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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
他和御幸都以为,那一球会是有生以来他们搭档最好的、最后的一球。
只要投进他的手tao,比赛就结束了。
这是和那家伙搭档的最后一球了。
不,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得投Jin_qu。
最后一球,要好好地投。
不要去想这是最后一球!
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
投出球的那一刻,他们两个的双眼都燃烧着炙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到来。
然而,他永远都没有听到那一球落入手tao的声音。
对手本乡的吼声响彻整个甲子园的上空,巨摩大藤卷终盘逆转比分,实现了甲子园史上最奇迹的一发再见逆转本垒打。
能在这样的一对投捕手里拿下最后的那两分,本乡成为了职Bang界毫无疑问的新人霸主。
落He反复倒看了录影带,投球本身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技术上是发挥极其完美的一球,但是为什么被打出去了呢?而且还是在整整一年都专注攻克的力量问题上完败于对方。
落He看了眼对面一直没说话的片冈。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许真的只是命运的作弄了吧,或许是在告诉那个蹩脚的左投手不足之处,或者是让那对大放异彩的投捕以一个戏剧Xi_ng的收尾方式结束。
无论命运是为了什么这样安排,输了就是输了,离开的人要继续下一段旅程,还留着的人要适应新的生活。
三年级的人在气氛还算热烈的欢送会之后,收拾起了自己的屋子。
仓持走到泽村面前,用鞋子踢了一下他的tui:“起来,挡着我整理了。”
泽村没反应,仓持就朝着屋外大喊:“浅田!给我进来把这摊泥拉出去!”
浅田从门外弱弱地探了个头进来:“前辈,你知道我拉不住去的。”
仓持额头爆出一个十字,一手捏出那家伙的脸,让那家伙强行抬头。
刘海下面的眼神简直是一塌糊涂,太糟糕了。
“喂喂喂,你在随随便便低沉一些什么呢?我这个三年级都没说什么!甲子园亚军!不满意吗?我这个前辈都没说不满意,你有什么资格不满意!臭小子,不要太贪心了!”仓持尽量用往常的声音道。
“可是,为什么会被打出去呢**”泽村问道。
原来还是在纠结这个。仓持顿了顿,把脸放开,任由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把他当作一个摆设一般移来移去得开始整理自己堆在他床铺下面的东西。
为什么会被打出去呢?
明明彼此都相信这会是最好的一球。
难道是我们错了吗?
仓持在寝室逗留了三天,临走的时候见泽村刚从外面晨跑回来。
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怎么,不送吗?
好走。泽村竖了竖大拇指。
不经意间这家伙竟然就比自己高大半个头了。
泽村打开门,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却有一个床空了出来。
两年前自己第一次踏足这里的一幕一直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当时仓持前辈第一个扮鬼出来吓自己,进了宿舍之后,他们从这个地方掏出了PS2。增子学长喜欢把吃的东西藏在那里,尤其是布丁放得最多,其次是一些他最爱的碳水化He物。
现在增子前辈用来藏食物的地方,被浅田装了一大堆不能吃而且看不懂的无聊的理论书。
转眼间,两个人竟然都不在了。
只是不敢想象,竟然这样两年就过去了。
好不甘心,好不想承认那些已经成为回忆了。
门被敲响了,泽村顶着两个黑眼圈开门,看见光舟瞪着两个死鱼眼面无表情的样子。
好像下面这一届无论教练还是队员很多这种无j打采、面无表情,有的时候有点猥琐,有的时候比那家伙还卑鄙的人A。
身为快要三年级主力,真是有点头疼。
“御幸前辈说,有些东西他懒得带走,就送给你了。”说着身后让出视线。
地上放着两个箱子,一个上面标着降谷,还有一个上面标着**
“混蛋四眼。”泽村念叨着,任命地把那箱标着“傻村”的纸箱搬起来,放进宿舍自己的床下面。
光舟在门口等了半天,见人把箱子推到最里面,就朝自己走过来。
“不打开看看吗?”光舟问。
泽村摇摇头:“这么侮辱Xi_ng的文字一定不是在描述我,我就暂且帮那个叫做‘傻村’的保管一下。”
光舟表情没有变,心里已经吐槽了个地翻天。
“去吃早饭吗?我正好肚子饿了。”泽村非常自然地勾住光舟的脖子,然后被自己的动作惊了一下。
没想到,习惯真的是会传染的。
“御幸前辈三天后走。”光舟一边吃早饭一边道。
“哦。”泽村道,喝了口牛*。
“不去送送吗?”
