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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答:“你还不知道吗?这可是整个天墉公开的秘密,掌门与长老食则同桌寝则同榻……那一日,玉珏师叔有事而未能及时前来侍奉长老,长老突然从房中走出,披头散发,束腰亦扎得有些凌乱,叫住我那兄弟问他会不会梳辫,我那兄弟从未见过此种模样的长老,怔得不知所措就稀里糊涂地点头,跟着长老进了玄古居。长老在一个石凳上坐下,递给他一把檀木梳,他这才恍然发现原来长老是让他为自己梳发。他说他当时紧张得不得了,从未踏进过玄古居,亦从未那么近距离地接触过长老,拾着木梳的手都在颤抖,不知该如何放置。而长老自从进屋后就再未对他说过半句话,仅是笔直地坐着,闭着双眼,更让他不知到底如何做。而这时玉珏师叔便进来了,对他说了句‘我来吧’,便从他手里拿过木梳对长老说道‘师父抱歉,弟子来迟了,刚刚去巡视下层的法阵出了点状况。’而长老依旧闭着双眼仅说了句‘无妨’。之后师叔便利落而不失细致地为长老梳理长发并束成辫,再从石台上拿起羽毛与一根紫色的两头结扣状的发带绑在发尾。而我那兄弟还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师叔为长老解开束腰重新束上,其间师叔又言‘掌门师伯今日未到寅时便起身,召集我们几名执事弟子巡视了法阵,说师父您自几日前便身体不适,让您多休息不必过早起身……’而长老则答‘我身体已无碍,师兄亦是担心天墉结界消弱而遭妖魔反噬,可惜于阵法之事我本不在行,帮不上他。’之后玉珏师叔便发现了我那兄弟对他叱道‘你怎还在此?!你可以退下了。’我那兄弟便依言退下。后来我问他玄古居内陈设若何,他说其间陈设与其他长老房是大异其趣,其间的装饰布置颇富异域风情。,而房中地面有传言中掌门布下的蓝色光阵。后来他告诉我当时印象不深,后来回想起来才发觉长老的长发比一般人更卷,发丝也更柔滑,皮肤更是光洁白皙,睫毛比女弟子还长……”

我正听得津津有味,然他却突然噤了声,抬起头却发现妙法长老走了进来,见到我在此,便问我因何被罚于此,我讪讪地答:“是玉珏师叔……”

我还未道明因由,妙法长老便微笑着打断我道:“是因为错认了屠苏师兄吧?被玉珏罚来抄书的弟子大多数是因了此种理由……”

而我身旁的弟子却突然开口问道:“长老,执剑长老竟是您的师兄?”

长老闻罢点点头:“看不出是吧?派中只知屠苏师兄与掌门师兄是亲师兄弟,却不知我亦

与他们是同时修行的。我与屠苏师兄入门时日相差无几,而掌门师兄则比我们要早一些。不过他们两师兄看起来却是好年轻。”

长老说到这里甚至露出了可以称之为可爱的笑脸,片刻后对我俩道:“好了好了,不与你们闲谈了,你们好好抄书吧。”说完便翩然而去。

我与那名弟子相顾一眼,又各自埋头抄起书来。

作者有话要说:

16

16、拾叁 少恭青龙始转醒 

欧阳少恭醒来的时候,是在傍晚日落时分。他环顾周遭之景,发现自己正躺于一间普通民居内的一张矮榻之上,而远远传来的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以及空气中夹杂着的熟悉的海ch_ao气息告诉他这是在青龙镇。夜幕降临,小案上的烛光影影绰绰地映照出屋内斑驳的墙面。他不知此时身处何人的居所,屋内除他之外空无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被咯吱一声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男人依旧身穿那身江湖人的粗布衣裳,长发随意地披散开去,只是已长至后腰。在不甚明亮的烛光中依稀可辨两鬓已染上薄霜,那张记忆里熟悉的脸庞抵不过时光的侵蚀,刻上深深浅浅的纹路,依旧是青色布满整个下颚,显示出此人狂放不羁的xi_ng格。来人对他咧嘴一笑说道:“你总算是醒了!”

少恭微眯双眼打量来人片刻惊道:“千觞?!你我怎会在此处?!”

