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居新是第一个觉察到不对劲的。
此时乃是阳春三月,天光明媚,人人都春心萌发的时节,却只有他一人为此所困。原因无他,即便半年前他与蔡居诚早已合籍为道侣,蔡居诚仍对他不冷不淡。
自从点香阁那一夜荒唐往后,合籍并房同榻而眠一串事如狂风骤雨,生生将他摧残得昏头转向。他也不过二十几的年纪,这般那般变化快如闪电,疾如暴风,他还没反应的过来,就好像是被师父师兄弟从背后推了一把,连懵懵懂懂进了洞房,娶了师兄,成了他们口里的别家郎君。
不谈这些是对是错,邱居新心里却自知这番是绝逃不过。当日早上他头昏脑胀地从床上爬起来,就着那晨起浅淡春色,看见蔡居诚脖颈上的那个牙印的时候,他就知道余生要和谁绑在一起了。
乾元坤泽,天经地义。这坤泽的雨露期对上乾元,真是不知到底谁强迫了谁。
蔡居诚不多时也醒了,两个人在微薄的曦光里对望。听闻成锁的第二天早上坤泽对乾元必定千般依赖万分顺从,乾元也将满心爱恋处处亲近。可他师兄Mo了枕头底下的一把小匕首便想要直取他X_io_ng膛里那颗真心,他伸手便格挡,里衣被撕了一尺长的一道口子。
蔡居诚见袭击不成,反过匕首尖就对着自己扎。这般决绝也是让邱居新佩服,仿若本能对他没有丝毫牵连,坐在他床上的乾元就是一块乌心木头。一阵兵荒马乱他们才在卧榻之上定了胜负,他望着蔡居诚通红的眼眶,散乱的发丝,脑袋一乱,开口就是:“师兄,我会娶你的。”
蔡居诚为此赏了他一个乌眼青。
可是娶还是必须要娶,被锁了的坤泽没了乾元是万万不行,光是几月一次的雨露期就足够让他们难受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些时候还真会有生命危险。邱居新一直高风亮节,万万做不出别人嘴里糟蹋了自己师兄还放任他等死的事来。
如果有得选的话,蔡居诚嫁给半个西瓜都不愿意嫁给他,选和一根竹子洞房都不会选他,他也是清楚的。他在蔡居诚这就像个长了腿的角先生,他也不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本来便惹人恨,现在更是更上几层楼,被厌恶得不行。
这就越发显得事情奇怪了起来。
邱居新最近开始找不到自己的弟子服,而他在蔡居诚的房间里发现了好几件。
虽说同床共枕,实则是同床异梦。
除了雨露期那几日蔡居诚能乖乖的与他同睡,光着卧在他身旁,像个Ch_ao乎乎的小猫崽,其他时候都是自己进侧房过夜。两人平日里在厅室里遇上也是默默无言,蔡居诚心情好些的时候装看不见他,心情坏些的时候还要和他动动手。
蔡居诚走前就已经不及他了,现当今被从点香阁带回来后更是相差甚远,软骨散即使解了也毁了根基,他与邱居新动手邱居新还要担心他自己伤了自己。
他在外面还要装出一副两人之间已无太大罅隙的模样,否则师兄弟轮番上阵劝说,更是让他头痛。
邱居新修道习武如此多年,第一次疲惫至此。他不禁想普通人的日子到底是如何过的,世间风花雪月之事日日只多不少,可若甜蜜喜乐人人都唾手可得,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所以他在蔡居诚睡的侧房里找到了属于他的一大堆衣物时是极其疑惑的。他仔细翻了翻,不仅仅有弟子服,还有好几件他都没发现不见了的中衣和里衣,甚至还有一条裘裤,这不禁让他面上发热。
