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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捌 玉珏拜师初入门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或许是因

为天墉城的丹药与仙术过人吧,未到三个月我便基本复原了。掌门曾言待我完全恢复便可告知照料我的弟子,他会送我回村。而与我同来的女孩已前来探望了我多次,数番询问我y_u什么时候回村,而每次我均以“伤重未愈”为由搪塞了回去,我回村之心越来越不急切,我隐隐觉得这里有我希望寻得的东西,然到底是什么,我却并不清楚。在为海东青寻得主人后,掌门便偶尔才会前来探望,一月之内仅是一两次,而年轻的执剑长老则再未在此地出现过。

我曾向负责照顾我的弟子打听过关于执剑长老的事,该弟子用探到八卦的眼神瞅了我一眼道:“如何,你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亦对长老感兴趣?!”我结结巴巴道:“是、是的。”他又曰:“不过也难怪,本派执剑长老是大伙儿公认的天墉第一美人,又是掌门唯一的嫡系师弟,师出同人,掌门可是将他捧在手心里宠着,你一个外人能见到他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在天墉城,见到掌门不易,想见执剑长老却更难。除了那些修习剑术并且有幸得到长老亲自传授剑术的弟子,其他人见他可不大容易,因为长老常去的地方只有展剑台、临天阁与剑塔,像天墉城的下层,长老基本上是不会踏入的。而临天阁是掌门待的地方,大部分弟子估计一辈子都未有机会踏入;而剑塔旁的玄古居则是掌门与长老的住处,一般弟子根本不能靠近,据闻玄古居还有掌门亲自布下的法阵,进去过的人仅有掌门的亲传弟子玉泱师叔。一般人若想见长老就会去展剑台附近围观长老授课,不过若是被执事弟子发现你仅是游手好闲地围观,绝对免不了被罚抄书,据说经库中常有弟子被罚抄写《静心经》……不过话说回来,玉泱师叔不愧是掌门的亲传弟子,特权不少,常常下山去为长老的爱鸟买上好五花肉;我们需得称呼‘执剑长老’,只有他可以称呼‘师叔’,据闻还是掌门特许的……我道这整个天墉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有如此特权……”那名弟子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然我已下定决心,我要拜入天墉学道。

在掌门最后一次来到此处时,我便跪在他跟前请求他能允许我拜入门派。他望了我片刻问我为何想要修行,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倒有过答案,却是万不可道与掌门,然此时脑中一个念头却陡然而生,我道我想习剑,在掌门救我之时亦见识过掌门一展道剑的风姿,而我希望自己能变强,这样才能保护更多的人。掌门闻罢久久不言,许久之后才对我说道“起来吧”。让弟子将道服交予我,并安排我住在离剑塔不远处的弟子住房,后来才知道我旁边便是玉泱的房间。他仅吩咐我每日寅时到玉泱处他自会有安排,并赐予我道号“玉珏”,告诉我玉泱是我的师兄。

第二日一早我未到寅时便醒来,飞快地套上道袍绑好束腰便前去面见我那未曾蒙面的师兄。然出乎我意料的是玉泱师兄已过而立之年,看起来竟比掌门的年纪还大,不苟言笑,正经严肃,颇得掌门之风。而我本以为师兄应仅是二十上下的青年。

我的疑问就这样脱口而出,师兄听罢皱皱眉,答曰:“师父修为颇高,已羽化登仙,早已不显肉体凡胎之变化,而我自被师父收为入室弟子起已有三十年,岁月当是不饶人。然在天墉,辈分本不以年龄来算,而是按个人修为的高低,有太多年纪比我大上许多的亦是我的师侄。而你年纪轻轻能被师父肯定,虽尚未修得半分技艺,但亦得到如此高的辈分,日后定要勤加修炼,不负师父所望。”

我听罢又问:“那是否掌门已决定收我为徒?”

他答:“师父三十年来仅收我一人,

这许多年来又有多少根骨清奇颇得仙缘之人亦未被师父看上,能得他收入门下又谈何容易。你现在勿做他想,仅需做好你的本分工作便好。所谓日常生活无事不是修行,你现在便开始从添茶倒水、穿衣叠被做起……”说罢又瞧了瞧我的道袍皱眉道:“束腰何以如此系法?”

我听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束腰,为赶时间仅被自己潦草地系在腰间,而他的则是整齐严谨地系了两周。他令我解开重系,直到我系得如他一般。

“师父是极为严谨之人,在琐事上亦会在意,你如此这般心浮气躁又如何能令他顺意?”

