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李忘生携谢云流归来一事,纯阳上下没有人提前知道消息,洛风还慢了半拍,知晓后激动得不行,匆匆告别裴元便回纯阳了。
洛风心知师父当年叛出纯阳,于情于理必会受罚。但想来也是关禁闭,不料竟然要在论剑峰连跪三日。雪重冰厚,三天下来,膝盖定是要坏的。
他没想到师祖如此生气,也不敢对此有所置喙,又心疼师父,想着二师叔素来宽厚,又和师父_gan情极好,此次也是他将师父带回,若是请他去求个情,也许会有法子。哪怕是不能求情,听说师父小时候顽劣,常被罚跪,二师叔也是知道的,定有什么好办法。
因此他便来找李忘生了。李忘生还在同于睿讲经,洛风颇有些着急,然而屋里两位都是长辈,无论如何不能打扰,便立在一边干着急。
李忘生抬眸看他一眼,放下卷宗道:“风儿有事?”
洛风行礼,又向于睿行了一礼,方道:“师祖罚师父在论剑峰上跪三日。这天寒地冻的,师父就是nei力再好,可膝盖却受不住A!”
李忘生微微一怔:“论剑峰?”
他不知道吕祖问出了什么,谢云流又说了什么,只是论剑峰乃华山最寒处,确如洛风所言,连跪三日,怕是要出事。膝盖冻伤看似是小事,若是影响了轻功,可就不好了。
但此事自己真的不便出面求情。李忘生心中踟躅,想了一想,对于睿道:“师妹,今日就先讲到此处,你可自行琢磨。你天资聪颖,但功法还是需勤加练习,方能有所进益。”
于睿眼珠子转了转,很想留下来听,但又觉得一定会被拒绝。李忘生虽平素极好说话,但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因此也只好遗憾地离开了。
李忘生等于睿把门阖上,_gan知到人已走远,这才对洛风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师兄这次回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不便出面。”李忘生缓缓说道,“你且等下。”
他站起身,移步到放经卷的柜子。柜底乃是一个小抽屉,李忘生拉开那乌木清漆的抽屉,取出一样物什。
质地棉厚的青色松江布,上面绣着白色云纹,绣功超绝。一整片的布包裹着厚厚的棉花,两边各有一条绑带,针脚有点歪歪扭扭,但极为细密,想来缝制之人很是用心,但对此道颇不熟练。线头有些褪色,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一对护膝。
李忘生递给洛风道:“你不如将这个给你师父,若是绑上了,想来便没有大碍。只是我东海之行,与你师父有一点不愉快,你只别说是我给的便好。”
洛风心中纳闷,不敢想象谢云流和李忘生也
能有“不愉快”,何况还出自李忘生之口,那是得有多大的不愉快。所幸洛风一向乖巧,不该问的不会多问,只长揖谢过,急急忙忙想要拿去给谢云流。
李忘生等他走了,才一个人缓缓坐下来。这屋子几月不见而已,竟然恍如隔世。那个抽屉也是许久不曾打开。
抽屉里都是些旧物件。有时李忘生也会随意翻翻,这个护膝真的是几年没有动过了。
李忘生想要执起坐忘经,满篇满眼竟是看不Jin_qu。只好叹一口气,放下卷宗。
纯阳刚建立不久时,后山来了一个有些奇怪的nv子,年龄比师父小上不少,脾气有些怪异。这nv子名叫何Ch_ao音,按理说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武功却是出奇的好,也是使剑,说话间常以长辈自居,甚至于敢大骂吕洞宾。
师兄很不_fu气,便常常出言顶撞,每每惹怒了这位nv子。有一次,也是在论剑峰,谢云流忍不住动手,何Ch_ao音大怒,二三十招间竟把谢云流压制得不能动弹,跪在地上。
李忘生吓坏了,想要去解救师兄,没几招就被何Ch_ao音击退,还听得她怒道:“吕岩教管不厉,我就替他教训你们这两个顽劣之徒!李忘生,看你平时还算听话,赶快滚蛋!我要教训谢云流,轮不到你ca手!”
谢云流一边被nei力死死压着,一边还大声对李忘生说:“师弟快走!别管这个疯nv人!”
何Ch_ao音更怒,手上一用力,谢云流整个人都陷下去三寸。
李忘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大声说:“前辈!我虽然打不过你,但师父一定不会看你这样欺负师兄!你快放了师兄,不然我就要找师父了!”
“哦?”何Ch_ao音一听,大笑道,“好A,你若真能把吕岩揪出来,我就放了谢云流!”
谢云流不断扭动:“师弟别听她的!咱们学艺不j,告到师父面前也太丢脸了。日后我必勤加练习,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可是李忘生担心谢云流的膝盖,还是去搬了救兵。没想到一向护短的师父却摇了摇头,叹息道:“她不会把云流怎么样的。就让她去吧,让云流长个记Xi_ng也是好的。”
李忘生心里十分疑惑,但也没办法。只好回_F_间赶快给谢云流缝护膝。他以往最多只是缝补_yi_fu,没有完整做过针线,所以有点歪七扭八。还没有缝完,何Ch_ao音就把谢云流给放了,听说还给了他上好的药膏,让他“快滚回去上药,两天就没事了”。
所以这个护膝就没有缝完。
可是李忘生怕再有类似的事情,事后又花了好几天仔细缝好,塞了很多棉花,鼓鼓囊囊的,想着万一有事,可以马上给谢云流。
后来谢云流的武功越来越高,何Ch_ao音不再轻易能打败他。不知吕洞宾和谢云流说了什么,谢云流也懒得再去挑衅何Ch_ao音。所以此后的几年,这护膝一次都没派上用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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