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话音刚落,贾政已然跪下,满眼含泪,声音却坚定异常:“王爷,世子,大人,是我没有管教好儿子!无论是什么罪责,我愿意一力承担,只希望不要牵连家中老M_!”
贾政为何如此痛快的认罪?当然不是因为他大公无私,而是因为本朝律法,十四岁以下少年犯罪,罪高则减三,罪低则减一。贾环今年才九岁,如果把一切都推到贾环身上,纵然皇上震怒,不愿赦免,斩了这个逆子,可至少还能保住这个家——至于什么高官厚禄、国公侯爵,贾政已经想都不敢想了。
贾环一听,不顾生生疼痛的手臂,对着贾政便扑了过去,满眼是泪、是恨是怨:“爹,不是我干的!我才没有做什么巫蛊娃娃!”贾环觉得自己的心都跌入了冰窟窿,为什么他爹问都不问一声,就认定了他的罪名?如果是宝玉——绝对不会如此吧?
“环——贾环,不得无礼!”水溶心急如焚,好在及时拐过了那句“环儿”,身边的副将得了眼色,一把把贾环拎开——恰好躲过了贾政扇过来的一个巴掌,可那句“逆子”还是重重捶在了贾环脆弱的小心脏之上,疼得小孩子蜷*成一团。
林青桦看得都快跳起来了,龇牙咧zhui:“这渣爹!”
薛墨弦冷哼一声:“他以为那么简单?”单说一点就很奇怪——如果这不是贾王氏陷害贾环的一场戏,那到底是谁告诉贾雨村,贾府有这个娃娃的存在的?
贾雨村自己解开了这个谜题,咋咋呼呼着大手一挥,颇有指点江山之_gan:“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都闭zhui——哎,王爷,下官不是在说您
——总之,先带报官之人上来!”
几个衙役带着一个身材娇小的nv孩子进来,王夫人一见脸就白了,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你、你、你——玉钏儿,你、你个小蹄子!”
“啥,玉钏儿?”林青桦险些喊出来,连忙抬起头,就见玉钏儿一脸坚决地跪了下来,压抑着惊恐的颤抖:“奴婢见过王爷、见过世子、见过大人**”
“玉钏儿姐姐**”宝玉不知是还没搞清楚情况还是怎么的,满眼的痛苦失落,却是对着玉钏儿的,“哎**你何苦要这么做?”
此话听得林青桦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下去,冷汗涔涔,头一次觉得不要脸如自己,也被别人刷下限了:“不愧是传说中的胭脂做的男人贾宝玉A,这个时候居然还怜香惜玉?”被告的是你老娘好不好?
薛墨弦轻轻拍
着他的背,无声地安we_i着——却陡然听到身边人一句嘟囔:“幸亏这不是我儿子!要是我儿子,我绝对把他掰弯了,然后送去祸害仇人的儿子!”
薛墨弦顿时咬牙咬得yin气森森:“**你儿子?”
“呃,一时zhui快而已。”zhuij_ia_n的某人无辜地抓头,“口误,纯属口误。”
“你、你、你**”王夫人早已明了,顿时眼中喷火,恨不得扑过去撕烂玉钏儿的zhui,贾政一见不好立马抱住了她,王夫人的恨声已然嘶哑,“你个小j_ia_n蹄子!你姐姐是自己下j_ia_n,觉得没脸才投了井,我好心好意把你T到身边、提了月钱**你、你、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肃静,像什么样子!”贾雨村怒喝一声,而后mo了mo胡子,看向玉钏儿,轻蔑道,“你这小奴婢非要当着贾家所有的人才肯说出事实,现在人齐了,你也该说实话了吧?”
“请大人听奴婢慢慢道来。”玉钏儿咬了咬唇儿,忽然抬头,眼里满是决然,“这个娃娃,虽然是从贾环少爷_F_中搜出来的,但是,这是夫人栽赃贾环少爷的!”
“你胡说!”王夫人尖利的叫声陡然响起,被贾政死死抱着,竟然还拖了他一个踉跄,张牙舞爪的眼看着就要挠到玉钏儿,贾雨村的官兵们不得不在玉钏儿身前筑起一道人墙,阻止这个仿佛疯了一般的贵妃之M_。
可王夫人这样一番表现,已经将贾政甚至贾M_原先三分的怀疑增至了七分,贾M_顿时捂着心口不断哭道“家门不幸”,贾政则在心中默默盘算——如果、如果是真的,纵使是贵妃之M_,也休离回家吧,王家的nv人绝对不能连累贾家!
看出了王夫人狗急跳墙,玉钏儿嘲讽一笑,语速加快:“那个娃娃,是夫人拆开了彩霞姐姐亲手缝制的衬子做成了,因为她知道彩霞姐姐平时经常照顾贾环少爷,前几日还偷了一瓶玫瑰露送过去——这也都是夫人安排好的‘证据’!”
“你、你、你**你有什么证据?”王夫人宛如一条恶毒的蛇,死死盯着玉钏儿。
玉钏儿一笑:“夫人,您的计策非常完美,可惜,您是派我去放那个娃娃的。在将娃娃放进贾环少爷屋里之前,我将娃娃拆开了一个角儿,塞Jin_qu了一样东西。”
“什么?”贾雨村刺啦一声撕开了巫蛊娃娃,一样晶晶亮亮的东西从里头落下,顿时,玉钏儿笑容灿烂,王夫人面如死灰——那是一截指tao、镶金掐玉的指tao。
“这是您的指tao,是娘娘送给您的,除了年节,您_geng本舍不得带。试问,这样宝贝,贾环少爷如何拿得到呢?”玉钏儿悠悠站了起来,双眸如辰星一般明亮,紧紧B视着王夫人。
“你**”王夫人的脸色一片死灰,良久,忽又尖利一叫,“不、不对,我明明在娃娃上写了老太太的生辰八字,怎么会变成娘娘的?怎么会变成娘娘的!”
“你说什么?你写了M_
亲的生辰八字?!”贾政一声暴吼,夹着熊熊怒火的一巴掌顺势就扇了过去。
玉钏儿自知绝无生路,干脆摊开了,对着捂着脸倒在地上的王夫人笑道:“这个我怎么知道,夫人,奴婢跟姐姐一样,都是不识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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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万分惊愕万分不解,可罪魁祸首还是就这么定了——王夫人如neng了力气的一具骨骸般,被官兵们押走,对着宝玉的泪眼、贾政的怒火和贾M_的惊愕,全无反应,好似木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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