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靠在赵云背上,黯然道:“我**我亲手杀了两个人!”
赵云回头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说道:“你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回战场,还会害怕杀人。”他见曹植一张俊脸毫无血色,一把从他手中拿过”青釭”剑,笑道:
“好,你不喜欢做的,我来替你做!”正见曹洪部将晏明领数十骑而来,赵云举起宝剑,催马杀入敌阵,晏明还不及抵挡,就被”青釭”剑剑身带过,平甲削断,血流泉涌。果然是剑光如虹,炫目流彩之处,盾溃兵坏,曹军当者披靡,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
火日。太阳不知何时已升得老高,投下万gu光刃,毒辣辣地直ca入大地。蒸腾起来的热*漫天卷地席扫而来,围绕着”玉雪龙”周身白毛,却像一团雪影冲开万里风沙,扬起长坂尘烟龙滚。马上两人,白袍银枪,剑眉shen鬓;淡袖如水,清唇微抿。如同乘风御驾,踢踏之间傲藐十万曹军,当阳县郊,听闻残虹白马,槊倒旗翻,众将避之恐不及,纵有千军围阻,也不过它山玉垒,去来匆匆。
曹将钟缙、钟绅领军迎上,赵云枪剑并济,毫不俱眼前千余众追兵。曹植忽听到左侧军号声起,他在许昌早闻惯了,连忙偏头一看,景山上旌旗便地,几乎每隔十步便有一队。山顶青罗紫盖,捧出一匹红鬃马,一干将军拥着位中年人,身穿金翼狮头铠,头D凤羽护头盔,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观战。曹植喉头一酸,几Y_u叫出声来,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爹爹。
曹*在景山顶上下望,见白马上银袍将军枪舞龙蛇、剑走长虹,千余兵将竟拦他不住,惊道:“此人是谁,竟有这等本事!”
曹洪会意,下到山yao叫道:“下面的将军可否报知姓名!”
赵云架开钟缙的三尖两刃刀,回手砍倒两名曹兵,高声道:“我乃常山赵云赵子龙!”
曹*喜道:“好呀,要是能将此人收我帐下,比生擒刘备还有用十倍!”
一旁夏侯敦听见赵云的名号,忿忿道:“丞相可知此人是谁?就是当日许昌铜雀台宴会上意Y_u刺杀丞相之人。中了属下一箭,竟侥幸让他不死。”
曹*吃惊道:“原来是他?!”
程昱也在一旁,悄悄对身后之人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几名武士不做声下了山,kua上马直取赵云身后的曹植,却是已经被他认了出来。曹*只瞥了一眼曹植,因为穿着兵袍,离山顶距离又远,一时没认出来,此后便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赵云高强的武艺上。程昱却预_gan曹植一旦和曹*见面,说明真相,曹*何等j明,立时会猜出自己的用心,只有抓住这最后机会,命令曹丕派给他的”圣霸”亲卫暗中干掉曹植,瞒过曹*,对曹*道:“此人真是无理之极,上次在许昌刺杀丞相,还伤了属下一只手臂,现在又伤我这么多员大将。”他看看夏侯敦,”夏侯将军,听说上次就是因为他你才上了诸葛亮的恶当。”
“不止如此,我从新野逃出来,也是遇上他,险些被他杀掉,”曹仁也道,”新野大火,多半就是他放的。”
“哼,这小子,荆襄荒岭上的事他也有份参加,最后却没被困住,多半和那些乱匪是一伙的。”徐晃也道。
程昱道:“既如此,丞相干脆杀了他,以绝后患。”
曹*摇头道:“如此人才,杀了太可惜了。”
程昱偷眼去瞧,几名”圣霸”亲卫已经下到山下,冲入战阵直取曹植。曹植没了”青釭”剑防身,更加抵挡不住。赵云要分心照顾他,招数稍缓,一时被围住。程昱见曹植还没有落马,多拖一分都有可能被曹*认出,忙有意分曹*神道:“丞相,这个人当初在许昌时就不肯向丞相投降,他是刘备手下,刘备文有诸葛亮,现在武又有他,
留着必成祸患,还是趁此机会除去的好。”
曹*微微迟疑,大声道:“赵将军,你被我五十万人众包围,ca翅难飞,不如降我,前次许昌之怨一概不计,我重加封赏,岂不两妙?”