于是从即日开始,我便需得每日到师兄处做许多添茶倒水之类的杂事,而他却未教授我任何剑术仙法,亦不允许我去门派其他地方。师兄作为门派中威望颇高的执事弟子,日常事务繁忙,然似乎就为考验我为我布置了颇多杂事令我完成。

这两个月来我每日的生活几近相同,仅一日又一日地重复,日渐消磨掉我的耐xi_ng,而师兄仅曰“动心忍xi_ng,方能增益其所不能”。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否曾被掌门认可或是掌门早已忘却我的存在的时候,师兄告知我掌门要召见我。

玉泱将我领到临天阁,我想起曾照顾我的弟子言执剑长老亦常常去临天阁,不知我此番是否能有幸见他一次,虽说我的住房离剑塔很近,但两个月内我却一次也未曾见到过他。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已被带入临天阁内,待我正要按师兄所教之法向掌门行礼,却听见头上传来一声“免礼”,我只得讪讪地愣在当场。

只听掌门说道:“这两个月里,我命玉泱交与你许多杂事让你完成,便是为了考察你的心xi_ng品质看你是否适合修行,他曰你表现基本令人满意,亦能完成他所交给的任务。我观你根骨清奇,资质亦属上乘,然是否为可造之才,仍需考察。由此你明日寅时前来,带好你的剑。”

我听罢大喜,我问道:“掌门这是要收我为徒?”

我正y_u下跪曰“弟子拜见师父”,却听他说:“我并非是要收你为徒,今后自是有人教导于你,但需得看你是否为合适之人选。”说罢便令我退下。

当夜,玉泱师兄交给我一把青色长剑曰宵河者,他道派中弟子除掌门与执剑长老使得一对双剑外,均用宵河。我欣喜地接过在手中舞了舞问道:“师兄,我不明掌门要亲自教授我,又为何不收我为徒?”

玉泱答:“师父行事自有考量,做弟子的无需妄加揣度。况本门能得师父亲传技艺者仅有我与师弟二人,应感到荣幸尔。”

翌日清晨我因兴奋不已很早便起床洗漱,按师兄平日里所要求的那般细致地穿戴好道袍,便迫不及待地前往临天阁面见掌门。而临屋玉泱师兄正出门,按往常的惯例去玄古居侍奉掌门与长老起身,我不禁有些羡慕地望着他向剑塔走去的背影。

待我自行去临天阁等待半个时辰之后掌门便来了,确定我带好佩剑之后便告知我今日学习御剑飞行。他仅告知我口诀让我自行记熟,两个时辰再去见他。我将口诀在心中默念几遍之后便记熟了,然随着在心中默念,只觉体内真气亦发生变化,身体竟越来越轻。而随着我练习次数的增加,真气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将宵河剑握在手中,心中默想着往日观看师兄们御剑而飞的样子,在身体飘浮起来的一瞬间一跃而起踏于剑上,剑随心动竟飞了起来。兴奋新奇之下我就势围绕天墉城上空飞了几圈,整座青色的石质城市在高空俯瞅之下显得如此渺小,宛若一座玩具模型。

在上空飞够了之后我便降落在临天阁前,然出乎意料的是掌门竟站在我先前所在的空地上,见我降下皱了皱眉道:“可是学会飞行了?”

我抱剑答曰:“是的,竟在不知不觉间便悟得了飞行之法。”

掌门云:“

很好,比我想象的领悟得更快,如此看来你学剑之天赋过人,兴许亦胜过玉泱。”

我道:“掌门谬赞。”

他又道:“御剑之术你需勤加练习,明日我则教你别物。”

我对曰:“是。”

然从第二日起掌门便再未传授过我剑术,而是开始授予我仙术,然仙术亦只传授水灵之术,主要偏重于疗救方面的,而水灵的肃杀之术则从不传授。我偶听玉泱师兄提及掌门本人主修金、土属xi_ng仙术,亦是偏重攻击xi_ng的,然掌门的水灵疗救仙术亦很精深。我曾问过掌门我是否可以修习别的仙术,然他云练好水灵即可。而仙术的修习于我而言却比剑术难上许多,同样一个术法我需练上许久才能增快出招的速度与威力。终于三个月后我方才学会冰夷流云,在疗救仙术中这是效果最好的一个,而为了练好这个招式我又用去整整三个月。偶尔遇到需要疗救的弟子人数过多,我亦会被派去帮忙。然我心中却隐隐怀疑,我曾对掌门言明我希望修习剑术,掌门却迟迟不提此事,却是为何?

