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小巷。
“请等等!”跟着他们的人三步并做两步赶了上来。他的情绪看上去有些激动,用极快的速度仔细的分辨了一下盖勒特的面貌特征又扫了一眼卢平之后,对着盖勒特单膝跪地:“我的王,您终于归来了么?”
卢平唇角抽搐了,这都啥年代了还玩下跪?!难道这是魔王专利?貌似那个英国的第二代黑魔王也喜欢这一套。
“伊戈尔?卡卡洛夫……”盖勒特的声音清冷低沉,没有见到旧时属下的哪怕一点激动或者欣We_i的情绪。
忽视咒、静音咒、混淆咒,盖勒特的无声无仗魔法让卡卡洛夫露出了更加崇敬的神情。卢平利用东方的手段在不被邓布利多发现的情况下解开了他一部分被封印的魔力。狼人告诉盖
勒特他现在的能力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无法完全解开封印。但是盖勒特却觉得他是在防着他,故意留了一手。只是给了他自保的能力好让他在关键时刻不拖后腿。例如现在这种情况……
“你回去吧,我虽然从那里出来了,但我并不打算继续领导你们了。我退休了……”
卡卡洛夫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心目中的王者,在他脑中无限循环着那句我退休了……我退休了……我退休了……
梅林呀,你在开玩笑吗?一瞬间卡卡洛夫的表情如同被神抛弃的子民,哀怨Y_u绝。
旁边看戏的狼人加大了唇角抽搐的力度,没听说奴隶制政策下的国王还有退休一说……这个老盖竟然学会了冷幽默,哈哈,哈哈……
“您是觉得我加入了黑暗公爵的阵营被黑暗公爵标记所以不配再回到您身边了么?”卡卡洛夫跪着往前蹭,就差拉着盖勒特的衣角痛哭流涕了。
“之前我就说过,你们可以便宜行事。……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会去德姆斯特朗找你的。”习惯了不去质疑主人的话,他只能不甘不愿的离开。就在他转身之后一个一忘皆空击中了他。卢平施施然的收起魔杖,带着盖勒特幻影移行。
他们包下的星级酒店房间中,卢平扯松了自己的领带侧头问:“干嘛让我一忘皆空了他?你真的不想回去了?”卡卡洛夫,德姆斯特朗的现任校长。抓在手里的话也是个很有用的手下。
“要不是没有魔杖无法发出高级魔咒我用你帮忙?那个卡卡洛夫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你不是说那个被打败的叫什么伏地魔还是挺地魔的还有回归的可能么?他是在他那个新主人消失后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现在想让我回去继续当他的保护伞吧?”盖勒特事不关己的态度,让狼人诧异的挑了挑眉。
“喂,老头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想要跟着我四处流浪了?”狼人眨巴眨巴眼,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我连保护费都交了,你不会是要反悔吧?”盖勒特斜楞着眼睛瞟卢平。
“……”狼人囧了。不愧是一代魔王啊,这适应能力就是个强!
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保护费这个词的啊,喂!狼人已经完全忘记他给人家灌输当小弟的要给老大上交保护费云云之类的话了……
盖勒特拿着一把精致的细齿小桃木梳仔细小心的梳着长度及腰的胡子。梳子由狼人友情提供,据说原本是用来做法驱邪的?不懂……有机会他一定要看看用梳子是怎么个驱邪法。
狼人看着那一把略带卷度的白胡子眉毛直跳。他想起了邓布利多那极品的胡子麻花辫和粉色蝴蝶结……于是坏心眼的对盖勒特描述了一遍。还用魔法虚构了一个立体影像给他看。
——看吧看吧,你心目中心心念念的老菜皮就是这个样子的。
吧嗒一声,梳子掉在了地毯上。让人恐惧的黑魔王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他瞪圆了眼睛颤抖着手指……“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狼人好整以暇的挑起一边嘴角:“不就是一串铃铛吗?啊,你也知道那种喜欢戴在小猫小狗脖子上的东西嘛。只不过现在挂在了胡子上,粉色的蝴蝶结配上彩色的铃铛,很有创意很天才不是吗?”狼人心里恶劣的大笑,我叫你斜楞着眼睛看人!