这些衣物看起来都不像是洗过,上面一丝皂角的味道也没有。蔡居诚似乎也没想过好好对待它们,而是把这些衣服都摆在床的四周,像个半圆一样环着中间,像个壁垒一般,层层叠叠地堆砌起来,然后再
Y_u盖弥彰地用被子盖上。
蔡居诚这是怎么想的,邱居新也Mo不着头脑。若是要给他添堵,这比起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来说也太小儿科了,要是被邱居新发现的话他自己也不免得觉得丢人。但除了这一点以外,邱居新还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蔡居诚要这样做。
他于是干脆不想,从那堆衣服里抽出几件需要用的拿去浆洗,至少避免了过几日无衣可穿的窘境。
可是蔡居诚仍然在拿他的衣服。
蔡居诚这些日子雨露期将近,只要邱居新靠近他,他身上散出的那阵气息就让他情Y_u勃发,同为乾元的宋居亦见到他都要捂着鼻子,美其名曰避嫌。
邱居新想告诉他大可不必,蔡居诚要是想治你根本用不着我,可是字数太多他又懒得解释,只好嗯一声顺其自然,反而被理解为高度赞许。
往后几日乾元们见蔡居诚都要高调回避,蔡居诚有些疑惑。
那日邱居新刚做完早课,几滴春雨浇得山间腾起一阵雾气来。他们的小院也笼在这层薄纱中,绿墙遮掩,似有还无,好一派仙人住处的意境。
可里头不是仙人,却是长着谪仙面孔的凶恶之徒。邱居新步子还没迈进去,锃亮剑光便到了眼前。蔡居诚好些日子没和他说过话,两人不咸不淡倒也谁都没弄死谁。今日一见面便要给他打个好招呼,看模样又是要取他Xi_ng命。
邱居新作为一位好夫君,自是从不还手,甘拜下风,这些日子他算是练了出来,连认输躲剑都风姿卓越,“师兄,”他轻轻唤了蔡居诚一声,侧身避过那剑锋去,看着蔡居诚有些Ch_ao湿贴身的衣服,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外头有些小雨,师兄莫要着凉。”
蔡居诚冷着脸,把剑势收了,咻地插进松软春泥里,转头便走了。
邱居新从来没Mo顺过蔡居诚的逆鳞,若是原来还对蔡居诚刺杀叛门一事心里有些隔膜,现如今蔡居诚成了他的坤泽,乾元本能加上那些少年时说不出口的心思,早早便催发成了一剂只为了邱居新而生的药,即便是饮鸩止渴,他也要浮上那三大白才能堪堪罢休。
可是问题还没有解决,邱居新的衣服仍然越来越少,雨露期将近蔡居诚的鼻子也越来越灵,邱居新自觉现在进房间翻出他的衣服来绝对会被发现。他们之间早已如履薄冰,再来这么一下,怕是和离都要闹得拆掉武当金顶。
所以邱居新只能静观其变。
转折发生在三日后。
这天邱居新为门派指导课业完成得极早,食完晌午饭就回了房里。春寒料峭,外面还是有几分冷的,邱居新刚进房就发现他床上有个裹着被子的身影,而空气里的气味更是浓郁而甜香,连微冷得空气都被搅得暖烫,直叫人头脑发胀。
“师兄,”共渡过一次雨露期,邱居新从不识情事也到了略通风情,“时候到了吗。”
“若不是到了,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狗窝!”
