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我一个研究神奇魔药的_F_间」为钥匙的有求必应室,宽大的木桌架上各种材质的坩锅,稀奇古怪的魔药材堆放在角落的玻璃柜,另一张空出的桌子则零乱地散满羽毛与人鱼鳞等材料。
正前方悬挂上一张长黑板,黑板右侧是华丽花体字的法兰斯圣洁诗句,左侧则密密麻麻全是各式的熬煮办法,不少式子被画上了大大的红叉,或者是黄色的问号。
「我们必须重新解释一遍诗句。」西弗勒斯熄灭了坩锅下的火焰,面无表情地扫了眼锅中的失败品,「如果万幸你手中有其他资料的话,最好别把它藏在肚子,你可没有足够的胃能够消化它们。」他看向卡佩。
「你已经得到所有的资料。」卡佩摊开双手,在被怀疑的情况下,语气仍然保持一贯的愉快与优雅,「西弗勒斯,我远比你更希望找出正确的答案,这可能──看它的nei容,这可能是剂足以使亡灵复苏的魔药。」
西弗勒斯听了,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下,他与卡佩的「讨论」_geng本不具实质意义,对方无时不刻拿捏着透露的讯息与思维,惟恐多说一句不该提到的。
他缓步走到写满诗句的黑板前面。
「首先──A,亲爱的人A!这句重覆了两次,很可能纯粹是无意义的诗句。」他以着疾快的语速草草念过应当饱腹情_gan的第一个句子,乾巴巴地继续说:「第二句
:我听见乌鸦的悲泣,他们送走了你,关键字是乌鸦,羽毛丶血ye或是唾ye我们都尝试过。」
「第三句:塞任失去歌声,为你流下人鱼的泪,人鱼最早被希腊人称之为塞任,毫无疑问会是人鱼的眼泪,这也是平常的魔药材。」卡佩紧跟在後头回答,他以着与西弗勒斯截然相反的语气,抑扬顿挫朗诵诗句,「第四句我们一直未能顺利解答的──当*润的泥土被捧起,我看见生命在阳光下发光。」
「泥土丶neng芽丶蚯蚓与狐媚子卵,这是曾被放进坩锅nei的材料。」西弗勒斯看着被重点画出的第四句,思维停顿了下,才再往下一句看去,「第五句与第一句相同,第六句:天使的羽毛旋转飘落,时间重新像右绕行,天使或许暗指天堂鸟,植物与动物都有可能,向右绕行暗指顺时钟搅拌。」
「最後一句:当海水退去陆地升起,新生已随之诞生,」卡佩提高语T念出句子,然後他侧过头再次摊手,「这句同样令人不解,这应该只是单纯指出魔药的功效。」
「乌鸦丶人鱼丶生命丶天使。」喃喃念出共同推断出最有可能的材料,西弗勒斯走到材料桌上,拿起对应的魔药材重新排列,他习惯用双手mo过每一项材料进行思考。
「乌鸦具有预言的指引,人鱼泪暗含诅咒,天使表示祝福,而生命───」沉吟了声,他的手指轻轻捏过盆栽中的neng芽,「如果你的推论是对的,那也许会是一项珍贵稀有,能够赋予生命的药材。」
「或许无需怀疑?」卡佩笑了笑,轻轻拨弄了下褐色的波*卷发,「也许这就是关键,我们没有找到足以代表生命的东西,之前尝试的材料并不正确。」
「不,现在还不能判断之前的推理也是正确的。」西弗勒斯摇摇头,飞快翻过自己的实验纪录,「目前都是在放入第六句的天堂鸟材料时失败,也有可能是这部份的问题。」
俩人陷入一阵沉默,反覆的失败与毫无方向的推理让他们只能对着一桌的失败品发呆,西弗勒斯心底更痛恨起这种含糊不清的诗句来。
纵使并不认为卡佩的结论完全正确,他仍然下意识地盯着翠绿的neng芽,脑袋思索着会是什麽样的植物或材料代表了生命,在现下寒冷的季节回想可用的植物似乎过於困难**
西弗勒斯双眼一亮,他蹲下身在桌角下的麻布袋里翻找出冬青树的红色果实,起身重新架起坩埚,燃起火焰,依序放入乌鸦羽毛丶人鱼泪,接着便是冬青树果实。
「冬青树果实?」卡佩围上前来,睁大眼看着桌上的红色果实,接着,恍然大悟般点着头,「对,冬青树的花语不是生命吗?冬天最後的食物。」
