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在酒吧周边搜集向导的男人叫作江流。
盛京分局第一队的退役队员,曾经上过战场,记录是一场突围成功击杀23人。因为他小山一样的体格,盛京一队曾经给他起过一个外号,说他是力能拔山扛鼎的“力王”。
“力王”正在打量他最新补货的猎物。
这个小向导被他扔进统一的铁丝钩笼子里,带着倒钩的铁丝网划破他白细的脸颊,一道浅浅的血痕眼泪一样地流下来,江流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配上这小向导高山新雪一样的清冽的向导素,暴力和美_gan像是被人打翻的T色盘。江流好像在看一桩雕像,白色的大理石上有红色的岩浆缓缓流下一般,江流莫名觉得喉咙发紧。
这种味道让他xing_fen。
小向导非常顽强,他在不停的挣扎,直到药效被body循环夹带着奔流到他body的每一个部位,他才缓缓倒下。
在战场上,江流总是会对那些负隅反抗到最后一刻的敌人生出一点不切实际的怜悯。江流信教,他觉得上帝创造每一个人都是有意义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为了完成那个使命,他们有时候需要做些自己都不齿的事情。但是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生死、机遇、情爱,从耶和华为人类而牺牲的一刻开始算起,从他从死亡中涅槃重生开始,一切因果就听钟楼上的齿轮,每个人都在这造物主的计划之中。
他是,这个小向导也是。
长相白净的青年眼睫颤动,江流站起身来,他力气很大,凳子被他推倒,落在地上,发出震耳Y_u聋的声响。四周围的笼子里,那些其他的猎物恐惧地瞪着他。
江流并不在意。
他看着那个向导睫毛微颤,然后他突然睁开眼睛,视线就这么定在江流的身上。他稍
微略带着些愤怒地盯着江流,从他的脸颊开始看起,移到肩膀、手臂、手腕、关节,最后看到tui。
江流咧zhui,他笑起来的时候,他那只瞎了一只眼睛的黑熊j神体在他身后咆哮。
“你好A,小向导。”
看起来像只小白兔一样的小向导现在并不能动,苯巴比妥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他的body现在还不归他自己支配。他能活动的最大范围不过是扭动自己的关节,喉咙一次又一次地吞咽,最多眨一眨自己的眼睛。
“我觉得,你现在在怒吼。”
江流走到最中间的笼子旁边。那原来是属于风铃的,但是那nv人现在对他们没什么用了,据说已经被还给灵剑那帮废物了。
马上,这间笼子会被再一次投入使用。
江流有种预_gan。他瞪着小向导那张相熟的脸思考,然后他大笑,剩下的向导伴着他的笑声瑟瑟发抖。
“你长得,很有趣。”
他看到那个白净的小孩握拳又松开,他开始蹬tui,挣扎着想要从地上坐起来。他身后的铁丝网划破了他身上的衬_yi,更多新鲜的血ye洇*了他的衬_yi,但是小向导并不在乎。
“听说,你叫海云帆。”
海云帆靠着铁笼子瞪着他。
江流摇了摇头,“不要想着做无谓的挣扎。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其他人。我只想帮你,帮你实现上帝创造你的目的。”
海云帆的眼睛很黑。他们头上有一盏闪烁不停的小灯,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仓库,窗户是打开的,磅礴的日光从高窗上瀑布、长绸一样地倾泻下来,旋转的换气扇切割着天上金色的长缎,光亲吻着他们并不和善的面孔,留下Yin暗的影子Ch_ao水一样在地上汇集。
海云帆在观察。
他并不紧张,因为他知道对方并不打算杀他,所以他能活下去。现在知道这仓库在哪才是关键,所以他在观察,不放弃一个角落地观察。
四周围有笼子,笼子里有和他一样的向导害怕地蜷*着。有很大的换气扇,换气扇带来嘈杂的噪声,但是没有人来投诉。
这里很安静。除了门外偶尔传来的引擎轰鸣之外海云帆很少能听见其他明显的声响。
很远很远,很细很小的声音被风携带着飘进他的耳朵里,像是*
乐队。管弦乐队。大号、小号浑厚的声响被小提琴和长短笛的尖声刺破,这首曲子很耳熟,很恢弘,只是演奏的人偶尔发挥失常,海云帆能听到一片死寂一样的间隔声。
命运交响曲。
他坐在笼子里吞咽着尝试活动自己的下颚。海云帆终于在自己一片混乱的思维里想到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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