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为年节祭祀拈香诸事,纯阳宫上下都忙碌不休。吕洞宾自寻得何Ch_ao音回山后,又是行踪无定,这次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自顾自外出未归。谢云流和李忘生习惯了师父闲云野鹤的做派,也未放在心上,只随着往年的惯例,打点上下,让众弟子过个好年。
今年却是不比以往,谢云流自东瀛回归,吕洞宾自去面圣请罪,圣上未有怪罪之意,反而多加抚恤,想来念在昔日御封的静虚真人能够重归师门,于国于纯阳,都是大大的好事。一入得腊月,宫里赐下的米面粮食,绫罗绸缎等物,也是源源不绝送上山来,更比往年丰盛,众人也是更加忙于清点。
吕洞宾虽然和谢云流郑重提过接任掌门之位的事情,奈何谢云流自东瀛归来,每日里除了和李忘生练剑过招,便是教导众弟子武学,对于掌门需要亲自打点的俗务不甚上心,是以还是李忘生继续接手这些日常的繁杂事务。吕洞宾看在眼里,虽然也有小小的忧心,只盼着李忘生能够时不时提点谢云流,将这些不得不去处理的“俗务”,慢慢学将起来。
眼看已经是腊月二十七,李忘生已经是连续几天起早Mo黑的监督对账,拟定祭典日程,间或不断有弟子来汇报客人的接待之事。一天下来,几乎三餐也是顾不上。更兼这几日门下弟子大多有洒扫清洁之事,日常习武便只有两个时辰,谢云流一时间闲的发慌,开始还不敢去打扰李忘生,自己又不耐看那些账本,就独自进山溜达了几天,于论剑峰自行参悟剑法。今日黄昏之时眼看雪重了,匆忙赶回纯阳宫,一眼看到玉虚门下弟子提着食盒给李忘生送饭,便跟
着去了太极殿。
灯火如豆,李忘生身着今日刚制成的秦风道_fu,披着鹤氅伏在案边,手边的账簿已堆了尺余。弟子想是前几日得了吩咐,放下食盒便准备离开。一转身看见谢云流,忙行礼见过师伯,畏于谢云流平日教导的严厉,匆忙退了出去,关上了里间的门。
谢云流提起食盒放在桌上,将还是温热的饭菜布好,静坐了一会,看李忘生还是眉头微蹙,执笔在簿本上圈点,不时拨动算盘,终于忍耐不住,出声招呼李忘生用晚饭。
李忘生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发现谢云流,一整日对账下来,已经有些神思恍惚,愣怔了一会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师兄用过饭了?要不一起吃些?”
谢云流只是简单的答了一个好字,便去寻了两双木箸,与李忘生坐下吃饭。
眼看李忘生这饭吃的也有些神不守舍,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只匆忙的囫囵扒着饭菜,大约还在挂念账簿里的nei容,又明显是一副劳神过度的样子,双眼下晕着淡淡的青色,谢云流看在眼里,有心劝李忘生不要太过*劳,想到自己不耐俗务没能帮忙,心里也生了几分愧疚。
李忘生待两人吃完,正要收拾碗筷,谢云流伸手拦下,主动拾掇干净桌面。李忘生不知怎么的心里一动,想起那日山庄nei叶英说的:情爱之事,本是天经地义,非不能容于世间,遵从本心,便无挂碍。眼见谢云流替自己收拾餐具,竟是想起儿时在家,虽然仆役众多,偶有家人小聚,M_亲也会亲自下厨的情景,不禁面上微红。不防一时间心思竟是乱了,慌忙咽了两口茶水,继续埋首于簿本中。
谢云流回转来见李忘生继续废寝忘食的劳碌,便轻手轻脚的在案几一侧坐下,将那尺余高的文书翻动一遍,拣了些祭典安排,汇报领用银钱的,自己亲自过目。
不知又过了多久,李忘生_gan觉后颈酸痛,抬头见谢云流也在聚j会神的批注着什么,烛光下只见一双眼眸里映着灯火,那专注的神情让人不禁多看了几眼,俊朗的脸庞因此多生了几分shen邃。_gan觉到李忘生抬头看自己,谢云流不禁想逗弄他几句,道:“终于知道我在这里了?用饭的时候你就只顾一个人神游太虚,竟是没将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A。”
李忘生又是脸一红,忙道:“是忘生慢待了师兄。这些事务今夜若能批复,盖了戳子,明日弟子就能领得银子去买,如此,除夕的祭典方才显得宽裕些。师兄若是肯帮我,忘生不胜_gan激。”
谢云流一哂道:“这官腔打的,还是句句不离这些俗务。倒是我这样帮你,你就不表示些什么?”说罢还是低头看着文书,执起笔来准备批几个字。
一晃神间,烛光明了又暗,一阵微风带起文书几页边角,刚反应过来是李忘生从案边撑起身子凑到自己这边,遮住了光亮,就只觉得两片温热rou_ruan的东西附上了自己的zhui唇。
