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居诚坐在_F_nei,持笔在宣纸上撒墨挥毫,写了一幅漂亮的《破阵子》。
他皱着眉,端详了一下,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实在是看不出来,不禁心生烦躁,把宣纸一扯,揉成一团,刚想丢掉,却又觉得这张还行,便拿回来重新摊平了,望着皱巴巴的纸发愁。
给邱居新的生辰贺礼怎么这么难搞,真是让人头大。
虽然知道那个东西要是看见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一定会上来搂住他,然后讲出一系列黏糊糊的“我只要师兄就好”的情话,蔡居诚恶心死他这个模样了,好好的武当派,养出来的人外表光鲜亮丽,里头都是傻子。
可是若是不送,未免显得他有些太绝情。他的生辰的时候邱居新可废了大功夫置办。全山弟子人手一个孔明灯,上头梅兰竹菊清雅得很,子时的时候邱居新偏要和他出来看星星,他不情不愿地跟着去了,结果一出门便看见漫天灯火,星星点点,恍若繁星闪烁,映得漆黑天幕亮如白昼。
十分用心了,蔡居诚甚至都没想到词来骂他。
所以他也在冥思苦想,势必要高邱居新一头。为此他甚至不惜了参照萧居棠的几本话本。昨日他拜读了一下,觉得话本里除了Yan情部分之外都俗得很,什么误会和好再误会,孩子都替他生了俩,哪来的那么多误会给他去找。
而且邱居新不知是被哪些醍醐灌了顶,现在半分让他发散的空间都不给,他说半句话让蔡居诚找出了点破绽来,刚想趁机撕他两句,他必然要补上后半句,该告白就告白,该澄清就澄清,或者先告白再澄清,然后再来个亲亲,总之势必要堵住蔡居诚的伶牙俐齿。
蔡居诚气闷得很,这小崽子学j了,他找不到办法收拾他了。
殊不知邱居新这是在斗争中进步,把他的弱点拿捏得死死在手,总算在两个人之间拿到了些情_gan上的平衡。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宋居亦这样说。
每当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他都激动地拍打着椅
子想要站起来。
蔡居诚想得头痛,扔下笔就想要进_F_再睡会。
人说这个时候嗜睡还真不是假,蔡居诚睡得越来越早,也睡得越来越多。现在他大约才起了两个时辰,刚刚吃过晌午饭,邱居新去处理华山弟子了,他自己坐着坐着便又困了。
蔡居诚打了个哈欠,刚要站起来便发现有人推门而入,还贴心地把门重新关上了。
两个人照了个对面,双双愣在了当场。
“你是谁?”蔡居诚身上没有剑匣,望着这么一个不速之客自然警惕万分,而那个不速之客身上也没有剑匣,看起来没比他能打多少。
那个人显然也没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才是谁?在我_F_里干什么?!”
“这怎么是你的_F_了??”蔡居诚怒道,“敢闯武当山就报上姓名来,死了还能给你ca个牌作坟头。”
“你擅闯我_F_间你还有理了?”那人也怒道,“我不管你叫什么,反正种出来的坟头草都能有三米高。”
两个人剑拔弩张,停了好一会,谁也没动手打起来,直到那人看见他桌上的字。
“你写字怎么和我一模一样。”他惊道,“我也写过这个。”
“闭zhui滚出去,”蔡居诚说,“我写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不滚?”那个人不堪示弱,“学别人哪来的这么理直气壮。”
两厢静寂,蔡居诚第一次发现他自己说出来的话竟然这么讨人厌,“我们在这说话算什么,”他冷笑一声,“要是你敢的话,我们提了剑匣出去打。”
“为何我要和你打?”那个人也笑了一声,“你不滚就算了,在这找什么麻烦?”
“你闭zhui吧!”蔡居诚忍无可忍,突然站了起来,“谁给你这么一张脸说这种话!”
“你才闭*”那个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腹部,“你*是个nv人?”他神色突然晦涩了起来。
“你才是个nv人!”蔡居诚气得要找东西砸他,“没见过坤泽有孕吗!孤陋寡闻!”
“坤泽是什么?”那人皱起了眉头,“和天将神引一个意思吗?”
蔡居诚对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shenshen_gan觉到了大道的变幻莫测。
那人也自称蔡居诚,来自武当山。不过他不是坤泽,也没一个乾元邱居新做他夫君,他是个神引,有个天将邱居新做他He侣。
人说世上有三千小世界,众生皆有形,蔡居诚和他聊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另一个蔡居诚所在的小世界大约与他的世界就像是水中两轮明月,你自以为它是倒影,其实它是另一个世界不可及处的皎皎月光。
“那你怎么和邱居新搞到一起去了,”两个人在床铺上坐着,得知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如此不争气,蔡居诚脸色不太好,“他B你的吗。”
“我还想问你,”另一个蔡居诚同样黑着脸,“这是怎么回事,你让他睡了便睡了,怎么还给他怀了个孽种!”
“你以为我想吗!”蔡居诚提高声音,“那他怀上了我能怎么办!”
另一个蔡居诚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你是不是被他_gan化了。”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蔡居诚说。
“那个小王八羔子有什么好的??”另一个蔡居诚抓住他的肩膀,“他那么不是东西,是我剖腹自尽都不能便宜他!”
“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蔡居诚说。
“不清楚,不知道
,你哪听的。”另一个蔡居诚说。
他们双双觉得和自己说话真是太累了。
“你为什么和他吵架?”
蔡居诚是真的困了,他靠着巢里的被子有些瞌睡,另一个蔡居诚j神似乎也不大好,看在都是自己的份上,蔡居诚挪了一点位置给他。
“因为他混蛋玩意。”另一个蔡居诚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些理由说给你自己听还成,对我你怎么能瞒住,”蔡居诚觉得眼皮发重,“你是不是比我年轻些?”
“我二十,你呢?”另一个蔡居诚问道。
“二十七。”蔡居诚回答,“有没有点香阁?”
“那是什么地方,水云坊吗,”另一个蔡居诚说,“我没去过。”
“你一直在山上?”蔡居诚问。
“不在山上还能怎样?”另一个蔡居诚说道,“邱居新那个玩意,我苦练这么多时日都超不过他,自然还要继续练才是。”
“等等,”蔡居诚敏锐地察觉到了真相,“你比邱居新晚入门?”
“我比他小三岁,居字辈排行第四,”另一个蔡居诚说道,“难道你不是吗?”
我还真不是,蔡居诚想。
“我自被掌门师父收养以来就日益勤于功课,他不过比我早三年,便永远压我一头,还假装着处处为我着想的模样,谁见了他都要夸他一句好师兄,”另一个蔡居诚忿忿道,“热Ch_ao的时候我们*反正他在金殿跪了三天三夜,师父就把他放过了!呸!那个混东西!”
另一个蔡居诚想起来就觉得生气。
“我叛变师门流落点香阁,他去点香阁把我锁了,然后把我强接回来和我He籍,”蔡居诚想起相似的经历也愤愤不平,“师父都没罚他跪金殿!”
“还有!”另一个蔡居诚说起了些兴致,“他不仅绑了我,还要我和他同住!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脏东西!每天晚上都要*”
他有点说不下去,蔡居诚表示真的十分理解,他哗啦一下拉开床头的一个小格,另一个蔡居诚看了之后沉痛地点点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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