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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墨弦的书房隐在一园苍绿碧翠的竹林之中,院角摇曳着几株亮晶晶的兰草,旁有一汪清泉一斛滴漏,飞溅的水珠沾在兰草细长的叶片之上,晶莹剔透。

无论如何,这样的环境合了薛墨弦的喜欢,窗边梨木椅上,薛墨弦单手支颊,白衣银袖灿若明珠,惊艳得夺人心魄。手一翻,眼一瞥,问得沉静:“知道错了?”

站在兄长身旁罚站的薛蟠接不住这冷冷的眸光,听得发问,顿时头皮一紧,全身垂垂的肉肉从上到下整个颤了一遍,划出一身细细长长的脂肪波浪,看得薛墨弦兀自蹙眉——真的,该减肥了。

“大哥……”薛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怕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哥,听到这声冷冷的斥问,还不到十四岁的薛蟠又想哭了,可怜兮兮地看着薛墨弦,磕磕巴巴地狡辩着,“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卖丫头的,是他骗我……”

薛墨弦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上未点的烛台,声音清冷如月:“外面那个——若不想挨板子,就滚进来!”

一个小厮低着头缩着肩膀蹭进来,装作根本没看见薛蟠愤怒而热切的“求救”目光。

薛墨弦唇角噙着绝美却冰冷的笑意:“二爷回府时就给你使眼色,让你抓住时机去娘那儿求情?”

那小厮抖了抖,二爷确实给了他暗示,可是他被大爷的人死死拦着,连院子门都出不去!

“很好,那你就去告诉娘,为了二爷当街打人之事,我又要差人去应天府打点。若是她再纵着二爷胡闹,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将二爷送到应天府大牢里去‘历练’一番。”慈母多败儿,薛蟠这德行,十有□是他娘纵出来的。他不记得之前那个薛大爷是怎么做的,现在他薛墨弦来了,决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是这么一个五毒俱全的酒囊饭袋!

“大哥!”薛蟠几乎要哀嚎了,他大哥确实很冷漠,可一直都十分疼爱他,今日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狠狠教训他?

“那是你想分家?”薛墨弦略一抬眼,眸光危险。

不等瞠目结舌的薛蟠再哀嚎两句,薛墨弦便吩咐道:“从今日起,你就不用领月钱了,待凑足了要送去应天府的五百两再说。”

眼看着薛蟠一身软软的肥肉颤颤巍巍似要瘫成一坨,薛墨弦淡淡继续:“但是,闭门思过时,你若能瘦下一两赘肉,我便赏你一两纹银,如何?”

薛墨弦使了个眼色,等在门口的两人立即进来,架着划拉着爪子哀嚎阵阵的薛蟠便走,薛墨弦感到满意,虽然前任在教导弟弟方面糊涂不清,但是家管的不错,这家的下人看模样都是拎得清的,知道府中真正的主人是谁。

“吩咐厨房,二爷的份菜全部裁去,每日给吃青菜豆腐白粥即可。”薛墨弦话音未落,就见园外匆匆走进一个华服贵妇,模样绵软、神色焦急,急急冲到了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袖子:“墨弦,蟠儿只是爱胡闹,他还小……”

薛墨弦不着痕迹地避开薛王氏的碰触,状似恭敬地拱手揖礼,神色却倨傲而冷淡:“娘认为险些害出人命还是小事?”

“可是……”薛王氏并不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溺爱儿女是她唯一的生活方式,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三从四德已经融入了她的血肉,深深刻在了骨髓之中。此时,看到一向冷淡的大儿子露出这般森然而鄙夷的目光,薛王氏心中不禁有些发怵,含着满满的求情的舌尖也不断颤抖着。

“娘觉得儿子对手足太过严厉?”薛墨弦唇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容,“那儿子只能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

薛王氏哑然,白面一般的软面上露出一抹带着难堪的惧色,她何尝不知道二儿子成天的胡作非为?可是,已经有了一个出色的大儿子,她难免会对小儿子溺爱一些,就像一般的母亲那样……

……

打发了薛王氏,薛墨弦坐回椅上,抬眉看身边那个年过四十的总管:“李勤,将上个月的账本拿来。”

“是。”李勤是薛府的总管,在薛父在世时就是府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是前任薛墨弦最信任的左右手。

骨骼修长的玉手翻开账簿,细看之上干净的字迹、清楚的记录,薛墨弦唇角再次弯起一轮半月形的光弧:不错,账务清楚、收支有数,关键是看着那节节高升的进项盈利,看来薛家的情形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正看着,传来敲门声,李勤将人放进来,原来是一个门房,汗涔涔的,满面的进退两难:“大爷,门外来了个姓林的公子,自称跟您算得上亲戚,集市上一时没认出来,冒犯了二爷,现在特地登门赔礼的……”说着,递上拜帖。

薛墨弦眉头微微一动,伸手拿过镶着金边的精致拜帖,翻开,就见一行跟林青桦其人一般张扬无羁的龙飞凤舞:“人生大幸,他乡遇故知,共饮一杯何如?”

薛墨弦抬眉,问李勤:“探花林如海有儿子?”

