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护法纵身跃下屋顶,轻飘飘落在曹*跟前。曹*听到他说”天公”,惊道:“你们是黄巾教的人?”
郝护法冷笑道:“曹贼,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当年你
领兵攻打我们黄巾教,害死天公,这笔血帐我们黄巾教上下不会忘记!‘祭天'大典在即,一定是天公在天有灵,让我们在这里遇见你,把你带回去,大典上血祭天公!”
他身形一晃,径向曹*扑来,自从无意中发现曹*在此僻巷,黄巾教众将四周重重围住,虽然知道和曹*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人,但黑夜中谁也没留意那人的样貌,直到此刻郝护法冲至曹*近处,斜眼间正和华佗打了个照面,郝护法猛然间如同撞见鬼怪一般刹住了脚步,指着华佗失声道:“你**”曹*忽然挡在华佗面前,回头对他道:“你快走!”屋顶的其他黄巾教众不知发生了何事,看见郝护法忽然停下手,都一起望过来。僻巷的另一头忽然传来数声预警,郝护法怒道:“什么人?!”曹植只见马超纵身从那边的_F_上落下,ca入两方之间,睨了郝护法一眼,冷道:“曹贼的命只有我能拿,识相的闪一边去。”
郝护法见是教主的朋友,一时愣了愣,曹*也认出马超,两个人竟一齐叫问道:“他在哪里?!”这两个”他”,一个是”我们教主”,一个是”我的爱子”,马超却丝毫懒得理睬,只回头盯着曹*道:“曹贼,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亲手杀了你为我爹爹报仇。”
他此言一出,华佗和郝护法同时喊了句”不行!”马超zhui角一扬:“那就各凭本事!”郝护法长啸一声,周围屋顶的黄巾教众开始围了过来,马超知道自己独身一人难以应付十数名黄巾教众,但好容易有杀死曹*的机会,如何能看着黄巾教的人将他带走,唯今之计只有先行制住郝护法,此念一出,他足底使力,身子如同离弦之箭,伸手抓向郝护法的肩头。马超没见识过黄巾教三位尊者长老护法的武功,单见郝护法年逾六十,料想体力有限,出手毫不忌讳,岂料郝护法肩头一沉,身子已转了个方向,行动迅速,一点儿不输给年轻人。马超一招之间已试出此人武功之高决不可小看,郝护法却念及他是曹植的朋友,不愿下重手,只等黄巾教众围攻,让他知难而退。马超如何想不到这层,不过他天生就是一副倔脾气,偏偏不领郝护法的情,手上不断加劲。郝护法面对马超这样武艺高强之人丝毫不能松懈,若一味退让必定要吃亏,不得已反守为攻。曹*见两人缠斗得不可开交,低声对华佗道:“你快点趁机离开。”华佗冷道:“我说过,我只为履行当年的誓言而来,其他的我不管。”说着举起匕首又朝曹*刺来。曹*本能的向旁一让,华佗道:“你后悔立下当年的誓言了?”曹*焦急道:“你听我说,我**”华佗_geng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反手又向他攻去,这边郝护法和马超见了,郝护法喝道:“你想干什么?!”伸足正踢中华佗的手腕,那柄匕首”咣啷”掉在地上。此时外头又有人预警,望风的黄巾教众叫道:“曹贼的手下来了!”就听曹丕的声音在不远处大叫:“爹爹,你没事吧?!”马超和华佗都吃了一惊,如果曹*的二十四名”辟天”亲卫来到,自己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只有郝护法心中想:“等其他的弟兄来到,你那区区几十名侍卫又怎会放在眼里,我只要尽量拖延时间便是。”本来绵竹城shen夜无人,现在被这么一闹,街道上挨家挨户亮起灯火,曹*听到曹丕喊叫,虽知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不过如此很快就会惊动当地的刘备守军,自己的身份暴露,又如何还能继续寻找曹植。他临事冷静,见马超相斗郝护法,却又想从马超那里探知自己爱子的下落,黄巾教众人数虽多,毕竟不是自己”辟天”亲卫的敌手,反而是**他忍不住回头望了华佗一眼,华佗的目光正好与他相碰,又立即移开,曹