“有什么好送的?那家伙就在东京,想见也不算太远,而且以后要打职Bang也肯定在东京的队伍。不送。”
光舟叹了口气,麻烦的前辈这么一反常态,这些毕业的三年级竟然也没说什么,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真是被宠得厉害。
下午的训练依旧和光舟搭档投捕,泽村算是有点明白那家伙当时的安排了。因为这两个家伙的配球风格有时候真的很像,像到他差一点以为视线从手tao抬起来,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张狂。
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够。
又投了一球,光舟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把球投回来:“好球哦。”
又一球,这一次投回来得力度比刚才大:“嗯,好球。”
再投了一球,这次光舟在传球前叹了口气:“如果那时能有这样的气势就好了。”
泽村愣了愣。
哪时?
见泽村有些出神,光舟用手砸了砸手tao:“不投吗?”
今天的练投,泽村得到了两个信息。
首先,自己对光舟最大的不满是他的死鱼眼,简直消磨他作为投手的激情,其次,他似乎知道一点为什么了,为什么那个球被打出去了。
御幸这几天除了在宿舍呆着,就是在教室里看书,在正式队员正好不用的时间段才会去青道的野球场跑步。
仓持发短信过来:你什么时候搬A,在那里呆着有意思吗?
御幸回复:我后天要去走个选秀的过场。
仓持的回复显得很激动:哪个队!我靠你小子竟然不告诉我们!
御幸回复: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急什么。
仓持又过了很久打了一串字过来:跟那家伙聊过吗?
御幸挠了挠脑袋:没有,没想过要聊。
仓持的短信很快就过来了:我就猜到了,你这个无情的家伙。
御幸有些不满地转了个身继续打字:拜托,受到更大伤害的是我好吗,我最后的青春就这么结束了好吗,应该是那家伙找我来谈!
仓持回道:那你留在宿舍干嘛呢。
御幸看到回信,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把手机He上,body向后一靠,享受着金色的阳光从右侧的窗户打在脸上的灼热_gan。
**又被仓持这家伙看穿了。
泽村被新任的副队长金丸叫到楼上。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在谈恋爱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把副队长的职位弄到手的,而且竟然敢把身为正队长的自己差遣上楼。
好吧,其实泽村自己都不敢相信金丸、东条、小春竟然再加上降谷都一致推荐自己当队长。
听说御幸推荐自己的原因是因为通过那个噩梦般的两个月,看到了自己身上鲜为人知的巨大潜力。
**
什么鬼!
落He当时看到这个新队长带着两坨诡异的红晕发表_gan言的时候,一度认为青道Bang球部已经完蛋了。
开了个小短会,和金丸争了几句,会议算是平静地结束了。
出门的时候,不经意看了眼隔壁的_F_间门,而那扇门也正好在那个时候从里面打开了。
御幸见到他,挑了下眉毛。哟,新队长。
嗯。泽村鼻孔喷了一大片白雾。
泽村是不想多说什么,可是他看到御幸就这么打了个招呼就转身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少年漫画难道不应该是说到“要不要出去喝一杯?”主角应允,于是两个人进行了推心置腹的彻夜长谈吗?
“等等!”泽村叫出了声。
御幸回头:“嗯?”
