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时分,身后又有十余人追了上来。其后又有几批人赶来,都向他探询那“身穿白袍,身材高瘦,yao悬弯刀”的老者。令狐冲心想:“这些人追赶那白_yi老者,都不知他在何处,走的却是同一方向,倒也奇怪。”
又行出里许,穿过一片松林,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平野,黑压压的站着许多人,少说也有六七百人,只是旷野实在太大,那六七百人置身其间,也不过占了中间小小的一点。
一条笔直的大道通向人群,令狐冲便沿着大路向前。行到近处,见人群之中有一座小小凉亭,那是旷野中供行旅憩息之用,构筑颇为简陋。那群人围着凉亭,相距约有数丈,却不B近。
令狐冲再走近十余丈,只见亭中赫然便是杨过,正在和一个白_yi老者坐在一张板桌旁饮酒,那白_yi老者虽然坐着,几乎仍有常人高矮。
令狐冲见两人在群敌围困之下,居然仍是好整以暇的饮酒,当下捕雀功一展,便如大鹏一般,展翅飞入亭中。那些人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瞧着那白_yi老者,对令狐冲的过来丝毫没加留神。
杨过与那老者手持酒杯,各自眼望远处黄土大地和青天相接之所,对围着他们地众人漠然以对,彼此之间竟亦是正眼也不瞧上一眼。令狐冲在杨过肩膀上一拍,叫道:“小师弟,小师弟。”杨过回头一瞧,举杯道:“冲哥,你来得不巧,行囊里的酒已经被我喝光了,这是最后一杯。”
令狐冲心中一酸,强笑道:“咱们再去寻酒喝就是,总不会是最后一杯。”
转头看着旁边的白_yi老者,见他背上负着一个包袱,再看他yao间时,却无弯刀。原来他竟连兵刃也未携带。令狐冲不知这老者姓名来历,不知何以有这许多武林中人要和他为难,更不知他是正是邪,只是钦佩他这般旁若无人的豪气,又不知不觉间起了一番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意,当下大踏步向前,朗声说道:“前辈请了,你独酌无伴,未免寂寞,我哥两个来陪你喝酒。”向他一揖,便在杨过与白_yi老者之间坐了下来。
那老者转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向两人一扫,见令狐冲与杨过不持兵刃,脸色苍白,是两个素不相识的少年,脸上微现诧色,哼了一声,也不回答。杨过瞧了他一眼,也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只是看着令狐冲。
令狐冲提起酒壶,先在老者面前的酒杯中斟了酒,又取过杨过的酒杯一饮而尽,在杯中斟了酒,才替自己斟了酒,举杯说道:“请!”咕的一声,将酒喝干了,那酒极烈,入口有如刀割,便似无数火炭般流入腹中,大声赞道:“好酒!”
只听得凉亭外一条大汉粗声喝道:“兀那小子,快快出来。咱们要跟向老头拚命,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令狐冲笑道:“我自和向老前辈喝酒,碍你甚么事了?”又斟了一杯酒,咕的一声,仰脖子倒入口中,大拇指一翘,说道:“好酒!”
左首有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小子走开,别在这里枉送了Xi_ng命。咱们奉东方教主之命,擒拿叛徒向问天。旁人若来滋扰干挠,教他死得惨不堪言。”
令狐冲向话声来处瞧去,见说话的是个脸如金纸的瘦小汉子,身穿黑_yi,yao系黄带。他身旁站着二三百人,_yi衫也都是黑的,yao间带子却各种颜色均有。令狐冲蓦地想起,那日在衡山城外见到魔教长老曲洋,他便身穿这样的黑_yi,依稀记得yao间所系也是黄带。那瘦子说奉了东方教主之命追拿叛徒,那么这些人都是魔教教众了,莫非这瘦子也是魔教长老?
他又斟一杯酒,仰脖子干了,赞道:“好酒!”向那白_yi老者向问天道:“向老前辈,在下喝了你三杯酒,多谢,多谢!”
忽听得东首有人喝道:“这小子是华山派掌门令狐冲。旁边那个叫杨过,也是他华山的败类。”令狐冲晃眼瞧去,认出说话的是青城派弟子侯人雄。这时看得仔细了,在他身旁的竟有不少是五
岳剑派中的人物。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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