*沉声道:“和我走。”
曹丕和”辟天”亲卫从洛儿那里听说曹*在僻巷,担心他出什么事,立即赶来,老远就看见黄巾教的人包围僻巷出入口,连忙一路冲杀Jin_qu,见到曹*无恙,大声道:“爹爹,从这边走!”郝护法焉能放过抓捕曹*的大好机会,指挥所带来的黄巾教众围堵曹*。曹植所在的地方甚是隐蔽,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曹*周围,竟没有人注意到他。曹植见曹丕带着”辟天”亲卫前来,心知以实力而论”辟天”亲卫必能将曹*救走,反而更担心的是马超、华佗,还有黄巾教的人。他没想到如今僻巷里的四方都是与自己相识之人,关系却如此复杂,一头马超、华佗和黄巾教众都要取曹*的Xi_ng命,一头他们相互之间各不相让,甚至相争相斗。曹植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此时突然现身会发生怎样的情况,他一颗心分成四份牵挂着每一方,却终究不敢露面T解,只盼曹丕和”辟天”亲卫快些将曹*救走,想来马超和黄巾教众之间也不再有纠纷,忽然四面竹哨声大作,却是项尊者和石长老带领黄巾教众前来支援,如此黄巾教实力大增,二十四名”辟天”亲卫也抵挡不过,曹丕见曹*还立在场中,心里焦急,大声叫道:“爹爹,他们来增援了,我们快走!”郝护法见曹*就要被曹丕带出僻巷,一边对和自己缠斗在一起的马超道:“你再不停手,让曹贼走neng,我们谁也得不到好处。”马超架开郝护法的一拳,zhui角扬起,冷道:“杀父之仇一定由我亲手来报,想要阻挡,打赢我再说。”他手下丝毫不见松懈,郝护法被他缠住,_geng本neng不了身,斜眼间看见曹*去拉华佗的手腕,大叫道:“快拦住那两个人,千万让他们走neng!”
黄巾教众已纷纷从屋顶上跃入僻巷之中,分散开就来抓捕曹*和华佗。项尊者和石长老的增援转眼便到,开始堵住僻巷的出口。曹丕看得分明,已和”辟天”亲卫聚集在另一边的出口,只要曹*冲出最后一道封锁,便可以护着他安全离开。曹*拉着华佗的手腕一起向外冲,一队黄巾教众杀到,正拦在他们和圈外的”辟天”亲卫当中,曹*情急之下猛地一推华佗,将他硬推出圈外,大声道:“全力保护这位先生离开!”“辟天”亲卫得曹*亲令,把华佗围在中央,令成一个保护圈。曹丕见曹*刚才一推之下身子往后倾倒,立即被黄巾教众截住,那边涌来的增援不知有多少,影影绰绰,二十四名”辟天”亲卫就算回身厮杀,也很难全身而退,一时没了主意。曹*大叫道:“你们快带那位先生走,不用管我,这是命令!”他不得已向后退了几步,却离曹丕和”辟天”亲卫更加远了,心知今日难以逃neng,叫道:“还不快走?!记住,一定安全护送那位先生离开!”
马超虽和郝护法相斗,却无时无刻不在留意曹*的动向,看见他落单,很快就会被黄巾教众捉住,忽然沿墙壁一点,身子斜斜飞出去,一个倒踢扫开围住曹*的黄巾教众,抓上他的肩头,就往屋顶跃去。郝护法知道马超是要带曹*离开,好亲自动手杀他,但既然决心将曹*在”祭天”大典上血祭张角,又如何肯让马超就此neng身,也跟着跳上_F_顶。两人一前一后几个起落便已在僻巷的另一端,曹丕和”辟天”亲卫无法跟上,念及曹*的命令,只好先护送华佗向僻巷外而去。曹植在底下看不见屋顶上的情形,就听马超大声叫道:“穆枫,该死的穆枫,还不快出来制止你这群手下?!”
