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以西,背靠北海郡的地方有一条河,河边有一村落和一户人家,这家的家主是个农户,家里人口不多,只有一儿一nv和一个眼睛不好的Q子,每日早晨他都会赶着耕牛下地,留下家里两个孩子陪Q子捡捡豆米。
一日等他出门后,家里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对方问那玩于院中的小童,贵M_可在家中,小童摇着两个辫子喊道:“娘有人找你。”
坐在屋nei的妇人起身出来时,就看到一个拿着鱼竿身披斗笠,一身灰布_yi衫洗到发白的男人。
“这位先生?”因为早年受业,妇人的双眼看人已经不甚清楚,就算用力眯着,也需要足够敞亮才能看懂一二。
“在下姜子牙,请问夫人可是敖府的秀珠姑娘。”
“姑娘?哈哈,已经许多年没有人称呼我为姑娘了。”
“那子牙真是冒犯了。”
“这位姜先生也是为了夫人那事来的吗?”
两年前,秀珠为敖夫人守灵三年后,终于离开了敖家,虽然敖广表示对方可以在府nei长留,但秀珠最后还是拒绝了敖广的好意,因为她不敢说,说那害死夫人的元凶,就是她自己。
其实秀珠的出生和一般丫鬟一般,都是被父M_J_ia_n卖后落到贩子手中,那些长相清秀的会送去由嬷嬷T教,然后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
秀珠刚进敖家时只是个外院的洒扫,因为她绣工好,养花漂亮,所以被敖夫人T到身边使唤,等她出嫁那会,已经是敖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加上_gan念敖夫人的好所以在第一个孩子落地后,趁着*水充足,早早回到敖家,做了敖丙的*娘。
“两年前,也有个和先生一般的道长来过,他说自己在丁亥年九月,于东海郡外一枯井,捡到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穿得小_yi上绣了两个金字,我当时一听,那不就是夫人心心念念的孩子吗。”
“之后他问了你什么?”
“他问了很多,我总觉得大少爷若是找回来了,那我欠夫人的债,是不是就可以补上一些了。”
秀珠在敖家多年,知道敖广和敖夫人其实一直都未有孕,尽管两人年纪不大,可成婚多年无子已是不好,加上敖家如此大的产业,就算秀珠不懂也明白敖丙出生对于两人的安We_i,不过敖丙出生时胎位不好,敖夫人挣扎了一天yi_ye才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那时敖家大小姐敖明对自己的嫂子很是亲热,还给了秀珠不少药材,说是补身子的,但敖夫人那会胃口不好,于是敖明让她不要和对方说,偷偷加到敖夫人每日的饮食中即可。
对药材一窍不通的秀珠,完全没想到敖明会害人,她每日每日的给敖夫人做吃的,还会抱着圆滚滚的小敖丙在院子里晒太阳。
“直到那日敖府大火,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信错了人。”
敖丙被丢时也不过三四个月大小,敖夫人在坐月子期间一直被毒物侵蚀,等敖明被抓,毒已入骨,之后就是连绵病榻的时光,这事直到秀珠被找回来后才知道,她看着敖孪出生,看着敖夫人发疯一样的折磨自己的小儿子,可她不敢说,不敢说那害了对方的其实就是自己。
“二少爷出生后,老爷一直都很忙,忙到_geng本没有时间来陪夫人,虽然对方没有纳妾,但我总觉得这是厌弃夫人的征兆,加上后来我路过书_F_,替夫人给老爷送参汤时听到,老爷说,敖孪他,是没法继承敖家的。”
这一探听自然非同小可,秀珠回去把这事告诉了敖夫人,没过多久,敖嫣就出生了。
敖嫣的出生,彻底拖垮了敖夫人的body,等敖夫人过世了,那些埋于尘埃里的秘密也被秀珠压在了心底,她一直不敢说,却也一直愧疚难耐,于是当知道敖丙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把这些事,一gu脑的告诉了对方。
“我这辈子是要下地狱去的,只希望夫人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再也别碰上我这样恩将仇报的家伙了。”
敖丙丢后,秀珠哭坏了眼睛,连敖广也不知道,对方哭得,其实是自己做过的错事。
出了院门,姜子牙举着鱼竿敲了敲脑门,既然申公豹一开始就知道,敖家的秘密是非敖丙而不可继承的,那杨广何以在信中,让申公豹杀掉敖孪和敖嫣呢?
