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樾一路狂奔,又被吓得半死,险些当场虚neng,被问话的人扶了一把。他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见一个淡蓝_yi衫的少nv。
棠樾认得这是夜神,但平日里两人没什么交集,无非是邝露看到他时点头行个礼。这会他也顾不上死要面子了,一抽一抽地哭诉道:“我M_神**呜呜,我M_神说我没用,要把我嫁给一个有一百零八对眼睛,身上长满触手的魔王,换**换聘礼**”
论换谁听到他这番话,恐怕都要当场笑死,连他自己现在想想也觉哭笑不得。但邝露却没有笑,她认真道:“殿下,天后陛下是在同您说笑。他不会这样对您的,而且魔界也没有这样的魔王。”
棠樾心想就算没有这个魔王,也还有那个魔王,恶毒的后_M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于是死活要找润玉先答应不把他嫁人再说。邝露就告诉他,天帝忧心战事,已经两整夜没睡了,今日休息两个时辰还要起来接见风神。
棠樾不嚷着要去“取消婚约”了。他这会越想越委屈,咬着zhui唇,仗着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不顾仪态地往地上岔开tui一坐,抱着脑袋*掉眼泪。
邝露在他旁边蹲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只好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了一会。最后她对棠樾伸出了手,道:“殿下,我带你去看点好玩的东西。”
他跟着邝露到了观星台,看到了一万个光怪陆离的梦境,连噩梦的剧情都比他平日里偶尔看到的两句闲书好看,邝露一直陪着他看,不时也被奇怪的梦境逗得莞尔一笑。
过了大半夜,棠樾总算忘了和亲的事,破涕为笑道:“邝露姐姐,你是怎么看到这么多好玩的东西A?我也想学。”
邝露道:“殿下,这些并非习得,我生来就能看人梦境。”
棠樾有些失望,但他知道无法强求,也没有再说什么。
邝露却道:“殿下如果喜欢,也并非无法可想。只是殿下要答应邝露,不要随意的看人的梦境,即便看了也勿要随便宣之于众,好吗?”
棠樾道:“好吧,我只看M_神。如果他做了什么奇怪的梦,我就要在心里笑话他,谁叫他欺负我,哼哼。”
邝露无奈道:“殿下,天后陛下不会欺负你的。陛下这些年Xi_ng子同以前大不一样了,但他依旧是个很好的人。”
棠樾不
_fu道:“你跟他又不熟,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好人?”
“我虽然对天后陛下的了解不如陛下多,但我知道天帝陛下是个很好的人**”
“父帝是个好人,也不代表M_神就好了A。”
邝露温然道:“殿下,我相信一个人如果肯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很好的人,那么他自己也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
棠樾zhui上嗯嗯,心里却依旧半信半疑,在他眼中,旭凤冷着一张脸对谁都爱答不理,他一定只爱他自己,但是当时他急于得到这个好玩的能力,也没如何辩驳。
后来邝露就将一道光影打入了他的脑海中,从那以后,只要在脑海中找到那片残缺的梦境,他就能借此与邝露在千里之外对话,也能用那部分真身看到旁人的梦境。
过了两天他见到他爹,又老话重提,两眼泪汪汪地问了一句能不能不嫁人。
润玉就一脸懵比,问他嫁什么人?
一个时辰后,天帝沉着个脸拉着他进了栖梧宫,对天后道:“旭儿,这回你过分了。”
旭凤瞥了棠樾一眼,皮笑r不笑道:“我有什么过分的?本座对他可比M_神对你厚道多了,他一个公的和小丫头似的,一骗就信一吓就哭,怎么怪起我来了?”
润玉叹道:“纵使棠樾进境不显,你也不能总这样捉弄他,开这种玩笑。我们膝下只有这一个孩子,你就不能对他视如己出**”
“他若是我生的,我就不逗他玩,不捉弄他了么?”
一阵沉默。
旭凤翘着二郎tui靠在椅子上,漠然道:“兄长,我一没打他二没骂他,现在连玩笑也开不得了,那你天天让他来我眼前晃什么?恶心我么?”
他蓦地站起来,向前一步,近距离B视着天帝:“还是说兄长做贼心虚,在他的出身上瞒了我什么?让我对他和亲儿子一样**你怎么不想想,能一样吗?”
天帝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难得偃旗息鼓地一甩袖走了,走的时候居然忘了把亲儿子也带上,留下引发帝后小吵的罪魁祸首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旭凤好像已经石化了,站在那一动不动,半晌才颓然往后一倒,摔进了椅子里。
天后倒是没为难他,但也没打发他回去,没和他说一句话,也没看他一眼,就像屋里没他这人似的。
他自己从那瘫了一会,哆嗦着手在yao间Mo索到那壶酒。刚开始还是自斟自饮,后来可能是上头了,咕嘟咕嘟把大半瓶一口闷了Jin_qu,就剩了一点瓶底在他手中晃*,看得棠樾呆若木_chicken_。
他寻思着从这罚站一晚上也不是个事,于是壮起胆子和旭凤搭讪道:“M_神,您在喝**喝什么A?”
