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这样更方便啊。”止水耸耸肩。
佐助把睡的流口水的小孩子放到地上，磨了磨牙，考虑现在给这个家伙一拳行不行。
“他也太黏你了。”止水笑道，“平时就算了，今天的话，有点耽误时间。你送他回去吧。”
佐助嗯了一声，低下头看着鸣人，左眼猛地一张，鸣人瞬间消失，变成一只空牛奶盒。
“……”佐助拿起那只牛奶盒，嘴角抽了抽。
距离太远，准头还是差了点，这吊车尾恐怕被他换到垃圾桶里了。
“这就是天手力？”止水低声问，蹲下身想看佐助的眼睛，但佐助再抬头之后，那只左眼又变成了纯粹的黑曜石样的墨黑。
“轮回眼居然可以隐藏……你对于你的实力是不是隐瞒了些什么啊。”止水挑了挑眉，“不对，是隐瞒了很多。直接把他送到了他家里，这个范围也太大了一些。”
“所以查克拉消耗的也很大。”佐助淡淡道，声音是小孩子的嫩嫩的奶音，语气却是沧桑的平淡。
止水笑了笑，没说什么。
佐助的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宇智波止水。
止水的能力，止水的身份，止水的地位——止水这个人的存在，对于宇智波和木叶的意义，都是完全不可替代的。
所以，他是佐助唯一一个同盟。
他向他和盘托出一切，期间自然波折许多，但还好，他现在就是他的同盟，而一切都正在顺利进行。
比如，已经被施以别天神的团藏，和明天将要开展的族会。
在前世这个时候，止水已经自尽，明天就是鼬将要屠尽全族的日子。
但是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
佐助能对他的计划有信心的理由，也是他敢这样实施计划的本钱——他的实力，完全保留了前世巅峰的状态。
虽然是幼儿的身体，也其实禁不起消耗太大的招数，但如果想用依然用的出，比如刚刚的天手力。
这个瞳术他改良过，而且是和那时的鸣人一起。融入了四代目的飞雷神之术的理念，所以范围并不是扩大了，而是融合了咒印，他的天手力能让他目力所及的物品或人与咒印处交换。这种咒印他在鸣人家当然放了，不过……确实是距离太远，加上他的身体不太能承受，所以有偏差，给鸣人挪垃圾桶里去了，把垃圾桶里的牛奶盒换了过来……
“走吧。”止水道。
“嗯。”佐助应了一声。
佐助并不知道该怎样抚平鼬心里的伤，该如何向他解答那些沉重的问题。
这些事，本来就是他一直想要问鼬的。
但他知道，有人可以回答这些问题。他的存在，就可以安抚鼬的情绪。
就是止水。
所以重来一次，他把止水还给他。
鸣人醒来的时候，他穿着睡衣，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曾被塞在垃圾桶里半宿的悲惨。
鸣人揉了揉眼睛，看到窗外阳台的晾衣绳上自己的衣服被风吹的直飘，有点呆，然后就看到了坐在窗台上的少年。
“佐助！”
“起来吃早饭。”佐助跳下来，往厨房走去。
“等等等等——”鸣人脑子有点乱，“佐助！我，我昨天去你家找你了，然后……然后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啦我说？”
“因为你太累了，看到我就睡着了。”佐助叹气，“然后我把你搬回家了。你有点发烧，我就帮你请了一天假——所以那不是昨天，是前天，你睡了一天。”
鸣人呆住。
“所以都这个天气了，别穿那么少乱晃。”佐助熟练地摆好小凳子，去煎蛋和培根片，“快点刷牙。”
五分钟后，鸣人啃着热乎乎的简易三明治幸福地想往佐助身上蹭，他感觉连里面夹的生菜和番茄片都超好吃。
佐助给了他两拐子，但最后还是没拐开，只得让他贴着自己了，自我安We_i反正这吊车尾的家太小。
鸣人自然不会知道，他是被止水的幻术送入梦中的。更不会知道，他睡着的这一天多，发生了和本应走过的轨迹多大的剧变。