“不是说好以后有事一定要讲清楚的吗!”泽村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之前这个约定。
月光从御幸身后打下,在这样的夏夜里显得特别清冷:“那是我们还是投捕前提下的约定。”
泽村语塞,随即见御幸肩膀抖了抖,听见熟悉的笑声。
“不过,作为朋友的话,明天晚上我有点时间。明早我有点事,先不谈了,晚安。”御幸就这么自顾自地说着,把泽村晾在了原地。
明天晚上。
说些什么呢?
问他以后的去向?今后的想法?这家伙一定会卖关子,然后让自己做些奇怪的举动来求他的。
会不会想自己?会不会舍不得?不不,问了等于白问。
果然还是该问有关那天的投球吧?后悔吗?对,这个自己也可以说说看法。
还有什么呢?
“前辈,你哪里不舒_fu吗?”
想到一半突然被隔壁_On the bed_传来幽幽的一声给吓得半死。
没有!睡你的觉去!泽村愤愤道,突然觉得五号室的传统将来绝对后继有人,而且可以发扬光大。
回过头,刚刚想到的东西已经忘了,泽村默念明天一定要以队长的身份好好差遣一下浅田,以We_i藉心中的不满。
今天投球意外地很不顺利。
连投了几个变速地滚,在一边的降谷已经发出了“不好好投就去跑步吧”的气焰。
“我很意外呢。”一边的落He突然发言道,“你今晚是有什么事情吗?”
泽村一愣,瞪着猫眼看着落He。**他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发现了没有,你其实是一个会因为一个特殊的点,变得情绪化的投手呢。”落He掏出手机,无聊地刷了刷,“那时候也是,斗志完全没有在投球上体现出来,好像就在说‘如果没投出那个完美的最后一球,你们就一直都会搭档投捕下去’呢,太自欺欺人了。”
“反正我对你担任队长的能力存疑,如果你不改掉自己这个习惯的话,我会和监督考虑把你撤掉的。”落He这么说着,拈了拈山羊胡,掂量起站在远处正在打击练习的东条。
好像就在说‘如果没投出那个完美的最后一球,你们就一直都会搭档投捕下去’呢。
太自欺欺人了。
是A,我也这么觉得。
以为不去送人,这些就不会成为回忆。
以为不去和那家伙道别,那家伙就会一直呆在宿舍里不走似的。
太自欺欺人了,泽村荣纯。
晚上出门前,泽村把那个箱子从床底下拉了出来,把上面那个贴着“傻村”的字条撕了下来
,用小刀划开封条。
箱子里面有挺多东西,里面有一些杂志,一顶帽子,一个捕手手tao,几本记分册,几本笔记,还有一张纸条。
杂志上有对他们两个惊Yan的投捕组He长篇大论,其中有一篇特别写道“虽然投手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一和这个捕手搭档,两个人之间就像产生了化学方应一般”,其中“大大咧咧”被划掉了,改成了“很白痴”。
帽子是那顶他很熟悉的白帽子,手tao也是。
记分册上记着好几次的比赛数据,王谷的那场特意标注出来“傻村的第一次完投,值得纪念”,球数被用红笔圈了好几下,还写了“变速球”三个字。
笔记里面是平时那家伙总结怎么对付几个投手时写下的想法,自己那一块最多的就是球速、力量、控球,还有一些对现在队员的分析。
最后他把那张纸条拿起来,上面写着一句话。
一直以来,_gan谢你成为了我的投手,见证你的蜕变是我最大的荣幸。
**
什么吗,这家伙竟然会说这种话。太狡猾了。
走到和御幸约好的地方,已经离预定的时间超过了半个多小时。
御幸一脸放过我的表情,抱怨道:“你又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泽村shenxi了一口气,双膝跪地,猛地把头磕向地面,用全餐厅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御幸前辈!一直以来_gan谢你成为我的捕手!能在你的领导下蜕变是在下泽村此生最大的荣幸!”
喂喂喂,这tao你已经在克里斯前辈身上用过了好吗?而且医院人少也就算了,你在餐厅这么做是想上新闻吗?热斗甲子园的采访没做够?
