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跟怕自己后悔似的,飞快地写完圣旨,又打发人去传旨。看着传旨太监离去的背影,乾隆觉得自己了却了一番心事,应该能松一口气了。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心中的烦躁有增无减,让他连安静坐会儿都不能,只能背着手来来回回地在大殿里踱步。
这么重要的事,都没跟克儿商量便下了旨意,也不知道克儿有没有生气?那什么云燕格格也不知道到底够不够优秀,会不会委屈了克儿?哎,当年克儿刚到身边的时候,他就应该把这事放心上的。多挑几个年幼的贵nv,照着克儿的喜欢好好教养几年,省得此时仓促。
吴书来低着头站在那儿,只能看见自家主子的_yi袍下摆在眼前不断地晃来晃去,而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这说明什么?说明万岁爷心情极度焦躁,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了。吴书来多想退出来A,这个地方太危险了,皇上一旦爆发,他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个A。
“怎么样?克儿怎么说?有没有不高兴?有没有发脾气?”一看见传旨太监的身影,乾隆不等他行礼,快步上前揪住那太监的_yi领,急切地问道。他想不明白自己的那些烦躁都是从哪来的,索xi_ng也就不想来。现在,弄清楚克善的反应才更重要。
传旨太监是回来复命的,却没想竟受到了皇上如此“热烈”的欢迎,一时吓得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那一连串的问题,他都有听没有懂,光剩下害怕了。吴书来偷偷地扶额,赶紧上来劝道:“皇上,皇上,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您来问,还是让奴才来问他吧。”
怜悯地看了快被吓死的传旨太监一眼,吴书来安抚地拍拍还在发抖的小太监,笑眯眯地问话。传旨太监缓过来一点后,不敢隐瞒问什么说什么,就连端亲王打赏了一颗东珠的事都抖落出来。说完就跪在那儿,等候皇上发落,心里不住地后悔。叫你抢,真是抢着去死呢。
“什么反应都没有?还打赏了院子里的奴才,是觉得很高兴么**”乾隆呆愣愣地坐回龙椅上,他zhui里无意识地嘟囔着,眼睛的焦距不知道定在何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委屈得慌。可是从小到大,能让他委屈的人就不多,更别说是当了皇帝之后了。
乾隆下意识地捂住心口,不明白那里为什么会莫名产生了又酸又痛的_gan觉。难道是生病了?他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在发呆。可是,这个样子却是吓住了吴书来,他挥退了那太监,赶忙跑到乾隆身边。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您跟奴才说句话儿A。”吴书来没敢碰乾隆,在他耳边轻声唤着。吴书来其实不明白,只是给端王爷赐个婚,皇上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呢?他虽然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可还是有很多时候弄不明白皇上的心思,这让他shen_gan自己不称职。
“朕**无事。你退下吧,朕想静一静。”乾隆闭着眼摆摆手,他现在就想一个人呆着,独自tian舐他受尽委屈的心灵。克儿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他难道不知道成了婚就要离开朕的身边了么?还那么高兴,肯定是早就嫌朕烦了,巴不得早早离开朕的身边呢!
那天,听弘昼说他的儿子们不愿意跟阿玛亲近了,朕
还笑话他呢。谁知道,转眼间报应就来了。克儿当年来的时候,多贴心,多讨人喜欢A。一长大,竟然都不喜欢陪着朕了。在乾隆的眼前,甚至已经出现了克善带着一个nv人,越走越远的背影。
乾隆幽怨地想着,心中将“长大”这两个字臭骂一顿,直到吴书来的一声“端亲王求见”。这句话让乾隆j神一振,立刻就j神抖擞地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宣。”看吧,克儿还是舍不得朕的,这次一定为了拒婚来的。虽然皇帝都是‘金口玉言’,但看着克儿面上,朕就答应他好了。
但是,克善让乾隆失望了,进来之后先是谢恩,然后就提出要回荆州祭奠亲人。“皇上,克善也要成婚了,就表示已经长大成人。自从八岁离开荆州之后,克善还未曾回乡祭拜过,实在是不孝。此行,一是祭拜先人,二是禀告成婚之事。请皇上恩准。”
克儿生气了!乾隆看看克善不苟言笑的小脸,在心中哀嚎。他就知道,这种婚姻大事,不跟克儿商量怎么行呢?看看那小脸,yin沉沉黑得都要滴水了;看看那双眼,进来半天都没正眼瞅朕一眼;看看那小zhui,噼里啪啦地一段话,愣是没说一句朕喜欢听的。
由于理由很充分,克善到底是去了荆州。从他还没出发的时候,乾隆就开始数他什么日子回来。没有端亲王在朝的日子,皇帝的脾气就是个炮仗,被炸死炸伤的人不计其数。也是在这一段日子,乾隆皇帝用实际行动充分证明了,他绝壁是他老子雍正的种。
自上次说过兰馨的婚事,皇后一直在等乾隆的行动。可两个多月过去了,夏天都要来了,皇帝却一点儿动静也无。皇后等来等去就坐不住了,又去求了太后。被太后一阵催促提醒,乾隆才想起来还有这桩事。这一日,朝中亲贵家适龄的阿哥、公子都被他宣到了御花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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