夏侯敦他们听到曹*竟说对赵云非但不计前嫌,还要大加封赏,心中均是不满,却也不敢多言。山下几名”圣霸”亲卫领会程昱意思,忽对周围曹军道:“集中攻击他身后那人!”如此一来,诸般兵刃都往曹植身上招呼,曹植无遮挡之物,赵云虽极力回护,毕竟不便,顿时险象环生。赵云以为是曹*的主意,利用这种卑鄙方法击倒自己,听到曹*招降,怒道:“曹贼卑鄙,我与你不共D天,今日就算战死沙场,休想我降你!”他这一激动之下手上剑气更盛,”青釭”剑划了道圈子,
“呲”的一声轻响,钟缙连盔带头被削下一半,血浆喷了众人一身都是。
先锋张颌大怒道:“他竟敢杀我帐下爱将。丞相,请准我下去收拾了他,为钟缙报仇!”
话音刚落,钟绅也被一剑砍倒。曹*耐不住众将请求,却见山下曹兵都往赵云身后的人身上招呼,那人却似毫无武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头隐约觉得有些奇怪,说道:“他们怎么能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岂不败坏我曹氏威名。俊乂,你下去,尽量生擒那人。”
张颌受命追截刘备及家眷,虽然成功牵制住刘备军队,却于重要人物一无所获,方才曹*虽然对他温言嘉勉,但心中始终存个疙瘩,看见赵云一人斩杀数将,早有下去一较长短、将功赎过的意思,就等曹*发令,立即拍马而出。赵云担心来人又是冲曹植而来,寻得机会突出圈外,将曹植放到地上,递给他”青釭”剑道:“你拿着防身,待我先对付了来将。”
曹植刚想说什么,张颌已经杀到,赵云打点j神,挺枪来刺。张颌使gu双鞭,左右开弓,和他斗在一起,赵云久生倦意,又没了”青釭”剑的锋利,曹*命人擂鼓助威,两人竟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那几名”圣霸”亲卫看准曹植,悄悄从后方掩来,便要杀他。曹植怒道:“你们是谁,竟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可知道我是谁?!”
“圣霸”亲卫就是因为知道他是谁才要杀他,几柄钢刀一齐劈下。曹植原以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敢乱来,大惊之下”青釭”剑横挡,这剑委实太过锋利,几柄钢刀立时从中折断,曹植的手臂却也被震得发麻。赵云一瞥之间看见他们又来袭击曹植,又惊又怒,不理张颌,反向曹植而来。”玉雪龙”的速度远在张颌坐骑之上,一个纵跃,”圣霸”亲卫没了钢刀阻挡,被赵云从身后连连刺倒数人,他拉起曹植上了马背,说道:“你留在这里太危险,我们不打了,先冲出去要紧。”
曹植知道他原本见到曹*,心中愤怒,却顾及自己的安危一味撤退,心中_gan激,复把”青釭”剑塞进他手里。”玉雪龙”撒开四蹄,身后的张颌等人哪里追得上,只叫道:“赵云懦夫,有种留下一决胜负,仗马逃走算什么英雄?!”赵云不去理会,只管带剑前冲,杀开包围,投东而去。
程昱在山顶看得眉头紧皱,忽又心生一计,对曹*道:“丞相,此人在许昌出现,又是刘备手下,说不定当日袭击使队,劫走三公子的人就是他!”
程昱抓住了曹*爱子心切的弱点,那边曹仁怨恨赵云上次新野城外阻截自己,也道:“对了,丞相,上次我带着三公子逃出新野时,此人分明是认识三公子的,后来三公子又被人带走,至今下落不明,我看他难逃干系!”