泽村磕了一会儿乖乖地站起身,坐到御幸的对面去。
周围人不停地对这里指指点点,显然有人认出来是在甲子园决赛惜败的那对投捕了。御幸此时简直就想拍桌子离开。这饭能不能吃了?
最后两个人真的什么都没吃成就离开了饭店,找了间路边的小居酒屋落座。
看着对面羞愧不已的泽村,御幸突然_gan觉也不想再挖苦什么了,于是叫了一些小菜,在_fu务员走的时候拉住他又点了一壶热酒。
“诶?喝酒吗?”
“这种情况下,不喝点酒怎么尽兴?”
泽村第一次喝酒,尝了一点就被辣到了,御幸被他的表情逗得笑趴在桌子上。
等他笑够了,才缓缓道:“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呢,好好把握机会跟我聊聊A。”
泽村笑道:“当然,哪有那么多的最后一次。”
泽村,后悔吗?
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是又觉得不那么后悔,因为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这么在意和珍惜与御幸前辈的搭档。
看来你自己很清楚了吗,那我就不多批评了。其实那天如果只是那一发本垒打,本来不会被逆转,但是之前你还是因为一些细小的失误让人家上垒了,所以输了只能说真的是命运造化A。
是是,御幸前辈教导的是。
你突然一口一个御幸前辈的,让我觉得好不自然A。
是,御幸前辈!
**你来之前开过箱子了吧。
是的**
好好收着,这是我对你的期望。
在下泽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好好带领队伍,明年称霸甲子园!
你先把你的球速提上去再说吧。
东西一点一点地上来,一盘一盘地下去,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然也就舍弃了很多没意义的敬语。
他们聊Bang球,聊当时那两个月的尴尬,聊自己的家庭、生活,聊将来的理想,然后聊到现在的和以前的队友,着重聊了降谷和克里斯。泽村知道了后来最热爱Bang球的纯学长果然还是没能甘心放弃,现在在一个大学当三Bang,知道了结城学长被好几个职Bang球探看中,已经在商量大学毕业后的去向,知道增子学长又胖了几斤。
第二壶酒上来,两个人都有点七荤八素,开始聊金丸和东条的八卦,听说两个人都已经和家里说了,两家的搓_yi板挨个跪了下来,聊片冈和高岛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聊太田部长的发际线,聊落He在来青道之前的故事。
第三壶酒下肚,御幸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
“御幸,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泽村有点口齿不清。
“你说。”
“这么多搭档的投手里面,你最喜欢谁的投球?”
“**”御幸对这种明显属于钓鱼Xi_ng质的提问表示不满。
败给你了。
“还有谁呢。”御幸笑了笑,见对面的白痴也开始傻笑起来,接着傻笑变了T,一颗一颗的眼泪就这么从又像哭又像笑的脸上滑落到桌子上。
“一年半以前,我为了让你接我的球抛弃了老家的伙伴,来到东京。”
“从替补到二军,从二军到一军,从一军到正选,到,虽然1号不是我的,但我觉得我接下来一年绝对可以从他手里拿走那个背番号。”
“可是为什么你比我高一个年级呢**”
虽然御幸不太想告诉泽村1号他大概是别想了,但是他也不想告诉泽村其实18号才是一个更适He他的王牌背号。
真的好想一直和你搭档下去。
御幸盯着面前那杯喝了一半已经凉掉的清酒,很长时间没有接话。
也许命运就是给他们留下了这个遗憾,好让他们永远将这个遗憾刻在心里,仿佛永远都有那么一块无法被满足,所以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奋进,即使再也填补不了那个缺口。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在凌晨冷清的街边。
泽村,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真是太不像正常的捕手和投手了。哪有捕手和投手这么吃定对方的,看起来好像是结婚的关系一样。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
这么说来**你说你早上有事,去干什么了?
哦,去巨人队的选秀了。
哪个巨人?进击的巨人?
