
“诶,是啊。”不自觉的,正思考着该怎么套话的紫吴顺口回答了真心话,刚说完就反应了过来,“额,波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好友,对方却视若无睹。
他直视着北初,眼睛sh_e出锐利的光:“不管当初你是因什么理由和草摩家断开联系的,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又一次的出现在这里,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真正原因。”听到这,紫吴也认真起来,静静的看着对面。
北初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波鸟,眼角微挑,语气却冷了下来,“波鸟,你是凭什么这样说呢?以我的身份,似乎除了草摩家的当家,谁也没那个资格可以向我质问,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向我发问呢?”
气氛悄然间便冷凝了下来。
紫吴不禁挺直了腰背,他有些警惕地望着眼前气势凛人的男子,虽然他看上去和他们年龄相仿,但是这种令人压抑的气场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人就可以发出的,他们一开始就小瞧了他。
果然是差距太大了吗?紫吴苦笑。
仔细想来,他说的没错,如今草摩家的当家是慊人,而背后则是由草摩楝一派的人掌控,他们也的确没那个立场质问他。毕竟草摩北初可是草摩本家二当家的长子,即使二当家的权力已经被架空,可他的身份仍是不可动摇。
更何况,以这个人的xi_ng子,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下后路呢?
他微敛下眼眸,至于他们的身份,呵,当初也是他提上来的,要不然,恐怕以他们“被诅咒的附身者”的身份在草摩家会是饱受排挤了。如此,他们的确是没有资格啊。
紫吴转首看了身旁的波鸟一眼,看到他也是紧抿了唇角,便苦笑着微微低头向北初道歉道:“实在抱歉,是我们逾矩了,请原谅,我们只是太惊讶了。”话语间却始终隔着疏离,一下子就把他们的立场划分开来。
“是惊讶我回来了,还是惊讶我竟然还活着?”北初仿若无意的提出这个问题,压低眉眼继续喝着手中的清茶,似乎好未注意到对面两人的一脸惊愕。
他抬起眼,对两人露出温和清浅的笑容,“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人可都是会变的,你们说呢?紫吴,还有波鸟。”
解释
紫吴和波鸟有些怔怔的看着对面的男子起身,然后走到他们跟前蹲下,按着他们的肩膀带着些许笑意道:“好久不见了,真高兴见到你们。”看到他们还是没反应过来,便用力的按了他们的肩膀两下:“被我吓到了吗你们?可真经不起吓啊。”说完还自顾自的微微笑了起来,哪还有刚才冷肃的神情。
两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波鸟还没什么动作,紫吴就已经用力地锤了北初一
下,笑骂道:“你这家伙竟然给我们玩这一手,还装什么冷酷无情,害我差点就想要找个机会胖揍你一顿了。”
“你们两个,谁叫你们这么久不见就给我摆出一副公事公办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估计yin谋论都出来了是吧?”北初用力揉了揉两人的发,笑着说,语气是难得的欢愉。
紫吴很快就反击般的也揉上了北初的发,两人笑闹在一起,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一般。
波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头顶还残留着北初的手掌温热的触觉,他看着两人似是与过往重合起来的脸,心里却不觉松了口气,从北初开始放冷了语气后便不自觉紧绷起来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松开紧握的双手,发现手上是湿漉漉的汗水,他刚才竟然已经紧张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幸好,他看着北初与以前相似又不同的脸,以及那幽深似古潭的眼眸里温和的光,也稍稍掀起了唇角,幸好他还是他。
“不过说起来,波鸟你可真是越长越严肃了,竟然说出那种让人生气的话,什么叫 ‘不管当初你是因什么理由和草摩家断开联系的,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又一次的出现在这里,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真正原因’?可真是让人心里不痛快啊,你说呢紫吴,这是你唆使的吗?”北初不再与紫吴开玩笑,而是转过头来把炮火对准波鸟,他眯起眼,靠近波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似是要找出他心虚的痕迹。
“才不关我的事,那种直白的说话方式,也只有波鸟和陵女才说得出吧,你也知道他们的xi_ng子的。这么多年可是变本加厉了。”紫吴连连摆手以示清白。
对眼前放大的脸有些适应不能,波鸟微微退开了身子,没有和那双眼眸对视,而是瞟向紫吴那边,“因为我不确定,你变了多少。我不能放过一切可疑的因素,这里是草摩家,而你,又是草摩北初。”所以,不能不小心翼翼,若是草摩北初,他的改变该是多么让人接受不了,特别是对他们来说。
“真是,”北初叹了口气,看了看还是一脸严肃的波鸟,以及眼神带着些探究的紫吴,伸手再次揉了揉波鸟的发,带着些许无奈道:“你们啊,也把当初我说的话贯彻得太彻底了吧?连我也不放过,你们可真是让我……”他看着他们有些睁大的眼睛失笑道“心疼又骄傲啊。”
此时紫吴和波鸟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时的情景,七年前当他们两个还只是15岁的少年时,眼前这个当时不过也只是18岁的少年却是以大人的姿态向他们嘱托道:“等我离开后,草摩家的各位就要靠你们守护了,不管遇到什么都坚守自己的责任,不管遇到什么都不忘自己的身份,努力地尽力地守护着他们,你们能答应我吗?即使这不过是我个人对你们的请求。”而他们则是郑重的点头,从而把原本是北初一直在做的事接过揽在了自己肩上。
原本以为北初只是去美国留学,可是逐渐的他们发现了端倪,北初的消息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彻底的失去了联系。而这份责任,他们也一直担负了整整七年,却始终没放弃。
而北初感慨的也是这点,他比他们更清楚草摩家的盘根错节,要在这个庞大复杂的家系中谋得自己所求的周全,该付出多少心力不言而喻。
“我当初难道没说量力而为吗?你们可真是榆木脑袋。”北初叹息道。
紫吴眼里也带着些许怀念的色彩,“我只记得你说过,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坚持到底之类的,可不记得别的。是吧波鸟?”边说还边向波鸟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