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姐姐的事?”他继续轻声道着。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他看不见对方,对方亦看不见他。二人只有肩膀处交错着,形同相向而行的陌路人,却在偌大的雪落声中忘记了方向,变得停滞不前。
G的体温本就冰冷。在听见他的话后,变得更为冰冷。从那相触的血脉间,他能_gan触到对方的疼痛。那刻骨子里难忘的恨与辱,在烧灼对方的同时,亦刺痛着他的心扉。
那让二人灼热恋情骤然冷却的原因,终于在昨日让他这个当局迷者得知。为何要如此突然地回到意大利,那是因为G的姐姐变得孤身一人了。Giotto的到来,为G捎来一个噩耗——他的姐夫被人杀害,他的姐姐雷明顿成为了_G_F_,还正带着年幼的孩子逃亡。
听到了这样的缘由,他开始觉得自己愚蠢无比。盲目地去妒忌、发疯,畏怕失去,自私地一点都不去考虑他人的_gan受。他不得不承认,在这种仅余的亲情对比之下,自己那庸俗的爱恋显得是如此的可笑。他,便是用如此荒诞的理由,来扼杀掉恋人的唯一一个亲人。这个时候,远在异国Xi_ng命濒危的亲人要比他更需要G。他即便翻阅群书,亦找不到半个理由来留住对方。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仍希望在这仅余的少许时日当中,二人可以不再冷战。
即便是如此悲哀可怜的祈愿,在此刻而言,亦是如此的奢侈。
长久的缄默似乎连心跳亦能被雪花封埋。二人相连的那段肌肤,虽然这夜愈shen愈冷,并没有暖和起来的迹象。他的心割痛着,不由得把那段手臂握紧了些。
G的手颤动了,手指张曲似要握成拳头,可还是无力垂下。
那像是一种无力的挣扎,亦似一种认命的投降,那个刹那,有种难言的酸楚涌上喉头和眼眶,*尖上苦涩不已。
“那你呢,有打算告诉我吗?”难以言喻的一种从未发出过的声音,自G的zhui中传出。嘲笑或反讽,质疑或控诉,那其中含有的_gan情太多太多,酿得出如此复杂艰巨的声T。但唯一可辨的,是里头没有huan_yu,只有悲哀。
这句话令他忽然害怕起来。一直以来,他最为不愿的,便是让G知道他这个完美无瑕的躯壳底下,仍有人Xi_ng本恶的一面。如今更是如此,他两之间,再也经受不住一点的创击。而现在,G正要说的,便是他最为畏怕的一件事。
见他不怎么想要回答,亦不想要放手,G只好把话挑明。
“不是很好吗,当别人的乘龙快婿。”
完完全全,没有恭贺意味的一句话。话声落下,G面上的笑凝着,他面上的震愕亦凝着,相连的两只手亦如凝着冰霜一样的寒冷。
“**是Giotto告诉你的吗?”踟蹰许久,才能憋出这样一句有的没的。
G觉得可笑,“是A,是从你最讨厌的Giotto那里听说的。”
被提及痛处,他身上的颤栗更为严重。不解释的后果便是,对方会因为沉默而羞恼,明明知道前方是条绝路,可仍想大步向前,失足而落。
若是坠落shen渊,你是否会舍弃一切无谓的踌躇,拉住我的手,哭着喊我回来。
于是乎,G张开zhui巴,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大大咧咧像疯了一样开始不可收拾。
“当发了一场梦也可以哦。在意大利的几年也好,回到日本的这一年也好*等到你变成别人的丈夫之后,把这一切当粉笔字那样擦掉就好了。我回到我的国家,而你前往京都,谁都再也不回到这里。所以,没人会知道曾经那些**令你xiu_chi的事。”
G的话骤然停顿。xi入过多寒气的喉咙像一把断弦的琴,仍在强为所难地拉着绝命的曲子。
“一定是耻辱吧。一直都很辛苦吧。跟一个男人相恋,需要掩藏和说谎,而且也绝对得不到什么
好结果。这样下去的话,在这个国家里,是肯定生存不下去的。”
这夜的寒冷如同咽下冰渣一样,气管与食道都被割裂得血r模糊。自那腥气弥漫的地方发出的声音,即便被掩饰得多么淡然无味,亦难掩那些残留的、显赫的凄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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