曹*听到”穆枫”的名字,吃了一惊。他在*壁战场上曾经遇见失忆的曹植,那时便自称自己名叫”穆枫”,如今又听到马超这般叫唤,第一反应就是曹植真的在附近。郝护法怒道:“你胆敢对我们教主言语不敬?!快将曹贼留下!”他转头见项尊者和石长老来到,指着华佗的去向大叫道:“严政,那个大夫装扮的人就是严政!快去把他追回来!”
此言一出,马超倒还没觉得怎样,曹植和项尊者、石长老却均是大吃一惊。曹植早听说当年黄
巾教起义为曹*镇压,真正出卖黄巾教、杀死张角的却是黄巾教的聆天使严政,不过后来投降曹*,便再无踪影,没想到竟然会是华佗。他来不及细想,项尊者和石长老听说杀死张角的元凶终于找到,一起带领人手向曹丕和”辟天”亲卫撤退的方向追去,不过教众一分散,马超这边的压力陡然轻了许多,曹植听见屋顶上瓦片声响,不少绵竹百姓已被惊起,黄巾教众忽然又发出预警,有人叫:“是官兵!”曹植知道这般大闹之下终于惊动了绵竹的官兵前来,原先一直归属刘璋,而今刘备派军驻扎,那么这些官兵就应该是刘备的部下,如果让他们看见曹*,也决计不会是什么好事,黄巾教众人数虽多,自然抵不过刘备的正规军,心想此时自己再不能坐视不管,从角落里冲入僻巷,对一名黄巾教众道:“僻巷里的弟兄都到这里集He!”那名黄巾教众认出是曹植,连忙照办,曹植心中想:“黄巾教要捉爹爹是想在‘祭天'大典上血祭张角,在那之前不会伤害爹爹的Xi_ng命;而马超此刻恨极了爹爹,随时可能动手**”他站出屋檐外,大声叫道:“马超,从这边走!”马超听到曹植的声音,不及怀疑曹植为何不下令黄巾教众停战,下意识的按他所说带着曹*朝曹植叫喊的地方跃下,黄巾教众早已按照曹植布置守在当地,马超刚刚落地,立即向他发起群攻。马超没想到曹植会下陷阱来引诱他,被黄巾教众打了个措手不及,无奈之下只得放开曹*重新跃回屋顶,却望向一旁的曹植,眼神中又是不解,又是愤怒。他当然不知道曹植所顾虑的是什么,只道曹植身为黄巾教教主,终究为了黄巾教的事务而欺骗自己,眼见郝护法和其他黄巾教众都聚集在曹植和曹*周围,自己再无机会,惊怒下指着曹植道:“好,你给我记住!”翻身从屋顶另一边跃下。
曹植望了曹*一眼,看见他脸上的惊诧表情原是意料之中,对郝护法道:“传我命令,立即撤退,不可与官兵做正面冲突。还有,立即传召项尊者和石长老回来。”
郝护法见曹植忽然出现,还设计捉住了曹*,心中佩_fu,躬身欣然领命。他看了曹*一眼,伸掌在他后颈上一击,曹*立时昏迷过去。曹植知道郝护法不会伤害曹*Xi_ng命,Y_u言又止,沉声道:“我们快走。”
侍卫拿着扫帚扫开道路上的积雪,看见一双官靴踏过,抬头道:“赵将军,院子里冷,何不在_F_间里待着?”
