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瞪了他一眼:“读书有什么用,像你这样,遇上个山贼都对付不了。要是叫我闷在_F_间里看书,不如直接送我进油锅来得干脆。”
曹植”哼”了一声:“那不知是谁,一个月前还躺在榻上动弹不得,每天要人伺候着出恭。”
马超脸上一窘,说道:“那可都是你自愿的,我可没强迫你**呸,你就会揭我的短!”说着一把搂过曹植的肩头,拖着他就往地道另一头走,没行多远,马超揭开挡在出口的木板,曹植眼前一亮,就被马超拉出了地道,只见自己所处,却是马宅后花园一处隐蔽的山石后,曹植指着旁边墙壁下的一个狗洞:“原来你小时候总喜欢当小狗。”
第二十八回
冰肌玉骨梅雪庄赏梅品酒
血夜人魔威武城逢难化劫
厅上的人正把玩着手里的一只翡翠玉壶,从来急匆匆进来一名侍卫,对他行礼禀报道:“我们已经搜查了整间屋子,可就是没有看见两人的尸体。”
那人抬起头,侍卫看见他脸上亲切的笑容,就像吹化冬雪的春风,却不禁浑身打了个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都是属下的错,求司马先生饶了我这一次,今后为先生作牛作马,肝脑涂地,在所**”
那司马先生微笑着打断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几时说过要惩罚你?只是为我司马懿办事的,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既然是人才,应该晓得什么时候可以犯错,什么时候不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侍卫如临大敌一般,顿时汗如雨下。司马懿笑着扶起他:“你这就下去吧。”说着一击掌,外头进来两名兵士,将侍卫带了出去,就听门外一声惨叫,好像突然被人从中间卡断,哑然而止。司马懿微微一笑,对着手中的翡翠玉壶道:“我身边的人太多,难免有一两个不能让我满意的,总犯不着为这样的小事动气。”他”咦”了一声,忽然发现翡翠玉壶的底沿有一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裂纹,手掌一放,玉壶摔在地上,顿时散成一片。司马懿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片,自言自语的微笑道:“这样粉身碎骨的美丽,不比极力掩饰自己身上缺陷来得动人?”
他又击了一下手掌,外头的兵士进来,司马懿笑道:“劳烦你去帮我看看,他们准备好了没有。”那兵士出去不过半晌,回来报道:“已经全**全按先生的吩咐**布置好了。”司马懿见他满头大汗,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从yao间解下一条丝帕递给兵士:“来,把汗擦擦。看你这副样子,应该对我先前交待布置过的地方通通亲自走了遭。”那兵士接过丝帕,却不敢用,恭恭敬敬的捧着。司马懿点点头:“辛苦你了,这么短时间nei就能查点过府nei所有的布置,一定很累吧。你下去休息吧,有事的话我再找你。”兵士看了自已手上的丝帕一眼,想要承还给司马懿。司马懿”哈哈”笑了两声,柔声说道:“这丝帕既沾染了你手上的俗气,你说,我还能用吗?”
司马懿走出_F_间,只见马府上下皆是往来人影,正按照自己的布置大范围进行搜索,只要那两个人还留在府里,除非真能隐藏身形,否则就是钻到地底下也给他挖出来,心中得意,微笑着自言自语道:“你们何必又东躲西藏这么辛苦,反正最后也都是会被找到的,还不如就让我帮忙直接给你们点儿痛快。”
曹植和马超此时自然是痛快的。坐在一间生着旺火的小屋里,曹植怀中抱着个暖炉,而马超借与他争暖炉之名,时不时去*扰一下他,任由外头秋风瑟瑟,屋nei温暖如春,再闻见温着的酒壶里散发出的浓郁酒香,岂能不痛快。
曹植赞道:“你们马家在这武威城果然基业shen厚,除了那么大一处宅子,竟还有这样的小院。”
马超笑道:“其实算不上是我们家的产业,不过这里的主人原先在我们马家当了二十多年的管家,他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我来找他,当然没问题。”
曹植沉吟道:“不过他们既然知道埋伏在你_F_间等你回来,即便找到这里也不足为奇,我怕我们连累了主人。”
马超怒骂道:“也不知哪里来的杂碎,竟敢在我们家里捣乱。”他拨了拨炭火,”只是不知道他们把我的
家人怎么样了**”
曹植望了他一眼:“他们**有可能是曹军部队。”
马超的眉头有意无意的一掀,手中的树枝断成了两截。曹植看见他脸上的神情,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是想帮你洗刷冤屈,恢复你在西凉的声望,但我们在路上耽误了两个月的时间,连这边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道。武威城表面上看平静依旧,其实暗藏杀机。刚才在你_F_间周围伏击我们的人,_geng本一心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若不是你_F_间里有秘道,我们这会儿还不知能不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呢。看来我们这次回来,事情怕是没那么顺利。”
马超盯着炭炉里的火光,没有做声,隔了半晌,才说道:“我今晚还是先把你送出城吧。”
曹植愣了愣,低头笑道:“若是过去的马超,一定会说:‘怕什么,只要我在你身边,难道还有人能动得了你一_geng头发?'怎么这会儿你却要送我出城,莫非是怕对付不了那些家伙?”
