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湖面彻底恢复平静后,韩信仍然在原著伫立了许久,似是在放空T节自己如今暴戾的状态,继而才后知后觉地Mo向受伤的腹部。
伤口不shen,疼痛只有拔出来的那一瞬间。韩信拿着那把匕首随意割裂下_yi摆的一角作为临时压迫伤口的工具,然后转身慢慢走向草丛。
他弯下yao捡起了黑暗中依旧在不断散发亮光的手机。
回拨过去的第一秒,对方立刻接了起来。
“你在哪A?这里车开不Jin_qu。”
“你见过电影里接应别人走正门的么?”
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另一只手按压在腹部上,缓缓迈开脚步,“到后门来。”
这是他离开医院的第四个小时。
这四个小时里,他在酒吧待了一个多小时,来时也全都走的大路,尤其容易被捕捉发现。任是周汶或者周汶的手下再废物,也足够他们找到自己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喝醉了,几乎要忘了醉酒是怎样的_gan觉、会有怎样的表现。演技也许有些蹩脚,不过他尽力了,似乎效果还是不赖。
最后的解药要留到最后,确保计划落空自己还能重新游上岸,不会因为不确定的意外因素而真的一脚踏进死神的领域、一去不返,例如,毒发。
手机之所以丢到一边,是为了一会儿上来的时候能够马上使用,同样地,进水、或者掉进水里,都是这一环中的不确定因素。
他生平最痛恨意外。
从小到大东皇太一授予他的教育里,有一道人生信条是必须记住的。
永远不要让自己穷途末路。
他确实做到了。
可是一切似乎变得没有意义,他最不想的,就是把以前那一tao重新拿出来。
跳湖的地方离后门不远,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韩信一步步走着,他_gan到体nei又冷又热。冷来自于方才寒彻骨髓的shen潭,热来自于刚刚动完手还未散尽的暴躁。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这一路走着,冥冥之中仿佛离什么东西越来越远了。
同时也离过去的什么,越来越近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空无一人的后门门口,刘备倚在车前盖上,张望的动作里流露出些许焦躁。
索Xi_ng看了半天,终于是看见了熟悉的人影,刘备下意识往四周看了一圈,这才跑上前去,试探Xi_ng地将人搀扶住,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认识——”
韩信甩开手,谢绝了他的好意,第一句话是:“证物袋。”
“**什么?”
“我说,”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却又平静得吓人,“证物袋。”
刘备愣愣地从随身物品里抽出了一个证物袋,条件反Sh_e地打开,“你要干什么。”
韩信轻轻把一路带过来的带血匕首放了Jin_qu,说话飞快又流畅,足以证明此时的他不仅是尚存理智的程度,也许用逻辑清晰来形容更为准确:“化验上面的我以外的指纹和DNA,传给所有信息库,一旦目标人物就医,立刻出警。”最后,他忽然又补充道:“如果需要,我的指甲缝里应该也能提取到对方的**”
“**你他_M能先顾好自己么?!”
刘备cu_bao地收起证物袋,怒极反笑的眼神里充满不可思议的无奈,“你不痛么?你是机器人吗?上车。”
拉开后座的车门,韩信看见里头还坐着另一个身影。
他一点都不意外,坐进车里、关上车门
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
重新系好安全带,刘备终于想起来刚才被韩信打断的问题:“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跟我哥认识?”
寂静的街道上,随着引擎声渐响,车子绝尘而去。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刚发生过人命相关之事的“凶案现场”。
车nei一度寂静如斯,韩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反倒是车里的另一个人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韩队长是我们省厅的秘密武器,这层关系可不是轻易就能透露的,更何况你还是T查局的人。”
“哈?”
刘备疑惑地抬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开口讲话的人,
“你们总局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理解不了**所以去我家还是你家?”
“当然是我家了,你家又不是没人,而且也没有十层安保。”男人说着侧头,目光瞥向韩信一直按压着防止流血过度的伤口,“还能活着撑到我家么。”
韩信终于开口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冰冷的轻笑游刃有余,“你们一个开快点,另一个闭zhui别烦我,我应该还能活挺久的。尤其是你,刘邦。**我看你巴不得我快点死,这样你们就不用劳心费力为我处理烂摊子了。”
黑暗中的紫发男人,终于大声笑开了。
“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身份切换得快。莫非真的被那个小后辈给迷住了?**”
韩信看了他一眼,漠然的双眼里,暴戾与危险稍纵即逝,却无比明显。
“不乐意我提我就不提了呗,瞪我干什么,”刘邦自讨没趣地闭了zhui,“就这态度还好意思让我救你。”
刘备越来越听不懂了,印象中,这两人甚至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对话里,_gan觉似乎关系匪浅。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以为我们总局那么高的破案率哪来的?”刘邦慢条斯理,从容不迫,“遇到再zhui硬的犯人,我们也能够把他的zhui撬开,这都多亏了韩队长**还有他的信息素。”
“**”
“只要问他们有没有见识过毒品,想不想体验一下染上毒瘾的_gan觉**接着有请我们韩队去提审就万事大吉了,”刘邦顿了一下,笑得微妙,
“铁树都能给你开花。”
韩信至始至终没有说什么作为反驳,呆滞麻木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在自我逃避,他shenxi了一口气,开始闭目养神,“到了叫我。”
“不行,你现在不能睡。”身边的刘邦难得认真起来,“死在我这车上叫我们兄弟俩怎么办?”
