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的迷茫和爱德蒙的处心积虑完美得打了一个时间差,在一次阿尔瓦照例扔下食物离开之后,爱德蒙听到了那个让他几乎心跳停止的声音,——在他所挖掘的地道的附近,传来的有节奏的敲击声。
爱德蒙努力压抑自己的激动,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拳头放在自己的zhui里,虽然他知道在这个满是“疯子”的地牢,几乎没有可能被人听到他的惊呼,但是过去几年的牢狱生涯教会了他什么叫做谨慎。
他小心地靠近那个黑黝黝地洞口,
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探了Jin_qu。之后,他手下支撑的一块地面突然向下塌陷。爱德蒙吃了一惊,很快地后退。
在他挖掘的洞口下面,另一个shen不见底的地道出现了,再之后,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从那个地方钻了出现,先是头、再是双肩,终于他站在了爱德蒙的面前。
爱德蒙激动得全身都在抖,他努力让自己的手保持平稳,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压低了他的声音,“您好,我是爱德蒙,爱德蒙邓d斯,能知道您的名字么?”
来人被爱德蒙带着体温的手弄得一愣,接着像是被鞭打了一样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的目光转向爱德蒙。在冰冷的地牢里,爱德蒙几乎可以_gan觉到目光里面从一开始的戒备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的温暖。
于是爱德蒙知道他做对了,无论这个新朋友表现得再戒备、再冷静,他们都是被困在伊夫堡的没有明天的囚徒,处于同样的处境,爱德蒙能理解对方那颗寻找同伴的心。
而且爱德蒙隐约记得,自从自己jin_ru地牢以来,这里就不再有新人了,换句话说,他这位新朋友远比他寂寞的要更久。
“您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来的这里?”虽然囚室里依旧昏暗,可是爱德蒙仍旧依靠着几年来练出的眼力看清了他的新朋友。他的年龄大概在六十岁到六十五岁之间,头发是不正常的灰白,眼睛虽然shenshen地陷了下去,可是充满了生机。长而依旧是黑色的胡子下垂到他的x_io_ng口,神色有些疲惫,不过上面刻着的皱纹反而显出一种坚毅。
“我是一名船员,1815年2月28日进来的。”爱德蒙轻声回答,他能_gan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慢慢地回到他的x_io_ng腔。
“您是法国人?”来人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你被判了什么罪?”
爱德蒙的呼xi粗重起来,“参与皇帝复位的谋反活动。”他想起他的未婚Q,想起他的老父亲,想起他的杳无音信,他的亲人们和那些爱他的人们还不知道会面临怎么样的命运?
“皇帝复位?”没想到来人比他更激动,“皇帝不在位了?”
“您是哪一年来的?您也是法国人么?”爱德蒙意识到眼前的人最起码比他多关了几年。
“1811年,我是意大利人。”刚刚简单的交谈好像让对方更加放松了,“我是法里亚神父。”
“神父。”爱德蒙虔诚地在x_io_ng前画了一个十字,小声地祷告,“_gan激上帝赐予我这样的奇迹。”
法里亚神父满是欣喜地看着爱德蒙的举动,心里对这个小伙子的清白又多了一份把握,看看他对待上帝的*诚之心吧。
“您是做什么的呢?又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呢?”爱德蒙抬头继续问。
“如您所见,我是一位神父,但是我并不是对政治一无所知的。”法里亚神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早在1805年,我就预见到了1811年意大利的分裂,这使我痛心,那时候我跟马基雅维利的想法一样,意大利应该成为一个统一的、强大的国家。”
说到这儿,法里亚神父激动地向空中挥舞他的右拳,“但是我错误地将一个头D荆棘冠的傻瓜看成了我的王,其实他只是为了出卖我,我们曾经努力了很久,但是还是失败了,哦,上帝A,意大利似乎注定要经受磨难。”
爱德蒙被神父描绘的事情xi引了,在这个水手的以前,最多只见过镇长,而大海上从来没有尊卑。
可是在法里亚神父的
zhui里,那些大人物像是就活在他们身边,爱德蒙被这样新奇的_gan觉迷住了。法里亚神父也像是忘记了他们只是被关押的囚犯,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君主制的好处,当然还不忘了抱怨拿破仑的不谨慎,偶尔也会说说英格兰那边的“克伦威尔”和“宪法”什么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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