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道:“刘备大人不用客气。不过我有一事想问刘备大人,不知赵云将军他**是否在剑阁?”他见刘备脸上露出迟疑之色,说道:“我如此问,是因为方才阿丽将军昏迷之前,口里曾说什么‘云哥被他们抓去',不知**”
张飞听得不耐烦了,嚷嚷道:“大哥,穆枫怎么说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告诉他无妨。”对曹植道:“你和马超跌落山谷后,张鲁曾经派出三个武艺高强的老头来剑阁刺杀俺大哥,后来看见子龙,不知道为什么,用阿丽作胁持,将子龙带走了。”
曹植一惊:“三个武艺高强的老头?”
张飞道:“可不是嘛,俺当时随军师外出巡视,才让他们钻了空子,不过听说他们三个中的一人就能和子龙打成平手,这样的三个老怪物,俺还从来没听说过。”
曹植道:“那三人**是怎生模样?”
刘备沉吟道:“三人的样貌倒没什么特别,不过一人穿蓝袍,一人穿黄袍,还有一个穿的是红袍。”
曹植心中道:“果然是黄巾教的三位尊者长老护法,难道他们也从梁州来到葭萌关。可是为什么会来刺杀刘备,还是受张鲁太守所托**那么他们带走阿云,就是想询问我的下落了。”
马超忍不住道:“张鲁军营中,几时有过这样的三个老头?”
刘备愣了愣:“可是他们确实自称是受张鲁所托前来刺杀我的。他们带走子龙,阿丽就是为了前往搭救,瞒着我竟一个人前往葭萌关,等我发现的时候,这才急忙和翼德前来援救。”
张飞担心阿丽的伤势,嚷道:“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先把阿丽送回去是紧。”刘备点了点头,望了曹植一眼,曹植自己说道:“我还有些话要问问阿丽将军。”刘备道:“也好,不如随我们一起回剑阁。”曹植回头对马超道:“对不起,我有些话,一定要问清楚阿丽将军,否则**你能不能陪我往剑阁走一趟?”马超望了望他,说道:“你心中有牵挂,我们玩着也不开心,走就走一趟吧。”
一行人回到剑阁,刘备找大夫为阿丽诊治,张飞急着守在门外。刘备招呼曹植和马超坐在厅上,微觉气氛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道:“我方才听你的口气,好像要和马超将军离开?”曹植点点头,说道:“我们跌落山崖大难不死,原本打算离开这战争是非之地,却在路上遇见阿丽将军。”刘备忍不住望了马超一眼,心中却想:“曹三公子过惯了风花雪月的生活,为何连这马超也随他一块儿疯?一个将军不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却又要到哪里去?”马超看见刘备望向自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zhui角一扬,说道:“我高兴去哪里就去哪里,张鲁军营不过是我和穆枫暂时栖身的地方,为他和你们打仗,也是出于报恩之心。”刘备心道:“他既然称呼曹三公子为‘穆枫',便是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正奇怪,马超明明同曹*有杀父之仇,为何还会同他的爱子在一起。不过三公子既然隐瞒,我现在也无谓揭破。”说道:“马超将军的超群武艺,在下一向是十分敬佩,于战场上得见,更是令人目眩神迷。”他想要说几句客tao话,就听里头张飞的声音叫道:“阿丽醒了!”曹植心中一直挂念,赶忙起身jin_runei堂,阿丽正倚靠在榻边,张飞扶着她,看见曹植进来,微微一愣,说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曹植本来急着想要问关于赵云的情况,可是看到阿丽憔悴的面容,双腮犹带两抹红晕,全然不似平日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话到zhui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只有默默点了点头。刘备和马超随后进来,马超斜靠在墙边,扬着zhui冷冷看着如此的场面,倒是刘备抢先走到榻前,说道:“阿丽,你没事就好,让大哥担心一场。”
阿丽眼眶里原本就擎着泪水,此刻终的忍不住涌淌出来,双手扶住榻边,泣道:“我还是救不了云哥**”
刘备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We_i道:“不要难过,子龙的事,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可是你这样孤身一人前去犯险,不但救不了他,反而让我们担心。如果不是穆枫,怕是连你都被张鲁捉去,更叫我如何是好。”
阿丽泣道:“我宁愿那天被抓走的是我,云哥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
刘备劝We_i道:“是子龙对你情shen意重,不愿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他说这句话时有意无意加重了口气,曹植听在耳朵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刘备继续说道:“我看那些人将子龙带走另有目的,我想暂时应该不会伤害他。等诸葛军师一回来,我们立即商量营救之策,你说
好不好。”他扶正阿丽的身子,”别这样了,就算是子龙,也不希望看见你哭哭啼啼的样子,哪像我们的阿丽?”
