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番队里一上午都静悄悄的。没有嬉戏打闹的动静,没有闲谈哄笑的声音,所有人似乎都在沉默不语的做着自己的事,走起路来也刻意放轻了脚步,只偶尔传来两句压低了声音的匆匆交谈。
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在一大堆文件中抬头看了看寂静无声的队舍,原本就皱着的眉毛不禁挤压的更紧。
这时,敞开的门扉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长发的副队正站在门边。
冬狮郎微微点头示意,松本乱菊便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向桌子,将文件端端正正的摆在冬狮郎面前,声音平静地说道:“队长,这些文件我已经看过了,请您签字。”
“嗯。”冬狮郎点头应道。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与平日的爽朗聒噪很不同的副队。
“那我先走了,你签完叫我吧。”乱菊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她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松本,等等!”冬狮郎看着比平时安静了不知多少倍的副队,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了她。
“什么事,队长?”乱菊停下脚步。
看着那个没有显露出任何特别情绪的副队,冬狮郎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从来都是不善言辞的人,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他虽然形容不出,但心里却很明白。今天十番队之所以这么安静,都是因为松本乱菊。
松本副队是个Xi_ng格很豪爽的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常常呼朋引伴,很喜欢热闹。所以虽然他这个队长Xi_ng格比较闷,但十番队在副队长的带领下气氛一直很活跃,平日里总能听到大家聚在松本副队身边说说笑笑的声音。
然而今天,队员们似乎都心照
不宣的停止了这种活动。因为虽然乱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十番队的死神们都知道她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队长?”看到叫住自己的队长没再出声,松本有些奇怪的叫道。
“松本,你回去吧,今天放你半天假。”冬狮郎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
“嗯?放假?”乱菊奇怪的挑了挑眉毛,“我并没有请假A,为什么忽然要给我放假?”
“松本,”见她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冬狮郎有些焦躁起来,“你不要罗嗦了,我说给你放假就放假,没有理由。这些文件先放在这里,没处理完的我也会帮你处理,你现在就可以下班了。”
冬狮郎看着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副队,停顿了一下,终于接着说:“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是没办法好好工作的,你还是先解决一下。半天的假期,你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或者去见你想要见的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乱菊终于明白了自家队长的意思。
市丸银在昨晚的现世一战中身受重伤被擒获,现在正关押在白塔里。
要说自己没有受到这件事影响,那也是骗人的。事实上从昨晚到今天,她一直都不曾He眼,饭也一口都没吃。当终于知道身受重伤的那个男人被四番队救活,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一方面她真的恨不得第一时间就站到那个男人面前,打他、骂他,或者只是看看他。然而另一方面,她却觉得胆怯,仿佛有什么不想要面对的就要呈现在眼前一样。
这种矛盾的苦闷与始终放不下的牵挂让她整个上午都浑浑噩噩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看来队长是发觉了自己的异样,才会体贴的说要给自己放假吧。乱菊不禁在心底苦笑,原来表现的这么明显么,还以为隐藏的不错呢。
“队长,我不需要**”
乱菊还想要拒绝,却被冬狮郎打断:“松本,有些事勉强不了,也逃避不了,不如去面对它。清清楚楚、死心断念有时候也是勇气的源泉。十番队的人,不能为任何事动摇。”
看着难得对自己忠言相告的年轻队长,乱菊愣了一会,然后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些东西渐渐沉淀了下来,心情竟轻松了许多。一丝微笑终于绽放在nv人美丽的脸庞上。
“谢谢你,队长。”她由衷的说。
市丸银正靠在囚室唯一的四方形窗子边向外眺望。
一望无际的蓝天,飘*着几朵悠闲的白云,阳光和煦温暖,带着午后特有的金黄色光芒。远处,黑瓦白墙的静灵庭静静的铺陈在阳光下,偶尔能看到几个人影走过,穿着标志着死神身份的死霸装。
“A咧,还是老样子么。”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色了?这曾经无比熟悉的一切,如今被囚室的铁栅栏分割成一块一块,却还是让囚室里的男人心Ch_ao翻涌。