除非在一开始,申公豹就故意隐瞒了这点,这么一想后,姜子牙反而有些不确定了起来,当年申公豹捡到了敖丙又把孩子丢下离开,姜子牙凭
着敖丙的姓氏找到过东莱,然后在海边救了一个浑身是伤的nv人,那个nv人说了些敖家的秘密,姜子牙见对方如此,反而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把敖丙送回,等nv人养好伤后,趁着姜子牙不备,彻底消失在了东莱。
姜子牙带着秘密回到昆山,想将此事禀报元始天尊,结果在他开口前,天尊却说了另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大事——敖丙已经死了一回,现在他是被混元天灵珠救活的载体。
敖家一个造船图的秘密,已经引来了多方窥探,若是敖丙混元天灵珠的事情再暴露,只怕顷刻间,整个家族都要覆灭于皇权倾轧之下。
“我虽救了他,却也是害了他。”元始天尊背手长叹道。
以敖丙现在的年纪,这个秘密是没法保住的,所以元始天尊将他拘在山上,悉心教导,希望有朝一日这孩子可以做到自保,那时候再回去认祖归宗也不算太迟。
一步错则步步错,当年一时的错过,就造成了三十年的分崩离析,带着两个秘密一起下山的姜子牙,没过多久就卷入了新的权力纷争之中。
三十年时光回首,物是人非,虽然敖丙现在已经可以自保,可混元天灵珠的诱惑终究还是太大了一些,现在姜子牙也不确定申公豹到底知不知道敖丙的身份,曾经对方为了还自己一命,而上山索要天灵珠,最后却被元始天尊打落,这些年,对于那些无法得到的东西,申公豹已经由执转魔,一心一意想要得到那可以*控所有的位置。
而他当年救下的那个nv人,现在也出现在了东莱。
骑着马回到城中,姜子牙按着太阳*,总觉得有些头疼,这都是什么事A。
遭遇亲信背叛的敖夫人,早已香消玉殒,而敖广和敖孪却还活着。
敖丙想不明白,以晁伯在家族nei近五十年的存在,对方几乎是陪敖广一起长大的,为何最后却要选择这样一条道路。
“大少爷在说什么,老奴不是很懂。”
“大哥,晁伯不会做这种事的。”小时候敖广如果太忙,能陪敖孪和敖嫣的就只有晁伯了。对方虽然看起来老迈又恭顺,但武功奇高,至少在敖孪看来,家族里除了父亲,武功最好的,就是晁伯。
“知道我何时会回到敖家,知道这家族百年来所有的秘密,知道我父亲会如何选择的,我想了很多,怀疑了不少人,但有些时候最不可能的那个,却反而是唯一可以说通的。”
“那大少爷为何不怀疑自己呢,毕竟二少爷中毒,对大少爷你不是更有利?”
“表面如此罢了,之前敖孪在前厅提到我和哪吒之事,我和哪吒的关系不可能是父亲告诉他的,而旁得仆人也没有亲眼看过我们在一起,那还有谁可以出声激怒他?只要我和敖孪的关系闹僵,他又中毒厉害,再晚些发现,就算父亲为他过毒,下半辈子也将药碗不离,一个长子一回来就闹出这些,你觉得下面的人还会信我吗?父亲还会信我吗?”
“大少爷何出此言,只要你是这家族nei唯一可以继承之人,老爷就会信你。”
“如果我不是唯一的一个呢?”