李勤微微一愣,立即俯身答道:“是,贾府那边提过,他们家林姑爷有个儿子,今年十八岁,叫林青桦。他在十四岁时已经考取了秀才,但要为父母守孝,所以没参加去年的贡试。”

为父母守孝?那就是林如海和贾敏都死了……不过看他今年那副装束,定是出了孝,呵,倒是有意思,《红楼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味儿了。

薛墨弦

轻轻将拜帖放下,对着门房挑眉:“问他,既然是赔礼,带了什么来?”

“……啊?”门房愣了一下,心道明知是林家公子,您还把人拦在门口?可是对上薛墨弦泛着冷意的双眼,门房只觉背后冷汗湿背,忙不迭冲了出去。

门外的林青桦或许是等得急了,一脸的哀怨之色,整个人靠在薛府门外的石狮子上,抓着狮子颈间的铃铛摆出一个柔弱无骨、甚至颇为缠绵悱恻的造型来,不像是登门道谢的世家公子,反倒像是被始乱终弃的小娘子,娇弱无依地找上了官人的门,泛着一双勾魂眸,望穿漫漫苦情路。

门房被他这没脸没皮的模样惊得不知是该喊大夫还是该叫城管,连忙把自家大少爷的回话一五一十说了,心道吃了闭门羹你就快滚吧,你这样的“亲戚”咱家着实担待不起!

“礼物啊……”林青桦靠着被太阳烘得暖融融的石狮子,空空如也的双手抱在x_io_ng前,想了一会儿,忽然对着门房绽开一个璀璨如珠的笑容,泛着脂色的桃花眼儿一瞅,可谓风情万种,“你告诉他,我特地携了秋天的菠菜来访。”

门房被他的眼睛勾得油皮脸儿充血,又被他的话雷得原地冰冻三尺,短短一瞬间转换了冰火两重天,仿佛被点击似的原地打了好几个寒战,这才头也不回地往回跑,气喘吁吁地冲到了薛墨弦面前,原话报回。

“秋天的……菠菜?”薛墨弦眉头诡异地抽了抽,两条细如长剑的眉毛不受控制地一跳一跳,良久才冷声道,“问他,金的还是玉的?”

还没喘几口气的门房感觉到自家大爷语气中的不善,立马掉头就跑,门外林青桦得了回复,不禁莞尔一笑,点着形状完美的下颚,想了好一会儿,才两步凑近门房,眉宇一挑,媚眼一抛,吐气如兰,声声暧昧:“告诉他,我带的是最新鲜的,活生生的,就在我的眼中心里,一辈子都剜不走的……”那个“剜”字故意重读,缠绵丝丝,鬼气森森。

可怜的门房脸都被吓青了,对着林青桦那张俊得勾魂儿的美颜,尤其是那双夺魂摄魄的眼睛,脑中一片混沌,耳边混如鸣钟的皆是那个带着嘶嘶厉声的“剜”字……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仿佛见了鬼般,一路跌跌撞撞冲回了薛墨弦书房,紫着脸卷着舌头哆哆嗦嗦半晌,才把林青桦的原话学全。

薛墨弦连嘴角都快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手按着茶碗,压抑着冲出去揍人的冲动,刚想再说一句“告诉他”,却见那个门房忽然一脸崩溃地跌坐在地,不禁不悦地蹙眉:“你怎么了?”

“腿、腿软……”可怜的门房跑了好几个来回,栉风沐雨寒冰烈火地被惊来吓去,到现在,一双腿已经麻得没感觉了,只得赖在地上,y_u哭无泪地用巴巴的泪眼向薛墨弦求饶。

“算了,让他进来吧。”薛墨弦缓缓拿起茶碗,门外那位“老乡”显然比自己更百无禁忌,再任他在自家门口耍赖皮,只怕薛府就要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薛墨弦的猜想未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伴着一声响亮的轻佻口哨,那人的“啧啧”声再次响起:“美人的品味果然非比寻常,雅景修竹配美人,可谓绝妙。”

薛墨弦用眼神示意李勤等人退下,这才淡问:“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见他这般“配合”,林青桦眼前一亮,立即上前一步,修长有力的手臂勾住薛墨弦的脖子,两人顿时靠得极近,修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在一起,气息也交缠出暧昧的温度,四目相对,一双清澈明冷如皎白皓月,一双明艳璀璨如夜幕繁星,林青桦笑眼弯弯,吐着暧昧的气息:“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来赔礼的。”

因是搭着肩膀,林青桦只觉自己手间划过一缕缕光滑如丝的缕状物,略微斜了些眼色儿,只见凌乱的黑发如最华贵的丝绸般交杂在自己指间,倾泻而下,黑白明辉相映,痴缠而好看,顿时再次惊艳

:“美人不愧是美人,连——啊!”

林青桦还没说完话,就觉自己肩头一紧,而后视野一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直直栽入院角那层茂盛柔软的兰草之中,兰草柔弱却风骨坚韧,为轻花亵玩的登徒子织了一层薄薄的软垫。

“嘶……”按着酸痛的肩头,林青桦从一片幽香之中晕乎乎地爬了起来,龇牙咧嘴彻底忘了装模作样,挤着眼睛咬牙,“真狠啊,啧……”

薛墨弦依旧是一袭白衣,矗立如竹,双眸黑冷,言森如冰:“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这俩人的cp么……如果我说薛美人是攻,林妖孽是受,大家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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