你可以和成宫探讨一下这个话题,他最近挺喜欢这个漫画的**
A哈哈哈,手帕王子也这么幼稚吗**
回到宿舍之后,两人又扒着宿舍的墙壁,分别回到自己的_F_间。
泽村晕晕乎乎准备推门Jin_qu的时候,御幸突然拉住他的手臂。
泽村_gan觉到落入了一个陌生,但仿佛已经熟悉了很久的拥抱中,两个人就这么靠在五号室外的门板上。
御幸的力气很大,好像要把自己榨zhi一样。但是_gan受到这个拥抱的含义,泽村也回以了同等的力量。
闻着御幸_yi_fu上刚吃的料理的味道,还有些许酒j的味道,闻久了,御幸原本身上那gu异于他给人_gan觉的硬朗气味就展露出来,很像阳光烘烤后的味道。
泽村_gan觉头顶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触了一下,就像一个触发的机关,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泽村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动,是放开还是继续抱着,是不是该回些什么相同的举动,于是就僵持着现在的动作。
“**几天没洗头了?”御幸突然道,像是想转换一下气氛。
“昨天刚洗的!”
御幸用不同以往的声音咯咯笑了笑,接着道:“甲子园的拥抱,现在补一下。”
“原来如此,_gan觉好像终于了了一个心愿。”
“接下来要担负起责任,一步一步地走接下来的路,可以适当地贪心一点,但是投球上面的事要听光舟的。”
“是,御幸前辈。”
两个人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虽然天气很热,_gan觉彼此的汗都流到对方的身上了。
最后分开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再看对方,泽村开了门就Jin_qu了。
御幸在外面轻声道。
“泽村,还没有结束,我们一定还可以搭档的。”
这是泽村第二天宿醉醒来后,唯一记得的一句话了。
如果捕手不是御幸一也,他也能好好地投球,因为他知道御幸一定会一直关注着他。
当然后来在杂志上因为看到御幸参加了巨人队的选秀而破口大骂的事情是后话了。
Fin
第二卷 ·
职Bang的故事 第十四章
01猪排盖饭与一个人的本垒板
手里把玩着手机,打了一些字,又逐一地删去,删删减减改掉一些话语,又想着不能太罗嗦,但是想说的实在太多,或许发一些有启发Xi_ng的话语能够让对方回话?
仓持洋一表示,当初和若菜发短信都没这么纠结过。
“小仓持,要出发了,东西带好。”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仓持被这一声称呼惊得_chicken_皮疙瘩抖了抖。虽然入队两年,但是这个叫木村的前辈喜欢在后辈名字前面加个“小”字的习惯真是让仓持习惯不来,明明以前同室的增子前辈也这样叫过,却觉得很习惯。
离预定出发的时间还剩下五分钟,仓持又重新组织了一次语言,端详着这个信息半宿,还是一狠心把剩下地全都统统删光,盯着屏幕最上方“御幸一也”四个字,咬牙切齿地把屏幕He上。
下面两周,二军的交流赛在东京举办,说巧不巧的,第一场仓持所在的乐天金鹰就对上了御幸的中日龙,当然对手的队伍里还有一个熟悉的家伙,曾经死对头稻实的成宫鸣。
这个巧不仅仅是因为仓持正好对上了想要兴师问罪的人,也是因为御幸也曾经是乐天金鹰的一员。两年前选秀的第一指名抽签,结果御幸发挥了一如既往的手黑,错过了同样第一指名有他的巨人和中日龙,来到了这个近期一直在中下游徘徊的金鹰队。
虽然御幸本人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对他而言进巨人和中日龙才是最无趣的选择,然而一年之后,中日龙就出了一个大价钱把他买走了。这在当时实在是一个闻所未闻的事情,不过御幸本人只是叹了口气,用早已了然于心地口气说道:“看来我作为捕手的魅力无人能挡A”