谢云流睁大了眼睛,李忘生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是一手撑着头,秦风道_fu的袖子逶迤在案上,遮住了他的侧脸。
谢云流懵懂了片刻,下意识的侧身挪到李忘生同侧,伸手就握住了他撑头的那只手腕,李忘生微微一挣,还是没有动,看来是铁了心不肯看谢云流。谢云流心下惊讶多于欢喜,李忘生此举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大胆,不知道这师弟今天是怎么了。谢云流手上微动,手指轻抚过李忘生的手腕,_gan觉李忘生不再和自己较着劲,才轻轻牵着他的手,将人转向自己。
李忘生脸颊微红,只偏了头低垂了眼睫不去看谢云流,一只手还被谢云流牵着腕子,谢云流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心下好笑,只想抬起他下巴看看他的眼神,又恐此举太过轻浮,只轻轻唤了一声师弟,将人捞进怀里。
李忘生伏在谢云流X_io_ng前,自己还未回过神来,刚才为何会对师兄做出如此冒犯之举,心下又是羞愧又是惶恐,眼见谢云流没有责
怪自己的意思,又生了几分欢喜出来。那日叶英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凭空多了几分勇气,那只被谢云流牵着的手,便搭上了师兄的肩膀。
谢云流心下更是惊喜,想着替李忘生向裴元问药的时候,曾问裴元,若是自己有心化解,对方无法接受该当如何?裴元解说只消解释清楚,且并非不容于人前的情爱,何必踯躅?如今想来,担心再次伤害李忘生或是李忘生不接受自己的化解,大多是自己庸人自扰的无谓担忧,若是没有点破,没有能在徘徊中多少迈出自己的脚步,都只会让两个人伤神自苦。
心念及此,余光看见怀里的师弟一头墨黑的长发及yao,触_gan有如上好的锦缎,谢云流只觉得一gu热意慢慢的充满X_io_ng口,一时间竟不再忧心李忘生的抗拒,双手扶住李忘生的肩头,低头吻上了他的zhui唇。
李忘生只觉得谢云流的吻既有一些霸道,更多的是试探和生涩,自己的唇角和*头时不时被咬痛,逐渐_gan觉呼xi困难,待被谢云流放开时,自己已经躺在案边的毯子上,鹤氅被压在身下,揉的全是皱褶,谢云流的一只手已经探进了自己的领口。
谢云流自己也是一惊,慌忙抽手,想帮李忘生拢一下半开的_yi襟,又怕李忘生躲避,一时间僵在那里。李忘生却是又低着头不去看他,谢云流心下忐忑,仓促间实在找不到措词,轻咳一声,只道:“师弟可是生气了?”
李忘生抬头看着他,温润如玉的眉眼里依然有几分恐惧,更多的却是欣喜和希冀,谢云流又是心痛又是欢喜,复又将人抱进怀里,轻吻眉间的太极印记,轻啄过秀挺的鼻梁,唇*缱绻间,多了温柔和抚We_i。
李忘生承受着谢云流的吻,只觉得body里慢慢有了一种陌生的燥热,从shen处燃烧起来,虽然情事不是初次经历,但是自身对于情牵之人的自然索求,却是第一次_gan知到。双手不自觉的攀上谢云流的颈后,body也更加贴近谢云流的怀抱,只盼着这一刻不要结束才好。
这厢谢云流已经_gan觉到李忘生body的变化,心下又是一阵不确定,不知道师弟是不是真心的想要接纳自己,又唯恐冒犯唐突了他。一吻终了,趁李忘生ChuanXi之时,谢云流俯首到李忘生耳边,轻声问他是否愿意,一边将手探进李忘生袍襟下某处轻揉一把,提醒他自己的处境。
李忘生body一僵,才反应过来那种陌生的*痛_gan是来自何处,一时间羞的无地自容,整个人僵硬的如同木偶,咬着zhui唇只瞪着谢云流的脖颈处不敢看他的眼睛。谢云流知道李忘生面皮薄,只将人虚虚揽在怀里,轻声说:“两情相悦,这本是平常之事,不必害羞。我也会有如此情景,却不知师弟心下如何?若是不愿,我自不会再强迫于你。”
自东海那事以后,李忘生已经明白当时谢云流的所为意味着什么,那次自己重伤后被迫承欢,身心俱创,对那些事生了恐惧,是以长时间对谢云流的body接近非常排斥。自回师门后,两人之间的心结日渐消融,压抑许久的情愫暗生,偶然念及那事,对那时撕心裂肺的疼痛虽然仍是害怕,心里却不再像当时那样排斥。此时谢云流开口,李忘生_gan觉心里一处竟是暖意融融,那时暴戾侵占自己的人,在两人彼此解开心结后,变得不再陌生,而是全心的信任和依赖。
李忘生埋首于谢云流颈侧,小声却清晰坚定的开口:“师兄,忘生从未后悔。”
谢云流只应得一声:好。便将李忘生打横抱起。李忘生双脚甫一离地,又惊又气,一边担心谢云流抱不住自己,一边又觉得自己像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