佐助看看兴高采烈的鸣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重生归来后，也是第一次真的放下心了。
他成功了。
宇智波和木叶高层，达成和解了。
虽然这只是第一步，但这第一步的分量，也足够重了。
吃过饭，两个人一起去上学，鸣人少见的有点蔫，佐助也在想事情，一时没注意，顺口问了句：“晚上想吃什么？”
“啊？”
“我说你晚上想吃什么，放学了一起去买菜，你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
“佐助……你还是以后别陪我吃晚饭了。”
佐助挑了挑眉，转头看他。
鸣人低着头，声音埋在领子里听着闷闷的：“因为你家真的好远啊，每次你回家的时候
天都那么黑了，你还要一个人走那么远……”
佐助愣了愣。
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谁会认为宇智波佐助不能走一段夜路？
可是他忘了，这个鸣人只有六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佐助跟他同岁，也是一样的小孩子。他感觉愧疚，还有后悔，想想那段有些吓人的漫长的夜路，他会心疼。
“白痴。”
鸣人大怒：“啊！？我是关心你啊我说，混蛋佐助，笨蛋佐助！”
“我没事的。”佐助按住他的脸推开，“不过不陪你也行，我没什么意见，那晚上自己去吃饭吧。”
“啊？这个……”鸣人顿时又纠结了。
佐助小小反省了一下，这家伙现在毕竟才六岁……自己居然还逗他取乐。轻咳一声：“好了，我说了我没事，以前修行的时候也为了练手里剑天黑了才回家。这样，你学会自己煮饭之前，我晚上还跟你一起吃晚饭，行了吧。”
“我、我才不是需要人陪呢！”
“是是……”
快乐的日子过的尤其的快，鸣人已经习惯了有伙伴在身边的感觉，而且这个伙伴朋友佐助。连佐助有时候都有点犹豫，感觉自己是不是太独了点，鸣人就应该是那种混在一群朋友中间的类型，现在只跟自己一个人走的近不太好。
又是晚饭可以吃一乐拉面的一天，而且佐助居然破例允许他点了第二碗，鸣人超开心。
佐助也吃了一碗番茄面，虽然他对拉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但一乐的拉面味道确实醇厚，他也是蛮喜欢的。歪头看着鸣人吃的呼噜呼噜，佐助轻笑一声。
白痴。
“你自己回家吧，我去买东西。”
“哦！”鸣人高兴地挥手，“明天见！”
佐助也挥了挥手，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鸣人走了两步，忽然感觉不对劲。他都习惯了，每天佐助陪他吃晚饭，要么是买食材回家做给他，他再一个人回家，要么就是像这样带他去吃别的他爱吃的，然后送他回家。
——但是这不对啊！
不是一般应该男孩子送女孩子回家的吗！？
虽然佐助是男孩子，但是佐助长得好看啊！
虽然不知道鸣人的这种神逻辑是谁教的，但他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要他送佐助回家。
“我回来了——虽然不会有人应啦我说……”鸣人嘀嘀咕咕地把鞋甩到玄关，书包也丢在地上，“能不能让佐助也住过来啊，反正他每天回家那么辛苦，就跟我住一起不好嘛？这样每天还能喊佐助的名字说我回家了……”
“啊——吃的好饱好幸福！舒服的都不想洗澡了我说！”
鸣人摊到床上，幸福地抱住枕头，嘴里还在念叨：“一乐的拉面明明才是最好吃的，佐助还总嫌弃我……”
鸣人住了嘴。
他有的时候会这样一个人叨叨咕咕，是为了假装自己不那么寂寞。偶尔白天能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在太阳下山那些孩子都被家里人接走之后，这种寂寞会尤其蚀骨，让他难受的无法忍受。
