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独孤影携阿七、南柯,桑三娘等人至南少林。
东方不败无法随行,此事又须保密,便命桑三娘保护一众人。
然而方证乃是得道高僧,自然是知晓某些消息。比如独孤影来意,比如求医之人真实身份。
他盘膝而坐,轻轻拨动佛珠,瞧着灯油燃尽灯芯烧毁,轻道了声:“我佛慈悲”。
——纵是慈悲,更是超neng万物之外的冷漠。
方证大师拒见几人,桑三娘脸色甚是难看。独孤影却像是早已料到,并不见恼。他只从桑三娘手中拿过锦盒,交于小沙弥:“将此信物交于方证大师,便说,刘琰报恩来了。”
桑三娘闻之微皱了眉,却是不语。
这件东西,是东方不败交由她的。东方不败嘱咐再三不可打开一看,必须亲手将之交由方证大师,是以究竟是何,她并不知晓。
然而此时,独孤影就这般交由小沙弥,她自然是不悦的。
待小沙弥走远,独孤影才对桑三娘施了一礼:“抱歉。只是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桑三娘颔首,示意知晓。
小半时辰后,方证大师请独孤影前往一谈。桑三娘瞧着双眸紧闭、愈发苍白,却连面目表情都未曾一变的南柯,喟叹一口气。
菩提树下,茶烟缭绕。
独孤影微眯了眼。前方之人盘膝而坐,长须荏苒,慈眉善目。一袭褐色平金绣袈裟,端的是正气凛然。
正是方证。
独孤影双手He十,一拜曰:“刘琰拜见方证大师。”
方证瞧了眼手旁锦盒,抬手沏了杯茶水予他:“刘公子何必多礼,请坐罢。”
独孤影含笑着双手接过茶杯,盘tui而坐:“一别二十年,想不到在下有生之年,还能还了这一份情。”
方证细细瞧着独孤影。面前眉清目秀的青年公子,终于是与那幼时的小孩重叠在了一起:“刘公子可还记得,当年老衲所言为何?”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独孤影闭眸,缓缓念着。下一刻又抬眸,轻慢一笑:“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方证摇首:“看来刘公子依旧是参不透这一个悟字。”
“是参不透,亦不想参透。”
方证双手He十:“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却是苦了你自己。”
独孤影
嗤笑一声:“这世界本便充满痛苦,无一例外。我,也不过是比之一般人执念愈shen罢了。”
“公子应知今日执着,便是明日痛苦。”
“刘家一日未亡,我便一日不得neng离苦海。大师,你应知晓。”独孤影饮尽了茶,眉目之间已覆了一分疏离,淡笑道:“且不说这些。今日在下前来,乃是因昔日大师救我M_亲一命。奉上这份礼物,聊表谢意。”
方证道了声佛号。良久,只是一声叹息。
独孤影恍若未闻。
他放下茶杯,面色已是平素谦和模样:“之于这份谢礼,不知大师是否满意?”
方证闻之,又是一叹。
“这一本《葵花宝典》是否是真,在下并不知晓。”他将手中锦盒推至方证手边,温润一笑。“但在下瞧着那东方不败模样,恐怕拿他的命来换南柯一时安宁,亦是愿意的。”
“哦?”
“事实上,东方不败此人倒与外界所传相差甚多。外界传闻他杀人不眨眼,实属丧心病狂。呵!怎知其爱憎分明,却是真Xi_ng情。”
方证面色不改:“皮相色相,一切皆虚妄。”
独孤影呵呵一笑,也不辩驳:“佛曰因果业力,善恶一念。相信大师慈悲为怀,定能护南柯兄一时安然。”
东方不败以《葵花宝典》为礼,请得方证大师为其医治。方证打开锦盒那一瞬,便已注定无法置身事外。因方证掌握了东方不败一大弱点,东方不败怎能安心?届时,武林又将掀起腥风血雨。而少林,首当其冲。
诚如独孤影所言,天下之势分分HeHe,少林之所以独身世外,也不过为守一方净土。东方不败此行,却是B着他方证救人。
若能治好南柯,则又是另一番景象。虽不能说少林与黑木崖从此便交好,至少于道义来说,东方不败下手少林前,必须三思。
——是以天下霍乱与否,如今全在如今方证一念之间。
方证阖目,叹道:“好一个一箭双雕!”
昔日方证偶然之下救得独孤影之M_,今日独孤影却送了《葵花宝典》与日月神教副教主于他手中,便是等于掌握东方不败两大弱点!日后但凡东方不败Y_u攻打少林,皆要思量再三**这般算起来,这一分情,还得却是有些过了!
方证骤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道j光:“——好一个一箭三雕!”
半月之前河北驻扎之军队为何会攻打黑木崖?朝廷江湖早已互无纠葛,日月神教也从不干涉朝政,纵然是朝廷觊觎,亦不应挑那等时刻。
想来,还是因眼前一人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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