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这才看清马超的面容,到底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微微有些失落,这才俯下身子饮了口泉水。
马超一抹zhui角,说道:“喝够了我们继续赶路。”
曹植一愣:“我们?你还不肯放我走?”
马超冷道:“我说过一定要得到你,现在你是我的,当然要跟着我。”
曹植轻轻一笑:“什么叫‘你是我的',你看清楚,我可是大男人,不是任你呼之来去的小姐,和你也没有半点儿关系。”
马超呆了呆,曹植说这话时不但不带半点儿怒气,反而颇有些轻佻,天生露出些男子的可爱之态,月光下把他一偏,如玉雕琢的侧脸仿佛流动着淡淡的光晕,倒令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曹植忽的”A”的一声,脸上一窘。原来他见景思旧,不知不觉当中竟把马超当成了是赵云。方才所说的话,正是当时和赵云住在山谷中对他所说,那时候赵云盯着自己,半认真的说:“植儿,你是我的,永远都要陪在我身边。”曹植假装微嗔:“什么叫‘你是我的',你看清楚,我可是大男人,不是任你呼之来去的小姐,和你也没有半点儿关系。”于是赵云轻轻从后头搂住自己:“我不管你是男子还是nv子,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还有,我们两个现在这样,你能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他说着温柔的吻上曹植的唇,_gan受那熟悉的温热,耳畔也是这般流水,夜风吹起两颗心的缠绵,融进那银白色的月光中,清洒,却无比炽热。
马超奇怪的看着曹植脸颊慢慢泛起红Ch_ao,忽然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喝了一声道:“你小子胡言乱语什么?我要你和我回西凉,做我的参谋,帮助我重整旗鼓,然后去找曹*报仇!”
曹植被他一吼,原先的尴尬也全没了,说道:“你还要找曹丞相报仇?我们不是说好,如果你输了赌局,与曹丞相的恩怨一笔勾销,难道你想抵赖?”
马超怒道:“我马超做人堂堂正正,几时抵赖过。我之所以失败并非战场上技不如人,却是栽在你这小子的Yin谋诡计之下,算不得输了赌局。那曹贼与我有不共D天之仇,如今更杀我西凉万千兵士,我与他今生的仇怨只能以死来化解,岂非你三言两语说得过去?”
曹植冷道:“你现在挟持于我,还敢说什么堂堂正正。战场交锋,斗智斗力,并非一定要两军擂鼓鸣号,就是夜袭焚营、侦察离间,那也是交战的一部分。这场赌局明明是我赢了,你不但不承认,更强行将我带走,还说不是抵赖?”
马超听他说”离间”二字,跳起来叫道:“果然是你小子,离间我和我叔父,令我们自相残杀,而后带领曹军趁乱攻进潼关**是你使我蒙受不白之冤,我**我掐死你!”
马超忽的冲上前一把卡住曹植的脖颈,曹植只见这个平日高贵潇洒的男人突然变得如同野兽一般,眼睛里放Sh_e出奇异的凶光,不由吓了一跳。马超双手用力,曹植_gan觉呼xi越来越困难,连忙伸手去扳动马超手臂,又哪里够马超的力气大。马超看着曹植脸色逐渐苍白,眼睛也开始上翻,终的还是心中一软,松开了手,想到事已至此,潼关被破韩遂被捉,自己蒙受的冤屈再无洗刷之日,一世英名就此尽毁,将来再无脸面回到西凉,更无脸面对死去的爹爹,心中沮丧至极,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沉声道:“你走!我再不想见到你!”
曹植剧烈咳嗽了几声,想不到yi_ye之间竟被他两次掐住咽喉,更奇
怪马超突然放手,反而让自己走,转头看见马超颓丧的样子,反而心中有些不忍起来。除了水波的流淌,谧静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小声的抽泣,那是一个正值风华的翩翩青年沙哑沉闷的哭声,那种压抑在心头许久的委屈绝望,此刻正无可控制的Xie漏出来。昨日战场上藐视千军银枪白袍高傲自负的将军,如今却在边关树林的一处泉水边哭泣,曹植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搂住了他。马超靠在他怀里,失落无助的_gan情像是找到宣Xie的出口,泪水汹涌而出,浸*了曹植的_yi衫,就像个迷路的大孩子。
同样漫漫黑夜,同样两个男子,一个伏在另一个怀中,肆无忌惮的哭泣。眼泪对于男人来说是如此奢侈,然而心扉的敞开,只有对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才有流泪的资格。至少,曹植是这样认为,因为他爱上了那个曾让自己在他怀中哭泣的男人。
“如果这一切是因我而起,我愿意和你一同返回西凉向大家解释清楚,洗neng你的冤屈,还你一个清白。”
“你不怕到了西凉,他们知道你是曹军大将,又是策划潼关之战的军师,将你碎尸万断?”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没关系,到时候我会保护你,一定会的。”
“嗯,那个,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今天我**的事,不准告诉别人**”
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盘旋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人的手腕上。那人解下信鸽脚上的羊皮,重新将信鸽方走,打开羊皮浏览了一遍上头的字,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是不是还没找到三公子?”