赵云点点头,说道:“在_F_间里坐久了闷得慌,便出来走走。”
侍卫看他脸上表情漠然,好像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和那个战场上英气勃发的子龙将军完全判若两人,心中奇怪,眼见他走过院落池塘上的曲桥,进了中心的凉亭。赵云站在凉亭边,膝盖微顶着围栏,上头积的雪渍蘸*了他的ku纹,看着被冻得幽绿的池水,冒出一gugu透心的凉意,_gan觉思绪无驻,自言自语道:“寒冬一过,便又是一年了。”忽然听到凉亭外有脚步声响,转头一看,蒙坚踏雪而来,对赵云道:“军师在议事厅上召见你和四将军。”
赵云微微一愕:“军师从剑阁前来绵竹了吗?”蒙坚点点头:“听说是为了你的事。”他和赵云虽然是上下属的关系,但自从蒙坚知道赵云和曹植的关系后,对赵云的态度就一直这样不冷不淡,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赵云也早已习惯。他向来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人,何况这两年来蒙坚表现勇猛,屡立战功,已从当年的小小队长升迁为近卫军统领,负责保护刘备军中各位将军的家眷,当然也包括赵云和阿丽。赵云没有留意蒙坚zhui角一丝不自然
的神情,当先走出凉亭,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蒙坚道:“你告诉阿丽将军了吗?”蒙坚先是一愣,点了点头,却没有正面回答。赵云心里想着其他事,见蒙坚点头,也就没再多问。
两人来到官府的议事厅,诸葛亮已经坐在厅上,见到赵云,起身微笑道:“我收到阿丽将军的文书,知道你平安回来,主公急着催我来看看你,他和翼德留守剑阁。”
赵云道:“让主公和军师担心,子龙真是过意不去。”他让诸葛亮坐下,看了看厅上,奇怪道:“阿丽还没来吗?”诸葛亮道:“我并未叫人通知阿丽将军。”赵云望了蒙坚一眼,蒙坚低下头不愿和他目光相对,赵云没有追问,对诸葛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剑阁那边是否有什么变化?”
诸葛亮道:“自从上回那三名老者袭击剑阁关府,主公加派人手,张鲁军这段时间倒是一直没什么行动。主公因为顾虑你被那他们挟持,所以也不愿主动进攻葭萌关,算是相安无事。”他顿了顿,”究竟上次将你带走的那三名老者是否张鲁军中人物,如此高强的武功,我却从没听说过。”
赵云道:“那三人其实是黄巾教的尊者、长老、护法,他们之所以袭击主公,其实是因为黄巾教的‘祭天'大典将在剑阁举行,所以他们想尽办法要将主公的部队驱离剑阁。”
诸葛亮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黄巾教有关的消息,前次*壁大战也是由赵云和曹植前往黄巾教总坛取回《太平要术》,助诸葛亮推测气象,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主公说那三人似乎认得你。不过后来穆枫和西凉马超前来绵竹寻你,结果**”
赵云听到曹植的名字,还是忍不住手微微一抖,蒙坚在一旁冷道:“他们自然已经见过面。”诸葛亮察言观色,转移话题道:“其实我这次前来绵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和你商量对付张鲁之计。”
赵云道:“有一件重要的军情,我正要禀明军师。张鲁和他的大军现在不在葭萌关,而在绵竹。”说着将自己从秘密城池neng困并在废屋遇见张鲁大军的事说了一遍。诸葛亮点头道:“其实张鲁不在葭萌关,我已有所察觉,他们虽然经常打着张鲁的旗号在葭萌关下演练,这种Y_u盖弥彰的方法却瞒不过我。只是你是否知道为何张鲁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葭萌关前来绵竹?”