然某一日,临天阁的守卫弟子修束前来告诉我掌门要召见我,其实自我学会冰夷流云之后掌门已很久再未教过我新的仙术招式,仅是偶尔考查我的修习情况,亦很长时间未令我前去拜见,今日的召见却不知是为何。

待我怀着满腔疑惑来到临天阁时,见掌门正负手背对着我立于主位前,我向他行礼道:“参见掌门,不知掌门命玉珏前来有何吩咐?”

掌门于上看了我片刻答曰:“这半年来你修习水灵之术亦刻苦用功,颇具成效,虽说尚需一定时日方能获得更高的领悟,你定然不可因初具成效而有所懈怠,疏于修炼。”

我答道:“玉珏一定谨遵掌门教诲,绝不怠慢。”

掌门听罢点点头,似满意我的回答,又说道:“如今我观时机亦已成熟,你可以修习剑术矣,你于剑术之上天赋禀异,若能获得益师指点,勤加修炼,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而今我于你已选好一人授予剑术,此人乃我天墉剑术第一,深得吾师前代执剑长老紫胤真人御剑之精髓,却从未有过亲传弟子,如今你从他学习剑术,望能习得其精髓,将他之剑术传承下去,将我天墉剑术发扬光大。然你需得记住,修习剑术不可仅为私y_u,须得用于除魔卫道,方才不负剑仙之名。”

听完掌门这番话,我心中大喜,掌门终于同意我学剑,不知可否去展剑台,这样兴许还可以再见年轻的执剑长老一面。于是我答:“玉珏定然勤加练习,不负掌门所嘱。”

然后掌门叫来修易道:“去请长老过来。”

我心中略为紧张,看来掌门是选了一位长老传授我剑术,待我可谓不薄,然掌门亦云是本派剑术第一之人,难道是本派的执剑长老?!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期待,又拍期望过高却发现并非如此岂非失望不已,所以又分外担心,一颗心悬在x_io_ng中无法放下。等待的时间变得难熬,然似乎掌门也在等待此人的到来。

终于伴着推门以及修易曰“请”的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我猛然回头,只见来人黑发长辫,深紫长衫,身形纤细修长,有着精致极美的容颜,不是本派的执剑长老又是谁?他迈着缓慢的步伐,每一步之间的距离亦不大,径直走向主位前负手而立的掌门拱手道:“师兄,唤屠苏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其间竟未转头瞧站在一旁的我一眼。

掌门微笑说道:“师弟,师兄此番请你来此是有事相商。师弟作为

本派执剑长老,剑术精湛,却未曾有过亲传弟子。师兄考虑于此,便为你选定一人,资质品xi_ng亦属上乘,望你收其为门下弟子,传授其剑术,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听了掌门的话长老露出略微惊讶的神情道:“师兄此前从未言及收徒一事,此番为何……”

“此前未曾言及是为考察玉珏是否适合做师弟的入室弟子,我亦以为现在言及亦不算迟,若师弟对玉珏尚有疑虑或是不愿收徒,师弟或可自行考察,师兄亦不勉强……”

我本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长老年轻秀美的面容,然听到此话之后我连忙走到长老跟前跪下请求道:“请长老务必给予玉珏一个机会,您可以考察玉珏,玉珏会向您证明我能够做您的亲传弟子……”

掌门与长老俱低头望着我,那也是长老第一次正眼看向我的脸,他的脸上无甚表情,看不出喜怒。听我如此说,他抬头对掌门道:“师弟并非此意,师兄对收徒之事一向谨严,师弟又怎会信不过师兄的判断?既是师兄的要求,屠苏自当尽力,倾力传授,不负所托。”

听他如是说,知他是同意收我为徒,心里喜不自胜,飞快地磕头行礼道:“弟子玉珏拜见师父!”

他再度低下头望向跪着的我,亦未多言。身旁的掌门开口曰:“玉珏你且听好,尊师重道乃我天墉之传统,尊卑不可以容貌而论,屠苏为我师弟,如今亦是你师,你需敬他如父,今后定要尽心侍奉,礼节法度需得遵守不可废弛。”

我听罢答得响亮:“是,掌门!玉珏定然不会忘记您今日所言,尊师如父,勤加修行!”

