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着实是让人心醉,只是于绊身山河百姓的曹*而言,也只不过是谈笑间的一时奢望,又或者,是将来天下太平后的设想。把玩着手中的青铜爵,他又问道:“既是如此,奉孝后来,又是如何改变主意的?”
“不知明公可曾听文若说过,嘉曾随公达前往巴蜀,而后又于天下四处游历了几年?生灵涂炭,于这乱世中,嘉就算想独避风雨外,总归,心是静不下来的。
或许,嘉一人之力渺小万分,但若能助这天下早一分太平,那便能让更多的人,在有生之年,得见太平之世。”
“然而,奉孝当知,这天下之事,He久必分分久必He,就算何事都不做,这乱世终究,还是会过去的。”
话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口,曹*又是一愣。这话,本不是一心扑在社稷上的他的本意,然而在面对人时,却就这样顺势接上。
就好像曾有人也轻描淡写的将乱世中死去的百姓概论为一句“不过”一般。
郭嘉没漏过曹*说出话后一瞬的怔神,弥漫着些许酒色的双眸顿时闪现些许亮光,他微微直身,触动了身后探来的棠花枝条,Yan色似血的花瓣顿时散落,些许落于人青衫之上。
“原来,明公的记Xi_ng,比嘉预想的,要好得多。”
“奉孝你说什么?”
“没什么。”郭嘉轻笑摇摇头,将刚才自己那句喃语盖过去,又提起刚才的话题。
“嘉游历至襄南一带时,那里正当疫病最凶之时。放眼望去,遍地是活着时早已骨瘦如柴的尸体,与奄奄一息的百姓。易子而食,杀Q喂M_喂子**往日提起便骇人听闻之事,在这乱世,却习以为常。
恰巧,嘉那时身上还带了些药材与食物,能救些人。那些怀中抱着婴儿的妇孺,哭喊着愿以命相抵,只为救怀中骨r;那些年至古稀的老人,宁可自尽,也不肯再拖累自己正当壮年的儿子**嘉不过是救了一人,他们就跪倒在地,近乎_gan恩D德**
明公,若是那些人真的只是战报上的数字,那为何在这世上,会有人为其逝世而难过,为其幸存而欣喜若狂呢?
若是嘉有能力,哪怕是能早一刻,多救一人,于这天下或许并无何分别,但于那家人而言,便是最大的幸事。”
郭嘉缓缓叙述着,曹*便静默而听。待听到那些骇人听闻却又令人只能叹惋之事时,亦是眉头紧皱,眼中坚定更甚。
“而且**”将曹*坚定目光中的思绪尽收于心,郭嘉将曹*的酒杯用清ye满盈,而后向人举杯,“文若,公达,志才**他们都肯留在明公这里,那么嘉,自然也想看一看——
明公所还这天下的朗朗乾坤,最终将绘一幅怎样壮美的盛世山河。”
接着,青铜器轻撞,千般得遇知己的庆幸难得,都随着酒ye入怀,当真沁人心脾,酣爽至极。
心中虽仍有疑惑,却又是肯定了几分。终于,曹*放下酒杯后,便开口问道:“奉孝,你可曾在颍川阳翟——”
“对了,明公。嘉想用那蠨蛸卫杀个人,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郭嘉似是未听到曹*的话,还没等曹*说完,便打断了他。曹*见他虽然面带醉色,但神色认真,知晓人这是要谈正事,便也正经了神色,道:
“这蠨蛸卫创立,本就不仅是为了情报**只是,奉孝所要杀得,是何人?”
“这一人,是县尉王易。他在任职之处,勾结山贼,贪赃枉法,势力颇shen,只是,他与兖州多人交好,虽然nei在不堪,在外却有盛名,明公若是明着动手,怕是有些麻烦。”
“既然贪了,便没有什么麻烦。”曹*沉声道,“正好,孤正需要个人来做整顿兖州官吏的筏子,这个人,奉孝不必动用蠨蛸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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