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赐婚**”
白龙nv四仰八叉地歪在太师椅上,心不在焉地从膝头小银龙的龙须上捋下来一_geng鱼刺。
“你满意了,人家小姑娘家家的满意么?”
银龙迅猛地向上一蹿,想要蹦到她的肩头,被一巴掌打掉,直直掉了回去。细细的银龙不生气,灵敏地翻过身,变成一个笑嘻嘻的小年轻。
小年轻坐在她大tui上:“您儿Xi已经同意这门亲事了,就差您点头啦!快点快点,点头点头。”
白龙nv猛推他一把,怒道:“个小王八蛋,亏老娘还当你回来看我的!我不同意有什么用,满脑子‘小姐姐’,怎么不知道孝敬孝敬你孤苦伶仃的老M_?”
都说单亲家庭的老M_在儿子娶Q时必然要有一闹,古人诚不欺龙。但这个赐婚诚然是来得有些突然,让风息有些Mo不着头脑。
据说天帝和天后这回平安归来多亏了他娘游山玩水中一拍脑壳,想起来自己把天帝的亲爹还锁在那呢,别把老头饿死了。一回去就发现禁地好像出了事情,这才把人从大型小黑屋中放了出来。
这样似乎是可以解释从来没有兴趣充月老的天帝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给人牵线搭桥了,还他娘一个人情而已。
即便如此,风息仍觉得无力吐槽,人家神厄把禁地交给你,回头你就把门一ca出去逛街了?而且一逛几个月,才想起来天帝老儿的亲爹快饿死了?
想到这他狐疑地转过头:“说,你和陛下到底有什么朋友交易?”
白龙nv懒洋洋地拍开他的手道:“要娶Xi妇的人了,离老婆子我远点**什么交易?我帮他搞搞家务事,他帮我T教你的交易。”
风息直截了当道:“什么家务事?”
白龙nv道:“那就多了去了。譬如他今天的地位,譬如他今天的老婆。不然他和你无亲无故,凭什么*费时间栽培你,凭什么替你向神厄开口?”
风息皱着眉想了半晌,丧气地接受了自己人畜无害的老M_居然是个Yin谋家的事实。
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天帝赐婚就赐婚吧,为什么却只给了个十几日后订婚的日子,而非直接让他俩成婚?
白龙nv直白道:“我让他推迟的。我觉得你俩不配,给你点时间和她处处,再仔细想想。订了婚还能退,可万一成了婚你就不能退货了。”
风息的动作略微僵硬了起来,说您儿Xi除去老了点,呆了点,不讲理了点,也没啥惹你不顺眼的地方A?
白龙nv白眼翻上天:“你知道她的名字怎么来的?nv娲临终前看到了未来,为此她创造了最小的nv儿,得名自‘诸神陨厄,万世岁生’的预言。她是nv娲为诸神陨厄创造的神王,万世之后的牧羊人,而你**”
她神情复杂地看了风息一眼,终究是转过了头,道:“总之你俩不配。”
这是风息第二次听到这个预言。从上清天回来以后,他还专门盘问过神厄,确认她也不知道诸神陨厄什么意思。
“诸神陨厄到底是个啥子?万世岁生又是什么东西?我岳M_说神厄以后会当上天帝,那我小老弟呢?陛下呢?天后呢?nv娲怎么会对千万年以后的事情知道这么详细?”
白龙nv被这连珠炮问得不耐烦,道:“我哪晓得,问nv娲**问你丈M_娘去。”
风息敏捷地后仰躲过她喷出来的唾沫星子。
他慢慢地直回来,想了想,郑重道:“一昧追求门当户对是要be的,我还是觉得真爱最重要。我跟她在一块的时候从来都很开心,我爱她。”
白龙nv嗤之以鼻:“现在的年轻人**心里没点B数。混得熟了就当喜欢,共患难过就觉得是爱**喜欢当然是让人想想就开心的事情,爱就不一样了。”
她见风息又Y_u辩解,不
耐烦地摆手道:“滚滚滚,回去找Xi妇吧,你们年轻人的事不用向我汇报。既然你对她是真爱,晚上几天成婚又怎样?又没人去挖你的墙角。”
棠樾直立在神厄面前,倒背着双手,字斟句酌道:“神厄姑娘,父帝平日里甚少给人赐婚,倘若那纸婚约有什么需要商榷之处,我**嗯**”
天界自诩道心清净,不关注什么男nv大防,但shen夜跑到仙nv家中似乎也尤为不妥,定过婚约的仙nv就更不妥了。神厄不一样,因其身份特殊并无多少讲究,且因为不太需要睡眠,洞府向来二十四小时营业。
所以棠樾特意挑了个旁人不会来谈工作的点来谈工作,在一通漫无边际的东拉西扯后,棠樾终于抛出了此番的重点。
神厄非常有耐心且认真地听完了他绞尽脑zhi想出来的琐事,并详尽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现在,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像也会认真地思考婚约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棠樾顿了顿,急忙地,局促地补充道:“**父帝这几日找不见人影,你**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如果我见到了,可以代为转达。”
神厄思考了很久,摇头道:“陛下请示过我的意见,一切都好。”
棠樾一怔,注意到了她说的是“请示”。
他怔了怔,只觉得一gu酸意渐渐汇聚到鼻尖。自作多情的灼烧_gan嗡地从脚心涌上大脑,四下没有任何人,但他仿佛从四周的空气中_gan受到了嘲弄。
也许前任风神水神是被太微拉郎了,而是现任风神只是挂名,论身份和站力都远非天帝可以管制。若非她自己应许,谁敢拿“结婚”这种小事来扰她?