于是就这样打着哈哈,临行前和仓持吃了一顿饭,第二天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启程了,自此的半年,再无音讯。
唯一的消息是,听说这家伙在推特上发了一条冷笑话,转推量创了职Bang圈个人新高,仅此而已。
车子在东京某个让仓持很眼熟的岔道口拐了个弯,开上另一条路。仓持回头瞥了眼,似乎那是开往青道的方向。
仓持在青道呆了三年,但并没有走遍东京的机会,加上又在仙台的僻远地方呆了两年。因此当车子真正开到东京巨蛋附近的宾馆时,身为在东京有生活经验的人也难免因为面
前的热闹景象_gan到有些xing_fen。
这是他时隔两年,再一次回到东京。
随之而来的记忆也纷纷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中,像是第一次做新干线来东京的时候,伙伴们在河边举着大大的横幅,第一次jin_ru青心寮的时候,被增子学长吓得坐趴在地上,他后来也把这招施加在了某个白痴的身上,阿亮学长那一届惜别甲子园的场景,自己最后在甲子园决赛惜败的情形,很多很多。
两年的时间不算短不算长,阿哲学长准备明年申请职Bang,并且已经有球探向他发出邀请;春市去了北海道的大学;而降谷则在火tui斗士队的二军,这一周的比赛就能遇到他;泽村那个白痴真的和克里斯学长去了同一个大学,听说已经混到了一军的板凳,做着在青道时候的老本行——救援投手。
除了某个眼镜男连新年祝福都不会发之外,当然还有像泽村这种连若菜都能不回短信的人,他知道每个人都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拎包入住,仓持把东西随意地理了一下,坐在床边观赏着难得的鸟瞰风景。
以前住在青心寮,很少能够看到彩灯星星点点的热闹景色,路上更别说有这么多车子来来去去。住的宾馆很安静,打开窗户的话,都能够听到一些细小的天然杂音,远处楼_F_林立,在空旷的天幕下却又显得一栋一栋孤零零的。
楼下的传来一阵喧闹声。
仓持望了下去,见一辆大巴士停在了宾馆门口,周围堵了一圈扛着大炮各式话筒支架的人。
身穿白色球_fu的队员陆续背着包下了车,每个人的背包、队_fu上都印着“Dragons”的符号。中日龙的队员一个一个艰难地从一片记者人群中突围,其中有两个人的行动显得异常艰难。
一个白色帽子下露出了些许压不住的金发,仓持认出那是成宫鸣,另一个标准的黑框眼镜,此人朝并没有回应周围媒体的狂轰滥炸,而是露出了欠揍的微笑,看得仓持牙_geng痒痒。
来了倒是来了,比以前更欠揍了。
周日的第一场交流赛对阵双方是东北乐天金鹰和中日龙。
解说正谈着今日的焦点人物,现场观众席就传出了些许的异动。
“哦**开局第一Bang是金鹰的盗垒新星仓持洋一,和中日龙的捕手御幸一也曾经是同届的队友呢。”
“有趣的是,今天仓持面对的先发投手却是曾经的死对头成宫鸣,中日龙费尽心思将御幸一也挖掘过去也是为了更好地发挥成宫的价值。”
“仓持洋一站在了左打席,很明显的进攻意思,看来是要和这对投捕在开局就进行激烈的上垒战。”
“仓持选手的气场非常强大A!朝投手成宫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我没看错的话,捕手御幸此时正在笑。”
“**看来这对投捕这一回He的对抗是势在必得A。”
随着一道提示声,比赛开始。
仓持看着前方的成宫zhui角轻轻地上扬一个弧度,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动作,节奏很快地朝自己投来第一个球。
“首球!首球仓持选手挥Bang落空!指叉球!”
仓持把球Bang在地上点了点,鞋底蹭了蹭打击区的地面,用低低地声音道:“不是说进攻意识强烈的配球吗?给我见识一下吧。”
身后的御幸没有回话,只传来了几个笑声。
“第二球!第二球是界外球!A!仓持选手一上场就被追B了!这场对决的天平已经向这对投捕倾斜!”
仓持看了看板凳,教练没给任何指示,也就是说下一球也是自由发挥。
他的目标只有上垒。
“第三球**第三球!仓持选手果然不亏拥有猎豹的称号!”