马超轻轻笑了笑:“我如果那样说,就是只考虑自己能否胜过敌人,却没有考虑你的生死。”
曹植接下他的话头:“那你说要把我送出城,就是先考虑我的安全了?西凉这么大,我人生地不熟,就算你把我送出城,我又能上哪里去。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就这么和我一块儿离开,武威城虎*龙潭,你是闯定了。”
马超道:“发生了这么多事,能不能为自己洗刷冤屈我都多少有些不在乎了。但是我的家人,在没查清楚他们的处境以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曹植沉吟道:“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真是曹军进驻西凉,为何我们一路都没有听到消息,就连武威城nei也未张贴更换太守官员的布告,单单埋伏在你家里,而且明显是冲着你而来。”他发了会儿呆,缓缓说道:“而且,曹丞相知道你虏我而去,就算要找你,断然不会还没见面就用弓箭乱Sh_e要直接置你于死地;更何况现在我们是两个人,那些人如果真是曹军士兵,没理由如此莽撞**”
马超”哼”了一声:“说来说去,你就是为曹军开neng。我来问你,如果不是曹军,又有谁会想置我于死地?”
曹植摇了摇头:“也许是西凉的旧部,又或者是韩遂太守的死士**”
马超睨了他一眼,曹植见他眉头掀动,知道他又要发脾气,却见他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转过头将手里的半截树枝在地上一拗:“不管那些人是谁,反正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事。你跟我一路回来,如果我保不住你的安全,叫我马超的脸往哪里搁?我知道武威城南有座伏波山,爹爹生前与山上梅雪庄的庄主交好,我一会儿把你送到那里,你就暂时留住几日,等我查清楚这边的来龙去脉,再去找你。”
曹植不屑的一笑,说道:“什么伏波山梅雪庄,你如果不用我帮忙为你澄清潼关的事,我只就离开回许昌去,何必呆在这荒漠上,闷也闷死了。”
马超不去理会他,从水槽里取出温好的酒,斟了一杯递给曹植:“就算我不用你为我澄清潼关的事,我也不会让你走。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你说是胁持也好,恳求也罢,反正你就乖乖听我的话到梅雪山庄住上几日,等事情一过,我就去接你。”他避开曹植诧异的眼神,”你放心,那里有你喜欢的东西,保证你不会觉得闷。”
左慈赞了句”好”,继续念道:“shen园春无限,香风吹红雨。”
曹植笑着道:“玉妃清梦醒,花落胭脂雨。”
左慈想了想,指着穿过梅园中央的一条冰溪道:“寒心随春态,尽掩溪头路。”
曹植信口接道:“红透冰肌骨,暗把游人误。”
左慈点点头:“梅园皆成梦,红妆迷幻真。”
曹植笑了笑,在一捧花前嗅了嗅:“此境疑春梦,梦入锁红绮。”
左慈笑道:“最后一句。独立寒风雪,傲骨负桃李。”
曹植捂掌道:“桃李漫同时,输了春风半。”
“好,接得好!”左慈上前拍了拍曹植的肩头,”年纪轻轻在辞赋上已有如此造诣,不简单,真是不简单。看来就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要_fu你了。”
马超完全没听懂两人方才一言一句对的是什么,但见左慈竟然这么评价曹植,也_gan到得意,说道:“穆枫的本事多着呢,怕左叔叔你越考较他自己越无地自容。”
左慈瞪了他一眼:“穆兄弟才华横溢,我当然是佩_fu的,你以为你左叔叔是小肚肠的人,所谓平生得一知己足也,能遇上穆兄弟这样的人,是我做梦都求不来的呢。”
曹植笑道:“左庄主你如此夸大我,晚生如何敢当?”
左慈道:“我们既是朋友,哪还有这般称呼的,你与孟起一般,叫我一声左叔叔也就是了。我们忘年之交,相待大可不必理会那些世俗烦褥。对了,我庄nei尚有自制的佳酿,穆兄弟同我一道去品尝如何?”
马超拍手道:“左叔叔用梅雪所配的佳酿,光闻闻就叫人醺醺Y_u醉,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左慈”哼”了一声:“我说请穆兄弟品酒,干你何事?我那些珍酿配制不易,岂是拿来给你糟蹋的?你不是还要到武威城办事吗,一会儿天黑下来,难不成你还想留在我庄里过夜?”
马超zhui角一扬:“我到你庄里喝几杯酒,左叔叔几时变得如此小气?”他zhui上这么说,心里却也知道一旦天黑看不清道路,雪道滑险,又有悬崖,_geng本无法下山,转身对曹植道:“你老老实实留在这里,没事别下山。我最多三日就会回来接你。”
曹植点点头,说道:“这里风景优美,又有美酒珍画,我巴不得多住些时候。你自去城里,万事小心,特别记得你手足刚愈,不比过去,该回避的就回避,切莫一味逞强。不管对方是谁,先全身而退再做图谋,你也知道我主意多,两个人的办法,总比你一个人横冲直撞的好。”
马超笑道:“知道了,这话也不知说过多少遍。”他望了曹植一眼,”你放心,你还留在这里,我若不回来,还放心不下你呢。”
曹植淡淡一笑,道:“左叔叔自然是照顾我,不过说好三日,别让我等你太久便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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