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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丝温暖袭向他时,他瑟缩,黑暗的梦里他好似Mo到了干燥的被子,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在梦外说:“别动!”却近在咫尺,好似耳际。
他害怕,但是不能害怕。
然后一阵钻心地疼痛从他手上袭来,接着是自己骨头合拢的响声,还有自己痛呼的声音,冷汗再度划过他的全身,没有阻挡,能感觉到冷汗汇集成小溪,从他背上滑过,尚未落,又一阵巨痛席卷而来,最后他什么都没听见,只记得自己的意识又模糊了……
无边际的黑暗,好似迈向一条通向黄泉的路,Yin冷冷地只有他是等待被领走的游魂。
真的是梦吗?
当疼痛过去,杨德在黑暗里悠悠转醒,伸出手,他发现他的手能够移动了,然后他看见了一线光,光里有一抹修长的身影,一袭大红的外袍。
他努力地支撑自己,奋力睁眼,不懂为什么人在梦里身体还有重量,也或许他只是做梦,没死透,所以才觉得那抹光,那人影距离自己那么远。
“你……”是……谁!杨德刚出声,就见那人影微微地侧过脸来,于是漆黑的长发之间一张素白精致的脸缓缓地向自己转过来。
杨德窒息了,这一次他相信他在做梦,因为他看见他朝思暮想的旭姐姐了,还是长大后的样子,泪雾了他的眼,他好高兴,死后的旭姐姐不是那个被石头砸扁的模样。
“你是来看我的?”杨德热泪盈眶,抓紧床栏要起来跟着梦中的人走。
梦中人好似不认识了他一样,微微隆起了好看的眉毛,没有起来,也没有动,只是仍旧像她儿时那样盘腿坐着。
“我是莲弟……我一直在等你……”杨德伸出手往前扑,扑出床外,连着被子跌在地上,顾不得疼与冷,生怕惊走了梦中人,醒来又是一场梦,忙抬头看,只见他的旭姐姐还是好好地盘坐在那里,似是没看见一般,脸色如常。
“带我一起走……”他伸出手要向前爬,拉住梦中人。
梦中人不悦,冷着一张脸,眼扫过杨德被剥得赤果果的身体,停在某处就绿了,说话都懒,一下来,揪住杨德,就往床上扔,接着把被子踢给杨德。
杨德被摔得气晕八素,还记得忙把被子从头顶拉下来,挡住身体,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衣服……做梦果然没道理可言。
梦中人不仅力气大得惊人,而且脸色毫无旧情可言,走过来就卡住杨德的脖子往上提,但瞬间又放下,让杨德直落在床上疼得脸色苍白如纸。
“别走!”杨德拉住梦中的人,梦中人的手不冷却暖,杨德一双眼借着那处灯火看着眼前人,那被灯火染上的粉霞,心动如鼓,只是怜惜自己手中紧握的玉手有着搏搏的细茧,“求你别走!我一直在找你,你还活着对不对?”梦里的她不是鬼,她还活着……活在梦里,而且已经是武林中人。
梦中的她低眼看着杨德手,脸依旧冷,只是没当即挥开杨德的手,一双眼移向杨德仰望的眼,然后轻轻地就把杨德紧紧抓握的手挥开。
“方旭,不要走——不要走!我喜欢你,一直没变过……”杨德不顾死活地抱住梦中人,“还是你已经嫁人……”忘了我?
梦中人犀利的眼在火光中回转,瞪视杨德,澄明的眼不容谎言的渣滓,弥漫着一种不知名的。
杨德烧得糊涂,丝毫没意识,只是胡乱抱紧怀中人贴紧彼此的温度:“怎么不说话?”仗着做梦壮胆,凑过头去吻怀中人要往身下压……
然后,杨德X_io_ng口一痛,身体撞墙血喷数尺,倒下时只见梦中的她脸色由白而红,瞬即再变白……
最后,杨德雪白的脸上,独有嘴角扯起了一抹笑。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请留句话吧,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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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神医
是的,杨德那一刻笑了,因为他闭眼时,看见了一双掠过一丝担心的眼——
原来梦里人也不是无情!
不过他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
我们还是从杨莲亭从黄泉路爬回,在黑木崖醒来的那一刻继续开始我们的故事。
半月后的黑木崖:
山风继续横过山巅,东方不败继续俯瞰万里云山,眺望那边四方大的城,以及那无数绵延千里,奔腾而来的迢迢大江,江山在无限处,却尽在他东方不败的眼底,如此渺小。东方不败笑了,冷冷地笑了:“江山之大,不过如此!”
东方不败笑过转身,他笑意满面,俯瞰站在他下首的众长老,郎声笑说:“本座神功大成,我日月神教此后当如日月光耀武林,少林、五岳今日皆如此等群山,唯我日月神教独尊。”
群人激奋,高呼:“恭喜教主!”洪钟似的声音好似山顶数百口大钟同时撞响,响彻山林。
东方不败仰天大笑,忽然腾起身形,展开上臂,众人只觉眼前红影一闪,众人忙抬头,只见一团红之后,东方不败手中无数丝线,系住掠过山顶的群鸟,御鸟而去,远远地只有下山而去的笑声,缭绕不绝。
众人汗颜,心中暗惊,教主只在挥手间,额际滑过虚汗,纷纷仰望,哑然,不能成语……只能膜拜,让洪钟般的恭贺声在东方不败消失的身后,再次响起,缭绕不已,满是激动。
而在声音缭绕的山腰,一个昏迷了半月之久的人,窗边掠过群鸟突获自由,一只只奋力振翅高飞的扑腾声。
像儿时笼中的鸟扑向自由地抗争……
杨莲亭微微地要睁开眼,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长大了心上人,梦见了儿时初入学堂时——
先生说:“你姓杨名德,我送一个字‘莲亭’,此字取自《爱莲说》“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愿你人如亭畔青莲,德馨可昭陋室。”
他仰着头,看见父亲充满期许的脸,刀口Tian血半生的父亲把一脸的皱眉都笑开了,他后来才知道,那时正是日月神教众长老被五岳暗算,遭受重创之时,日月神教一落千丈,处于神教之末流的父亲与其他人一样分散各处,隐匿于杭州。
然后他扭过头,看见了悄悄躲在了窗边的旭姐姐,眨巴着漆黑的眼看着他,望着不大的学堂,满是黯然……
“你醒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询问满是肯定,“算着时辰,你也该醒了!”
杨莲亭忙睁开眼,只见眼前一个青衣男子,约是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手拿银针,一脸倨傲地俯看自己,甚是得意。
“你救了我?嘶嘶——”杨德这才想起了自己四肢被折断的事,想起身,刚支撑起身体,立刻痛得钻心,好似骨头都碎了重新连上一般。
“你想死就继续动!”拿针的人冷冷地说,眼在杨莲亭脸上扫过,带着一丝蔑视,“救你的不是我,是教主。”
杨莲亭不懂,瞪大眼看着眼前的人,不解,明明往自己身上扎针的是眼前人,莫非还有别的大夫?
“我一定会登门道谢!”杨莲亭忙说,却不想引来青衣人不屑地笑声。
他笑道:“你登门?哈哈,你以为教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用不着谢,教主今日命一指救了你,你的命就是他的,他日让你死,你就得把命还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