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日朗,人意山光。
李承恩一人一马,自万花出发,向纯阳浩浩雪峰而来。行十五里,路有岐,马首西向华山,天色渐霁。又十里,抵山门。
李忘生早在山门等候,此时见到他,便自门口大道慢慢走来,青石街面光亮,李忘生道袍如鹤,徐徐如仙,驾云一般。
山峻路滑,李承恩将里飞沙拴在山门边,舍骑步行。
过石壁如劈,又有一洞,名为Ch_ao音,阔八十步,shen百余步,平展明朗。飞瀑直下,峭壁巉崖,苍山负雪。
李承恩虽不是第一次来,也不得不_gan叹,这纯阳风景,与众不同,非他处可比。
还有一小段路,李忘生道:“将军,我师兄便在上面等你了。如今一应事务由他作主,你可将来意一一道明,想来师兄是不会反对的。”
李承恩笑道:“那好A。”
纯阳宫建在山顶,四望白云,迷漫一色,平铺峰下。谢云流率洛风等在宫前,冰壶瑶界,不辨海陆。
李承恩上前拜会道:“在下洛阳天策府李承恩,此行乃求药而来,时间紧迫,立时便返,不便多留。事态焦急,还请谢仙长赐下。”
从高高松树梢上落下的阳光照在李承恩脸上,脸庞英俊,略显瘦削,两道浓黑的眉毛如折刀般粗糙。鼻梁则似是塞外民族,高挺略鹰钩。
他虽然没穿铠甲,只穿着红色圆领窄袖袍衫,袍下施一道银白色横襕,但看起来宽肩阔背,yao健tui长,正是标准的武人体形。
谢云流眯起眼睛,语气微微不善:“求医问药,本该找万花,将军却找上纯阳,所谓何事?”
李承恩还不怎样,李忘生先觉得不好。谢云流当年可是朝廷钦犯,何况李承恩来者是客,又很是尊敬友善,谢云流怎么能为自己再树敌呢!
李承恩笑了一笑,不以为意,却又正色道:“我军中有个将士,年纪尚幼,却是天策门下最早习得真传之人。此前独斗打败明教四大法王,自己也收了不小的nei伤。”
李忘生道:“可是天枪杨宁?”
李承恩叹道:“不错。他年纪轻轻,体力nei力都飞快下滑,我为此上万花求药。药王首徒所写的药方的还缺一味药,唯有华山雪
峰才有,是以打扰,还请见谅。”
李忘生道:“是何草药?若是纯阳有,想来不会吝惜。”
李承恩道:“裴大夫所需,乃是雪莲,称冬夏积雪,雪中有莲,以华山峰顶者为第一。不知谢道长可否允许?”
李忘生转头道:“师兄,这杨宁乃是一位少年英雄,他独斗明教法王大获全胜,若是因此而使一位武学奇才陨落,实在可惜。这雪莲,我们既是有,何妨就给将军?”
谢云流唇抿一线,心里十分不悦。他看李承恩一表人材,就觉得很碍眼了,现在李忘生又处处为他说话,而且所讲nei容,自己离开八年,都错过了,_gan觉被排除在外,很是不舒_fu。
可是李忘生说的又极有道理。纯阳与天策既然交好,又为此事,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于是谢云流便道:“此事关系如此,自然可以。”
但他又觉得不遂心,看李承恩体貌,应是在马上作战一类的武将,便出言暗讽道:“只是雪莲长在最陡峭之处,回嶂B天,峭峰倒ca,惟云气出没,阻绝人迹。将军可能行?”
李承恩脾气好,事关重大不予计较,苦笑道:“若真如此,恐怕不行。我天策重视平原作战,于轻功上境界实在不高。”
李忘生略一沉吟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以我所见,将军的轻功,要攀上雪峰,还是可行的。只是既然如此,我陪同将军一起去采摘,以期万无一失,可好?”
李承恩自然称好谢过。
于是谢云流眼睁睁看着两人要走,提步也要跟上,李忘生转身疑道:“师兄不是还有正事?年节将至,宫里事务繁多,昨日还有藏剑的帖子送来,师兄是忘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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