蔡居诚闷在被子里说道。
邱居新叹了口气,师兄不论什么时候,一张嘴是万万不能饶得了人的。说起狗窝,不知谁的房间更像。他脱了外袍,单膝压上床,手伸在被子里Mo了两Mo,便拉出一只匀称漂亮的脚踝来。
那脚踝好些日子没见光,被妥当地裹在衣袍里头,现如今都白得像敷了脂粉,倒是生出几分惹人怜爱的意思来。
蔡居诚被拖住了脚,嘴里哼了一声便用力去蹬他,
邱居新恰好就等他投怀送抱,顺着他的力气往外一拉,大半个小腿都露在了被子外头。
那只脚脚尖绷直,抖了抖,似乎有些冷,邱居新覆手上去轻轻摩挲了几下,蔡居诚便呜咽了一声。
“师兄乖,”他又伸手去拽另一只脚踝,“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蔡居诚这般倒是没有反抗,反而被哄得有些不好意思,皮肤上都泛出一些热度来。两人都不是初尝情Y_u,巫山云雨几百遭,偏偏要在床上较真比着做伪君子。蔡居诚自然是先受不住,这时候他脑子都坏了,自己便顺着他的话乖乖的把腿伸了出去,为表不乐意还踩了一下邱居新的手指。
邱居新失笑,他拉住两边脚踝,把那张被子稍稍掀开搭在蔡居诚小腹上,如他所料,果然下半身什么都没穿。
蔡居诚仍用被子上半边遮着眼睛,下身突然暴露在空气里让他难堪地迭起膝盖。上头盖着还是极暖得,下面却冷得可以。坤泽本就毛发稀少,他都能感觉到邱居新的视线在他的那处逡巡,把他看了个干净。
邱居新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表面道貌岸然,内里禽兽不如。
邱居新大概也猜得到他在想些什么,可是合籍道侣脱光了送上床来也不是他命令的,来回只要是他做的必定在蔡居诚那里都是错,他也不辩解算了。
他轻轻地拨开蔡居诚的两腿,散发出的乾元气息让蔡居诚毫无反抗能力,两腿之间的孽根也早就翘起,发现邱居新在看的时候还冒出了几滴泪珠,邱居新用手指揩去,蔡居诚便狠狠抖了一下,腰都软了下去。
重头戏当然不在前头而在后头,邱居新将两腿拉得更开,好露出那个吐着津液的柔软小孔来,“师兄自己弄过吗?”
他本意是问问蔡居诚是否有过用后头自我疏解,要是有过的话他也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毕竟破过身的坤泽,食髓知味,自己用些死物稍微弄弄也是人之常情,外头卖的这些闺房之乐的小玩意花样都翻出天去了,邱居新也都觉得没什么。但蔡居诚明显误解了他的意思,抄起邱居新床头的一枚玉佩就往他身上掷,“下流!!”他愤愤地说,在被子下面露出半张殷红的脸颊来。
下流便下流了,邱居新也无话可说,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没有过。他下了床,从旁边小柜的夹层里抽出一个物件来。蔡居诚觉得他离开了还仰头去看,发现那东西便又缩回被子里,还掀着被子想把下身重新盖起来,“邱居新!”他手上动作不听,嘴上也丝毫不饶人,“你要是敢用那个,我便一剑斩了你!”
“师兄不是上次还很喜欢吗。”邱居新重新爬上床制住他,他手里拿着的是个黑玉制的角先生,整体圆滑温润,若不是被雕刻成那粗壮的阳物形状,谁是摆件也有人愿意相信,“不先用的话会受伤的。”
蔡居诚那里紧窄,第一次流了好些血,倒是做足了破掉处子之身的架势,一掀开被子都把邱居新吓了个半死。第二次邱居新就不知从哪找到了这个玩意,确实好用也确实舒服,不过蔡居诚偏是不大乐意。
不过现在也管不得他乐意不乐意,邱居新隔着被子攥住他的手,然后用膝盖抵住他的腿保持张开的姿势。他先伸了两根手指进那柔软处探探,进入非常顺利,那水都顺着邱居新的手指流了下来,蔡居诚更是自被插了一下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在被子里喘着粗气。
不用费力与他博弈邱居新便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手上功夫。坤泽的那里头软烫,任何一个乾元用了手指之后都会很不得亲身而上,可毕竟是修道之人,邱居新比他们能忍个不是一星半点。他先探进去Mo索滑嫩的两壁,推入又抽出,感觉里面挽留不舍的时候再用力挤入,来回几次下头已经是水声潺潺,蔡居诚要咬着被子才能阻止自己被玩弄得叫出声来。
等到稍微松快一点邱居新便用那角先生抵住了小口,“有些
凉,师兄忍忍,”他将那圆润的头部顶在那处,借着润滑来回滑动,蔡居诚刚刚被碰过的地方开了一条小缝隙,敏感得一缩一缩,仿佛要主动吞咽一般吮吸着那处。
“我现在要推进去了,若是痛的话,师兄告诉我。”
邱居新说完便把角先生往里推,开始还顶着一圈肉没那么容易进去,往前一些下头的小嘴便乖顺地张开,扩大,邀请头部一点点侵入到自己身体里,不到片刻便全部吃了进去。
角先生破开粘腻的内壁顶到里头,蔡居诚在被实打实地进入后就猛得一掀开被子喘气,邱居新这才看到他平日里臭着张脸的二师兄早就是满目春情,双眸带水,眼角带红,任凭神仙见了也要败在这幅模样之下,只想好好疼爱对方一番。
“师兄舒服吗?”