但是自从那天佐助骂了凶他的人，送给他一只面具之后，他再也没有这么寂寞过了。虽然佐助还是要每天都回家，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迟钝的小孩子也能感觉到佐助有多照顾他。
可是为什么今天，又有这种难受的感觉了？
鸣人愣愣地看着日历上那个大大的“10”，瘪了瘪嘴，没有再说话了。
“叮——”
鸣人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去开门。
“佐助！！”
佐助差点被他撞的从护栏翻出去，一巴掌把这张熊脸糊开：“你干嘛！？”
“佐助你不是回家了
吗！怎么又来啦！”
“我说我去买东西，什么时候说我回家了？”佐助纳闷，把鸣人怼开，小心翼翼把另一只手护好的东西递过去，“给你。”
鸣人有些惊讶地接过这个盒子，佐助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那个……咳，生日快乐。”
即使是三十多岁的大叔，佐助也实在没有陪小孩子过生日的经验，这就是他的极限了。
鸣人有些呆了，脸也有点红，抱着蛋糕盒子竟然害羞起来：“佐、佐助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啊我说？”
“嘁。”佐助不耐烦地踢了踢他，把他踢回屋子里，也跟进来换鞋。“你吃不吃？哦，你刚吃过两碗拉面，估计是吃不下的。”
“能吃下！当然能！”
佐助比鸣人对这个家的东西都摆在哪熟悉多了。把蛋糕端到小桌上，插了六根蜡烛点燃，推到鸣人面前。
“这个、是要……？”鸣人有点无措，但还是很开心。他也隔着窗子见过别人家的孩子过生日，知道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但具体的流程自己却没有经历过。
佐助关了灯，烛火映照下，平日有些清冷的黑瞳里现在也漾着暖黄色的光，佐助好像轻轻笑了一下，鸣人感觉他的声音和语气都比平时要温柔了。
“先闭上眼睛，可以许一个愿望，不要说出来。然后一口气吹灭蜡烛，就可以实现了。”
“噢！”
鸣人开开心心地闭上眼睛，像模像样地沉思了一会儿，就是脸上一直带着傻乎乎的笑容。然后他睁开眼睛，用力一口气吹灭了六根蜡烛。
“……”
佐助默默擦掉脸上的巧克力屑，一边去开灯，一边发誓以后买蛋糕再也不买带会飘起来的的装饰的。
蛋糕不大，不过鸣人刚刚吃饱了拉面，虽然他表示他能一个人吃掉一整个儿，但佐助还是只切了四分之一给他，然后从鸣人的那块上挖了一小块自己吃，象征自己吃过他的生日蛋糕了。
“剩下的我给你放冰箱，要吃的话提前几分钟拿出来，不要直接吃太冷的。”佐助一边给蛋糕套好盒子一边嘱咐。
“嗯！”
“哦，差点忘了。这个给你，生日礼物。”
“什么，还有礼物！？”鸣人惊喜非常，然后转念一想，大怒，“什么叫差点忘了啊我说！”
“吵死了。”佐助切了一声，他的礼物也没怎么包过，连尝试系一根丝带系蝴蝶结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干脆用几根好看的蓝色飘带给缠了个严实，像绑俘虏一样把礼物五花大绑了起来。
鸣人拆的时候也费了点劲儿，但没有包装只缠了丝带，拆之前就知道是什么了。
是一支练习用苦无，没有开刃的，也不太重，忍者学校里练习用的。鸣人撇了撇嘴，有点小失望：“不是真的啊……”
“……”真的你还不割到手。佐助很想鄙视他，看在他今天生日的份儿上忍住了：“随身带着，别丢了。”
“嗯！”
佐助看了眼苦无的吊环上那一道细不可查的咒文，帮鸣人装到他的简易忍具袋里。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好！……嗯，佐助啊，你怎么不问我许的是什么愿望啊我说？”
“白痴……说出来就不灵了，自己记好就行。”
“噢！”
以后，永远都要和佐助在一起哦我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