阿丽勉强止住眼泪,忽然抬头望了曹植一眼,说道:“诸葛军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担心云哥多在他们手里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不如**穆枫,你要想出条计策搭救云哥,我们全听你的**”
马超走上前一步挡在曹植跟前:“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别找咱们。我和穆枫不过路上遇见你被人追捕,他好心才出手相救。我们正要前往江南游山玩水,恕不奉陪,就此告辞。”
他转身拉住曹植的手,低声道:“还不走?”曹植微一犹豫,马超手上加劲,硬拉着他朝门口走去。阿丽忽然叫道:“我知道你不会丢下云哥不管,我在葭萌关听到消息,他们要将云哥押往绵竹。穆枫,求求你,一定要救云哥**”
马超明显_gan到曹植的手抖了一抖,自已心中猛地涌起一gu意气,几乎全用蛮力将他拉出_F_间。两人的手臂搭成一条直线,马超的步子越迈越大,恨不得马上离开剑阁,马上走出汉中,马上达到江南。他甚至不愿让曹植单独骑一匹马,硬将他推到自己的马背上,急速催动马匹,只有曹植的身影始终在自己视线nei,只有手臂能够切切实实的_gan受到曹植的body环在自己X_io_ng前,才能让悬着的心有处着落。剑阁,这个昨天还在千方百计想要占领的地方,现在看来是如此令人讨厌,那些飘扬在风中的刘备军旗帜,好像每一面上都写有”赵云”两个字,便是天边一片浮云,和自己身上袍甲一般的颜色,他真想提起长枪用尽浑身力气掷去,将那些白得扎眼的云朵打散。
“我马超**我马超几时沦落到这般田地?”他不住抽打马*,发出”劈啪”清脆的响声,却不知这一鞭鞭是抽在马*,还是自己的心里。那马儿不知何时离开了官道,径直往山上奔去,身旁的树影飞过,全然不知是什么地方。突然马儿一声长嘶,前蹄腾起,停住了脚步,前方的山崖到了尽头,马超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山崖对面另有一道更高的山壁,上头飞垂下一条瀑布,足有丈余宽,如同白帘高挂,落入崖底,发出轰鸣的巨响,在这头看来,说不出的壮观。两人不由都下了马,走到山崖边,下面是雾锁shen谷,也不知是云雾还是瀑布激*起的水气,白茫茫丝毫看不见底。那冰凉的水雾扑面而来,马超忽然大声喊了一句,曹植叫道:“你说什么?水声太大,我听不清你说的话!”马超又张zhui喊了一句,曹植知道如果自己听不见他说什么,那么马超多半也一样听不见自己的话。两人的zhui轮流一张一He,曹植扯着嗓子喊道:“我想去救阿云!”“我心里真的放不下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成了!”“我可以离开他,但我不能失去他,你知道吗”“我爱他,刻骨铭心的爱他!”
曹植看见自己每喊一句,马超也会跟着回一句,虽然_geng本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但答案绝不是一两个字的”好”或”不好”。曹植觉得从心底正迅速涌起一gu冲动,想到此刻赵云生死未卜,他简直不敢想象明天的生活会是怎样。生活,是生,是活着,一个人的生命终结,他就失去了生活;那么如果一个人的生命寄托给了另一个生命,另一个生命的消逝,也意味着两个生活的结束。我们生活,_gan受蓝天浮云、阳光雨露,_gan受新燕衔泥、柳树抽芽,_gan受花香鸟语、秋蝉鸣蛙;我们生活,并肩坐在木屋边任凭”玉雪龙”Tian舐手指,闻见屋里的炉灶飘来阵阵r香,听见你的声音在耳畔低语,_gan觉你的体温透过肌肤,在偶尔不经意的回头间看到你的侧脸,多想凑过去轻轻留下一吻;我们生活,倚靠在你的怀里,一同回忆相识相知相爱的点滴经历,任何一件细微的小事,快乐的悲伤的尴尬的谅解的,它们谱出生活的乐曲,让我们一起吹奏**
曹植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和马超去江南
了,至少现在不能。对于马超,自己有过承诺,却又要放弃,连累了他许多,然而依旧无法让他摆neng。马超依稀还是自己刚刚认识的马超,英俊迷人的面孔,桀骜不驯的脾气,然而对自己,还是对他,太多的事情,太多的改变,心中的愧歉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马超依旧在大喊着什么,曹植一句也听不见。忽然马超伸手将曹植搂在了怀里,对着他的耳边,贴得很近,说了一句话,这回曹植听见了:“穆枫,我喜欢你。”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可以不计较的为他做许多事,曹植知道马超正策马赶往绵竹的方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绵竹原在剑阁西南,是西川要地之一,距离川中本阵成都不过百多里路,盛产青竹出名,刘备入川,刘璋曾让他的军队驻扎于此,因此北进葭萌关之时,刘备军的主力部队仍在绵竹,葭萌关陷落后由诸葛亮、赵云带领进驻剑阁。