站在厅nei眉头微微上挑,晁伯面上表情不动,只是望向敖丙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坐在一旁的哪吒Mo着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页,抖开纸片往头上一举,那挂在zhui角的笑容,总透着gu玩世不恭的散漫。
“认得这个nv人吗?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个大宅nei,除了你,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她到底是谁,现在敖伯父应该还没睡,要不要我把这画像拿给他看看?”
“不用劳烦老爷了,这画像,老奴认得。”
“她是谁?”
“是老爷的嫡亲妹妹,敖家大小姐,敖明。”
虽然之前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但哪吒一点也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出
现船坞,到底是周罗睺还是申公豹,亦或者,杨广?
“很多事并不是不能查到,而是不想去查到而已,晁伯,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吗?”从头到尾,敖丙都是一个局外人,他被拉入局中,看着人海翻涌情难自已,就像哪吒想不明白芙蕖的背叛一样,敖丙也不明白,是何等的诱惑,可以让晁伯背叛敖广,背叛敖孪。
“大少爷可知道,你的先祖,曾是一个王。”
一个远居于海外小岛上的王,那里离世外很远,出行都需要船舶的助力,所以他们世世代代都在研究造船,可等船造好了,灾难也就随之而来。
“其实敖家先祖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他们行船出去,置换食物时被发现,接着就有一群汉人,提着刀枪涌上了海岛。”
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家园被毁,敖家先祖带着剩下的族人和一艘大船,远航来到了东莱,接着他们在这里定居,与汉人结亲,一代代下来,终于将自己的血脉也融入了其中。
“来到东莱后,先祖就订下个要求,每一辈的男子必须娶汉nv为Q,每一辈的nv子必须嫁汉人为妇,那在岛上封闭的时光,让他活得过于单纯平凡,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再承受灭族之痛,可惜可惜,有时候豺狼A,他是喂不饱的。”
敖家因造船而发家,又因此而被王权所掣肘,他们能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最后只剩下了那个秘密,那个可以统御冉遗鱼的秘密。
“当年姑M_与高句丽的平原太王He作,想以东莱为据点侵占中原,这计划,你是知道的吧。”与晁伯相比,敖丙来到这个家的时间还太短太短,他不认识敖明,也不知道对方当年为何会在墙壁上留下那样一行血字,可她害了如此多的人,现在却又再次出现在了这场乱局中。
“我知道,并且我是赞成大小姐的。”是继续守着那秘密,像个抱着聚宝盆而不敢挪动的守财奴?还是奋起一搏,得一个天高海阔?在知道这事后,晁伯就是站在敖明那边的。
“但我不会去害老爷,也不会去害夫人,所以最后我还是和大小姐分道扬镳了。”
敖明事败被囚,晁伯却依旧留在了敖广身边,他看着对方一次次低头,向着那至高无上的王权,可曾经,他们也是拥有自己的国的。
“我的曾祖父,是敖家先祖那辈,跟着大船一起离开海岛的遗民之一,他到死都还记得那些时光,记得曾经的自由,所以他一辈子的愿望都是能回到那个时候,可惜,他没有看到,我的祖父、父亲也都没有看到。”
“你给敖孪下毒,使得父亲旧疾复发,难道就可以回去了吗?”
过去之事不可追,过往之乐不可求,这么多年走了下来,那片海、那座岛,早已不在梦中。
“回不去A。”晁伯弯着浑浊的眼睛叹道,“回不去A!回不去了A!”