“那,这个……?”颤巍巍的手指向下移动,让人看了就扎眼的紫色袍子上点缀着大大小小一眨一眨的星星,就在盖勒特指过来的时候还闪过了一道绚丽的彩虹。闪得盖勒特被雷击中
了一般,风中凌乱了。
魔王心底悲惨的狂嚎——不!这哪里来的老疯子?他绝对不是阿布斯,绝不是!
仿佛觉得刺激还不够,卢平继续凉凉的开口:“我们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审美真的很特别不是么?哦哦,对了,你们是老对头了,你应该很了解他。”像是在肯定什么卢平点了点头。接着一脸八卦的凑过来:“都说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敌人,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至今单身的邓布利多校长曾经是不是有过难以忘怀的爱情经历,那人是谁?”
盖勒特僵了一下,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你问这干嘛?”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什么,八卦自己的师长总会让人觉得刺激不是么?而且,你不觉得以邓布利多校长的审美观,那个被他喜欢的人也一定很‘特别’么?”他那充满了暗示Xi_ng的眼神分明在说也许那人跟巨怪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
刺激过度又不能发作会有什么后果?盖勒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这家伙不是想要谋财害命吧?
第无数次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决定跟这个家伙一起?!他是被梅林倒下来的洗脚水洗脑了么?!
可是,他真的不想再回到纽蒙迦德之前那种生活。他已经没有那个心力重新整顿那些心已经散了的旧属。
那些彷徨那些迷茫那些愧疚和那些……期待,全部在一百多年中耗光在那间永远不见天日的小屋子里。
无论是时间还是习惯,都可以改变一个人太多太多。寂寞让他想了太多,也看透了太多……
盖勒特依然记得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到那个他亲手为自己建造的牢房中的。
作为一个巫师一生中最风华正茂的巅峰时期都消耗在了那个黑暗狭小的屋子里。抛弃了所有浮华甘心忍耐,可是当期望变成麻木,最初的焦躁变成了习惯于这个安宁寂静的环境,束缚了自己的人,放逐了自己的心。
最终等来的,只有无尽的寂寞和物是人非。
他知道,如果没有外力的干涉,他绝对不会自己走出纽蒙迦德。他的手下们曾经费尽心力的想要带他出去,却被他一次次的拒绝。后来他们大概也死心了,后来的几十年已经没有人再去那个地方了。
可是Yin差阳错的他却被一次巧合的相遇给带了出来。
直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看到皎洁的月色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怀念这些。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看不开的,可是……
阿布斯?邓布利多却沉淀在他心底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看着自己发须如雪,盖勒特一瞬间的茫然。那些虚耗的时间到底值不值得?……他只知道他从不让自己后悔。(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跟斯莱特林一样的死撑。)
不想回到过去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就算强大如他在一百五十多岁之后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可是,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带着那心结入土吗?
魔王前所未有的矛盾了。
就在这个时候,顺手把他带出来的狼人却硬是让他生出了嫩嫩的好奇。而且他说他是英国人,以后肯定要回去的。到时候,也许他的心结也能顺便解开?于是乎,一边逃避一边期待的魔王以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法,高高兴兴的上了卢平的贼船。
狼人对待他的态度也是一个重要的决定因素,盖勒特想也许跟他结伴会是个不错的注意……
事实上能迅速的从那种暮气颓废的心态中走出来,还真是托了某狼人的福。
每天被刺激到心脏失率五六次,他深切的体会到一个人……不,狼的脸皮如果厚到一定程度连龙都会退避三舍。而盖勒特悲崔的发现自己也有向那方面进化的趋势。
心里默默泪流,好大的一出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