赵云想起司马懿千方百计B问自己刘备军在绵竹一带的布置,对诸葛亮道:“张鲁秘密带领大军前来,恐怕是要伺机攻打绵竹。”诸葛亮望了他一眼,赵云把自己想法依据和诸葛亮解释了一番,诸葛亮沉吟道:“原来这中间还牵涉了黄巾教信任教主的甄选,张鲁旨在觊觎黄巾教教主一位,居心叵测,他身为汉中太守,和西川比邻,主公要取西川,此人不可不防。”
诸葛亮始终不知其实曹植才是真正的黄巾教教主,赵云也不愿将这个秘密说出。诸葛亮道:“其实张鲁来到绵竹也好,反而给我们一个大好机会,可以彻底打击其势力。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黄巾教的人马从中纠缠。虽然他们一直蛰伏势力,但当年天军_geng基犹存,如果和张鲁联手,确实不好对付。”他想了想道,”这一仗需要妥善布置。”
这时外头快步走进一名兵士,向诸葛亮递上传递消息的竹筒。诸葛亮取出竹筒nei的字条打开一看,吃了一惊,道:“消息来报,曹*在绵竹城nei出现。”
赵云和蒙坚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呆,赵云道:“曹*率领大军前来,为何一直没有军情急报?”诸葛亮收起竹筒:“昨夜绵竹城nei发生混乱,消息上说曹*是孤身一人便装出现,莫非**”
其实诸葛亮隐没半语赵云也能猜到他想要说什么。蒙坚冷道:“曹*便装前来,不是行军掠地,自然是为了他的儿子。”说着瞪了赵云一眼。赵云低下头,心中也在想:“难道曹*前来真的是为了植儿**植儿曾说他原是让马超从潼关挟持南下,那么曹*担心
爱子安危,亲自前来绵竹也就不足为怪。”他问诸葛亮道:“消息上可说曹*去向?”
诸葛亮摇头道:“昨夜的情形很混乱,除了曹*,似乎还有黄巾教的人。当年黄巾教是为曹*所平,看来他们双方仇隙,黄巾教恐怕是要对曹*不利。”
赵云心中”咯噔”一下,诸葛亮以为他是担心曹植一起受到牵连,说道:“穆枫如果是和马超在一起,应当无碍。”其实赵云心中担心的却是曹植身为黄巾教教主,如今夹在黄巾教与曹*之间,必然很不好受。他脸上神色Yin晴不定,诸葛亮道:“曹*既然是孤身前来,又和黄巾教的人有所冲突,眼下不是我们所要顾虑的。有他绊住黄巾教,对我们打击张鲁倒是一个好机会。子龙,这一次能否击破张鲁扫除主公进取西川的最大障碍,成败在此一线,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赵云点点头,说道:“一切听从军师T派。”诸葛亮道:“我会拟订出对付张鲁的最佳策略,这几日你务必留在府里,随时听候任务。”他放缓了语气,”你是否也该多花些时间陪陪阿丽了。自从她生下那对双胞胎,没有好好T养身子,为了你的事又忙于奔走,眼看大战在即,何不利用这个间隙舒缓舒缓,你这个做丈夫的多陪在她身边,相信阿丽一定很高兴。”
赵云”嗯”了一声,自然知道诸葛亮的好意提醒是担心他再卷入曹植曹*父子的事情中。蒙坚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没开口,赵云道:“如果没什么事,子龙先行告退。”
项尊者微微一笑,石长老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也沉默着点了点头。曹植zhui角一撇,心中只想:“我帮助黄巾教攻打剑阁,也算是报答他们对我的信任,最重要的是转移了他们的视线,就暂时不会去为难爹爹。”其实自从那晚曹植听到曹*和华佗的一番对话,心里始终无法平静,他没想到华佗竟然就是当年出卖黄巾教、暗算张角的叛徒严政,这么些年从在许昌郊外认识他起,印象中华佗虽然不苟言笑,但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和脑海中猥琐丑陋的严政_geng本沾不上半点儿边。