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曹*稳定许都nei乱后回军官渡争取足够的时间,纵使有惊,亦当无限。
但在刘备叛曹后,局势瞬间就危急起来。
议事庭中,诸将之间,讨虏校尉乐进先起身道:“主公,徐州刘备,不过庶子小儿,侥幸得叛,定以求自保为先。固进以为,当暂且弃刘北上,以应将袭的袁绍大军。”
“末将附议。”中郎将李典紧接着道,“与公争天下者乃袁绍。主公一旦东征刘备,袁绍若举兵南下,攻我之后,许都危矣。”
此言一出,众将连连称是,纷纷起身道不应东征刘备。
曹*看到此景,眉头微皱。他说出东征刘备的打算时,就预想到会有许多人反对,但众将如此众口一是的局面,仍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微转头,望向右下手旁坐着的郭嘉。
郭嘉接到曹*的眼神,回以一个浅淡的微笑,示意曹*稍安勿躁。待众将之声渐弱,他才整_yi起身,不急不慢行至庭之中央,缓缓开口:“诸君所言,嘉以为不妥。刘备新叛,众心未附,此正是急功一战而擒之之时,怎可待他_geng基已稳再举兵攻之?岂非养虎为患哉?”
乐进道:“刘备叛时不过千人,如今却已得万人之众,可见其得人心,众附稳否,未可知也。东征若陷入胶着之势,徐州未破,后方又失,又将如何?”
“刘备所聚万人,徐州流民为多。百姓愿为兵卒,不过是求食为生而已,一旦临敌,敌势稍强便如鸟兽而散,城可一日而破,胶着之势,无足虑也。”
“前线守军不过二万,且沿河而分。袁绍闻我出兵,乘人之后,大军来攻,纵我军破刘备,又有何益?”有人又道,仍是对东征刘备极不赞成。
“袁绍好谋无绝,Xi_ng迟而多疑,来必不速,我军完全可赶在绍出兵之前,破徐而还。”说到这,郭嘉一顿,望向曹*,“明公,嘉可借你案上地图一用?”
曹*颔首。侍从立即将地图拿起,挂到一旁。
郭嘉从曹*案上拿起一笔,蘸了蘸半干得松墨,大步走到地图前:“当下局势,下邳关羽四千人守城,刘备则自领八千,与张飞共屯离许都更近的小沛,可见其与袁绍连兵之心。”边说,他边在地图上勾出下邳、小沛二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旦置之不理,刘备定会趁大军与袁绍相持之时攻许,许都亦破。且徐州之安危事关青州之安危,若青州随徐州而乱,我军东线再无可守之处,此才是真真势如危卵,败军亡国之局。”
与荀彧温润的声音不同,郭嘉的声音若山涧落泉,清朗干净,一字一句言之凿凿地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愿意相信。听他说完,方才那些出声反对的武将,虽仍不能完全赞同郭嘉所说,但也大多不再一心反对。这时,听了郭嘉的话,若有所思的荀攸缓缓开口问道:“奉孝所言甚是。然小沛距许都近五百里,小沛距下邳又二百里。袁绍迟疑足月已是最好情况,但即便如此,若想在此之间稳定徐州回军官渡,行军——”他停了停,才将心算出的骇人的结论说出口,“必倍速不止。”
因是攻城,不可皆带骑兵,必多为步兵。加上攻城器械云梯,全军军粮武器,能保持常速已是难得,而荀攸所说的倍速,则是比往常行军,还要快上至少一倍。而这也是在袁绍当真迟疑足月的最好情况下推算的速度,且刘备当真如郭嘉所说一战而逃。这其中能达到一点已是万幸,但若要达成郭嘉所说的效果,则必须一条不差,全部达成。
纵使以荀攸之善谋善奇,亦是心有踌躇。
郭嘉早已料到荀攸会提出此处,实际上,在他先前与曹*商量攻徐时,亦已考虑过这个问题:“公达所说无错,兵贵神速,此次伐徐,绝不可止于倍速,更当快之。”见他人有意就此发疑,郭嘉赶在人开口前又道,“行军打仗,兵法为_geng,却非全部。如今,伐徐败而将亡,不伐徐亦将亡,后者已是必
败之局,前者却仍有一线生机。”他转过身,重新面对着主案后的曹*,目光灼灼,
“此线生机,就看明公敢不敢来一场豪赌了。”
若是常人,不知攻徐之艰难,异想天开便罢了。但郭嘉不同,他知晓如此行军速度近乎荒谬,他知晓伐徐一旦失败曹*就将一败涂地,他知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推测的最好情况。他知晓这场赌局失败后所有不可想象的后果,但他仍坚持着要投下了这一注,如同一个为了胜利已经痴疯的赌徒。
但无妨,郭嘉知道,他疯如赌徒,而曹*,亦不多让。
曹*拍案起身,朗声对庭中众人道:“奉孝所言甚是。刘备不除,必将为后患,绝不可轻纵之。此战虽险,然古之成大业者,何人不是转劣为胜,起于必败之局。此似为危急存亡之时,时乃孤与诸君建功立业,留名后世,正在此刻!诸君可仍有异议者否?!”
听曹*这慷慨激昂的一番话,众将心中再无方才的疑虑不安,反倒激起心中汹涌的豪情。而谋士一边,则早已将利弊看得清楚,虽然险极,但急兵伐徐,已是此时唯一的上策。
“既无异议,孤决心后日伐徐!李典!”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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