“明明已经回不去了!为何还要向汉人屈_fu!明明曾经可以不用跪拜、不用屈从,但现在呢,只是一个水军总管,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走敖家的宝物,就连老爷守护了一辈子的秘密,很快也要被放下了,当年,大小姐和老爷,都是我一起看着长大的。”
他们的年纪就像叔叔带着孩子,敖广是家族的继承人,敖明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晁伯看着两个小豆丁长大,他从青春年少熬到垂垂老矣,当年笑颜如花的少nv最后走上了刀山火海,她爱慕自己的哥哥,那么喜欢,那么喜欢,喜欢到骨头都疼了,可按照祖传的规矩,敖广必须娶汉nv为Q。
她恨敖夫人,恨对方得到了自己所爱,恨敖广轻易的妥协,也恨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她给秀珠毒药,让对方加入敖夫人的饮食中,又联He高句丽王,想要以东莱为据点,剑指洛阳,只要敖广同意了,等高句丽事成,敖夫人再病死,身为东莱之主的敖广,就可以不再听从先祖的命令。
“大小姐天真的以为,只要抓到大少爷你,就算老爷不愿,最后也会低头,可她错了。”
敖家大火过后,敖广以雷霆手段扫平了一切,敖明毒害亲嫂,残害幼童,致使父子分离骨r相残,敖广没舍得杀她,而是把她关到了溪山别院上的地牢中。
“大小姐被关了四年,老爷一直没肯原谅她,那年雨季,雨水充盈,致使海面上Zhang,涵洞被淹,地牢下的泥土也被海水浸透泡软,大小姐用手挖出了一个洞窟,然后从下面逃走了。”
敖明走了,晁伯却不能走,他在敖广身边,看着对方第二个孩子出生,可很快,新的问题来了。
“二少爷出生时,老爷就知道,他是不能继承家族秘密的,但那会的夫人body已经透支,又中毒太shen,_geng本没法再生孩子,老爷是个念旧的,他不想放手,于是就想,要不就这么放弃吧,只要他们有了别的支柱,那还是可以活下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继承家业?!”敖孪不明白,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长子,如果保护家族、爱护弟妹,可二十年过去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那些努力都是白费的,从一开始,你就不具有那个资格。
“大少爷,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侧过脸,看向坐在正中的敖丙,晁伯明白敖广的犹豫,所以敖广把所有秘密都摊开在了敖丙面前,只要敖丙发现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而敖丙现在坐在这里,目光坚定的望着自己,就像在说——你A,已经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是冉遗鱼吗。”
“大少爷果然知道了。”
垂下头,避开了敖孪失望又难过的目光,晁伯复又开口继续道:“当海岛还在时,有一天,王的Q子下海时,受到了惊吓,从此噩梦缠绕,没有一日可得安宁,于是王带着自己的侍从,下海多次,终有一日,他们抓到了那个吓到Q子的怪鱼,那时没有人知道它叫什么,但是王杀了鱼,剖开它的肚子,发现鱼肚中还有很多未孵化的鱼卵,于是他将M_鱼烹制,将小鱼圈养。”
等小鱼长大后,一日午后,王的Q子去海边,发现了被圈养的小鱼,她见水网中来了不少游鱼,就指着游鱼道,你能给我抓来吗。
那鱼就像听懂了她的话般,潜入水中,不一会就把鱼抓了过来。
第一次的时候,对方还不太相信,以为是个巧He,可次数多了,她就不由喊来丈夫,后来族nei的巫医说,这鱼有灵,可以避祸挡灾治愈噩梦,因为王后吃了M_鱼,所以被那群小鱼认成了M_亲。
王大惊,毕竟这鱼长大后体型硕大,于海中力大无穷,若可以驯化,对他们来说那真是如虎添翼,于是就想将这办法延续下去。
“若只是吃掉M_鱼就能驾驭小鱼,敖家应该不会出现只有我能继承的问题。”
“没错,当年大难之后,敖家先祖逃到东莱,想以造船起家,却屡屡受挫,十多年后,他发现了一条冉遗鱼的幼苗,大喜过望,本想养大对方后,再次杀M_留子,但等他吃了M_鱼,却中毒了。”
“中毒?”