旭凤两眼迷离地瞥了他一眼,歪着头手伸出去,晃了晃酒壶:“好东西。”
他“嘿嘿”笑着,好像个躺在垃圾堆里像过路妇人吹口哨的疯子。棠樾有些害怕,站在原地怯怯道:“M_神**”
旭凤却已经闭上了双目,好像睡着一样,手还伸在那。
棠樾实在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走了过去,从旭凤手中接过那壶酒,往小zhui里倒了一小口,结果*尖刚一碰到那邪恶的不可名状的不明ye体,就叫了一声,一口喷了出来。
旭凤闭着眼听到了声音,Ji_an计得逞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抹了一把眼睛。
棠樾吐着*头,眼泪差点流下来,干咳道:“M_神,咳,你为什么喝**喝这么苦的酒A?”
天后难得慷慨地拍了拍自己的大tui。棠樾把酒壶放在一边,发现他不想找自己麻烦,于是就不计前嫌地爬到他tui上,甚至还老实让他Mo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因为喝了它,我就会快乐。”
“**这壶酒这么苦,喝了怎么会快乐A?”
旭
凤拍了一下他脑瓜,然后把他从身上拎了下去,含泪笑道:“你还小,不懂事**等你大了就明白,这壶酒不是世界上最苦的东西。”
就在棠樾把粟老那tao书翻了大半的时候,他旁边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棠樾头也不抬道:“令堂让我看好你,别把你放出来,小神不敢不从——自己躺回去还是让小神把你打晕,二选一。”
刚睁开眼的风息:“**”
“不是,”风息捂着后颈哀叹道,“小老弟,你怎么和我娘达成共识了?这是什么最新的囚禁强制爱**”
棠樾打断他的牢*:“神厄姑娘让我一看到你醒了就叫她。”
风息眼见他手指鬼画符两下,一条细小的金龙虚影就从他指尖流出,很快就在空中隐没。
“小姐姐要把我救出去?”
“我想神厄姑娘没有这个意思,她应该也不想和令堂对上。”
风息呆呆半晌,忽然没头没尾道:“我从没发现她是这么**极端的人。我娘以前就是自闭了点,住在谷中不爱出去,但是对我很好,我要做什么也总顺着我,从没抬出‘娘亲’的名头压过人,完全不像是一分钟看不到我人影就要十二道金牌连环召唤的娘**这么多年了,我居然都没有发现过**”
他捂着脑袋道:“当时我还从那跟神厄炫耀,说着就在手上划了一道,后来你醒了就又跟你炫耀一遍。其实还挺疼的,只不过仗着一会就没事了,所以随便划。可如果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伤如果都是她再替我,她得**”
她得多疼A。
他没敢把这话说出来,甚至都不敢想——他几乎记事起就发现了自己的神异之处,甚至好一段时间以为龙都是这样的。但其实神兽虽然有着远胜凡人的自愈功能,却也远远没有到他这个程度,比如棠樾眼下就还有些肺疼。
他仗着自己自愈极快,在外遇到机会就要见义勇为一番,尤其爱猎杀凶险的魔兽,喜好以命搏命的打法。
现在想想**现在简直想都不敢想。
棠樾He上书,安We_i道:“你也不用想太多,这些并非是你的错。据我多年辨人的经验来看,你娘和我父帝是一种人,说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绝不是你的智商能够拆穿的。比如方才那段‘你爹’的话就是她现编的。”
风息盘着tui靠在床头,迷茫道:“她一直说我没爹,不是死了,也不是扔了她跑了,更不是嫌疑人太多不知道是哪个,而是没有。”
棠樾皱眉道:“什么叫‘没有’?”
“就是她不用公龙,一个人生的我**不过这估计是她扯淡,我猜‘我爹’是她的伤心事,她不想讲而已,所以就没追问过。反正我和我娘两个人过得挺好,我也没什么认祖归宗的兴致。现在想想,说不定我还真有个不知道是谁的爹。”
棠樾立刻转过头,怀疑地看着他。
风息立刻道:“不是咱陛下。你别多想,陛下一脸忠厚老实,像是抛Q弃子的人吗?”
棠樾咬牙切齿道:“什么叫忠厚老实?我父帝那叫温文儒雅!”
“是是是,我是说跟天后那种日天日地的美颜比。”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夫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小姐姐,小姐姐正隔着门凝望着风息。白夫人看了看她,又淡淡地瞥了一眼风息,然后道:“殿下的朋友来找,被我在大门口碰到了。正好我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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