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也的时候,他的面色仍如静水,未泛起丝毫的波澜。
他并不意外。
“文若别忘了,这个食盒还有两层呢。”
荀彧想,郭嘉不会不懂,曹*特意让他不远千里送来一个空的食盒的含义。可他实在是_gan到累了,以至于不愿去shen想,为何郭嘉的语气是那样轻快。他慢慢拿起第二层的盖子。
果然,还是空空如也。
“一层。”
当手指触到最后一层的盖子时时,荀彧平静如水的面容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不知为何,他耳边忽然响起那年他与水镜先生所说的话:
“彧相信,既已与曹将军同路而来,尘埃落定之日,必可同途而归。”
他,九死无悔。
一壶酒,一盒糕点静静的摆在那里,许是因为来路颠簸,有些许糕点的碎屑洒了出来,落在食盒的最底层。
荀彧惊诧不已:“这**”
“酒是按华佗的方子配的药酒,糕点是嘉今天到颍Yin时,看到有小贩在卖,觉得味道不错便顺手买了。”郭嘉笑得愈发灿烂,“的确,这食盒本来是空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说什么无可扭转的死局,不还是轻而易举就解开了。”他拿起一块糕点,递到荀彧zhui边,“文若尝尝看?”
荀彧并没有动,他只是shenshen的的望着郭嘉,想从那里寻找到一个答案。
郭嘉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又恢复原样。他将手中的糕点掰成两半,拿起其中一半放到自己口中,细细嚼了一会儿咽了下去。这才又拿起另一半,递给荀彧:“这样可以了吗?”
“奉孝,”荀彧的目光更加复杂,“你在因为什么难过?”
“文若在胡说什么呀。”郭嘉唇边仍扬着完美的弧度,“嘉有什么好难过的?”
“你瞒得了许多人,但瞒不了彧。从小你就是这样,越是难过,偏要笑得越灿烂,这样别人就会认为你对任何事都不在意,就永远找不到你的弱点。可观眸知人,彧从你眼睛里,只能看见悲凉。奉孝,”他没有接糕点,而是反握住了郭嘉比雪还要冰冷的手,“你在难过什么?”
郭嘉愣了一下,倏得飞快将手收了回来。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硬是要维
持着那摇摇Y_u坠的笑容:“故事的结局,嘉还没告诉文若呢。
很多年后,只想让天下人高看几眼的少年,已经登上了权力巅峰。这时候他才明白,走到这一步,权势之柄已非仅凭他一己之愿就可拱手相让。他若交出兵权,刚刚安定的天下必将瞬间分崩离析,他的家人、挚友各个都将身首异处。可他若不交出兵权,那他的伪恶便成了真恶,他与当年在关下怒骂的那些诸侯再无任何区别,都是名副其实的国贼。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所以他让嘉来到这里,把选择权交给曾经与他同路而来的那个人。”
“奉孝,主公他**”
“皇后在许都朝廷中提拔的官员,主公一个也没有动,包括掌管禁军的伏康。马氏父子虽已向朝廷称臣,但马超显然比他父亲志向远大,只要妥善利用,未尝不可以作为助力。至于天命人心,那一日主公特意在铜雀台设宴,就是为了让邺城的官员都亲眼看见,天子厚德,方才免去了日食之灾。当然,如果文若觉得有必要让皇后遇刺一事真相大白,嘉也在蟏蛸留下了足够多的证据。但最关键的,是这份卷轴——”
他将卷轴递给荀彧,示意荀彧打开:
“这里面是许都城建造时,留下的所有暗道。凭着这张图,嘉留给文若的那些人足以在许都畅行无阻。”
“你们要做什么?!”
卷轴展到末端,银光一闪,匕首从画卷中掉到地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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