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各苦,数不胜数,何其苦恼!
“神州大地,历来民不聊生,祸福旦夕,最是一个苦的居所*”
无双城造访之际,师父倒是闲适下来,按着秦霜的法子,每日修身养Xi_ng起来,并没有一丝担心,并不像外人言说的那样日夜潜心武学。
秦霜四处忙碌帮nei事务,步惊云则伴着秦宁出了一次远门,才刚回来。
只聂风和断*费心在后山勤练,越发的不知辛苦,和着之前爱偷懒的模样完全不同,且也是不常来烦扰秦霜。近来,聂风倒是很少和秦霜说话,看着他大师兄的神情都是带有几分疏远。
那日的情形,依旧盘旋在他脑子里,时不时有一种得失不定的茫然,恍然无措起来。
秦霜不仅有师父,还有云师兄,如此下去,早晚都是要弃了自己的。如今,爹爹,娘都没有了,却只有他。
“聂风*”
断*站在原地,有些木然,看着聂风,这人练剑练着就傻了,忽地就持着剑发起呆来,“怎么了?”
聂风收起剑,直直似要ca入地心,轻轻摇摇头,看了一眼淡蓝_yi裳的少年,少年一脸担心,心道:断*虽然和自己自小相知相惜,但竟也是不同的,他早晚是要远走他乡,成家立业,不复还的。而秦霜却是一定要陪着自己的。
“可是因为霜大哥和帮主的事,所以,一直不开心?”断*明知故问,脸色有些不好看,秦霜怎的干出那种事,这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聂风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不可置否的继续不开心。
断*望着他死不死活不活,没有j神的萎靡样子,一时抱着剑,冷笑道:“怎么?你秦霜哥哥一不在,你便不要去扮那乖巧淘气的宝贝师弟了?他却也当真可怜,被你糊弄了这么多年,还只当你是最最听话的好D_D,却全然不知你的这些想法。”
这话也不知道是意在讽刺秦霜,还是故意
要给聂风难堪!
聂风轻笑一声,没有应话。
“他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断*愤愤然的一脚踢在石头上,疼了半天。
“这不怪他。”
聂风轻飘飘的道,声音里闷闷的。
断*瞟他,心里着实不爽快,这个聂风竟和小时候一点也不像,初时凌云窟前相遇,那样单单纯纯的可爱,现在,却终是心口不一的难测,明明是一个沉稳老练的Xi_ng子,对着秦霜,却偏偏装着单纯无辜的滑头小子。一离了他的眼,便死气沉沉起来,好似多少愁解不开一般。
而他却不知道,之于聂风来说,那几年的漂泊*迹,鬼魂一缕的追随那个疯子般的父亲,雪山大漠之地,荒村野寨之所,繁华璎珞之乡,多少人心险恶,丑陋世俗,一路而过,什么事都经历过,什么人见过。自己眼见了太多,肃杀苦难,朝不保夕,Q离子散,也便知得一安逸,有个人作陪,是何其足?
他了解秦霜,秦霜为人寡淡,喜好清净自在,纵是有些良善,却也不为人喜悲,亲你不喜,离你不伤,想来甚是薄情。他不喜城府shen、有预谋的人亲近他身,你若是让他知道你是想束缚他,怕是他早就迫不及待的逃得远远的。且说雄霸,步惊云都是控制Y_u极强之人,莫不过,俱都是想要独占他,shenshen藏匿身后,不为人见才好。而秦霜却也心知,明如天之月,手中镜,只是他天生忍耐,不说便罢,想是,雄霸,他忤逆不得,可是,见他对于步惊云的态度,却很明显的排拒。
他自己本就不纯,周围人也都不纯,如此,他便寄望着自己能保持那样的天Xi_ng,像是雪荷花那样白净无物。所以,多年来,他自是愿把自己当着宝贝般呵护着,很少让自己参与人心肮脏的事。
聂风也都一一听着他,想来也有自己的一番心思。
这一切,断*却看的极是清楚,只是并不拆穿他罢了!无论如何,在他心里,聂风还是那个蹲在凌云窟边,灵秀漂亮的小男孩,不解的蹙眉:“断*,江水真的能水淹过大佛膝?”信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投进凌云窟nei,静心一听,只听得石子撞地面声是朝下堕去,洞neishen不见底,好奇的期待着凌云窟着火而焚。
那天,水终是没有淹过大佛膝。
“聂风,你爹娘现如何?”
断*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聂风一愕,“为什么问起这个?”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爹爹,整整三年了,我却并不知道他在那儿。”
聂风忽地瞧见断*垂泪,语意凄凉,“爹爹疯了,现在竟然连我也不记得了,至于我娘,却也不知在何处,也不关心。”
顿了半天,断*忽地低头叹息,“聂风,我想去乐山,量水位,江河大水,不知道水位升到哪儿了,我量了那么多年的水位,却从未见过水淹大佛膝。”
聂风一笑,“好,等无双城的事结束,我便去和师父说,与你同去。”
此次,步惊云、秦宁从外归来,岷江大水,渡河泛滥成灾,一时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下面几个坛子受灾,连及着几个附属的城也难以幸免。
秦霜掂量着会中的钱粮,又从其他坛子里收上几层,一拨一拨的依次发放出去,以解一时之难。
几日后,好在,灾情缓解了些,又整日忙着无双城来访的事宜。
匆忙的这许多日,秦霜也觉有些疲乏。
对于之前的事,竟竟然能在繁忙中遗忘,还是说,他也觉得本没有什么大不了。
当如何的便如何,闲时,也依旧和着其他人谈笑风生。
因着大水,让许多人一时家破人亡,水生火热。
是夜,便说起了这人之苦难。
“生、老、病、死,贫穷卑J_ia_n、不得温饱,流离失所
。人生活的地方,理所当然地充满人间各种各样的苦。”秦霜若是习惯于那些死亡,却不同于渡众生苦恼而生的佛,因为,他没有过多悲悯的心。
步惊云展开地图界面,一笔一划的区分州县,受洪水之灾的地方,小到城镇,也细细的拿笔记上。而后,交给秦霜。
一连数日,这人都不见早去歇息,师父却也忍心。
瞧着那人弱不禁风的身板,却偏生那般固执,随轻笑道:“那些虽苦,却不若心中渴求一样物事,求之不得之苦。”
秦霜一笑,声音轻细而有些倦怠,轻摇头,“求之不得固然苦,求而得之却又害怕得而复失,岂不更苦?”
一句话,正中要害,直透人心。
烛火摇曳,飞蛾扑火,星星点点。
步惊云一时盯着那人如桃花之色的笑脸,shenshen的觉出清冷的白光来,便觉恍神,不能言语。
那轻若游丝,淡淡的笑语言谈,何其残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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