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刚刚下朝回来就听见下人告诉他有一位贾公子在里面等他。他刚想问怎么可以随便就把人放进来,就想起是他自己下的命令,贾府的公子来了可以不用在外面等,Jin_qu就好。
于是沉默地走进了大堂,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异色。贾宝玉的脸色青青白白,虽然并没有瘦什么的,但就是让人_gan到一gu憔悴。他原本乌黑的发丝少了很多光泽,眼睛不但是肿的,眼底还有重重的黑色,zhui唇更是苍白的失了血色。
那时面对生死关头,他都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差。太子不由得挑眉,脸上写满了“心疼”,“宝玉,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走过去轻轻地把他从木椅上拉起来,牵着他走到上首的塌上。
贾宝玉几乎一晚上没睡,他从看到那个发光的木盒就知道那个梦并不全是假的了。现在他的心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不停的流着血。
什么叫通往错误的结局?他做了什么选择才会有be?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那个一身大红的水彻,那个仿佛是晕染了他的心头血的红色灵堂,他贾宝玉的灵堂。
那人说这是他的未来,那么就说明这个婚礼是存在的?就是说明**水彻最后会背叛他?他答应自己的那些事情,说过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太子看他咬着zhui唇不肯说的样子,伸出手先把他的下唇拯救出来。柔声道:“是不是水彻欺负你了?你别怕,跟我说。我去揍他。”他的口气就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那样轻松,其实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_gan染贾宝玉。但很可惜,并没有起作用。
贾宝玉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哪怕他已经哭了一个晚上,此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他还是眼圈红了。贾宝玉有点哽咽,放任自己把脑袋埋在太子的x_io_ng口前,“水彻**是不是要大婚了**?”
太子刚放在他背上的手一僵,有点复杂地看着贾宝玉的发顶。水彻要大婚这件事,除了敬德帝,他,水溶还有水彻本人知道之外,应该是明令过其他人闭zhui的,_geng本就不可能传出宫去。贾宝玉,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的僵硬和犹豫代表了什么贾宝玉一清二楚,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脑海中闪过这几个月来他和水彻相处的画面。
初识时那个散发着上位者气势的背影,那一双弥漫着淡淡笑意眼眸,和自己抢店子时的狂傲,He作时那双温暖干燥的大手。
被追杀时他写满了心疼的脸,他抱着自己有力的双臂,他带着自然的味道,明明浑身都是冷漠却相反的体温。
告白时坚定的拥抱,他用一向
清冷的声音对他诉说着爱意,他强势霸道的吻,口腔里清新的气味,还有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怀里的珍惜**
这样的水彻,让自己一点一点地爱上他,当他已经不能自拔的时候,恨不得融入他骨血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他终究看不懂这个男人,看不清他真实的眉睫。
他已经没有了父M_,如果在这个世界还失去了水彻,他还能支撑下去么?他再想起庙会的那天晚上,彩色的烟花,在冬日的月光下拥吻的两个人。那时凛冽的寒风没能把他们分开,现在却已然褪色了。
贾宝玉的眼里溢满泪水。他本来以为他哭不出来了,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才明白眼泪是流不尽的。“太子殿下**是我的错么?”是我的错么?如果一开始不买这个游戏,就不会来到这里,如果没遇上他,就不会沉溺在他编织的名叫温柔的“网”。
他就像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爱的熊熊烈火。他以为自己钢筋铁骨,不怕火焰的tian舐,却不曾想包裹他的不是普通的火焰,那是水都浇不灭的三味真火,直到body外层的铜墙铁壁都烧尽了,才_gan觉到钻心的疼。
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已经遍体鳞伤,失去了保护的外壳。
太子出神的盯着贾宝玉的发顶。小孩的头顶有两个旋,就想老一辈的人们常说有两个旋孩子都倔,打死不回头。比如贾宝玉,比如他。
他可以_gan觉自己的前x_io_ng*了一大片,贾宝玉的眼泪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背不得战国策的时候,也是这样将头埋进M_后的怀里偷偷的哭,死活不出声。
他mo了mo贾宝玉的头发,暗暗跟水彻说了一声对不起。我亲爱的D_D,我也有我的执念,贾宝玉就是这个执念的希望,这个机会是你给的,所以我就收下了。
太子抬起贾宝玉布满泪水的脸,在他苍白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太子的唇很软,带着清新的桂花味道,就像是一道清流流进了贾宝玉的心田。太子像是叹息般苦笑了一声:“为什么你只能看到水彻呢?”