曹植一路思量着如果是项尊者他们带走了赵云,定然是为了追问自己的下落,可是和马超一路往剑阁、绵竹方向,并没有遇上黄巾教的人搜寻,那么他们为何又将赵云押解到绵竹刘备的_geng据地。曹植回忆起那天晚上自己听到五斗米教众的对话,黄巾教的”祭天大典”选定剑阁举行,他担任教主后,对黄巾教的事务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们对张角的遗训十分看重,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什么”先天命格”而强迫当一教之主,那么”祭天大典”举行的地点,是无论如何不会改变的。曹植所能想到唯一He理的解释,就是项尊者他们想用赵云做人质B刘备退出剑阁,甚至是西川,以保证”祭天大典”的顺利进行,这样的话赵云的Xi_ng命却暂时无碍。曹植已经打定主意,最坏的打算便是公开自己,以教主的身份下令放人,如此虽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将来不知还有多少苦恼,但为了赵云,那也顾不得许多。念及于此,倒也不怎么十分担心。当渐入绵竹境地,果然多出一片片竹林,龙吟森森,只是秋尽冬临,未免少了青翠之色,略显枯败,想象夏日竹海涛滔的景象,川中风物,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马超对曹植道:“我看这一路上太平无事,丝毫没有任何的异动,也不知那个阿丽将军的话可信不可信。”曹植默然不语,心中也在思量,黄巾教的人要押解赵云来绵竹做什么,究竟是秘密进行,还是公开向刘备示威。可惜阿丽冒险潜入葭萌关,听到的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的对话,但是曹植既然打定主意主动去找项尊者他们,只要一看见黄巾教的联络信号,就可以有下落。偏偏一路上他仔细留心周围,却未见丝毫黄巾教的联络信号,更不知项尊者他们何时才到绵竹。除了刘备军驻扎的军营,绵竹城nei一如平常,两人暂时没有头绪,只好先在客栈住下。川中富庶,未受战火影响,百姓显得闲适自在,马超见曹植闷声坐在案边,知道他在担心赵云的事,说道:“绵竹也算西川重镇之一,想必有些看头,我们上街走走,好久没机会出去逛过了。”曹植不愿扫马超的兴,何况在街上兴许还能打听到什么消息,胜过干坐在_F_里,当下点了点头。
两人出来街道,比起许昌的繁华和威武的苍阔,绵竹城却另有一番味道。其中最抢眼的莫过于那些各式各样的竹器,混He在五颜六色的蜀锦中,黄绿色微微泛着光泽,在能工巧匠的手下变幻成一件件造型各异的玩意儿,曹植虽然没有心情,但见到这些妙趣横生的竹器,也忍不住拿在手上把玩。忽然面前出现一匹竹马,通体用竹篾编成,在眼睛处镶了一对石头,曹植抬起头,只见马超拿着竹马笑嘻嘻望着自己,问道:“怎么样,这个有趣吧?送给你。”他
接过竹马,光滑的竹面触到手上的_gan觉,有些凉飕飕,但是很舒_fu。曹植见那竹马当真编得栩栩如生,神骏的模样,倒有几分像”玉雪龙”,不由十分喜爱,对马超道:“谢谢你。”马超zhui角一扬:“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可要好好留着。”说着眼睛眨了眨。曹植猛地意识到竹马和”马超”之间的关联,马超爱马,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那么马超送给自己的这匹竹马,其中含义再清楚不过。曹植将竹马捧在手里,看到马超有些T皮却认真的表情,心头一热,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身旁有个声音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何人的马车,也敢拦路?”回头一看,只见道路中央停了架马车,一名车夫正在和一个地痞模样的人争吵。那地痞嚷道:“我管他是谁的马车,现在你撞伤了我,就要赔钱。”那车夫道:“刚才明明是你自己突然冲出来,天底下哪有你这般走路的法子,我看你分明是想讹诈。”地痞*着一口浓重的川音:“这里是大街,又不是你家的地方,我爱怎么走难道还犯法了?你撞伤了我还想抵赖,大不了同你见官去。”那车夫也急了,喝道:“见官就见官,难道还怕你不成。”
“福伯,算了,别把事情闹大,给他些赔偿便是。”一个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马车垂着厚厚的布帘,看不见里头坐着什么人,但这一声短短数语,却是说不出的动听,仿佛黄莺啼婉、风拂琴弦,围观的人都觉耳膜被什么东西轻轻撩了一下,痒痒的受用无比,那地痞听见说话的人就在车上,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竟而一时呆住了,恨不得多听上几句。车夫应了声”是,夫人。”众人初时听那声音,只道是位妙龄少nv,如今见车夫称她为”夫人”,均_gan一阵失望。车夫从怀里Mo出一些铸币塞到地痞手里,冷冷道:“我家夫人宅心仁厚,不同你计较,这些钱你拿了,还不赶紧让道?”