尹千觞步至床边坐下答曰:“这里是青龙镇,你已经昏迷了五十年。”

“何以……”他闻罢右手扶额,记忆中分明是蓬莱宫殿山那场吞噬一切的大火以及火中无力等待散魂的他。

明了他的疑惑,千觞缓缓开口解释道:“那场战役之后,在你即将散魂之时,巽芳用她最后的力量,用蓬莱秘术将你的灵魂封于体内,再借力与我助我带你逃离宫殿山。之后你虽未散魂,但却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现在……”

“是巽芳她……”

“是的,但是那个封印到底能维持多久保你魂魄不散便不得而知了,或许只能坚持到明天,或许……且以你现在的力量亦不能再行渡魂。”

少恭听罢在嘴角扯出一缕淡笑对曰:“何需担心此事?无论如何我均需感谢巽芳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有这个机会我依然可以做许多事,维持生命不坠……”少恭暗地里试了试,只觉体内真气并未阻滞于某处,仍然运转在四肢百骸。他有自信,即使他的力量随着渡魂日渐衰微,但依然保有蓬莱之战前的实力,虽说不知巽芳的封印可以维持多久,但他不会让自己在这具躯体的力量耗尽之前散魂,在此之前他还有时间,可以找到为自己续命的方法。

千觞望着少恭那时的表情,已知其心意,他从来便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哪怕要与天争。虽说为了自己活命而使他人殒命从良知而言令人唾弃,然从感情上他依旧不忍见眼前之人在这一世过后便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于天地间。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开口将那个消息告诉了他,虽说他不言他亦可从别处得知:“百里屠苏已经复活了……”

“哦看来命运对我还是眷顾的……百里屠苏,我的半身,这个有你的世界又怎能缺少了我”少恭凤眸微眯,其中笑意令人读不透。

千觞又道:“可他现在似乎一直居于天墉,几乎不下山……”

“那又如何?!我既可第一次踏上天墉城,便可踏上第二次……我现在已经开始期盼我们再度相见的那一天了……”

千觞

见罢,久久不言。

然世事总有出人意料的时候,就如当少恭站在屠苏身前却发现面前之人的神情如往常一般淡漠无一丝起伏,望着他的眼神就如在看一个陌生人。少恭惊讶地再次仔细打量了番对方清澈的黑眸,确定对方并非故意摆出此种姿态。难道是自己已经变得令人辨认不出了吗?然少恭确定今日他在铜镜里看到的那张脸依如从前,这五十余年的昏睡让他的容颜没有发生丝毫变化,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由于常年不见阳光,他的肌肤变得有些苍白。此外连他所着的秋香色长袍都与从前一般无甚变化,虽说此时是夜晚,但并不影响识别一个人,那为何……

他唤了一声“百里少侠”,屠苏虽依旧是一副陌生的表情,然眼中所透出的信息分明在问“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终于少恭意识到屠苏怕是失忆了,只是他刚刚得出这一结论,身后一个声音便传来,是疑问的语气在唤:“欧阳少恭?”说着人从他身旁擦过,来到屠苏身边,正是屠苏的师兄陵越,看穿着应是已做了天墉掌门。

少恭刚想对陵越行礼道声“掌门,在下有礼了”顺便打听一下屠苏的情况,不料陵越在认出他之后一把拉过屠苏护于身后,抽出长剑指着他的脖颈,一脸提防,厉声问道:“你为何在此?!你想怎样?!”此时位于他身后的则屠苏疑惑地问出口,嗓音柔软:“师兄,他是何人?我认识他?”

身前的陵越答:“师弟无需记得他是何人。”这话虽是对屠苏说的,然陵越的眼睛却一刻也未从少恭身上移开,以随时应对他可能做出的行动。

不知为何这个情景让少恭心里生出莫名的不快,看来屠苏是真的失忆了,已完全不记得他了。怎能如此?!他们那深入灵魂的羁绊,虽说这种羁绊带来最多的却是伤害,然而他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就不记得?!而他在醒来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寻找他,虽说此次见面并非他一手策划,仅是他回琴川之时偶然邂逅的,却并未想到会是此种结果。

“在下并无他意,只是和百里少侠招呼一声”少恭内心不快却依然保持优雅的微笑对曰。

然陵越显然并不相信他之言,却道:“欧阳长老心机之深恐无人能及,你若真的别无用心,又为何趁我被人群挤散之际接近师弟?!难道不是觊觎他体内的一魂四魄?!你害他难道还不够?!不过此番我绝不会再令你得逞!”说完亦不论少恭作何反应,牵起屠苏的手便御剑离开。