师父转向我低声道:“起来吧。”嗓音略显清冷,却温润柔和。

掌门又道:“如此甚好,明日寅时,你同玉泱一道来剑塔旁的玄古居。”

吩咐完后便令我退下,我怀着大喜过望的心情走出临天阁,抬头望天,竟觉今日阳光比往日里更为绚烂,心里感叹我竟能成为执剑长老的首个亲传弟子,从今以后我会得到他的亲临指导,亦能如玉泱师兄一般出入玄古居,这一切我一想到便激动不已,我开始盼望明日能更快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12

12、玖 朔月屠苏煞气发 

却说陵越本并未修习水灵仙术,他主修金、土属xi_ng仙术,然在得知水灵疗救仙术有助于抑制煞气之后,便开始修行。屠苏自小便受煞气所扰,然此番重生之后,由于陵越以煞气为引以重塑屠苏之形体,亦使屠苏的体质较起从前来更显yin煞,每逢朔月便煞气大发,痛苦较起从前来竟有增无减,均令陵越感到无比心痛与内疚,反倒是屠苏在一旁安we_i他,y_u令他安心,道他并不后悔师兄给予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而每至朔月,陵越便早早处理完派中事务,陪伴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玄古居里的屠苏,他在玄古居中结了法阵,再让屠苏居于阵心。他望着少年那因煞气发作而赤红的双眼与冒出不祥黑气的四肢,望着少年蜷缩着身体,抱紧双膝,一张被疼痛折磨得惨白的秀丽脸蛋此时已被冷汗浸了满脸。即便如此少年依然没有丧失神智,用尽自己全部的意志抵御煞气噬心。这个场景让陵越心痛难挨,他一步跨进法阵之中从身后抱住少年的身体,握住他的双手将水灵缓缓注入少年体内,感到屠苏的身体在他怀中渐渐平静下来,不如先前颤抖得那般厉害,思绪情不自禁飘回了属于他们的少年时光。

当陵越发现派中有不少师弟师侄趁他下山之际暗地里欺辱屠苏之时,只觉怒火攻心,几近不想顾念同门情谊。他知道不少同门尤其是年长之弟子对于屠苏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心怀怨恨,常常恶意挑衅、恣意生事,妄图以多欺少令屠苏难堪,而一般遇此情况屠苏均是默然以对,亦不争辩,仅自行离开。陵越虽说对师弟师侄的

此种做法心有不满,却也赞同屠苏的做法。在他看来,与其说是师弟不想生事,还不如说他本xi_ng的高傲令他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是在很大程度上令陵越不能忍受的是那群弟子竟将屠苏视为异端,诬蔑他来历不明,甚至有人叫嚣他是妖孽的,还振振有词地说要不怎么都不和众人一起练剑,总是一个人鬼鬼祟祟的。陵越知道屠苏不与大家一同练剑是师尊的命令,虽然他亦不明师尊如此行事之因由。那群人将屠苏围在中间,各种蛮横无理的话从他们嘴里冒出,屠苏想绕过他们走开,然被人挡住绕了几次都没能逃开,那伙弟子仗着自己身材比屠苏高大,甚至开始动手推他。屠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薄唇被咬得泛白,往日里清冷无甚表情的秀颜之上隐隐泛出怒容。陵越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不禁令他怒火中烧,他曾听师尊言师弟身世坎坷,父母双亡,连族人亦均遭罹难,由此xi_ng格较常人而言孤僻沉默,不喜与人亲近,而特意嘱咐陵越不可因师弟遭遇非常便将其视为异类,需得好生照料。然在他看来师弟虽不善言谈,为人沉默冷淡,却是乖巧听话,亦同其他同龄少年一样单纯善良,更有着他人所没有的柔软敏感,这样的师弟怎可被人蔑为异类!