那地痞咽了口口水,却对手上的铸币看都没看一眼,说道:“是哪家的夫人,声音竟如此好听**夫人,能不能请你多讲几句话?”
他这句话虽然无礼,却应了几乎所有在场之人的念头。方才那个声音分明不是西川本地的口音,旖旎柔腻之处销魂勾骨,连马超听到都不觉心中一动,偏头去看曹植时,竟见他愣在那里,心中好笑:“这小子竟也对这个nv子的声音如此痴迷。”便听马车里的人轻声道:“这位小哥,我们还要赶路,能不能请你让一下道?”
这一声虽然是请求,在那地痞耳朵里听来,却有如金科玉律的圣旨一般,不由脚步相旁挪了挪。车夫白了他一眼,回到座位上,挥动马鞭,刚要驱车前进,那地痞Tian了Tian发干的zhui唇,突然冲到车旁,伸手去拉车帘,叫道:“就是抓我坐牢,也要让我看看这位夫人长得怎生模样!”
这一下变故来得突然,车夫措手不及,连忙喝止。地痞被冲昏了头脑,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眼看他的手就要触及车帘,忽然眼前人影一晃,一位英俊魁梧的青年挡在自己面前,手腕一痛,被他抓住,却是马超看见地痞要对马车上的人无礼,忍不住出手相帮,冷冷道:“车上的夫人,岂是你这样的脏手可以冒犯的?”手臂加劲,顿时痛得那地痞唉声叫唤起来。
“等等。”马车的布帘轻轻掀起,车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如同一枚烟花在暗夜中爆开,只见从车上下来的人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真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浑身笼着一层淡淡的辉晕,原先热闹的街市霎时在一瞬间寂静下来,人人好像看见了这辈子没见过的珍宝,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有那名车夫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得意的倚靠在座位上。少nv对马超微微点了点头,露出zhui角浅浅的梨窝,马超不由呆了呆,心中赞道:“世间竟有这样的美nv。”那少nv启发皓齿,说道:“他不过是想见见我的样子,那也没有什么,多谢这位义士相助,还请你放了他吧。”
这声音果然就是刚才说
话之人,然而看她清丽无端的样貌,和这声音衬在一起,用”neng俗”二字形容再贴切不过。马超看她眉宇举止间隐有一gu高贵的气质,不由松开了手,那地痞顾不上揉捏被马超抓得酸疼的手腕,却痴痴望着那少nv,良久才咽下一口唾沫,喃喃道:“天杀的,让我撞见这么个美丽的nv鬼**”他一出口,便觉”鬼”字用在这位少nv身上无论如何也不对劲,张口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仙nv**?”那少nv看见地痞狼狈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你没事吧?”地痞连话也回答不上,一个脑袋像拨*鼓那么摇了摇,少nv点点头,转身就要上马车。她这一回头间,眼光忽然扫到人群中的一个人,好像瞬间被人施了定身法,呆立在原地,那双美目缓缓移转回去,最后落在那张淡雅如玉的脸上,两对目光相视,少nv的身子不由晃了一晃,连忙扶住车栏。马超问道:“姑娘,你没事吧?”她脸上的诧异之色转瞬即逝,摇了摇头,步上马车,重新放下垂帘,车夫一甩马鞭,马车朝城北方向而去。
围观的人见那马车慢慢驶远,这才逐渐散去,马超听旁人议论道:“那姑娘看起来年纪甚轻,难道已经出嫁,不然何故被称为‘夫人'。”另一人道:“不知是谁这么好的福气,能够娶到这样美貌的Q子。听她说话的口音,倒像是江南那边过来的。”马超自持见过的nv子千千万万,但像这么清丽neng俗的少nv,确实平生未见,那回眸间顿生的百媚千娇,又全然不同一般庸脂俗粉的做作,好像与生具来的容颜配He雍容华贵的仪态,尽给人不可亵玩之_gan,由心底生出一gu钟情。他zhui角一扬,回头去看曹植,却见他呆立在原地,脸上丝毫没有表情,似乎陷入对往事的沉思中,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喂,还在做白日梦呢?原来你看见长得漂亮的姑娘也会这般痴态,和刚才那个地痞有什么区别。”
曹植没有答话,忽然道:“我想追上那马车。”马超一愣,笑道:“你真被那姑娘迷住了,拜托你省省,别说你_geng本不认识她,就算想要追求,你没听那车夫管她叫‘夫人',说明人家早有主了。”
曹植急道:“不和你说这么多了,你自己先回客栈吧。”说着拔tui朝马车驶走的方向追去。马超还没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曹植早消失在人群中,他不放心曹植一个人,苦笑道:“这时候倒有心追nv孩子。”连忙也跟了过去。
