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风重新点起灯火,夜幕四He,屋nei的烛光称得四周愈发暗沉。
“这凝冰草,我也只是在书中读到,不曾见过实物,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种药材的存在。”穆清风悠悠地说道,“道长知道它生于何处?”
“华山无我不识之处。”
“可是?”
“我不会再上华山。”
“是不
会,还是不能?”
石珞侧过身,慢慢将手背到身后,脸上的笑意竟是不减。
“能问出这句话的穆公子,其能为自可通天,凝冰草又算什么。”
“谬赞,明明是道长你引我至此,从未隐瞒。”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旁边一头雾水的叶为剑终于忍无可忍地ca了进来,“清风你是中毒了还是怎的?”
“叶公子不必挂心,只要寻得凝冰草,我自无碍。”穆清风悠闲地支颐而笑,“只是这凝冰草不好得A。”
“如何寻得,我来帮你 !”
“那就要看道长肯不肯带路了。”
石珞哼了一声,负手道:“穆公子这步一点也不高明,若真以xi_ng命做赌,不会仅仅为了陷我于两难;若不是以xi_ng命做赌,这局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道长医术j湛,还怀疑什么不成?”
“终归不如你。”
“哈,我观道长nei伤加剧,何不让我来医治一下?”
“不必,穆公子nei力shen厚,贫道敬谢不敏。”石珞拂袖走至门外,一个梯云纵跃上屋檐,在屋顶上坐了下来,T息片刻,再次掩袖低咳,袖口又晕染了一片血迹。石珞动作一顿,因为另一个人影忽然凭空出现,正以一个悠闲的姿势坐在屋脊的一端。
“说说看,那个瓜娃子这几年怎么样?”唐鸢坐在那里摆弄着手里的梅花针,面具在初升的月色下熠熠发光。
石珞拭去唇边的血迹,闭目端坐,不动声色:“唐nv侠好雅兴。”
“姐姐我今晚心情不错,暂时还不想把这些针丢出去。”
“哦,那贫道先谢谢了。”
一枚暗器突然破空而来,擦着石珞的面颊飞过,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小花不杀你,是因为他觉得你有趣。我对你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最好不要破坏我的心情。”
唐鸢重新拎了把小刀在手,一抬眼,赫然发现石珞原本打坐的地方空无一人!心念电转间,唐鸢完全是凭直觉提刀在面前一挡,一声白刃相擦的轻响,唐鸢面具边缘的流苏应声而断。她_geng本来不及起身,就_gan受到颈边剑刃冰冷的触_gan,以及背后传来的,平淡的声音:“穆公子不杀我,是因为他杀不了我。看在某人的份上我已让你许多,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剑刃的触_gan突然消失,石珞收剑入鞘,走开几步重新坐了下来。
“你**”唐鸢有些颤抖地mo了mo脖子,没有丝毫伤痕,只有断掉的半截流苏证明方才的惊魂不是错觉。她蓦地想起天都镇外,石珞夺回穆清风手中的剑时那奇诡的身法。
“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唐nv侠想必也听到了。”石珞平静的语气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今夜月色甚美,唐nv侠想聊些什么来着?令师弟么——他就是个笨蛋,没什么好说的。”
唐鸢仔细盯着那端坐T息的白_yi人。这小羊nei伤沉重不是假的,nei力糟糕也是真的,背上还有刀伤未愈,可是方才的瞬间发难明明白白地传达了一个意思:对付你,这个状态足够了。
对实力悬殊的惊异,xi_ng命被*的羞怒——唐鸢在瞬间经历这许多心情后,最终还是笑了出来,心底渐渐开始明白那朵小花为何越是生气就笑得越灿烂:“小咩咩,我开始对你_gan兴趣了。”
“不敢当。”
“原来你竟
是如此高傲的xi_ng子,为什么遇到那朵小花就乖乖躺平了呢?”
石珞慢慢睁开眼,静了片刻,方开口答道:“因为有趣。”
“你和小花,还真像。”唐鸢丢下这一句,再次隐去了踪迹。
石珞轻轻出了口气,虚汗淋漓,每次催动真元,就像把奇经八脉都拧了一遍。再也抵挡不住倦意,他疲惫地阖上眼睛。
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只是一瞬,因为他从不做梦。睡眠与死亡的区别只在于前者会醒来,而后者更安逸。
石珞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是侧躺在屋顶上的,连打坐的姿势何时倒塌的都不知道,刚才八成是昏过去了。他不禁苦笑——这种程度就撑不住,自己真是太久没与人动手了。他随即惊觉异常,因为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外氅,脑后有一个人的气息。
石珞与穆清风同样,即使在睡眠中,也能立刻察觉接近自己的人。失了这份警觉,就相当于丢了半条xi_ng命。
他顿时一个激灵,反sh_e般地想要跳起,却被一只手按住扳了过来,屋瓦抵在背上,伤口隐隐作痛。他扭头向左看去,那个只穿着白色中_yi的男人正卧在他身侧,支着太阳*,笑眯眯地盯着他。
“夜shen风大,不要随便倒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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