于是他转了转那死物,蔡居诚的腰弹了一下复又落回床上,那东西插得他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过,眼睛里都快要落下泪珠来,看邱居新停下手却还不乐意地踩了踩他的大腿,道,“你这是不行了吗,用这玩意糊弄我!”
邱居新当然很行,要是再憋下去才不行了,听到这话又把那东西抽插了十几次,等蔡居诚被弄得全然化作水了才停下。他拉了拉那玩意,发觉蔡居诚后头已经足够放松,便抽了出来,解开裤头就自己顶上。
死物与活物终究不同,那东西一进来就烫得蔡居诚一个哆嗦,他心里推拒,眉头都皱了一半,被二度撑开入侵让他有些难以言明的被支配感,里面却欣喜得立马咬紧了那东西。他本想就躺在这让邱居新自己玩那腌臜处,转念一想又怕他太用力搞坏了自己里头,连忙推开被子缠上对方的腰肢。
他攀着邱居新的脊背,十指紧扣,喘息渐重。邱居新对此也有些惊讶,这么多次来蔡居诚从未这般顺从,他就是个不知高低的虎崽子,牙拔了爪剪了还觉得自己是百兽之王,腿软得都站不起来还想挠他两下,哪有过这般模样。
可蔡居诚那处含得又深又紧,他Mo了Mo没有受伤也就顾不上其他了。他每每顶入蔡居诚便要提着腰迎、非要让他搔到那痒处才好。弄得多了声音也放了开来,顺着邱居新用力的节奏像个小猫一般连连哼哼,邱居新托着他的手都有些打滑,水流在床铺上,湿出了一个印子。
蔡居诚被捅得下头舒服,对邱居新也大发慈悲了些。邱居新凑上来想要吻他,他只躲了两次,就让他得手了。他们上头唇舌相交,下头水Ru相连,动作得倒是配合默契,两个人都得了趣味。
等到邱居新想要顶进坤泽内室的时候,蔡居诚马上就掐了他一下。
“今日不准进去,”他的蔡师兄声音还颤着,手还扒着别人脖子,却要趾高气扬地命令他的师弟和夫君不许干到最深,“你若再试,我现在抽身就走。”
邱居新从来拿他没有办法,无论床上还是床下,合籍之后更是创了没底线的最新进展,他亲亲蔡居诚汗湿了的鬓角,声音沙哑地应了声“好”。
答应了必定要言而有信,进不去就不能成结,他只好在那内室开口外蹭了个痛快,然后抵着里头更深的肉缝浇了个通透。蔡居诚也和他同时到了顶峰,颤抖着吐出一点白浊,随后摊在那处,后头还一抽一抽地吸着他。
他从蔡居诚身体里退出来,这时才注意到蔡居诚有一条手臂一只护着小腹。
这就更奇怪了,邱居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