“嗡嗡——”
就在这时,韩信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新信息。
“他被救起来了。”
亮起的屏幕里,赫然躺着这行字。
韩信反而笑了,笑容不明所以,直接按下了通话键。
刘邦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啧了一声,
“被救起来了**谁A给你通风报信。”
电话接通了。
“现在还有心情打电话?不He适吧。”
“你指的是什么。”
“周汶没死,你为什么要让我通知他的手下去救人?明明今晚他出去得那么急,没有带人随从,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另一头,何瑶的口气有些担忧,“虽然他现在一时半会醒不了,但是接下来一定会疯狂报复你的,并且更有可能把这
笔账记在李白身上**我真的搞不懂你在做什么。”
男人反问道:“他为什么要死?”
“**”nv孩一时语塞,猜不透他的心思。
“等他醒了你告诉他,今晚是我替李白,我_M_M**还有诸葛亮,”顿了一下,他还是把这个名字说出来了,虽然他跟对方观念冲突,但不妨碍自己替他出头出气,“替他们讨回的第一次。他最好好好休息,因为**”
“——还没完呢。”
“**你给他喂了吐真剂?”何瑶沉默过后,自觉岔开了这个话题,“他刚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拜你所赐,组织里现在一片混乱。”
“那挂了吧。”意思是何瑶那边可能确实不适He讲电话。
“不,等等,还有一件事,你的毒可能并不会解干净。新型的毒会_C_J_旧的成分残余,虽然几率很小,但是你还是注意一下吧。”
韩信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最后什么都没说,一把挂断了通话。
“啧,干嘛呢,明明想让她注意安全,为什么说不出口?”
“没有必要做出一些阻碍判断一个人好坏的多余行为,”
韩信好久后才一字一句道,
“既然现在的我不是什么好人的话。”
“那这个小妹妹你什么时候策反的?”
“我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自愿与否的问题罢了。
“行吧,你不想说,我还懒得听呢。”刘邦放松body地往后一倾,慵懒地舒展了一下四肢,“一会儿直接走高速吧别绕路了,车上还有个残血的。”
驾驶座上的刘处长司机仿佛听见了什么屁话:“你在开什么玩笑?还嫌T查局盯他盯得不够紧吗,就上次,连我都被叫去问话。”
刘邦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转向韩信,试探着问道:“你要不跟你爸说一下这事?”
“跟他说有什么用,那天他已经破例把我从局子里捞出来了,接下来这半年别想他会因为我的事挪动半步。”更何况,这些事全都是自己搞出来的。
从出生到现在,家里的教育政策一直都是严父慈M_,尤其是他的亲爹,除非自己死了或者快要死了需要家属签字确认,否则一般是不会亲自出面的。
东皇太一总是要求他独立处理完一切事情,至于怎么处理,处理完的后果是什么,只要还有一口气,人还活着就行。
很残忍,但是的确有用。
用东皇太一的原话来说,就是这些都是为了防止他有一天突遭亲爹暴毙而措手不及成为丧家之犬,沦落至连亲_M都保护不了的地步。
想到这里,韩信忽然失笑,他难得地在这种紧张又颓丧的时刻想起家人,虽然nei容并不美好,但起码能证明,东皇太一对于他自己前半生树敌无数的事实还是很有B数的,并且采取了强硬的对应措施。
于是这么多年来,Alpha逐渐形成了难以撼动的固化思维:不管出了什么事,天塌下来,也要自己处理解决。
累或者痛,都比不过活着吧。
韩信闭上了眼,滚烫的眼皮瞬间_C_J_得他的大脑一阵钝痛。
他无心去听刘邦还在侃侃而谈的滔滔不绝,
“不过不得不说,这招真是又高又妙A,你差点把他搞死,却又让他剩一口气,到头来这个恐怖分子自能自食苦果,难不成他还想报警告你故意伤害罪吗?哈哈哈**说真的,韩信,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在我们那里的作风的,前阵子听说你被投毒还差点死在高速公路上,我都惊呆了**”
那么说真的,韩信也讨厌看到刘邦。或者说,讨厌看见刘邦那一行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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