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Xi_ng命危矣。
这是哪怕三岁孩童也能轻而易举做出的利弊取舍。可这毕竟是邺城,是曹氏经营多年的巢*,想要成功在邺城举事,递上这份给刘备的投名状,并不是一件绝对能成功的事。而一旦失败,必然身首异处、祸及满门。
所以,在举事前,他需要多做一些准备。
所谓法不责众、刑不背义,倘若参与此事者多是权贵子弟,倘若他们所作所为皆取于圣人教诲——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魏讽被斗笠遮住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徐庶真是找对人了。
将一己之私渲染为X_io_ng怀大义这种事,遍寻这邺城,还有谁能比他更擅长呢?
另一边,徐庶走出酒肆没多久,就离开了大街,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待嘈杂的人声彻底隐没于巷中时,他握紧佩剑,转过了身。
“若寻徐某有事,不必鬼鬼祟祟,还请现身。”
巷子中静悄悄的,了无回应。
徐庶眉头微蹙,忽的提步若踏云,一剑刺穿了身旁一间早已荒废的_F_屋的纸窗。屋中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惊促声。半响,_F_门被打开,一个寻常打扮、样貌平平无奇的人讪讪走了出来。
“徐先生莫要动怒,我家老爷只是想请先生过府一叙。”
徐庶剑锋一转,距人脖颈不过三寸,昂首问道:“你家老爷是谁?”
人立即回答:“钟繇钟相国。”随即又讨好的笑道,“老爷与先生是同乡,听闻先生来了邺城甚是欣喜,所以才想请府上一坐。”
钟繇与徐庶皆是长社人。汝颖士人互相间的交情,鲜少因所仕之主不同而改变。只是此情此景,说是同乡之谊的邀请,实在是连“牵强”二字都不足以概括。
只可能是为了魏讽一事。
但钟繇还是收回了剑。他既决意蹈这趟浑水,就已做好无法活着离开邺城的觉悟。
“带路。”
邺城的钟府论富贵气派绝对比不过那些绮府金玉之家,但由于主人友人的喜好,特意选在了在枫林兰草茂然处,格外清香自然,雅意天成。过了正门,渐闻泠泠泉声,清风拂面,有淡淡墨香浮动。又过了落叶铺地的廊阁,偶闻鹤鸣的小园,走到秋风袅袅的菖蒲丛生处,方才见到正与一nv子交谈的钟繇。见仆人已将徐庶引来,钟繇温声和那面容姣好、气质娴静的nv子说了什么,她微微向徐庶欠身,转身离开。
“元直兄觉得,繇府上景致如何?”钟繇微抬手,示意徐庶在对面席上坐下,“繇近日与家中人读易,她尤爱‘鸣鹤在Yin’一句,繇便着人寻了几只野鹤放到园中,添些趣味。”
“鹤金贵难养,庶到更喜这潭边菖蒲,耐苦寒,安淡泊,不夺寸土,自得安乐。”
哪知对徐庶明显带着敌意的话,钟繇反似更加欢喜:“鹤随的是她的Xi_ng子,这些菖蒲则是随繇的Xi_ng子。”他眼中流光暗动,似是记起什么有趣的事,“罢了,不谈这些,谈谈元直兄。时隔六年,元直去而复返,不知是何缘故?”
六年前,曹*终于允了徐庶乞骸骨,与老M_还乡。一年前,徐庶M_亲年事过高,安然离世,丧事一了,徐庶就不知去向,有人猜测他去往益州投了刘备,但因曹*本就有心放他离去,此事便再无了下文。
而现在,徐庶再次回到了邺城,一人一剑,了无牵挂,自也就无需欺人:
“为友人所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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