静灵庭,尸魂界。于他,真的像是上辈子的记忆。
忽然,一个身影从远处的静灵庭走来,一点点接近。
橙色的大波*卷发垂在身后,凹凸有致的窈窕身姿,美丽的容颜一如往昔。不用走的很近,银便认得出那是谁。
此刻,他最不想见的,恐怕就是乱菊。
等了没一会儿,门口便有了动静。守卫们似乎在压低声音说着什么,来访的nv人一一应允,然后是机关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囚室的石门打开,松本乱菊出现在门口。
短暂的沉默,除了_F_间门被关上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
两人隔着短短的距离彼此对望,竟都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站在逆光中的人,显然比之前消瘦了很多,雪白的囚_fu,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微微敞开的前襟中,一层层的纱布紧紧的缠绕着,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乱菊只觉得一肚子的话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哪怕想狠狠给他一拳的冲动,都在此刻化作乌有。
还是银先开了口,“好久不见了,乱菊。”
忽然响起的声音将怔忪的nv人猛地拉回了现实。她迅速的低头理了理思绪,再抬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平静了很多。她大步走向床边坐下,一边打开手中的箱子,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来给你换药。”
银看着nv人摆弄着手中琐碎的药品,不禁笑了笑,眯着眼睛走过去,坐在乱菊对面,探头看了看她手中的箱子,打趣道:“你什么时候T到四番队了?”
熟悉的语T,轻松的态度,让乱菊紧抿的zhui角稍微柔和了些,声音也不禁放松了下来,“少废话,_yi_funeng了。”
“A咧,刚见面就neng_yi_fu,人家害羞”银一边说着还做了个遮X_io_ng的动作。
乱菊看着胡闹起来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利落的伸手就去扯他_yi_fu:“少废话,我又不是没看过。”
“不要,不要嘛”银发的前死神假装挣扎起来,却还是被强势的nv死神三两下neng去了上_yi。
外_yineng掉露出了纱布的时候,乱菊也不敢再闹了,让银安静下来,然后提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去解那些绷带。
看着nv人谨小慎微的样子,银不禁笑起来:“没事的,我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死不了,你就放心大胆的来吧。”
乱菊听了这话,定了定心,终于开始利落的解纱布。
上面几层还算干爽,下面的却带着血迹,一层层撕下来的时候还连着皮r,发出刺啦刺啦的闷响声。
乱菊担心的抬头看了看,见男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脸,仿佛这伤不是他身上的,这扯下来的皮r也完全与他无关一样。
从小就这样,再疼的伤也能顶着一张笑脸默默的扛着,再大的难关也从没见他皱过一下眉毛。这样的Xi_ng格,让小时候的自己无比心疼,也非常依赖。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一转头看到这个男人站在身后,就觉得无比安心。
跟着他,度过了看不见希望的艰难岁月;跟着他,在弱r强食的流魂街坚强生存;跟着他,报考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真央灵术学院;跟着他,一步一步的变成了今天的自己。
然而这个曾经让自己无比依赖、无比信任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离她越来越远了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无法_gan知他的方向、无法追随他的脚步、无法再看清它的心中所想了呢?
每次想到这里,乱菊都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块。
“是被千本樱伤的?”乱菊小心的揭开纱布,看着下面那些可怖的伤口问道。
“哦白哉那家伙,真是不留情面呢,难不成是我以前总上他家偷柿子他还记恨着?”银轻巧的说着,仿佛这要命的伤只不过是一次无关痛痒的小报复。
“其实白哉变了很多呢,”乱菊也避重就轻的聊起了天,“我们都觉得,自从恋次给他生了儿子,他就变得温情多了。虽然还是一张冰山脸,私底下却快要把恋次和孩子宠上天了。”
“哦是么。”银笑眯眯的,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zhui角的笑容都藏不住,“再强势的男人,恐怕也对老婆孩子没什么办法呢”
乱菊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看着那明显洋溢着幸福的脸,似乎读懂了什么,心中不免一阵酸涩。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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