更令他_gan到吃惊的是,华佗与曹*之间定然有什么不为自己所知的关系,一件件往事浮起,华佗身怀曹*的”辟天”令牌,明知自己是曹*的三子,却从没向自己提起认识曹*;并且华佗不止一次的有意避开与曹*的见面,先是许昌郊外被曹丕看到”辟天”令牌后搬离,潼关外自己原想将他引见给曹*,华佗却忽然不辞而别,原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赶着去办,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也是不愿和曹*见面。曹植想起华佗那晚看曹*时憎恨的表情,手中的匕首犹自闪烁寒芒,曹*却对他一再维护,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被黄巾教抓住,也要让华佗neng险。再没有得到他们其中一人的确切回答之前,曹植实在无法猜透中间的隐情,然而如今曹*落入黄巾教的手里,自己虽身为教主,却无法表明真实身份,下令黄巾教释放自己的爹爹。他知道攻占剑阁对于黄巾教的意义所在,这才决定凭一己之智指挥黄巾教众准备向剑阁的刘备守军发起进攻。他此刻顾不得同刘备的交情,顾不得与诸葛亮的对决,甚至顾不得再次和赵云兵戎相见。他不断告诉自己:“爹爹的Xi_ng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nei心shen处自从见到赵云竟然已经和阿丽有了孩子,那种伤心的绝望已经湮没了他全部的思考的理智,回避去思量更多与赵云有任何关系的人或事,望着高地下远处剑阁的轮廓,强迫自己构画整个作战流程,对身旁项尊者道:“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诸葛军师一定会T离剑阁的守军前往攻打张鲁军主力,
到时候剑阁防备空虚,我们就伺机而上,一举攻克剑阁。”
项尊者道:“一切都已经按照教主的吩咐布置,就等刘备守军离开剑阁。”他虽然真正跟在曹植身边的日子不长,对这位年轻的教主却向来敬重。曹植对郝护法道:“剑阁是隔绝葭萌关与绵竹的要道,我们的目标不单是攻取剑阁,还有葭萌关。现在张鲁既然带领主力前往绵竹,葭萌关兵力不足,刘备军也定是认定这一点,所以才想用声东击西之计消灭张鲁的主力。等我军攻占剑阁之后,郝护法,你立即带领教众前往葭萌关,不过要记住打出刘备军的旗号。”
郝护法奇怪道:“为何要打出刘备军的旗号?”曹植道:“刘备军为了xi引张鲁返回,必定会派人佯攻葭萌关。既然刘备军事先替我们打击了守关将士的士气,我们没有理由另外制作混乱。”郝护法听曹植早已计划好一切,欢喜着躬身领命。曹植听到下头传来声响,剑阁方向的道路有尘土扬起,沉声道:“来了。让刘备的军队通过,我们随后进攻剑阁!”
天上一个太阳,地下两支军队。赵云手中的长枪掠起一道道银光,以他身子为中心像波*一般层层散发出去,挡者披靡;曹植骑在马上,手臂挥舞间使唤千军,黄巾教将士前仆后继涌向剑阁城门。回首间剑眉英挺,紧抿的zhui唇、额角流淌的汗珠,白色的披风在风中飘舞;洞察时俊面颔首,zhui角自信的微笑,单薄却不孱弱的背影立在雪岭横山之中。刘备军朝张鲁的残部冲散,赵云挺起长枪直取张鲁,枪尖一挑,张鲁的头盔neng落,头发披散,仓惶逃跑,赵云喝道:“全军追击!张鲁休走,留下Xi_ng命!”黄巾教众打开剑阁城门,曹植对项尊者他们点了点头,里面张鲁军纷纷举出白旗。人马嘶喊声中,红日映天,自午后出击,到霞飞片片,那遍地的红雪,不知是被夕阳照的,还是血染红的,风里歌颂的悲壮,沙场的英魂,这乱世的命运,是否也和那飞扬的衰草一般。