留在原地的少恭凤眸微眯,嘴角轻扬,眼中放sh_e出算计的光芒,心道:“此番看来,似乎有比夺回魂魄更为有趣之事。”方才在分别之际他忍不住留下了些东西在他俩身上,看来是做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17

17、承章 长老二度访天墉(一) 

第一次踏上天墉城,却是五十余年前的事了。只是当初的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自己如今还会再次踏上,竟还是以此种身份。少恭立于天墉城那巍峨的由巨大的青石筑成的山门前如是想道。直到身前的天墉城凝丹长老芙华转身对他道“欧阳长老,这便是天墉城了”,他方才回过神来,略略欠了欠身说道:“方才一路由长老带路,真是劳烦了。”而芙华则对曰:“长老真是见外了,正是有您助我天墉,我们方能尽早破除这场疫病。本派掌门闻之亦是欣喜非常,方才令我邀您上天墉以便他能亲自道谢。”少恭答曰:“在下实不敢当。能为一方百姓解除祸患乃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在下不过略尽绵力,掌门又何需如此郑重。”芙华曰:“长老过谦了。”

此事的起因还得从上月说起。话说一个月前,长江下游的某个小镇,突然被一场瘟疫席卷,而此时又恰逢雨季,河流水位高涨,这个小镇不巧又正位于长江边,于是洪水便淹没了半个城镇。小镇的镇长不得

已只好率领全镇居民迁往附近的城镇,结果疫病也随着这批居民流入其他城镇。在不到一月里,江南数镇几乎都出现症状,上吐下泻,虽不至于致命,却也闹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如此大规模的疫病蔓延,很快便引起了各大修仙门派以及入世剑仙的注意,其中亦包括天墉城。天墉城派凝丹长老视察病情,却发现此疫病并非通常意义上的普通疾病,虽说症状类似腹泻,然探查患者经脉却带有中毒的症状,只是这又是何毒,凝丹长老却不识,于是束手无策。正在这时青玉坛丹芷长老到来,以自己所配之药为患者服下,患者竟奇迹般地好转。于是众人纷纷向长老求药,可惜长老所带不多,短时间内又配不出数量众多的药,只得先教会一些人配药,会配的人多了之后配药的数量便增多了。而在这之后芙华将此事禀告了陵越,陵越表示望见一见这位丹芷长老亲自表达谢意。

少恭在芙华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临天阁,见到了正负手立于主位前的陵越,一缕轻笑不经意地漫上嘴角,回忆起那日琴川相见,在分别之时他将忘魂散下于陵越与屠苏身上,令二人失却了关于他之记忆,由此才有了今日顺利的再度相见。不过他很快便敛下面上的神色,端出一派谦和有礼的神态对陵越欠身行礼道:“在下青玉坛欧阳少恭拜见掌门。”

陵越见罢三两步行至少恭身前说道:“长老请起,你助我天墉良多,救一方百姓于水火,倒是我们承你盛情了。”

少恭微笑答道:“掌门过奖了。掌门宅心仁厚,愿守护天下苍生,少恭自认为责无旁贷,然所学有限,仅是尽己所能略施薄力而已。正是多亏贵派凝丹长老与众弟子将丹药分与城中百姓方才解了一方之危。”

“长老真是过谦了,”陵越听罢对曰,“听芙华言长老医术过人,制药炼丹之术更是精湛,她亦自叹弗如。”

“凝丹长老过奖了。”

“芙华言及其余几味药亦有助于防治疫病,然药方亦仅长老知晓。本派简陋,虽恐怠慢了长老,亦望长老能在本派小住些许时日,不吝赐教,助我派根除疫病,赐福一方百姓。”

少恭闻罢嘴角轻扬,对曰:“即为百姓造福,少恭自是不敢怠慢。如此便是却之不恭了,在贵派叨扰一阵。”

陵越听罢对少恭拱手道:“如此在下代众生多谢长老。”

“掌门言重”

