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1505年。
朝堂最新消息传入河北,明孝宗朱祐樘已卧病于床,恐不久于人世。举国子民哀戚,心心念念这难得的年轻贤帝能好转,唯有南柯知晓朱祐樘真的快要驾崩了。
几月之后,朱厚照继位,开始其荒唐Yin靡的一生,而朝堂之中风向骤变,怕改写政局,又要动*不安。
这些之于南柯无所谓。他关注的,只是年表与笑傲江湖一书关系。
待明年,嵩山派劳德诺便要受左冷禅派遣jin_ru华山派作为卧底。再三年,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假装为前世掌门长青子雪耻,为夺《辟邪剑谱》,灭福威镖局,仅余林平之一人生还。
剧情不疾不徐继续着,理所应当潇洒不羁。
而南柯仰着黑木崖顶端那一株琼花树,怅然长叹。
历史(剧情?)在他身上拐了个弯,一切的一切终究还是走上了剧情正途。比如东方不败依然不喜权势全权交由他人,比如他如今代替了杨莲亭掌管黑木崖。
——比如东方不败的信任,参杂了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逃避心理。
是以他只能凭借微末之力,渐渐改变剧情。杀任我行以绝nei患为第一步,改辟邪剑谱霍乱正道是第二步。
还有许多事情要做A。
譬如向问天任盈盈与东方不败的矛盾,譬如他与黑木崖高层之间的矛盾。
南柯能看见远方之路交错纵横,无数支路横亘。但凡踏错一步,便永远偏离真正方向,再无法到达终点。
南柯照顾田伯光之际,东方不败拂袖在成德殿主位上坐定,面上略覆了些许倦怠。
向问天原先有一肚子话语想要求证,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扯出几句无所意义的话语:“此番出行,教主大人可是尽兴?”
东方不败顿了顿,垂眸掠过他,淡淡颔首:“嗯。”
向问天抬眸,语气平井无波,恍若真正闲聊。“属下听说,教主是去了西湖赏雪景?”
“嗯。”
“前些年被教主大人派去驻守西湖的梅庄四友怎么只回来了两人呢?难道另两人如此懈怠教主!属下以为,对黄钟公丹青生决计不可轻饶!”
“嗯。”
“属下自请带人前去捉拿黄钟公丹青生二人!”
“嗯。”
“**教主,您在听么?”
“嗯。”
“**”向问天僵了zhui角,微微抽搐两下,缓缓道,“舟车劳顿,教主定是累了。”
“嗯。”
一众人瞧着上座教主大人漫不经心敛眸颔首模样,皆汗颜三尺。又是一番面面相觑,最终在向问天提议教主大人先行歇息后,行礼告退。
“向左使,且慢。”向问天走至门口之时,身后传来东方不败的声音。尾音慵懒轻慢,却有着将一切尽掌于手中的狂妄错觉。
向问天从未有这般_gan觉,就好像眼前的东方不败,于这两个月间忽然变成不可睥睨之人,再无人可与之争锋!
向问天心下一颤。回头,微弯了yao,恭恭敬敬道:“教主有何吩咐?”
半晌,只闻一声轻笑。
“向左使,无须多虑。”他站起身,慢慢自石阶上走下,然而给予向问天的压力却是愈发。“毕竟,黑木崖很需要你。”
向问天心下一凛,屏息见东方不败错身离去。
——黑木崖尚需要你,所以本座暂不动你,向问天。
但若有一日你终于按捺不住,叫本座忍无可忍,便再无存在的必要了。
本座,决非善人!
东方不败的院落一如既往。只是冬日逝去,院落中已无积雪。梅花谢了匆匆,柳枝尚未抽出neng芽。
**依然是如死般寂寥。
原先习以为常的东西,东方不败竟觉有些许的不适应。他微皱了眉,侧过头询问道:“副教主呢?”
“回教主。”身后青_yi小婢欠身,“副教主正在提审那窃贼,是否要奴婢将副教主唤来?”
东方不败拂袖:“不必,本座要沐浴。”
“是。”
——事实上,大抵五年前始,东方不败沐浴便再不需人伺候。而院落之中四名曾叫后院夫人们shenshen提防,且貌美如花的婢nv们,同样在东方不败眼中失去了颜色。
他沐浴完,仅着一身宽大红_yi,懒懒靠在躺椅上。任由婢nv音儿轻轻擦干长发。
东方不败身形本便修长。修炼《葵花宝典》之后,全身骨骼仿佛都修整重塑了,看起来纤细单薄。此时他闭着眼,长眉温和,再不见往昔淡漠冰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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