果然曹*最气愤的就是刘备军劫走了自己的爱子,还肆加凌辱,浓眉一竖,沉声道:“不可放过他!”
程昱见计策成功,继续道:“丞相方才可看见赵云手上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据我所知,天下见恐怕只有丞相的‘倚天'、‘青釭'二剑有此威力。‘倚天'剑丞相一直带在身边,他用的说不定就是随三公子一起失踪的‘青釭'剑,定然是从三公子那里夺来的。”
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从怀里Mo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着”辟天”两个小字。众臣均识得这是他的”辟天”令牌,所到之处,能号令最j良的”辟天”铁甲,以一当十,无不一凛。
曹*道:“放出信号,派我‘辟天'铁甲亲自拦截,一定要抓住赵云!”
程昱道:“赵云仗着坐下良驹,就不把我们的部队放在眼里,丞相何不T强弩手去。”
曹*点头道:“仲德所言有理,让我‘辟天'中的强弩兵排开阵势,我就不信赵云还能逃neng!”
漫滚风尘,赵云身上的袍甲早被血水染红,他连斩数将,又在景山脚下大战曹兵,汗水顺着脖子流淌,曹植望见他颈后所成的一条条水线,忍不住撕下自己的袖摆为他擦拭,却不想自己的袖摆上也沾满了血泥,反在他颈上留下一片红色。赵云回头望了他一眼,倦意中却充满了一gu柔情,曹植第一次看见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心中”咯噔”一声,却_gan到温暖无比,轻轻回以一笑。
赵云道:“已经好久没看到曹兵阻截,说不定我们已经neng出了包围。”
曹植没有答话,心中隐隐_gan到有些不安,的确从经过景山后这一段路都没再见曹兵,一路上到处是百姓丢弃的家什器物,周围有些出奇的安静,倒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闷得叫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问道:“阿斗他没事吧?”
赵云低头看了看怀里阿斗,小家伙仍在熟睡,笑道:“我们这番折腾,他竟还能熟睡,婴儿就是婴儿,好像什么都不干他事一样。”
曹植伸手一Mo,”玉雪龙”背脊上已全是汗水,步子也没先前稳快了,心痛道:“‘玉雪龙'也跑累了,今天还多亏他我们才能neng出。”
赵云道:“这真是匹龙驹。”
曹植想起当日和他一起寻到”玉雪龙”的情景,忽又想到刚才景山下与爹爹不过一山之隔,却想见不能相认,不由叹了口气,心中想:“爹爹刚才一定没认出我,不然也不会任由那些人来杀我。爹爹A,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赵云听到他叹气,说道:“你怎么了,现在我们杀出长坂,应该高兴才对。等会儿见到主公,向他说明,只可惜**主M_没能和我们一起回来。”他突然对曹植道:“穆枫,经历了这一次,我突然_gan到,好像今后都离不开你了。”
曹植一愣:“你说什么?!”
赵云微笑道:“我觉得,只要你在我身边,许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襄阳、博望、樊城**还有今天。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我去和主公说,让你T来我帐下,今后我们一起出征杀敌。”
曹植忽然_gan到有些缥缈,身子轻呼呼的,像是在云里一般,说道:“你**不疑心我的身份了?”
赵云道:“军师对我说,他看出来你很信任我,又问我是不是信任你。当时我没有回答他,因为那时连我自己也不确定。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话不多,有什么事也放在心里。但经过这几次,我可以肯定,我是信任你的。所以,我相信你的话,也不会再去追问你的身份。”
曹植梗噎说不出话来,心中想:“可惜**这次我是真的骗了你**”
赵云指着前方一片树林道:“那就是长坂边界,再过去不远就到江边,军师去江夏求助大公子,想必就快回来了。到时候我们渡江而下,曹军就再追不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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