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是在翌日清晨醒来的。
他接连睡了十个时辰,自然是觉得头昏脑*、口干*燥。
怔怔盯了半晌的床帷,渐渐想起为何会这般无力得躺着。
——中毒么。
记忆最后好像是南柯接住了自己,从而并未倒地。至于任我行,似乎也被那一支毒箭杀了?
东方不败想到这里,动了动身子,些微的shen_y自口中Xie出。桌边撑着脑袋的人像是察觉一般,眨着惺忪的眼凝视着他。一怔之下,极快恢复平素清明:“你醒了?觉得难受么?”
东方不败起身的动作只完成了一半,而后无力趴在床边虚弱ChuanXi。
南柯将他扶起,拿了软垫,让他靠着。拭去他额上冷汗,再将手覆在他额头确定他不再发烧,终是松了口气:“我先去拿药,大夫说你毒素未清,得先喝药然后才能吃东西。”
东方不败闭着眼微微点头。
偌大梅庄,仆人却极其稀少。大抵梅庄四友觉得仆人粗手粗脚,只会坏了他们的艺术。于是苦了南柯,昨日和老李两人煎了五人份药。
不出片刻,南柯便拿了碗黑漆漆的药来,散发着叫他厌恶的恶心气味。东方不败瞪了良久,半晌在南柯催促之下,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喝完了药,再吃下一碗小米粥,东方不败_gan觉力气恢复了些许。
他见南柯面色有些憔悴,是
以心下一片rou_ruan。“南柯是一直陪着我么**”他闭着眼,笑意静美。“真好。”
南柯皱了眉,Y_u言又止。
东方不败笑意渐敛,挑眉道:“你莫不是要说,你是早上才来守着我的?”
“**抱歉。”南柯靠着床,抬手覆在脸上微微叹息:“**是我的错。”
“**嗯?”
南柯疲惫道:“倘若一Jin_qu便杀了任我行,也不会有这般事情发生,教主亦不会中毒。”
东方不败闻之,笑容不置可否。“我还以为南柯真是早上才来守着的。”
“**”
东方不败眯眼打趣:“这样,叫本座情何以堪?”
南柯沉默一会,自嘲道:“**是我太过相信自己了。早有人提醒过我,这世界高手如云。只是我这些日子太过安逸,是以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人**本便是敌暗我明,我居然还这般大意**呵!这一次算栽了。”
东方不败默然不语。
南柯声音渐有低落:“且不说那人来意究竟为何,倘若任我行因此逃了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东方不败摇头看他:“至少现在任我行还是死了,这一点并不出你目的。”
南柯默然良久,才缓缓道:“然而这潜在威胁,却叫人愈发慌乱。”
东方不败诧异道:“你在怕?”
南柯呵呵一笑:“之于未知,总归是怕的。”
他一步一步走至今时今日,从未有过害怕。因为他尚未见过这个世界所有人,而黑木崖一切则又在他掌握之中,便以为一切皆在自己控制之中。包括杨莲亭,包括童百熊,包括剧情,包括**东方不败。
如今却出现原著之中不曾出现的人抑或情节,叫他怎能不怕?
他怕,太怕了。
怕自己的存在愈发改动剧情,怕现世愈发叫他如履薄冰。
东方不败握住了近在咫尺的手。依旧是那般温暖,与他截然不同的温度。他轻笑一声:“没有关系,本座会保护好你。”
像只是玩笑之语,却叫人以为便是谶言。
南柯手一抖。抿唇,不语。
东方不败顿了半晌,终于道:“你那时说的,可是真的?”
他问的,自然是地牢之中那一句“如若教主大人看得上在下,自然是在下福分,在下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会愤恨不堪。”
南柯懂的,只能默然不语。半晌,缓缓吐出五字。“自然是假的。”
希望尚在眸中,东方不败只觉右手温度一点点的冷却。
不知是Y_u盖弥彰,抑或真正如此,南柯又加了一句:“莫非教主是信了这挑拨任我行的假话?”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讽刺道:“好一副巧*如簧!”
“可惜教主大人并不好糊弄。若非如此,我便做了那任我行口中惑主欺下之徒,又待如何?”
“副教主怎知本座是不愿?”
南柯温厚一笑:“那么教主愿意么?”
东方不败面色微妙,半晌不答。良久,才玩味一笑:“若本座说愿呢?”
南柯挣了东方不败的手,后退一步躬身道:“那么——教主大人说笑了。”
东方不败撑着手,坐起身。
他身形单薄,此时此刻只着一身洁白里_yi,恍若卸下平素一切威严防备,更有着触目惊心的脆弱之美。他如瀑的墨发微微
动了,衬得面色愈发慵懒随意。
——他很美,南柯知晓。
——同样知晓,这一种美仿若蛇毒侵袭,之于他的影响**与日俱增。
东方不败弹指,发出清脆咔嗒声。而南柯垂头静候,恍若听从审判。半晌,他只是一笑:“本座发现,南柯副教主总是以退为进。不动声色之间,足将一切皆掌握于手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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