那辆马车悠哉悠哉的驰在道路上,不一会儿便已出了绵竹城。车夫好像有意放慢了行进速度,出城后不再催促马匹,曹植远远看见马车后板,就见它转入道旁的竹林中,离开人来人往的大道,终于停了下来。那车夫从座位跃下,拿着马鞭识趣的走入竹林后,曹植隔着微微扬起的车帘看见里头坐着的身影,比之当日邺城马车中略显消瘦了些,往日的风华岁月不再,只剩竹林呜咽,不由涌起一gu歉意,低声唤了句:“洛儿。”
那身影微微一晃,一只皓臂掀开车帘,洛儿从车里走下,雪白的脸颊上犹挂着一道泪痕,呆呆凝望着曹植。曹植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下盈满泪水的眼睛,真有一gu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然而今天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当日自己为了赵云劝她嫁予周瑜,把这个一心痴爱自己的nv子送进他人的洞_F_,一年过后世事全非桃花依旧,听见车夫称她为”夫人”时,心底的那份愧怀与痛,让曹植那么希望可以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泪水终于从洛儿的眼眶里淌出,她转头悄悄拭去,曹植从怀里Mo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低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过得**还好吗?”洛儿接过手帕,曹
植留意到她手腕上D了一只玉镯,记得洛儿过去从来不喜欢佩D什么饰物,心中想:“这只玉镯一定是周瑜都督送给她的。”洛儿握着手帕,没有说话,曹植问道:“周瑜都督他**好不好?”洛儿抬头望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公瑾在南郡的战斗中受了箭伤,久治不愈,于数月前**郁郁而终**”曹植吃了一惊,失声道:“竟有这样的事?!”他猛然醒悟定是自己shen居许昌之时,曹*虽然接到消息,却因为担心洛儿的事自己再受_C_J_,所以下令不让自己知道周瑜逝世之事,故竟未曾听到半点风声。他一时脑子里乱得很:“我让洛儿嫁给周瑜都督,原以为周瑜都督定然会照顾她一辈子,想不到新婚不到一年,便成了未亡之人,要她今后**如何生活?”他仔细凝视洛儿,见她双颊消瘦,脸上毫无血色,这才发现她身穿素缟,鬓边ca有一朵小小的白花,自己初见时只满心愧歉,却全然没有留意这些。曹植低下头,沉声说道:“对不起,我一直留在许昌,竟不知道这些。”
洛儿微侧过身,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公瑾对我一直很好,不过他既在战场,生死亦由天定,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两兄弟**两兄弟竟都相继离我而去**”
曹植知道她说的”两兄弟”是指公怀和公瑾,在这个时候,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We_i的话,忽然想:“我不能和阿云在一起,不如就此照顾洛儿一世。”忍不住上前握过她的柔腻的手掌:“对不起,都是我让你嫁给周瑜都督,才累得你**”
洛儿勉强一笑,将手掌抽了出来,说道:“当初我也是为了帮助阿丽姐和刘备大人他们,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曹植低头不语,想起那日洛儿答应自己嫁给周瑜时的凄然一笑仍在眼前,她为自己所做出的牺牲,就是要自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亦不为过,说道:“对了,你怎么会来到绵竹?”
洛儿道:“自从公瑾去后,爹爹疼惜我一个人闷在柴桑,我便提出来绵竹探望阿丽姐,顺便散散心。刚才在绵竹得知阿丽姐去了剑阁,于是正要驱车前往,没想到在大街上遇见了你。”她望了曹植一眼,”三公子来这里又是所谓何事?”
“这个**”曹植正不知从何解释起好,就见马超从后头追了过来,连忙对洛儿道:“千万不可暴露我三公子的身份,我还叫穆枫。”他刚说完这句,马超已经赶了过来,看见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奇怪道:“怎么,你们原来就认识?”
曹植笑了笑,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马超,人称‘西凉锦马超'的就是他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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