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开,庞德从帐外进来,对他说道:“我知你要去见韩太守,不过还是那句话,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叔父,凡事当需留几分情面。”
马超正在气头上:“他若把我当成侄儿,今日也不会弃我于关下不敢开门放人。”
庞德劝We_i道:“今日之事,其实不能全怪韩太守,你自己也有责任。你想,若不是你贪恋与‘虎痴'交战,曹军早被我们引入包围,也不至于遭曹贼后方偷袭。”
马超脸上一窘:“你这是责怪我来着?不错,今日之失我也neng不了干系,偏生和那‘虎痴'斗上了瘾,你也知道,在西凉去哪里找这样难得的对手,我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
庞德道:“现在不是归咎责任的时候,我只是希望你一会儿见到韩太守,言语之中留几分情面。与曹军的战斗我们尚有取胜的机会,只要采纳华先生的计策,破曹指日可待。”
马超喜道:“真是爹爹在天有灵,派华先生前来相助我们。他的智谋丝毫不在那个穆枫之下,一会儿我们再去向他求计。”
庞德道:“我担心的却是韩太守那边**今日华先生挟持了韩太守,虽说是形势所B,但毕竟是大不敬的行为,理应受军法处置。”
马超眉头一扬,说道:“华先生是为了相救我们,这才挟持我那个胆小如鼠的叔父,何错之有?量叔父不敢将华先生怎样,不然我第一个与他翻脸。”
庞德叹了口气:“你Xi_ng子如此刚烈,别火上浇油才好。韩太守毕竟掌握着这里三分之二的兵权,你们若有nei讧,可就是给曹军白白捡了便宜。”他担心道:“不如还是我与你一同去见韩太守吧。”
马超笑道:“你这般婆婆_M_M,烦也不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做事说话自然有所分寸。再说他始终是我的叔父,要真恨我,当日曹*来书时就把我绑了直送许昌。”
庞德笑道:“你知道这个就好。韩太守和你爹爹当年可是过命的交情,你对他多礼让些,他还是很照顾你的。”
马超拿上头盔,对庞德道:“你还是留在军营打点兵马,准备明日一战吧。”
马超辞了庞德走出营帐,但见篝火燃处,将四方军营照得通明。正在巡逻的士兵看见他,纷纷驻足行礼。马超虽然出身世家,但真正令他_gan到骄傲的,不是体nei流淌的贵族血脉,而是自己凭着一身高强武艺而受到西凉上下军民的爱D。有人奉其为”天将军”,那是对西凉武士的最高赞誉,征战多年,也从未辜负过这个名号。马超走在军营里,_gan受着迎面吹来的晚风,想到明日的决战,如果一仗获胜,不但有机会杀了曹*以报父仇,还有穆枫那小子,心_fu口_fu从此多了个得力助手,两全其美的好事想一想都觉得得意。不知为何,他有种预_gan,明天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与曹*的恩怨不用到许昌,在这小小潼关就一并解决,便可以班师回西凉,再见那家乡成群的牛羊,无边无际的草原,和神秘可怕却又充满无穷魅力的沙漠**他zhui角一撇,双手不由枕在脑后,潼关上的守卫看见是他到来,连忙打开城门,马超闲步入关,传令兵上前行礼道:“韩太守正在关府等着将军。”
马超点点头,径直向关府而来,才到门口,却见一队士兵押着一人从府里出来。那人双手被缚,然而神色自若,对西凉士兵颇有不屑之态,却是华佗。马超知道必定是因为白天他挟持韩遂的事,叫住押送的士兵道:“这个人交给我。”
为首的士兵见是马超,犹豫道:“韩太守吩咐将他关进大牢,迟后定罪**”
马超眉头一扬:“我说要人就要人,你们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我这就带他去见韩太守,其他的事轮不到你们管。”
士兵们对马超向来敬畏,听他这么说,谁还敢多言,忙将华佗交予马超。忽然一队人马匆忙赶来,为首的手持令箭,大声说道:“韩太守有令,此人公然挟持太守,罪大恶极,立即收押大牢来日定罪。没有韩太守口谕,任何人不得带走。”
马超怒道:“连我说要人也不许吗?”他一看来人,竟是韩遂亲卫。时西凉士兵虽然对马超尊敬有加,但真正直属马超帐下的不过五万人马,其余仍归韩遂统帅。只是韩遂向来不过问军机之事,由马超独断。但现在有了韩遂令箭,连马超也不能命令他们,故而语气虽硬,却只是询问。
为首的亲卫向马超行礼,说道:“马超将军,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将军请勿为难我们,一切还须将军见了韩太守当面和他说。”
马超”哼”了一声,但知道和他们纠缠也无用,对华佗道:“委屈先生一阵,我这就找我叔父去。”
他进了大厅,见韩遂坐在上头,脸色却有些难看,行了一礼,说道:“我知道华先生今日得罪了叔父,不过当时也是形势所B,为将者当机立断。再说也全靠华先生,才免去了潼关一场灾祸,所以还请叔父放了他。”
韩遂冷笑道:“为将者?此人来路不明,何时成了你马超将军帐下大将?”