“是的,他中了剧毒,命不久矣,和他一起逃出来的巫医说,因为当年居于海岛上的百姓,会以海中一种海藻为食,吃得多了,就可以抵御鱼毒,这才使得大家可以驾驭冉遗鱼而不死,听了巫医这话,敖家先祖长叹三声,只怪苍天无眼,之后就咽气了,等他去后,他的儿子继承了家业,娶了Q子,因为父亲的遗憾,所以常常会以那海藻为食
,等他的孩子出生后,他就把父亲之前留下的冉遗鱼抓了个幼鱼养在家中水池,想研究下新的办法,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会走路的小儿子,就爬到鱼缸,抓着小鱼苗咬了一口,先祖大惊失色,以为儿子会中毒,可后来他发现,对方并没有中毒,除了哭得可怜外,居然没有任何的问题。”
到了那一刻,敖家先祖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延续下去的办法。
“当年夫人生大少爷时,也吃过很多,可后来她中毒太shen,那个海藻在体nei化毒,时间太久,以至于再出生的二少爷和小小姐,都不再具有抗毒的能力。”
“如果直接吞_fu海藻,不行吗?”
晁伯摇头道:“曾经也有人试过,他天天吃那东西,吃了整整五年,然后吃下M_鱼,可最后还是中毒了,也许一切都像先祖所说,是冉遗鱼有灵吧。”
作为一个旁听者,哪吒还真没想到,敖家的秘密最后居然是如此展开的,其实这种情况,在山间野闻中也有发生,因为父M_吞噬很多的药草,所以孩子出生后天生避毒,具体的原因哪吒其实不懂,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敖家的御兽可以代代相传。
“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和敖家的造船图,每次只要有人打敖家的主意,家主都会一边答应,另一边让冉遗鱼从海底撞击船身,致使沉船不断,那只要由敖家制造的船都不会沉没的消息也因此越传越广。”
坐在桌前,手脚冰凉的打了个寒颤,敖孪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如此可笑,就是这样一个秘密,害了M_亲、害了父亲、害了自己,最后还要去害别人,对那些长在敖家,以龙王之名而骄傲的人来说,这所谓的真相,真的滑稽到了极点。
从来没有所谓的东海龙王,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杀戮开始和结束的假慈悲罢了。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下毒?”敖孪想不明白,难道对方不是把他一手带大的吗?在下毒毒害自己时,晁伯就能狠得下心?
“因为老爷,想结束敖家百年来的传承了。”
明明还有机会,明明可以摆neng这一切,明明大少爷都回来了,为什么这时候要放下?为什么不再等一等?如果东征失败,故事说不定就可以翻盘了,那写于纸上,留于耳边的往事还未成烟,敖广却不想再等下去了,就在这时,敖明回来了,她回到东莱,回到晁伯的面前,她说,这次,她依旧可以扶持敖家成为东莱的霸主。
“只要二少爷失去了继承的能力,老爷也无法再支撑家业,将秘密告知大少爷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晁伯面色和缓的说道,那一张一He的zhui中,吐出的字眼冰冷又刺骨,敖孪攥着手指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对方的话语。
“那座岛只存在于你的梦中,父亲很清楚,没有人可以回去了。”
隋将一统,中原腹地将再无分割,敖广看的出来,敖丙也看的出来,可沉湎于梦境的晁伯却不肯就此罢手。
“我A,只是想看敖家能变好而已。”
用着他自以为是又一厢情愿的办法。
晁伯最后的处理还是留给了敖广,哪吒和敖丙告别后,就回到了李靖身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敖明,这nv人疯疯癫癫了这么多年,现在两国战火再起,谁知道她还会不会从中作梗。
不过很快的,当殷十娘的第二封家书到来时,李靖所担心的事开始爆发。
——汉王谅于柳城驻扎,时年雨季,路上粮草不济,其与王世积共下命令,强渡辽水
,兵皆不可饱腹而*_yi,来回数次,军中多有病者,恐有疫情。
天气Ch_ao*、食物不足又没有干爽的_yi物和环境,李靖He上家书后急得在屋nei来回踱步,以这家书送来的时间,恐怕军营里已经生了变故,他只恨自己身在东莱,_geng本没法neng身相助。
因为敖广中毒太shen,敖丙一直留在敖家试图给对方解毒,而哪吒把整个军营翻了一遍却都没有找到敖明的下落。
气哼哼的回到客栈,李离和杨戬这会还住在里面呢,不过他回去时,却只有杨戬一个人,他说申公豹前几日就离开了。
“离开了?他能去哪?”眼看两边就要开战了,他这个幕后大坏蛋却跑了?!难道他已经不要敖家的秘密了?