之后陵越叫来修易,将少恭安排在凝丹长老住处旁暂住,此处离剑塔却并不近。

之后数日,少恭在天墉城便仅是教人炼药,偶得闲暇便取出随身携带之九霄环佩抚曲一支。然丹房内与他有所接触之人俱言他为人极好,举止谦和,待人有礼,于医药方面的学识更是广博精深。偶有弟子将多年未解的疑难杂症向他请教,他俱能道出一二来,令人对这位外派之长老心生佩服之意。一段时间过去,竟有女弟子前来向他讨教驻颜的方法。陵越亦来他的住处探视多次,询问他于生活之上可有不如意之处,他俱言一切皆好,不劳掌门费心。然虽陆陆续续地他与天墉城的众长老也有了接触与认识,但却始终未曾见到本派执剑长老。他曾向芙华佯装不经意地问起屠苏的情况,芙华笑曰执剑长老这段时日身体不适极少踏出玄古居。少恭听罢则道是否需要他代为诊治一番,芙华却说长老常年如此,过段时日便好转,无需诊治。

少恭自入住天墉之后第一次见到屠苏,是在召开的关于江南那场疫病的收尾工作的讨论上。陵越召集天墉众长老议事,而少恭作为此事重要助力亦受邀参加。少恭刚一踏进临天阁便

一眼瞥见了坐于陵越右手下第一个座位之上的身穿深紫道服的屠苏,此时正将一手搭于膝盖上,一手撑在座位上,双目轻阖未望着任何人。一丝轻笑不自觉地漫上眼角,少恭不禁要习惯xi_ng地微眯双眼了,然他依旧收回目光敛下神色对座上陵越拱手道:

“少恭本为外人,来参加此次议事却是僭越了。”

陵越道:“长老见外了,多亏长老相助此事方得以解决,亦算当事之人了,来参与议事实属应当,又何来僭越之说?在下还望长老能为我们提供宝贵的意见以便能更完善地处理此事。”

少恭答:“在下自当尽力。”说罢便自行捡了末座坐下,谢绝了陵越为他指定的左手边第一个座位。

讨论期间少恭亦言语不多,似一直在旁倾听,仅是他人问起方才回答。而他发现离他稍远的屠苏亦如从前那般为人沉默不喜多言,xi_ng子冷淡视外人如无物。在他刚到场时,陵越曾向两人介绍彼此,屠苏这时才从座位上站起身抬眼望向身前的少恭,有礼却冷淡地向他拱拱手算是招呼。陵越先是向少恭介绍屠苏道:“这是本派执剑长老,在下师弟百里屠苏。”又转向屠苏道:“师弟,这位便是助我们平息江南疫病的青玉坛丹芷长老欧阳少恭。”少恭向屠苏欠身,克制住想唤“百里少侠”的冲动道:“见过执剑长老。”

自打见过屠苏,又过去数日。一日清晨,少恭发现天墉城后山山石林立,却少有人前往,便一人于清晨携了琴到后山寻了一块较为平坦之岩石席地而坐,抚琴自娱。半个时辰过去,未想到屠苏的身影竟出现在小径之上,手握焚寂,似是为练剑而来。见少恭在此,便转上另一条小径打算另寻他处练剑。少恭见罢起身叫住正y_u转身离开的屠苏道:“长老请留步。”

屠苏听罢回过身来,望着与他有几步之遥的少恭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那日的丹芷长老……”

少恭有些错愕地发现屠苏竟还不记得他的名字,这真是……一个道不明的滋味瞬间漫上心头,第一次开始怀疑屠苏失却记忆是否就全然是好处。不过他依然微笑着对曰:“在下欧阳少恭。”

屠苏听罢对他拱拱手招呼道:“欧阳长老。”

少恭问道:“长老如此早便已起身,可是为练剑而来?”

屠苏点头。

“在下虽不懂剑术,亦听闻天墉城之执剑长老剑术为天墉之冠,可惜在下一直无缘得见,此番受掌门之邀入住贵派,方才得见长老尊容,实乃甚幸。”

“长老过奖。”

“想来长老有如此过人之剑术,也难怪天墉城在修仙门派中声名远扬,乃名门大派,,比之在下所在之青玉坛,实乃天上地下。想必长老亦为门派之兴盛做出颇大贡献吧。”

屠苏听罢却摇摇头道:“长老此言差矣,我所做甚少,天墉之兴盛全仗师兄他治派有方。”

“长老此言却是过谦了,皆言天墉长于剑术,作为本派执剑长老,于剑术上之作为应是颇多了。”

“……”屠苏听罢未答,目光缓缓扫过少恭身后的石台,落在九霄环佩琴之上,开口问道:“欧阳长老亦通琴艺?”

