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喝药,前前后后一直忙活到天亮,才堪堪将病压了下去。
卞夫人坐在塌边,将刚煮好的药一勺一勺喂给曹*。她心Xi_ng坚韧,尽管今夜她的儿子刚刚闯下祸事,夫君又突生急病,可从她脸上,除了隐隐的忧色之外看不出半点慌张:“大夫说你这次发病,少说也得养两三天。好在近来也没什么急务,公事上你的掾属都会处理,府中的事也不必担心。你就好好的养一段时间,外面的事有我在呢。”
“嗯。”曹*沉沉的应了声,抬眼看向卞夫人,“我今夜责罚子桓,你可怪我?”
“你罚他,是他做错了事。”卞夫人淡淡道,“我知道,你是生气他做的不够干净。但他年龄还轻,考虑不到那么多,也正常。”
“他年纪可不轻了,我像他这个岁数,都Bang杀蹇硕那斯的叔父了。”
“是。然后没过几个月,就被免官了。相比之下,子桓可比你稳重多了。”
“我那时候,多了就是当个将军郡守,要不打打仗,要不就管个小地方。子桓,不一样A。”他叹口气,“孤,已经快六十了。”
“别说这些话。”卞夫人轻蹙起眉,想再舀一勺药,才发现药已经喝尽了。
曹*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道:“孔桂在外面候着吧,把他叫进来吧。”
卞夫人担忧曹*的body,但更分得清轻重缓急。尽管眼中满是忧色,她还是轻叹口气,端着空药碗走出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孔桂走到屋中,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名蟏蛸。蟏蛸卫一见到曹*,“砰”的跪倒在地,拱手请罪:
“启禀主公,今日寅时夕雾袭击了蟏蛸署,救走了郭先生。属下等监管不力,请主公责罚!”
“那丫头**真是,跟了他那么多年,还是毛手毛脚的。”出乎意料的是,听到这个消息,曹*竟没有多么生气。他眉间带着一丝疲倦,语气仿佛叹息,“你们按蟏蛸规矩领罚就是。至于**不必去找了,孤知道奉孝,他会回来的。”
“谢主公。”蟏蛸卫又道,“郭先生在牢中还留下了两件物品,请主公过目。”
曹*看向呈到他面前的东西。一个是一块玉佩,正是用来统领蟏蛸卫的信物,而另一物,则是一把折扇。曹*将折扇拿起,半年前辗转思量许久才写下的字,如今读来,字字如刀:
万里咫尺,但为君故。
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曹*猛地把扇子往地上一摔,怒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孔桂忙上前劝道:“大夫嘱咐过了,丞相这几天千万莫要动气。这件事,或许**郭先生是有其他苦衷。”
“苦衷苦衷,孤难道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吗?!是他有错在前,孤已经网开一面了,他还想怎样?!”
雷霆之怒下,纵是孔桂也不由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冷,却也同时暗自放心下来。其实,他今夜一直在细心提防曹*与郭嘉演戏的可能。倘若曹*直接重罚了郭嘉,他会心存疑虑,因为曹*与郭嘉之间的多年的信任不可能仅凭这一事土崩瓦解。反倒是曹*的压抑着怒气的处处留情,郭嘉知道被曹*怀疑之后的心灰意冷,更符He他先前搜集到的情报。
“叔林。”
听到曹*唤他,孔桂连忙回过神,低头道:“臣在。”
“你可有心今后在邺城任职?”
孔桂一愣,随即立刻跪倒在地:“若能有幸留在邺城为丞相办事,桂一定衔草结环,殒命以报。”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这蟏蛸,孤也交给你了。”曹*把玉佩扔到孔桂面前,“还有,帮孤拟份奏折送到许都,冀州牧复监郭嘉,因私废公,擅离职守,奏请去爵免官,以示公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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