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世事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清楚,荀彧做这些,要面对多少阻力,要承担多少风险。
他觉得心头涌过一gu暖流,但除此之外,还有无法忽视的酸涩。郭嘉一直以为,除却给曹*的那部分,他的Xi_ng子中就只剩了凉薄,心比冰还冷,比石还硬。然而,当他面对荀彧时,他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疼。荀彧为人做事,实在是太过坦*,太过光明磊落,让郭嘉不敢,更不愿损其一分一毫。
可权力的漩涡中,容得下正人君子吗?
郭嘉垂下眼,轻声道:“文若,你难道不想问嘉,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想说,不需要彧来问。如果你不想说,彧又何必问?”实际上,荀彧已经察觉到郭嘉不知为何,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却没有点破,只是继续温声道,“彧刚才和你提官爵,是告诉你在许都行事,不必畏手畏脚,你是尚书台的人,有权力去过问那些事。彧不信你会背叛主公,而除此之外,就是你与主公的私事,彧不会过问。除非,你希望彧知晓。”
“文若不怕嘉给你惹麻烦?”
“你惹得麻烦还少吗?”荀彧笑着弹了下郭嘉的额头,既而微微敛容,“彧相信你,除非迫不得已,你不会让彧为难。”
“**”
荀彧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自然,他错过了郭嘉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车夫上前禀报,言酒家已到。
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显赫的马车,酒家的卖酒娘立即亲自出来迎客。在看到郭嘉从马车上下来时,她突然一愣,声音中带着犹豫:“郭祭酒?”
这一声叫的郭嘉也是一愣。借着酒家灯火,他仔细打量了这卖酒娘好久,终于透过重重岁月,发现了些许熟稔的痕迹:“阿瑛?”
“是我!”被唤作“阿瑛”的卖酒娘重重的点头,脸上掩不住激动的神情,“荀先生前几日来让我提前备出几坛酒,我过后一想才发现都是您爱喝的。原本只以为是巧He,没想到您真的来了。”说完,她又开玩笑的嗔怒瞪了郭嘉一眼,“郭祭酒可不知道,您这几年都不来,我这里少了多少客人。”
“嘉不是忙着打仗嘛,没福气日日沉浸美人乡A。”在哄小姑娘上,郭嘉素来轻车熟路,没说几句话就把阿瑛逗得笑了起来。等他和荀彧跟着阿瑛走到店里坐下,才意识到不对:“嘉来不来你这里,和你这里有没有客人有什么关系?”
“哪能没关系A,关系可大了。”阿瑛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道,“建安十三年年初的时候,谁都知道曹司空带着您灵柩回来,还有荀先生,当时他来我这**”
“阿瑛!”荀彧难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被郭嘉捉个正着。
“咳,”阿瑛也不是故意的。她答应帮荀彧保密,可没成想,一顺zhui就说出来了,“总而言之,您后来又死而复生,这附近都在议论这是怎么回事。有说您是被世外高人救了,还有人传您鬼神护佑长生不老,不过要我说哪有那么邪乎的事,您肯定是——”
“喝了你这的酒才死而复生的?”
“郭祭酒还是那么懂奴家心思。”她娇嗔了一眼,转而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哀怨,“一开始还真来了好多客人的,结果久久不见您再来我这,他们都以为我在骗人,就渐渐没什么客人了。”
郭嘉大叹:“无Ji_an不商A。”
“反正您今天得多点些酒,才能补了我的损失。”阿瑛道,“对了,今日的帐,还是算司空账上?”
荀彧道:“计荀府账上。”
“得嘞。”
郭嘉拿了块桂花糕,转头看向去招呼其他客人的阿瑛,纵长了年岁,橘黄色的灯下勾勒出与客人谈笑的佳人还是那样巧笑倩兮,带着世俗间温暖的烟火气。不由得,他轻叹道:
“真好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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