他听见自己气若游丝道:“是么?我以为你不喜这些凡尘俗事**”
神厄平静道:“还行吧。我从未成过家,遂动了尝试的心思。”
棠樾茫然地点了点头。
他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便听神厄问道:“你也想和我结婚么?”
一道天雷劈下来,电得棠樾整个人抽搐一下,左脚绊了右脚,险些原地升天。
“上古的时候是可以和两个人成婚的,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她随意道,语气中并没有任何的含义,只是单纯地闲聊。
“我**我,”他本该坚决地表态并无此意的,可他neng口而出的却是:“我爱你。”
——一般仙nv可能就一耳光上去了,两般仙nv就会通红着脸嘤嘤嘤跑走。但神厄既不是一般nv人,也不是两般nv人,她点了点头,然后不解道:“为什么你以前没对我说过?”
棠樾近乎绝望了。他无法向神厄解释,虽然润玉和旭凤都表示不干预他找nv朋友(或者男朋友),但是他知道润玉把他从覆满淤泥的池塘中抱走时,就已经对他寄予了某种期望。他父亲在处事上的强硬态度已经让天帝一脉与其他神族产生了隔阂,那么这种隔阂就最好能在他身上得到弥补,他的Q子最好是一条龙或者一只血统尊贵的鸟。
这一点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婚约上得到了证实。润玉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无论是觉得他和神厄Xi_ng格不搭配,还是出于天帝一脉的利益考虑,但凡润玉有半点让他自己做主的意思,就不会如此干脆利落、不声不响地掐断了所有的可能。
他只能僵硬道:“我的运气不好。”
神厄同情地看着他:“原来如此。下回有机会,我就和你结婚。”
下回有机会??棠樾悲愤地想,
还能有下回?结婚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今天和他约饭明天再和你约饭的事。天界也不兴和离,如果真的有下次,那就说明风息四爪一蹬肚皮翻天了。
他不希望风息死,棠樾自己很清楚这点。
也许他的一生都在为这哥铺路,可能还得为他英勇献身,连喜欢的姑娘都被许配给他——太惨了,简直被替身的泥鳅的一生。
可无论他对这些安排何等的不甘,一想到受益者是这哥,立刻就没有与苍天叫骂、与命运为敌的_chicken_血了。就像被人骂了兴致勃勃地撸起袖子准备撕B,定睛一看原来是村东头傻子,zhui角还流着哈喇子,立刻萎了。
但神厄是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兄弟情的。他以上神之间的礼节对神厄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了风神的院落。
他在心里萎靡地叹了口气,下次还是算了,下辈子吧。
棠樾心事重重地走着,脑子里正胡思乱想,一抬头险些和一个人撞满怀。
风息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风息停顿一下,面向院nei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道:“刚才没听清楚,下次有机会啥?”
大半夜赶上白学现场已经十分流年不利了,棠樾好容易滚了一个时辰才睡着,就被天兵嗷一嗓子嚎了起来。
棠樾扶着门框,咬牙切齿地看着微微发亮的天际,道:“怎么,魔族打上灵霄宝殿了?”
天兵道:“不不不,是那一位天**呃,陛下之弟有请。”
棠樾震惊道:“M_神?他不是还在里面吗?谁予你的权限替毗娑牢狱中的人传话?”
天兵道:“是陛下。”
旭凤zhui里叼着一条烤焦的鱿鱼,攥着墨笔的手考究地勾画,地上凌乱地摊着数十张绘有繁乱符文的图纸。
比起棠樾昏昏Y_u睡两gu战战那副肾虚样,里面的旭凤神采奕奕,j神抖擞,而且想提谁便提谁,棠樾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囚徒。
一直到他站得tui软,旭凤才把笔信守一架,从地上拣出一张稿纸,丢给他:“往日这些都是军方机密,只有少数阵师看得。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你即刻拿去,送给防风集。”
棠樾接过看了一眼,发现是某种诛魔仙阵,且比起他在军营见过的要改良过。
他立刻便想起来白日里雪片般飞来的防风集急报。
他收到急报,正打算下命让天兵去支援,却听说自己已经派过人了??棠樾一脸懵B地追查过去,才知天帝四日前最后一次现身时把要事的决策权都交给了旭凤,一切指令从牢狱中出来,被以储君的名义发布下去。他本人只是第二顺位的负责人。
棠樾简直不敢相信,旭凤现在是阶下囚。哪有让囚犯掌握生杀大权,让储君在家抠脚的道理?
还没等他先发作跑去上清天找爸爸,旭凤就先半夜召唤了他。棠樾回过神,就听旭凤不耐地,又问了一遍:“他们若是看不懂,你能讲得会**你自己看得懂吗?”
破稿纸让他再一次回想起了被几何支配的恐惧,棠樾喉结动了动,诚恳实在道:“应该看得懂**只是这其中许多符文,儿臣已有十年不曾温习,所以**”
旭凤皱了皱眉,好歹是没骂他:“记不住便回去看,看完领着他们布阵。邾吴定然是看不懂,锦觅也玄,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棠樾敢说不吗?他应了下来,换了个话题:“父帝前几日曾回过天界?”
旭凤道:“不知道,没见到他人。”
棠樾有些混乱:“那他可曾托人告知过你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旭凤道:“没有,他只说让我代管六界公事。”
棠樾:“???”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