少恭听罢对曰:“在下略懂琴技,闲来无事便于此抚琴自娱,不敢惊扰他人。”

“先生好情致。”不知为何这个称谓竟脱口而出,连屠苏自己也觉莫名,脸上闪过一丝异色,然在唤出口的那一刻,心里竟涌起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看出屠苏的疑惑,少恭微笑开口:“无妨,长老随xi_ng便是,在下亦非计较此等繁文缛节之人。”

正在此时,一身材高挑的青年却突然出现在小径上,向二人小跑而来,远远地便在唤:“师父!”青年手持一把霄河剑,来到屠苏跟前拱手行礼道:“师父抱歉,弟子来迟了。师伯吩咐的事

弟子已办妥了。”屠苏听罢点点头表示认可。青年见少恭于一旁亦拱手道:“欧阳长老。”屠苏为少恭介绍道:“这是我的亲传弟子玉珏。”少恭听罢点头致意之下亦打量了一番玉珏,心下一怔道:“这是……?!原来……当真妙极,定是前世的孽缘啊……”

之后三人分道扬镳,屠苏与玉珏寻一处练剑,而少恭则依原地坐下继续抚琴。

次日傍晚,少恭正坐于自己的住处抚琴,远远地便觉察到屠苏从道路的另一边向此处走来,一个念头就这样忽地浮上脑际,他嘴角轻扬带笑,一曲《榣山遗韵》便如此这般从指下流泻而出,说来这还是少恭自踏上天墉以来第一次弹奏此曲,而行至附近的屠苏耳闻此曲,竟觉与记忆中那位白衣仙人所弹乃同一曲。未想到现实之中竟有人会与梦中之事不谋而合,吃惊不已,踌躇了片刻,终还是提步行至少恭房门前,轻敲了敲门,只听门内琴音戛然而止,一个声音传出:“请进”

见来者正是屠苏,少恭佯装意外地开口:“原是长老,不知长老来此,有何指教?”

屠苏行至少恭琴案前站定,拱拱手道:“在附近偶闻先生奏琴,心下好奇,特来求教一事。”

“长老请坐。”少恭挥挥手,示意屠苏坐于琴案前。屠苏以一个略为随意的姿势坐下,正巧背对着门的方向。

“长老是想询问何事?若是在下碰巧知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生方才所奏之曲为何名?”

“此曲无名,长老何来有此一问?”

屠苏听罢顿了顿方答:“说来先生或许不信。我时常于梦中梦见一白衣仙人于水边抚琴,而印象中仙人所奏之曲与先生方才所奏似是一致。”

“哦竟有此等事?在下竟有幸得入了长老梦中”

屠苏听罢摇摇头道:“非也,梦中那位仙人与先生并不相像。”

“哦?”听到这里少恭停下抚琴的动作有些意外地问道,“何以不同法?”

“梦中那位白衣仙人似是淡泊高远,琴下之曲亦是空灵飘渺,饱含出世之志;然我闻先生琴音却并非如此,音色铿锵有力,饱含灵力激荡,隐有不凡之音,已远非空旷宁静,反而……”说到此处屠苏停下,似在斟酌词句,“似有沧海龙吟之象……”

“…………”这个答案令少恭沉默,禁不住凤眸微眯,脸上的神情令人琢磨不透。

屠苏见罢不解地问道:“是否是我方才所言有不当之处?”

少恭听罢敛下心中所思所想,并不作出解释反而说道:“长老言此,想必是通晓音律。想来琴心剑魄古来本为一家,二者或可相通。长老精于剑术,由此便亦是知晓音律了。”

屠苏对曰:“先生过奖,我并不通晓音律。”

少恭似未曾听到此言,只接着说道,反而更像自语:“古来皆是知音难觅,想来伯牙绝弦亦是因为缺少知音。千载光yin知我者又有几人,就连她也……”说到这里一缕笑不经意间漫上嘴角,“得长老一言,足矣。”

屠苏正待回答,却忽然听闻门外一人朗声道:“欧阳长老,在下打扰了,请问师弟可在此处?”来人正是陵越。

“师兄,我在这里。”

陵越听罢推门而入。屠苏转头略带疑惑地柔声问道:“师兄怎会来此?”

“我处理完手中事务回玄古居,却见你并不在屋中,便知你来了此处。师弟这是在与长老谈甚?”

少恭听罢率先开

口:“在下与长老方才谈及音乐,长老见解当真与众不同。”

“哦?”陵越闻之转头望向屠苏,“师兄不知师弟还晓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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