马超听韩遂今日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以为是因为在士兵面前遭人挟持失了面子,故而脾气不好,说道:“不管此人来路如何,他到底为我们出谋划策,并屡屡挫败曹军。如今公是公、
私是私,只要他能助我们打败曹贼,我就重用他;不会因为他为了救我而挟持你,就定他的罪。”
韩遂怒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马超”哼”了一声,韩遂一加重语气,自己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今日潼关下你见曹军困我而不救,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侄儿?”
韩遂冷冷道:“我们的‘天将军',西凉‘锦马超',又几时需要人救来着?”
马超剑眉一扬:“你是在讽刺我?”
韩遂道:“我又岂敢讽刺你?我名义上虽是你叔父,可是军机大事从来都是你一人做主,连我的意思也没问过。我和你爹爹是八拜之交,当年一起在西凉出生入死,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马超冷笑道:“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以叔父这点儿胆量,如何与我爹爹‘出生入死'?”
“你说什么?!”韩遂一拍案台,震翻了一只茶碗,”咣当”摔碎在地上。
马超最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发火,忽的站起身:“你因为害怕曹军攻关而不敢打开城门,任由我在城下遭曹军围困,这难道叫有胆量?”他瞪着韩遂,”还有,收敛你的脾气,除了我爹爹,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和我说话!”
“什么?!反了**真是反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父,没大没小,难道不知道尊重长辈?”
马超冷冷道:“我一向都是这样,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怎会不知?”
韩遂坐回到椅子上:“说得没错,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却不知你何时成了通敌背义的小人。”
“你说什么?”马超怒道,”你敢说我通敌背义?!”
“难道不是吗?”韩遂斜过身子,”今日就算我不开城门,曹军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们之间反正早有约定,你和指挥曹军的那个白_yi谋士,两人不是很熟吗?”
马超眉头一皱:“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
“我不管?难道看着你和曹军指挥串通一气骗取我西凉河山我也不管?”
马超怒上心头,吼道:“谁说我和他串通?!我与那曹贼有杀父shen仇,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我又怎么会和曹军联成一气?你如此诬蔑于我,更诬蔑我对爹爹的敬意,识相的还是赶紧道歉,不然**”
“不然怎样?杀了我向曹军投降?西凉太守官印和我那十五万兵马的兵符都在我身上,你这取去交予曹*,让他保你永镇西凉,从此真正成为西凉尊王,再不用面对我这张老脸。”
马超听他这么说实在有些稀里糊涂,但他血气上来,哪还管那么多,一拍桌子道:“我来这里是与你商议明日攻打曹贼的事,谁有空听你胡言乱语。”
韩遂见他动怒更加冷笑,说道:“你也不用再装,士兵说你早些时候同曹军那个白_yi谋士在关外山谷里秘密相见,昨日一战,更有人看见你将受伤的他一路送入曹营,然后安然无事的从曹营里出来。试问马超将军,你既然对曹贼恨之入骨,为何对他的帐下大将如此情有独衷?”
马超愤愤道:“我确实欣赏穆枫的才华胆识,希望招他在我帐下做事。我们之间的见面和曹贼全无关系,我更没有串通他来夺占西凉。我马超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上对天地良心,下不愧西凉军民,叔父若因为这些怀疑我,哼,那你也太小看我马超了!”
韩遂冷道:“那么这个你又如何解释?”他从袖管里Mo出一封信笺丢给马超。马超接过羊皮,只见上头写着:“马超将军:今日战场一会,可恨因横出枝节未能成事。来日决战之际,当妥善安排西凉兵马,莫负你我之间约定。”下款署名”穆枫”。
马超道:“这封信分明是写给我的,为何会在你这里?”
韩遂”哼”了一声:“若非送信之人被我的部下擒获,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与曹
军大将这个小小的‘约定'呢。”
马超读那信上的nei容,意思是”因为华先生挟持韩遂而使穆枫擒住马超的机会落空;希望马超好好布置兵马,来日漂亮的一决胜负,为两人之间的赌局化上圆满句号。”而在韩遂读来,意思却是”因为华先生挟持韩遂而使原先约定的破关计划未能实现;希望马超好好布置兵马,让曹军来日可以顺利攻下潼关,不辜负两人之间因马超背叛而做的约定。”其实只要稍做分析就能发现其中的歧义,偏偏韩遂因为马超偷会曹植和送曹植回曹营的事先入为主认定他已投降曹*,而马超做事一向随心所Y_u,自认无愧于心,也不晓得同韩遂解释,才使两人误会越闹越shen。马超正要和韩遂争论信的nei容,突然外头传来一阵紧急讯号,就见一名士兵慌张进来报道:“那姓华的犯人用迷晕了看守,逃出大牢。”
韩遂大怒道:“还说他不是Ji_an细?若非做贼心虚,何故逃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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