贾宝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差点从塌上掉下来,声音支离破碎:“太子**殿下?”
太子伸出手把他捞进怀里,“做什么叫我?你以为作为一国储君是可以随便救人的么?是可以随便受伤的?我是太子,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随时看着。就像一个傀儡,永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以为,这样的我,可以随便就救一个无关的人?”
太子用下巴在贾宝玉的头顶上蹭了蹭,“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为你中了一箭,就换来你到我这里诉说你有多么爱水彻么?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
贾宝玉僵硬在太子怀里动弹不得。他是怀疑过太子对他有什么心思,毕竟的确不是没一个人都会让太子舍身相救的。但他一直不愿去想,他知道一旦想清楚了,就是自己造孽了。没想到今天太子说了,还说的如此直白。
太子又说:“水彻是要大婚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但是宝玉,我和他都是皇子,我们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你知道为什么父皇会答应水溶皇叔和贾环的事么?因为父皇对皇叔有一份愧疚,还有皇叔现在已经快淡出朝堂了。”
“但是我们不同,父皇对我们没有愧疚,我们都是他成年的儿子,要为国分忧,要为这个皇室开枝散叶。虽然历代的江山都不能永远的传下去,但只要我们还在,就要保护我们的国家不受外敌侵扰,让百姓吃饱穿暖。这些都不是儿nv情
长可以比拟的。”
“我喜欢你,但我更爱这个国家,我要让它强盛至极,千秋万代。”太子这样说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贾宝玉的头发,然后叹息一声,“水彻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宝玉,做皇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不能让水彻没有子孙后代,那不是爱。我知道你跟他亲些,所以我不B你。但我这里会一直为你留下位置。”
贾宝玉黑亮的大眼睛抬起来看着太子。太子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他的笑容就像是最强效的止痛药,止住了心脏不停往外冒的血。贾宝玉不逃避太子,只是柔柔地软在他怀里,“对不起**”
贾宝玉抱着他的yao,xi了xi鼻子,“就像你说的,水彻可能只是不想让我担心。我也不想变成一个患得患失的人。我理解他**我只是有点不舒_fu**所以对不起。”
这是一个语无伦次的拒绝。说完了,贾宝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一样快步走出了太子府。太子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贾宝玉body的温度,苦笑一声,“你在干什么A**傻了么还给水彻说好话**”
可能是贾宝玉黑亮的眼睛,让他最终没能把计划好的话语说出来,也有可能是他还留有一线天真,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最是无情帝王家,若有来生,定不要再托生这皇宫,被这高墙绿瓦束缚一辈子。
七天后。贾宝玉背着一个包袱,跟着水彻踏上了南巡的道路。南巡声势浩大,皇帝明黄色的轿子遥遥地走在最前面,依次是皇后,贵妃等妃嫔,再然后是几个公主和几个小皇子。像水彻水禄这样的就骑马而行。
贾宝玉不会骑马,但他身份太低又不能有轿子,所以只能跟着大队伍走。他不愿去找水彻,先不说他心里还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就说水彻在离皇帝不远的地方,他也不乐意凑到皇帝跟前招他猜忌。
他对敬德帝有一种奇异的怨恨,就是因为他非要让水彻大婚,水彻才会做出这种事**其实贾宝玉直到这样的想法不对,但他控制不了自己body里生_geng的黑暗种子,慢慢地长成参天大树。
对敬德帝,对水彻,对这个皇室。究竟是为什么我要跟他们扯上关系?贾宝玉眼前有些朦胧。三月的风是像M_亲的手一般温柔的,没有烈日当头,只有竞相盛开的百花,还有清凉舒适温度。
水彻还不知道自己隐藏的秘密已经被心上人戳破了。他琢磨着贾宝玉的体力实在是不行,所以干脆请示了敬德帝,“父皇,贾府二公子的身子还没好利索,一直这么跟着走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让他乘我的轿子吧。”
敬德帝眼睛一瞪,“这成何体统?他虽身为贾政的二子,但无官无爵在身,何以乘得轿子?况且皇子的轿子并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可以坐的。”
水禄在一边早就不爽的皱起了眉头,“父皇,咱们这又不是在京城,哪还用讲这么多规矩?宝玉的身子弱,年纪又小,难道让他一路走着南下么?”见敬德帝要反驳,他又哼了一声,“父皇若不让他歇歇,我便也下了马同他一起走好了。左右我还欠着他一个面具,就当还人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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