张鲁幸庆赵云没有”玉雪龙”,不然自己脖颈上的这颗脑袋早搬了家。饶是如此,他还是一刻也不敢停留,带领残部向剑阁疾退,只要到了剑阁,与葭萌关首尾呼应,便可重整旗鼓。他知道刘备军尚在后头追击,刘备和张飞大援军从剑阁出来与赵云前后夹攻,意图彻底消灭自己,原本计划由司马懿从赵云zhui里探到刘备军在绵竹的布防,然后偷袭一举攻下绵竹,所以才秘密带兵自葭萌关绕道赶来绵竹,没想到司马懿非但未能从赵云口中挖到消息,反而让赵云逃neng,Xie露了自己的行动,刘备军知道葭萌关空虚的情报,加以利用反而陷自己于溃败之境。他心中盘算着唯今之计只有暂时撤回汉中,自己的_geng基在那里,再想办法在黄巾教”祭天”大典上当选新任教主,集He黄巾教力量,便可卷土重来。眼看绕过前面的山谷便是剑阁东北,张鲁不及细想率先冲入谷中,还没走过一半,忽然上方一声巨响,无数的大石段木从天而降,正好堵住山谷的出路,不少兵士躲避不及,被砸死砸伤的大有人在,却是诸葛亮算准张鲁回葭萌关必定会经过此山谷,事先埋下落石滚木。张鲁急忙想要回头,那边刘备军追兵的厮杀声已近,跟随张鲁的不过百余名兵卒,人倦马困,哪还有心交战,全都畏*在被大石堵住的山谷通道前。张鲁仰望天空,谷中不见夕阳,似乎预示着自己命运的终结,他叹了口气,翻身下马,正见赵云和刘备、张飞带领兵马前来,于百步外停下。刘备策马出前几步,朗声道:“张鲁,如今你已是无路可退,不如早降,保得你手下的Xi_ng命。”张鲁放声大笑起来,却满是凄凉之意:“想不到我张鲁也有山穷水尽的一日,竟败在你一个织席小儿的手里。刘备,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表面帮助刘璋守住绵竹,其实暗地里还是不是觊觎西川汉中,随时取刘璋而代之。只恨我棋差一着,”他一指赵云,”完全输在这小子手上,坏了我的全盘大计。”
张飞冷笑道:“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想来打俺子龙兄弟的主意?大哥,少和他废话,再不降就让俺一矛刺了,省得多事。”
张鲁昂头大笑道:“虎落平阳,我张鲁堂堂汉中太守、一教之主,到头来竟死在你们这些人手上,老天爷实在不公平,我不甘心!”
他话音刚落,山谷上方传来一个声音道:“有我这个老朋友在,他们伤不了你。”
谷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听周围炮鼓声响,不知来了多少人马,刘备听到身后自己的军队一阵惊呼,阵脚大乱,回头一看,远处冲来一支队伍,行动如风,所到之处刘备军纷纷败退,吃惊道:“哪里来的这样一支j兵?!”张飞怒道:“让俺去对付他们!”刚要驱马,忽然山谷上方落下许多火把,此时夕阳渐落,山谷中的光线暗淡,只见半空中依稀漂浮着影影绰绰的人群,宛如天兵天降,刘备军的将士从来没见过这般不可思议的景象,呆呆看着那些人乘风而来,直到露出闪着寒芒的刀光,才反应来敌不善。赵云挡在刘备身前,看一员青年大将飘然而下,手持宝剑,剑身流彩,如虹光凝瀑,对自已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因为当年长坂坡上自己曾靠这把宝剑不知斩杀曹军多少人马,如今乍逢故剑,恍若隔世,已看清那大将的容貌,惊道:“是你?!”
“公子之剑,原不配我用,不过今日是为公子报仇,赵云,就用你和刘备的血来洗祭这把青釭剑!”
岳龙脚一落地,手中青釭剑已出,直刺赵云而来,赵云下意识的用长枪一挡,岳龙手臂转弯,虹芒一闪,赵云手里的长枪枪头已被青釭剑削断。除了赵云意外,刘备和张飞都没见识过青釭剑的锋利,张飞抢过身旁士兵的钢刀抛给赵云,岳龙抢先伸手一划,那柄钢刀在半空中竟被拦yao削断,众人耳朵里只听到细微的一声”嚓”,便是流动的虹光闪晃,赵云叫了声:“主公小心!”刘备还没反应过来,赵云扑身将他带下马,就听那马惨嘶一声,背上的马鞍铜镫连同一只马蹄已被从中劈开,马血沾上剑身顺锋滴下,再看那青釭宝剑,竟未留半点儿血痕,这次连张飞也吃了一惊,失声道:“好家伙,好锋利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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