“我这几天眼皮跳得厉害,这次东行,我总觉得我们其实一直都在申公豹的手中来回跳动,他做得每一件事,都在引导我们去到错的方向。”
“所以我们从头到尾其实都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就算秘密一重重的被剥开,申公豹居然还是能隐藏其中,完全没有露馅,与他相比,哪吒还真的算不上什么诡计家。
“师父!师父!不好了!”
出外买东西的李离,这会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边喊一边还摔了一跤,等他撑着地面一脸泥巴的爬起来时,那花猫一般的样子,逗得哪吒直乐,可惜杨戬这会却是乐不起来了,就在刚刚,他想到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怎么了?火烧屁gu了?”
“不不不是A!我刚刚在街上看到了两个人!”
“什么人这么厉害,把你吓成这样。”
“是之前在拜月山庄见过的,拾田帮的少帮主和烟雨楼的大小姐。”
“快走。”还没等李离把话说完,杨戬敛着眉头,伸手一推哪吒,一道残影掠过眼前,然后狠狠的钉在了身后长柱上。
“走?恐怕是来不及了。”
撩入院nei的声音,隆隆的响在耳际,nei力太弱的李离顷刻间就被压得跪倒在地,哪吒眯眼向上一看,zhui角扯起的笑容带着gu赫人的狠戾。
怪不得申公豹早不走晚不走,这会到是走得干干脆脆,原来他已经把人引到位了。
“烟雨楼穆大楼主亲自来访,李某真是受宠若惊A。”
“李宗主不必客气,你我之间本就有笔账要算,早算晚算,总归要算的。”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还让穆楼主千里迢迢跑来。”
伸手对着地上的李离勾了两下,对方解下包袱把火尖枪放到了哪吒手中,虽然这会双tui还在发麻,但李离还从未看过哪吒如此严肃的表情,随着小院屋顶之上黑影窜动,杨戬抖开三尖两刃刀上的裹布,目中也有了一丝波澜。
烟雨楼穆亦年,江湖十大高手第六位。
一年前,哪吒和裘一行间才将将能打个惨胜,现在对着穆亦年,杨戬握着刀身一时之间也没了把握。
“若能杀你,就算是万里,今日我也绝不眨眼。”
立于檐上的穆亦年弹指一笑,眼中杀意乍起,哪吒此时也不再与他废话,若今天不能活着离开,敖丙那边,恐怕很快也会出事。
在敖家一心一意的给敖广解着毒,到了晚些时候,敖孪和敖嫣也到了屋nei,经过这些日子,敖广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不过缺了晁伯后,生活上总是有些不便。
陪三人用了晚饭,敖丙回到屋nei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他躺在_On the bed_翻过来倒过去的想哪吒,也不知道对方今晚会不会过来。
翻来覆去折腾到第二天天明,敖丙好歹睡了一会,一睁眼,床边空空如也,连点余温都没留下,想到昨晚对方估计又在找人,敖丙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起身洗漱。
他到厅nei时,敖孪已经起来了,看到敖丙后,
对方开口道。
“我听说,周罗睺定了三日后出征。”
“三日后?为何如此之快?”楼船才刚刚完工下水,这边周罗睺就要出征了。
“听说是北边的情况,不太好。”
北边?睁大眼浑身一僵,敖丙猛然想起,当初在申公豹屋nei看到的那封信,晋王杨广要以这次东征为目的,拉所有人下水,他要害的不止是敖孪和敖嫣,还有东征的将领与三十万的兵卒。
但直到现在,敖丙还是不明白对方的打算。
他本不愿惹凡尘,却总身在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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