木Bang击球的声音清脆地撕破球场nei杂乱的哄闹,观众席上一片沸腾。
“球落点在中外野,然而此时一垒回防已经来不及,仓持选手已经冲过了一垒**安全上垒!!!二垒打!!!”
从捕手头盔后面看到的Bang球场是很不一样的,而此时御幸看着那个不断远离二垒蠢蠢Y_u动的人,将时不时朝这里Sh_e出杀气腾腾的眼神统统收下。
不做对手都不知道你在垒上的气场竟然这么强烈。
此时本垒裁判被下方突然传来的诡异笑声吓了一跳。
接下来的一球仓持抓住了成宫处理打带跑的那一点空档,顺利推进到了三垒。
“三Bang水井选手是个非常会选球技巧型打者,让我们来看看第一球**噢噢噢噢!!!”
观众席再一次沸腾,乐天金鹰首局引来中心打者的时候竟然采用了抢分战术,仓持在水井摆出触击动作的同时就已经起跑,虽然投手成宫T整姿势投偏,却依旧被水井的木Bang拦了下来,造成紧贴三垒边线的地滚,捕手御幸跑出本垒捡球,而此时仓持已经一个滑步,铲过了本垒。
金鹰队的比分扳变成了“1”。
仓持面朝天喘着喘气,看见面前伸过来了一只手,便自然地抓住了。
视线被拉至与那家伙差不多齐平,竟然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仓持非常得不爽。
捕手头盔后面是那副熟悉的挡风眼镜,一双闪着xing_fen的眼睛搭配着那个只有在打Bang球的时候才看得到的笑容。
“Nice run,仓持。”御幸挑眉,脸上分明写着“下面可不会再放水了”。
比赛最后以6:5,乐天金鹰的惜败告终。
仓持收拾完东西,匆匆和前辈们打了个招呼,便用他傲人的脚程冲到中日龙休息室的门口,正巧遇上御幸出休息室。
见自己也逃不掉,御幸干脆迎上仓持的目光,而后者则朝身后比了比大拇指。
一起吃饭?
御幸身后的休息室被打开,走出来了一个身材壮实的人,朝仓持这里看了一眼,随即拍了拍御幸的肩膀,在他耳边讲了一句话。
御幸客气地笑了笑,便朝仓持走来。
“刚刚那是谁?”
“哦,一个前辈,二军的捕手。”御幸简单概括道。
仓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又是一个不好相处的家伙吧。”
御幸zhui角歪了歪:“嗯。”
两人挑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居酒屋坐下,仓持先把东西点了,顺便征询了御幸的意见,要了壶热清酒,等餐的间隔便开始用视线对对方进行扫描和盘查。
仔细端详这个家伙,一年没见,眼镜还是D那种原来土土的黑框,头发也是一如既往的有些乱糟糟,穿_yi风格依旧是老头衫,没有品味可言。但是原本就池面的五官现在更加立体了,浓眉大眼的。怪不得转推量创了职Bang圈历史新高,这个世界果然是看脸的。
“这半年倒是没想着联系我?你很忙吗!”仓持嘲道。
御幸举了举手里的翻盖老爷机:“我刚到名古屋手机就掉了,里面通讯录都没了。”
“切,说得好像有通讯录你就会联系一样。”仓持不屑地啧zhui。
酒端了上来,御幸给两个酒杯倒满,举起酒杯:“赔罪。”
仓持举起自己的碰了一下,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清酒一般不算辣,但是因为胃里空落落的,一下子灌Jin_qu就有点烧,忍不住皱了皱眉。
“前天出发的时候,倒是收到过陌
生短信。”御幸举起手机翻了翻。
“前天?名古屋到东京这么远?”
“不是,车开在路上的时候陷在坑里了,集体下车推出来的,耽搁了一天。”御幸满脸苦笑,“所以昨天就没顾上回。”
仓持看了看御幸屏幕上那条短信。
发信人:XXXXXXX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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