「最好不要抱持过多的期望,它与诗句并不太相符。」西弗勒斯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专注地守着开使沸腾的坩埚,埚nei翻滚起海水般shen蓝的药ye,红色的冬青树果实随着破裂的泡沫冒出头来,十五分钟过後,坩埚化为更shen色的ye体,平息了下来,ye体躁动地翻腾起来,西弗勒斯捏起一片天堂鸟羽毛,高举在坩埚上方,松手让羽毛自然旋转飘下,接着开始向右搅拌,然而,魔药却在几秒後凝滞地无法搅动,最後沉淀为腐败的沼泽暗色。
「看来错了,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卡佩叹了口气。
没有回话,西弗勒斯拿过勺子捞起坩埚nei的黏稠ye体,小心翼翼地嗅闻,一gu刺鼻的沼味瞬间冲入鼻腔,他立刻皱着眉头放下勺子。
「等过完圣诞节我会让家里送来一些其他的材料,今天就到此为止,
等等我得参加一场下午茶。」卡佩掏出魔杖对零乱的实验桌施了个清理一新。
在他以着一种独有的轻轻旋转手腕的方式拿出魔杖时,西弗勒斯注意到疑似棉絮的东西轻轻飘落到地毯,在烛火的照硬下,那团棉絮隐隐泛着绿色的光泽,他暗不作声地低下头,若无其事地收拾剩馀的魔药材。卡佩仍然用着*的手指虚虚搭在特地用宝石装饰过的魔杖,划着漂亮的弧度整理环境,如同一场纯粹挥舞魔杖的优美演出。
西弗勒斯蹲下身堆叠桌下的麻布袋,这向来是他的工作,矜持於贵族身份的卡佩从来不乐意蹲在地上弄脏袍子,就在对方转身的瞬间,他想也不想地张开手抓住那团rou_ruan的棉絮,右手迅速收入袖中。
梅林知道他刚才做了什麽!左x_io_ng的心脏疯狂地鼓动起来,西弗勒斯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为了自己无意识做出的事。
「喔,梅林,都这个时间了,爱琳娜她们一定等急了。」卡佩收回魔杖,仰着脑袋以着一种无限_gan慨的模样叹了口气,然後看向仍然蹲在地上的西弗勒斯,「我们应该走了,不是吗?或许你下午也有一些活动。」
面对可以直接忽略的客tao词句,也许是紧张的关系,当西弗勒斯勉强驱使沉重的双脚站直时,他看着卡佩neng口而出:「也是下午茶。」
话语刚落下,他的眉头已经皱出三条折来,脸上满是懊恼不悦。
这幕落在卡佩眼中,自动连想成那句话不过在强撑场面,他极近敷衍地勾了下zhui唇,「A,那可真不错不是吗?我们等等都会拥有一个美好的下午时光。」最後一句甚至带上几许高傲的同情。
「是的。」西弗勒斯乾巴巴地回答,心脏已全然失了控制,握住棉絮的手心渗出滑腻的汗水。
俩人一同转身走出有求必室,如同以往在八楼的阶梯口道别。
左手抱着笔记本,握成拳头的右手紧紧贴住大tui侧,西弗勒斯苍白着脸疾速行走在安静的阶梯,他清楚听见心脏的剧烈响动,而直视前方的双眼已然连接不上大脑,完全任凭习惯穿梭在移动的楼梯与空旷无人的长廊,连双脚踩踏出的声响都成了催促丶监视的警告。
「喔!」
一声惊呼彷佛炸雷一样轰向他的脑袋,他的思绪出现几秒的空白,紧接着,他抿紧zhui唇,身子微微躬起,又朝前迈了几步後,他看见有两道人影立在中央,两排的盔甲骑士站立在廊道两侧,*冷的墙壁没有任何一扇气窗,整条长廊只有最上方飘浮的白色蜡烛提供光亮,昏暗的视线中,容貌无法辨识,只能勉强藉着身形分出是一男一nv。
这是一条必须通过的长廊,无可逃避,西弗勒斯屏住气息,悄悄躲藏在第一句骑着战马的盔甲骑示後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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