陵越上前一把拉过屠苏护在身后对其他人怒目而视:“你们竟仗着人多在此处欺负同门,罔顾同门情谊,罔顾门规!以多欺少算什么?!……”

那伙弟子见是陵越便立马后退几步不敢多言,然亦有弟子不服分辩道:“大师兄,为什么你每次都护着百里屠苏?你不知道他上次多嚣张……”

“住口!”陵越厉声打断他的话,“我分明是瞧见你们欺负他……”

另一名弟子上前说道:“大师兄你不要被他骗了,这家伙根本是个妖物,上次我们还看见他一个人在后山山壁后,眼睛赤红,全身冒黑气,分明一副妖化的样子……”

“闭嘴!”此番陵越是真怒了,“休要再言‘妖物’之事,今后若谁再让我听见言师弟是‘妖物’,我绝不轻饶,定言与掌门!还有,屠苏是我师弟,我不允许别人在我背后欺负他!听明白没有?听明白就通通给我回去!”这些年来门中弟子皆忌惮他这个大师兄的威望,只得不甘地望了眼他身后的屠苏,自行散去。

待人都走后,陵越方才放开屠苏,转身面对他道:“师弟无事吧?”

屠苏摇摇头:“无事,此番多谢师兄出手相助,师弟感激不尽。”

陵越对曰:“我为你师兄,保护你是应该。”

说着陵越便率先走到一块略为宽敞的石台上盘腿坐下,屠苏亦随之坐在他身旁,将双腿悬在石台外面。

陵越道:“先前弟子的那些话,师弟定不要放于心上……”

屠苏听罢摇摇头说:“我不在意的,师兄勿需担心……况且我早就习惯被别人视为异类……”

陵越听罢惊讶地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屠苏:“什么?!”

屠苏答:“无甚关系,有师尊、师兄还有师妹能接纳我,我便心存感激,其他人均……”少年在言说这话之时神色一如往常般平和,在此时却更添一股静穆的力量。

“……”这话更让陵越不知如何开口,少年却是并不需要安we_i。然陵越很欣we_i的是尽管少年过得很辛苦,却很坚强。莫名地,陵越想做点什么来让身旁之人快乐些,突然间便心生一念,站起身来说道:“师弟可愿与师兄一道御剑俯瞅这昆仑山之景?师弟不会御剑,想必未能体验御剑而飞的乐趣

,师兄愿意载你一程。”

屠苏听罢睁大了眼,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与向往的神色,站起来问道,声音都有些发颤:“师兄,真、真的可以吗?”

陵越微笑反问:“有何不可?!”说罢正待运起御剑之术,却见少年脸色骤变,变得惨白骇人,话语中夹杂着痛苦与遗憾,边后退边道:“不、不可,今晚朔月……”说罢便转身独自一人向后山深处跑去。

陵越愣在原地对突然发生的一切mo不着头脑:“师弟这是怎么了?明明很期待的啊?怎的又突然跑掉了?”然陵越仍是感觉屠苏出事了,他注意到屠苏并非向派中跑去,反而是向人迹罕至处。

他立即向屠苏消失的方向追过去。后山山石林立,陵越不清楚屠苏到底在哪里,只得挨个一处处寻找。终于在接近一处石壁之时,他听见了断断续续传出的压抑着的痛苦的呻吟声。陵越绕过面前的石壁,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正是屠苏。

陵越叫道:“师弟,出了何事?”并一步跨到屠苏身边。

屠苏听见有人呼唤便抬起头,陵越这才惊讶地发现屠苏的双眼已变得赤红,浑身冒着诡异的黑气,宛若魔物,看来那些弟子所说之言并非完全虚妄。

然屠苏见是他,却似拼命克制着什么,对他痛苦地低吼,嗓音嘶哑:“师兄,快、快走,快离开这里,趁我现在还、还尚能维持一、一丝理智……”

陵越无视屠苏的话只问道:“师弟,到底发生何事?!”

屠苏未答仅是用力吼道:“快走!”

陵越自觉此时更不可弃屠苏而去,他虽不明发生何事,亦不忍见他痛苦的样子,于是他走到屠苏身后跪下,一把将蜷紧的身体搂在双臂间,只觉怀中的身体颤抖得更为厉害,并死命想挣开他的怀抱,然陵越却用力搂得死紧并一把拽住少年纤细的手腕依循本能地将自身真气注入他体内y_u助他调息。一个时辰后少年的身体慢慢停止了挣扎,最终昏厥了过去。

待屠苏醒来,却见自己不同于以往般身在石壁山间而是躺在玄古居自己的榻上,而身旁坐着的陵越正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支着额,似已守候了许久有些许疲惫,而床边负手而立的蓝衣仙人,不正是自己的师尊又是谁?仙人见他醒来便开口问道:“如何?是否有恙?”屠苏答:“已无恙,让师尊费心,屠苏……”起身y_u行礼,仙人制止道:“无需多言,躺下!”说完便转身步出石屋。一旁陵越起身恭送仙人离开便又再度返回。

