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竹林这片一直是天下会的禁地,为雄霸私人练功场所,凡未经准许jin_ru者,一概杀无赦,天下会中能大大方方jin_ru并得到特许的,便只有文丑丑和秦霜了。
他从未见过还有谁进来过,只是望着那隐在黑暗里的修长身影,便可知能jin_ru后山的人并不只有他们。雄霸只一挥手,他便即刻出现,就若隐匿于他们背后的第三个人,那会不会还有第四个人,第五个人?
他低着头,锁眉沉思,会不会自己背后
也有这样的黑影?时时刻刻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光是想着就是一个冷颤,长舒一口气,浑身开始不舒坦。
那人黑色的影子在月光下出奇的鬼魅,一动不动的跟个木桩似的,秦霜能_gan觉到那双寒意彻骨的眸子若钉在他身上般,一刻不离。
期间,他只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便低着头懒得再去看,那人俨然是一座雕塑。不看,只当身边还有个人陪着,看了,便想着还不如没有。
什么黑袍,他却不曾听师傅说过。这些鬼魅一般的高手,师傅身边到底有多少,自己却从来不知,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黑袍的双眼始终盯着他,一眨眼的功夫也不放过。而他,只管看着地面,不发一言。
夜渐shen,四下里视线所及之处俱已陷入鬼魅的黑暗竹影中,周围凉风习习,Yin气阵阵,竹竿晃动,竹叶沙沙作响,长影被微弱的月光照着,摇摇曳曳,动作迟缓,诡异的极。
跪在地上的人,双tui早已麻木,身子依然挺着端正,只是少了知觉,连肩膀处的疼痛_gan都渐渐消散。他垂着头,轻眯着眼帘,似在沉睡,又似在出神思量着什么。
“扑扑~”的声声惊响,几只寒鸦扑闪着羽翅飞远,凄凉可怖的叫着。
鸦雀飞的方向是东边,光亮从西边打过来。
那是一片成群的环山,据说那边气候相对偏寒,每到冬天,那里的雪都比天山寻常地方积的厚些,几个月的大雪飘零,山巅之上,积雪也是终年不化。
而奇的是那群山之中还藏有一个溶洞,终年喷着温热的泉水,那片严寒的地心,若是有一gu岩溶,上蒸着*热。听丑丑说,师傅每年shen冬还常去泡泉水,届时便会浑身经脉疏通,血ye加速循环,有助于修炼神功。
俨然,那里也是不许去的。
秦霜倒是想着大雪的日子,可以去山巅之上看看漫天的雪花,匍匐的雪景。
再有飞过来的鸦雀,却叫黑袍拿着尖细的竹叶封喉Sh_e落在地。
过后,便是安静了许多。
秦霜也就是皱了眉,佯装寐着。
穿过竹林,至后便是一群洞*。巨大的铜门之后,即是天下会秘密剑豕,由暗部专人把守,nei部洞*密集,昏暗诡谲,机关重重,若是没有nei部结构图,是无法安全jin_ru的。
他也就Jin_qu过一次,昏暗的也没看出什么来。
后山这里空气新鲜,集云颠天然j气,可使人心神平静,安抚X_io_ng间急躁,是个消除烦闷的好地方,所以,师傅常常会独自一人来此。
只是,来的时候却是不定的。
他开始回忆着,以往师傅是什么时辰来的。
想着,就一直到子夜,月华朦朦,夜寒凉如水。此刻,跪着的人全身已然冰凉,依旧跪着,但是直着的身子却禁不住的颤抖,意识也由凝神思虑变得渐渐消散,浑身软绵绵的,就见黑影在眼前一晃,他便“啪”的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侧躺在地面上。
而在晕过去的那瞬间,黑袍却已然闭上那双冰凉的眸子。
秦霜再次醒来时,天色已大白。
只觉得浑身那种彻骨的寒意已散去,暖和的极。
他轻轻张开双眼,自己依旧是躺在地上,青衫之上却披放着一袭白袍。
伸手所及之处,是一燃尽的木材残灰。
他四处去看,却不见黑袍影子。
而入耳的却是一首细长的音律,似一个男子的轻声吟唱。
他疑惑的寻着声音,只见竹林里那株大槐树下,一个白_yi的男子正背向而坐。他的旁边还生着火,左手拿着长剑,剑身对着火苗,ca着几只鸦雀,轻翻烤着。而他却并不看火,只低头专心在地上画着什么。
秦霜走近,却见那人正拿着剑
鞘在细细画着,好像是琴谱。
zhui里哼着T试的T子,怕是在琢磨什么新曲子。
秦霜心下疑惑,凝神对着琴谱看了半天,只道确是简单琴谱,就见那人轻描淡写的几下,硬厚的地面入陷半寸,痕迹分明,随后一挥手,地面便完整平滑如初,显然,此人nei功shen厚的极。
那人半响才发现了他,随是突地扭过头来一笑,声音甜腻:“少爷,你醒了A?”
那人长得白白净净,细细条条的男儿,脸蛋儿好看的紧。
尤其是那双眯眯的细长的眼睛。
秦霜本自专心看着地上的谱子,此时也是吓了一跳,眨巴着眼把自己手里的_yi衫递过去,想着那人没穿外tao,这件必是他的。那人接过去就披在身上,眼睛不时的往秦霜身上瞄。
秦霜无趣,也跟着坐下去,拿着竹枝儿对着那谱子填了几道,这有点类似符号谱,有些符号类似梵文,他也看不懂,也就丢开了。
半会儿,才发现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被目光xi附的_gan觉,着实有些不舒_fu。
“敢问阁下是?”
他眯着眼,总觉得那人的神情有些莫名的熟悉,那人嘿嘿一笑,拱手道:“在下白袍,少爷并不曾见过我。”
额,刚走了个黑袍,就来个白袍!这两人还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极致,一个冷冷冰冰,一个笑如春风。
不等他说什么,那人便笑嘻嘻的道:“黑袍是我同门,少爷可知道一句话,‘黑袍隐,白袍现。’”
秦霜摇摇头,表情纠结,心说我管你们那么多。
这边说着,那边文丑丑提着_yi摆,甩着扇子迈着小碎步跑过来。
“霜少爷,霜少爷。”那人过来就是拉着他,上来着看,“您没事儿吧?哎吆,瞧着这小手冰凉的,帮主也忍心,走,咱们回去,赶紧泡个热水澡,洗洗身子,喝喝姜汤暖和暖和。”
“丑丑,师傅说我要跪到他来了才能走。”说着才想起什么,赶紧要跑去跪好,要是让师傅看到了,不对,师傅看不见,还有他眼线在。
想着,就回头去看,哪还有什么白袍黑袍,早没了影子。奇了,这人走都不带声音的,可见也是个轻功了得的。
“霜少爷,您看什么呢?”丑丑也顺着他的视线仰着脖子去看。
“没什么。”
他还是别管那么多了,各人有各人事,依旧跪好,惹了师傅,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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