那人回过头,却是曹丕,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程昱从帐后绕出来:“如果是好消息,大公子脸上也不会这般表情。”
曹丕收起羊皮,说道:“爹爹已经派出了‘辟天'亲卫,我的‘圣霸'未必有他们的速度快。”
程昱笑道:“这世上的事也很难说,你忘记前次三公子走失荆襄,丞相的‘辟天'亲卫探访数月也还一样没有半点儿消息,最后却让我无意中找到。我看这次的情形倒和上回很像。”
曹丕冷笑道:“三弟才回来多久,如今又被人掳了去,我看这也是他命里注定,多灾多难,容不得安宁。”
“我倒不这么看。”程昱道,”每次三公子流落在外,不但有所奇遇,化险为夷,丞相对他的思念疼爱更是有增无减。他在荆襄呆了一年,如今勇谋兼备,你也见识过了;而丞相焦急的样子,‘辟天'亲卫几乎倾巢而出,你心里难道就没有酸意?”
曹丕冷道:“我不是已经按你说的,派出‘圣霸'队伍秘密搜索,如果有他的消息,立刻回报于我。”
程昱道:“这次三公子被马超截走,其实是天赐良机。三公子在潼关一役所立的战功,加上丞相对他的宠爱,这世子的尊荣,怕是他的囊中之物。丞相那晚亲眼看见马超在自己面前掳去了三公子,j神大受_C_J_,回来头风又犯,已经在营中修养了好些时候。众将劝他回许昌T养,他又执意不肯,还不是担心三公子的缘故。如果三公子在这时候回来,丞相_gan于自己body状况,多半很快就会把立世子一事提上议程。三公子此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等世子一立,大公子你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曹丕问道:“那你说的‘天赐良机'是指**”
程昱笑道:“大公子何等聪明之人,怎么现在又问起我来?丞相的身子大不如前,如果三公子不回来,试问这朝野上下还能有谁同大公子争这世子之位?”
曹丕皱眉道:“所以你叫我派出‘圣霸'亲卫去寻找三弟,是想**”
程昱道:“三公子极有谋略,如果落入马超手中,定然会想方设法逃neng。当时不过马超一人,一介
有勇无谋的武夫,凭三公子的智慧,摆neng他原应不难。但过了两日依然没有消息,我看三公子多半是凶多吉少。说不定马超受了_C_J_,一怒之下早将三公子的脑袋拧下,再弃尸荒野,为乌鸦所食,故这么多人四处搜寻仍一无所获。不过没有确凿证据说明三公子已死,我们还须谨慎,所以我才建议大公子派出‘圣霸'亲卫,如果有三公子的下落,来个直截了当,免除后患。”
曹丕听他这般分析,_gan到背脊一阵发凉:“三弟他**”
程昱冷笑道:“三公子不回来与你争这世子之位,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可是**爹爹那边,现在又当如何?”
程昱沉思道:“丞相留在这里总归不是办法,有群臣力谏,大公子再从旁相劝,让丞相早些回到许昌。别忘了,我们的人马大部分还留在许昌,在这西郊荒漠之上,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好布置。至于找寻三公子的事,一半倾尽全力,一半也要看老天爷的安排。不过,我倒有个想法。”
曹丕”咦”了一声:“什么想法?”
程昱手指西面道:“如果无法猜测三公子的行踪,马超战败后一定会回西凉。只要我们找到马超,三公子是死是活至少有了眉目,这比像现在漫无目的的撒网搜索要来得有效。所以,我想派一名得力的亲信,前往西凉,探听马超的动静。”
曹丕道:“除了我的‘圣霸'亲卫,哪还有什么得力的亲信?我们在许昌的布置尚未完成,这时候你也不可能大老远跑到西凉去**”
程昱打断他道:“西凉那鬼地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我知道一人,可作此次任务的最佳人选。”他击了击掌,从帐后转出一人,对曹丕程昱行礼。程昱笑道:“他的本事大公子没见识过,我却放一百二十个心。相信他一定不会令大公子失望。”
武威城立于西凉之境中心,原是西凉太守府所在。而后马腾曾经领兵攻打东南天水、安定等地,曹*派人议和不成,故有借天子号令引其入许昌而杀之。马腾死后,被冠以造反之名,缴其世袭侯位,并发书西凉太守韩遂,命其擒拿马腾全家入都受审。韩遂因与马腾有八拜之交,斩杀使者,公然与朝廷决裂,会He马腾长子马超兴兵直攻许昌。西凉军二十万人马,在潼关和曹军交战十数日,终于因为马超与韩遂相互猜忌nei讧而告失败。这一战韩遂遭擒,马超不知下落,从此西凉群龙无首,西羌国王趁机割占,对西凉人肆加凌辱,西凉边境百姓生活惨不堪言。武威城虽未遭西羌攻袭,但城nei人人自危,已无昔日的繁华,街道旁一家小酒馆里,中央吊锅nei的炖r正”扑扑”冒着热气,r香扑鼻,三三两两的客人团坐在吊锅周围,只等r熟开锅。
其中一名酒客叹了口气,对身旁的人说道:“眼下这里也不太平,还不知道咱们这趟货能不能有赚头。”另一人说道:“别说赚头,只要能保我平安回去,我就谢天谢地了。”先前那人说道:“给他们这一折腾,恐怕短时间nei我们也再不能送货来西凉。”
酒馆本来地方就不大,两个人的对话,大家都听在耳朵里。时西凉与中原通商,中原一些农民因为战乱无法安心种地,只得转为商人,往来于两地,帮助互换物品,从中赚取些差价,勉强度日。方才说话的两人,一看便知是中原人士,从他们的对话听出,正是从中原运送货物前来的商贩。火堆旁一名西凉本地人说道:“你们今后不来,谁给我们送中原的丝绸瓷器?”
其中一名汉商叹道:“非但你们没有中原的货物
使用,连咱们的生计也给断掉了。昔日往来沙漠草原就不容易,如今又有西羌攻城掠地,专门找咱们这样的汉商下手,谁还敢拿自己的Xi_ng命开玩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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