“师兄,这次多谢你相助……”

屠苏刚y_u向陵越道谢,却被陵越打断道:“师弟,我方才听师尊言及你煞气一事,我一直不知你……”

说到这里陵越觉察到屠苏低下头,表情变得有些难过,双手痉挛地抓住身上的被子:“我本就不同于常人,每到朔月便会煞气大发,神志不清,也难怪别人不喜……”

陵越听罢摇头打断屠苏的话:“师弟误会了,我并非此意。师尊言师弟长年被煞气所扰,每到发作之时都分外痛苦,师尊遗憾他多年来均未寻得根治之法,唯有水灵之术可缓解一二。我亦悔恨方才得知此事,令师弟这些年来独自忍受这番痛苦……而师弟切勿因此而妄自菲薄,在师兄心里,师弟……”这话陵越未再说下去,只是伸手握住少年纤细的手指,感觉少年略略挣了一下,便乖顺地任他握住。

陵越道:“师弟,待你恢复之后,师兄定会实现当日未能实现的诺言。”

而那也是屠苏生平第一次体验御剑而飞的乐趣,他与陵越站于长剑之上,伸手从身后抱住陵越的腰身,在迎面而来的疾风中向身下俯视,只觉延绵千里的昆仑山只若一条银白色的长带蜿蜒盘旋于平地之上,其景美不胜收。而在陵越记忆中那亦是少年对他露出为数不多的笑容的其中一次,由

于太过美好,竟恍若幻境般不真实。

在那之后,陵越便开始修习水灵疗救之术,修习初期抑制煞气的效果并不明显,陵越本身亦是长于剑术而弱于法术修行,然为了屠苏亦勤奋修习,终是小有所成。

虽说屠苏因煞气噬体常有神志不清的隐患,然这些年来亦未因此而伤过什么人,少年的心智比大部分人都坚强,从不令自己心智失常。可唯一一次因煞气伤人却是伤了陵越,这事令少年在那之后的三个月里,在思过崖思过期间,每日都在自责。而此事于陵越而言,他虽自言是自己不遵师命以言语相激,y_u强行与师弟试剑,而逼得屠苏取出焚寂应战却险些令自己命丧于此。事后虽有凝丹长老极力施救,却依然在x_io_ng前留下了一条不小的伤疤,仿佛一条红色虫豸爬行在光洁的肌肤之上,然却是那之后很长一段孤独的时光里屠苏留给他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陵越还记得少年纤细微凉的手指轻触在那之上的感觉。那是他带屠苏、芙蕖与陵端通过妄境试炼的那天晚上,他很意外地看到少年那还未长定形的纤细身影出现在自己所居住的石屋的门口,那是少年第一次来他的住处见他,一只手扶在门上,另一只手拽住衣角,低低地唤了一声“师兄”。

陵越在愣了一两秒之后便令少年进屋,问道:“师弟专程前来,所为何事?”

屠苏未答只说:“师兄,你的伤……”

陵越摇摇头,示意屠苏别担心:“已无碍。”

说着拍拍床上自己身边的位子让屠苏坐下,见屠苏一脸局促不安的样子便道:“师弟若仍不放心,我示之与你。”说罢便动手解开道袍及其里衣,露出结实的上半身,那条已结痂的红色伤痕便随之袒露而出。

少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块陵越身上多余的物什,眼神透着自责,嘴里喃喃道:“师兄,对不起……”说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手指有些微颤抖地轻抚上那条伤痕,在触到少年微凉的肌肤的一瞬间,陵越不禁抖了一下。少年因此连忙收回手问道:“师兄,很疼吗?”

他急忙解释:“不,并非因为疼……”

少年望了会儿他的脸,重又抚上那块肌肤,手指在上面从头至尾轻轻滑过。不知是否是因为这条伤痕十分接近心脏的缘故,少年手指微凉的温度竟化为一股暖流缓缓熨帖着心脏。然不知为何他竟觉体内升腾起一股陌生的热度,身体不住轻颤起来,他急忙抓住少年的手指不让他继续,并随即穿好衣服。少年用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他有些尴尬地努力平息心中刹那间所萌生的念头,并借故站起身对少年道:“师弟,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屠苏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低着头说:“我、我走了,不打扰师兄了。”说着便转身离开。望着少年离去之时不知因何而稍显孱弱的背影,陵越背过身很努力才克制住拉过少年抱在怀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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